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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

  跟蹤?

  花笙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去看,不過還未來得及,梁無過道:「別回頭。」

  花笙心中好奇不已,左右稀少無人,旁人也看不到身為陰魂的梁無過,竟是有人跟蹤於自己?跟蹤的目的是什麼?

  花笙百思不得其解,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梁無過道:「你假裝不知,繼續往前走。我在這裡等著他,好抓個正著。」

  花笙又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按照梁無過所說,佯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繼續提著小籃子往前走去。

  這條路是出城去的,劉老三乾的是仵作活計,他父親生前亦是個老仵作,家裡沒什麼底子,根本買不起城內的房屋,只是在郊外有一座破屋子,不大。

  現在時辰尚早,小路上寂靜的很,花笙就這般忐忑的往前一直走,一直走,走出了不知多遠,遙遙的都要看到城門。

  到了城門口,自然就熱鬧許多了,進進出出的百姓很多,商隊也有。

  花笙終於站定下來,轉身回頭,自言自語的道:「怎麼回事?」

  眼下已經無人跟蹤花笙,但梁無過也沒有追上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花笙等待了一會兒,還是不見跟蹤者,也不見梁無過追上來,她有些個等不住了,想了想乾脆調頭回去,往來路折返。

  花笙往回走了好一段路,就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高大挺拔,可不就是梁無過。

  梁無過也看到了她,走上前來,道:「怎麼回來了?」

  「人呢?」花笙左看看右看看,又往梁無過身後看看,道:「那個跟蹤我們的人呢?他是誰?」

  「不知道。」梁無過搖頭。

  花笙納罕的道:「什麼叫不知道,你不是說有人跟蹤嗎?不會……不會是逗我玩的罷?」

  梁無過仗著身高優勢,垂眼去看她,花笙覺得他這目光十足不友善。

  梁無過道:「朕從不這般無聊,剛才的確有人跟蹤,但我沒有抓到他。」

  梁無過戎馬出身,武功身手自然是不弱的。自從他們出了開封府後,梁無過便覺得身後有異樣,似乎有一雙眼目時時刻刻盯著他們。隨後梁無過聽到了跫音,斷斷續續鬼鬼祟祟,果然是有人在跟著他們。

  「你往前走了之後,」梁無過道:「那鬼祟之人就沒有再跟上來,直接跑了,看來警覺性很強,應是來者不善。」

  梁無過抱臂看她,又道:「你一個小姑娘,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

  「我不知道啊。」花笙說:「我還奇怪呢,我平時就在開封府做做飯,出去買買菜,從來沒被跟蹤過,今天還是頭一次。」

  「那總不能是來跟蹤朕的罷?」梁無過道。

  花笙說:「也是,陛下是鬼,大家都看不到你。」

  她剛說到這裡,就聽到有個大嗓門子遠遠傳來:「好像是這條街,咱們往這邊去看看。」

  聲音有些耳熟,花笙驚訝的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走過來的曹牙校,招手道:「曹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曹牙校也看到了花笙,小跑兩步過來,道:「花笙!你是去買菜嗎?好巧啊!我帶兄弟們去辦差事。」

  花笙提著小籃子,點點頭道:「是啊,準備去買一些食材。」

  梁無過抱臂站在旁邊,眼皮都不帶動一下的,更別提張嘴了,板著臉心道,反正旁人也看不到朕,這倒是方便,以免見到誰都要假寒暄一陣。

  「呦,花笙的表哥也在啊。」曹牙校道。

  曹牙校一句話,同時把花笙和梁無過都弄懵了。那二人不由得對視一眼,四目相對都是迷茫,無需開口說話,亦是知道對方什麼意思。

  花笙目詢:這到底怎麼回事?

  梁無過皺眉:朕如何能知道!

  分明昨日夜間,曹牙校和夏渝州都不可看到身為鬼怪的梁無過。但這一大早上,情況變了,曹牙校又能看到梁無過。

  難道是……太陽?

  花笙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色。

  花笙趕忙乾笑敷衍,道:「是啊,我叫表哥過來的,我想讓表哥幫我提一些菜,怕自己拿不動。」

  「真是辛苦你了花笙,也有勞花笙的表哥了。」曹牙校道。

  花笙趕緊又道:「那我們不打攪你們公幹,我和表哥先走了。」

  說