074 中州!新的征途
猥瑣流殺怪大師正文卷074中州!新的征途楓林之中,動靜逐漸平息下來。
三人驚魂未定。
「剛剛是怎麼了……」
姜夜臉色煞白,他看著自己手上空間戒指,上面的裂痕清晰,難以想象竟然有物品能從戒指中脫逃。
「蒼龍璽,莫不成真的有靈智?」
「不像,它是被吸過去的。」
顧白凝重地說道,如果剛才不是自己反應快,讓蒼龍璽回到那個祭壇的嵌口之中,可能會釀成難以想象的惡果。
聯想起路雨二人說過有關於蒼龍璽的傳說,將其與剛剛那一幕串聯在一起,不難判斷。
這東西就是一把鑰匙,而那個祭壇則是一道門。
門后究竟是什麼,不得而知,想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對了。
「剛才的動靜太大了,此地不宜久留。」
顧白不敢多待,帶著兩人便準備離開,臨走之前,他習慣性地用洞悉之眼掃視了一下四周。
然而他的視線掃視皇城方向之時,卻發現極遠之處,有一道白色的光點,正在往這個方向飛來,速度迅如雷霆。
顧白忍不住心中升起一抹寒意。
他知道皇都裡面藏有星宮境強者,他也無意間瞧見過,那些人體內蘊含著極其精純的血氣與靈氣,但卻都不似這道詭異的白光。
這可能是比星宮境強者更恐怖的傢伙。
「這裡被發現了,快走!」
說完這一句,顧白立刻張開了掩天蔽日陣,拉著二人,往山林的方向潛行而去。
「什麼?」
路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顧白召喚出一頭飛行傀儡,翻身坐了上去。
「徒步會留下痕迹,都上來!」顧白急急說道。
路雨跟姜夜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緊張起來,不敢再多耽誤,坐上了顧白的傀儡。
傀儡在林間低空飛行,不適變換方向,迅速遠離了那片楓林。
與此同時,一道神秘的黑影,鬼魅般出現了龍冢山的上空,雙瞳散發著鬼火似的幽光,注視著山頂的祭壇。
「沒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還敢到封印點觸髮禁忌……」
黑影露出陰寒之色,「既然讓我發現了,還跑得掉么?」
只見黑影雙臂一震,強大無比的靈氣,從他的體內瘋狂湧出,幾乎凝成實質,在周身縈繞交織,又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
這些靈氣像一道道無形的波紋,掃過山林萬物,途徑所有的事物,盡數清晰地反饋到他的腦海之中,就連地上爬蟲都無所遁形。
顧白此刻已經逃到了十數里遠,感受到身後的異動,他內心瘋狂警兆起來。
那種級別的強者他從未遭遇過,不知其探查手段如何,但絕對要超出自己的想象。
回頭一看,在洞悉之眼的狀態下,果真是見到有一張線絡密集的靈氣大網,鋪天蓋地般,往這邊迅速接近。
以自己的速度,只怕不出十秒就要被追上。
顧白當機立斷,從戒指內放出了兩頭人形傀儡,操控著它們,往其他方向離開,自己則儘快加速。
後方的靈氣大網越來越接近,顧白沉聲囑咐道:「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停下來,不要有任何動作,不要呼吸。」
「嗯!」
路雨跟姜夜小臉綳的緊緊的,身上已經被冷汗打濕。
「三!二!一!」
隨著最後一聲低喝,顧白深吸一口氣,瞬間張開了殺伐陣,動用陣法的天地規則,直接將己方三人,強行滯留在原地。
嗡!
如此急停,顧白跟路雨只覺全身一頓,感覺魂魄都快被甩飛了出去。
三人中修為最弱的姜夜,更是直接眼睛一翻,被震的七竅流血,昏厥過去。
他們此時停留在一堆崎嶇的亂石附近,抱著身體蹲在一起,如同雕塑。
誰也沒有注意到,被顧白隨便塞在懷中的那塊蒼龍璽,亮起了一道微弱詭異的光芒,那道光芒彷彿有著自主意識,悄無聲息地鑽進了姜夜的體內。
而蒼龍璽本身,也彷彿在這一刻失去了某種神性,暗淡下來。
唰!
靈氣大網從此地覆蓋而過。
視野中見到那張大網正在迅速遠離,顧白立刻解除了四周的殺伐陣,僵硬的身軀,也稍稍放鬆了些。
「祈禱不會被發現吧……」
不敢做作停留,他立馬帶著二人離開了此地。
而在另一個方向,那兩頭正在奔襲途中的人形傀儡,也順利被對方「發現」了。
切斷了二者之間的精神力連接,顧白不禁有些肉疼。
這兩個傀儡誘餌,怕是收不回來了。
畢竟是好不容易煉製出來的,就這麼獻祭出去,說不心疼是假的。
不過經歷了這麼一個危機,顧白現在連陸路都不敢走了,他帶著路雨二人跳到一個山澗,直接喚出老鼠傀儡,迅速打出了一個地洞。
幾人跳入地洞,顧白將洞口封閉,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顧白,小夜還沒醒過來……」路雨把著姜夜的脈搏,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他體內沒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很快就能醒過來的。」
顧白給姜夜餵了一顆生氣丹,寬慰道。
老鼠還在不停地挖洞,顧白把姜夜背了起來,與路雨一同順著地洞離開。
天行船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便要起航,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就好。
這個地洞,一路打到了皇城邊緣,才在一處無人的舊屋中,破土而出。
「呼……」
顧白收起傀儡,坐在地上重重鬆了一口氣。
「我們安全了嗎?」路雨從地洞中爬了出來,身上沾滿了泥土,髮絲凌亂,狼狽的緊。
「還沒呢,去到渡口,上了船,離開皇都才算安全。」
顧白拍打著身上的泥土,背上姜夜,跟路雨一同出門,向渡口趕去。
與此同時,龍冢山附近的那道黑影,卻陷入了空前的憤怒之中。
在他的身前,幾個毫無聲息的「人」倒在地上,露出了那張只有五官輪廓的白色面容。
這只是幾隻傀儡。
「大人,附近都搜過了,除了十里範圍內有活動痕迹之外,沒有發現其他。」
黑影的後方,跪伏著多名身披紅袍的人馬,每一位都有著真元境大圓滿的氣息。
「傳令下去,封鎖皇城方圓百里,包括氏族在內,所有人不得出入!」
黑影遏制著內心的怒火,但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恐怖氣壓,還是讓周圍的一眾下屬,感到了窒息般的壓迫感。
「是!」
紅袍下屬鄭重領命,身影迅速消失在此地。
……
皇都天台渡口。
顧白站在擁擠的人群中等候著。
不多時,隨著一道亘遠的號笛聲從遠空傳來,一艘桅杆上掛著「烈」字旗的巨大船艘,撞破了天邊層雲,停靠在了渡口的一個船井之中。
「烈」字旗,隸屬域外商賈巨擘「烈陽船隊」,也是顧白此行需要搭乘的天行船。
後面背著姜夜,一手拉著路雨,顧白匆匆趕至船井,驗票登船。
船上的人並不多,甲板上只見寥寥幾許,多是一些富商打扮的人,還有部分衣著鮮麗的年輕男女,正聚在一起喝酒閑聊。
顧白三人分配到了三個普通船艙,屋內裝潢一般,但也算樣樣具備。
安置下來之後,顧白先讓路雨照看一下姜夜,自己則來到船首,找到了那位大腹便便的船老大,詢問著這艘船的具體起航時間。
「按照規定,還有兩刻鐘起航。」
船老大愛答不理,隨口應付著。
顧白笑呵呵地將一袋靈石塞進了他手裡,「船老大,我趕趟兒,比較急,您看……」
船老大掂量了一下分量,頓時「喲呵」一聲,挑起了眉頭。
沒想到大炎王朝這種窮鄉僻壤,還有出手這麼闊綽的傢伙。
提前起航,雖說違反船隊規定,但反正這趟的客人都已登船,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胖子直接向船副吩咐了一聲,開始起航。
很快,一道角鳴聲響起。
軲轆轆……
多條巨大的鎖鏈,在齒輪的攪動下拉動著,足有房屋大小的船錨,漸漸收回了船腹。
船身周圍,十六片槳葉轉動起來,卷著氣流,整隻天行船都響起一陣嘎吱嘎吱的轟鳴聲,在船井中開始調頭。
這時候,天台渡口忽然傳來一陣混亂的嘈雜聲,抬頭遠眺,只見有不少持刀帶劍的氏族人馬,氣勢洶洶地接管了整個渡口。
一紙宣令高高舉起,為首的中年人沉聲一喝:「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不得出入渡口,已經停靠的船隻,無論是什麼背景什麼來路,一律接受搜查,膽敢違抗者,斬!」
此言一出,整個渡口頓時沸騰了起來,不少商賈、修者都高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但隨著一抹刀光一閃而過,某位激憤的年輕人血濺當場,眾人這才明白了這些氏族的鐵血手段,不敢造次。
然而此時,顧白乘坐的那艘天行船,已然完成掉頭。
鐫刻於船體內的一百多個浮空陣法,一同閃爍起來,強大的動能,推動著天行船脫離船井,開始向遠空航行。
腳下一陣加速感傳來,顧白站在甲板上,看著下方逐漸縮小的天台渡口,心中重重鬆了一口氣。
還好速度快,不然差一點就沒得跑了……
「那艘船什麼情況?沒聽見宣令嗎!給我攔住它!」
廣場上,中年人怒聲喝道。
大量人手立刻涌了上去,然而天行船已經離港,他們又不是真元境的修為,哪裡能追得上,只能傻愣愣地看著船隻逐漸消失在雲海之中。
「那艘船什麼來路!」中年人臉色極其陰沉,質問著驛站的人員。
「那是烈陽船隊的天行船……」
聞言,中年人眉角頓時一抽。
偏偏是這個龐然大物……
【還差一點點,馬上補好】
齊千刃奮力催動靈氣,阻擋著那股要將他焚成灰燼的烈火,狼狽地衝出火焰中心。
此時的他,全身皮膚都已被燒融,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整個人像一頭從熔岩中爬出的鬼怪,模樣駭人至極。
「死……我要你死……」
他的喉嚨已經無法發出正常聲音,說出來的話像惡鬼囈語,沙啞至極,但那雙血紅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顧白,溢出無限殺意。
「能從我這地雷陣走上兩個回合,你個老不死的,皮也是真厚。」站在不遠處的顧白笑著鼓了鼓掌,也不知是在讚許還是譏諷。
「死……死……」
轟!
齊千刃又踩中了一堆起爆符。整個人被炸上了百丈之高的天空,噗地一聲,頭部朝下,砸在了廢墟上。
這次他沒能凝聚出護體靈氣,爆炸的威能結結實實地作用在他身上,饒是以真元境大圓滿的肉身,也承受不住這股衝擊,雙腿已然筋骨寸裂,直接報廢了。
「我要…你……死……」
齊千刃在地上匍匐攀爬,費勁所有氣力,緩慢地向前挪動著,想要接近顧白。
砰!
又是一記爆炸。
齊千刃的身體碎成了幾塊,體內真元完全爆裂,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只剩下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那道身影。
他的意識開始漸漸渙散。
要死了……
到了最後,竟然連對方的一根毫毛都沒傷到……
不甘心!我不甘心!
齊千刃的殘軀燃起一股無邊無盡的恨意,他強行從體內破碎真元中,榨出最後一絲生機,撐起了不知道骨折了多少處的手臂,就這麼一起一伏,爬向了顧白。
就算是死,也要啃掉對方一塊肉!
抱著這個最後的念頭,齊千刃爬到顧白的腳邊,張開血口,就對著他的腳踝咬了過去。
可惜,他並未咬到肉,而是咬到了一片金光。
咚!
金光像一面堅不可摧的神聖壁壘,將兩人阻斷,並形成一股反震之力,將他的牙齒全部崩碎,整個人掀飛了出去。
砰!
齊千刃的身體在天空中翻滾,砸中一棵大樹,卡在了樹榦之中。
一雙失神的血色瞳孔就這麼怔怔地看著那道巋然不動的年輕身影,漸漸暗了下去,生機徹底斷絕。
一陣冷風吹過,散盡硝煙。
天空之上,暗沉的厚厚雲層漸漸散開,柔和的月芒星光灑落在地上,照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顧白在原地站立許久,抬頭看向星空,緩緩吐出一口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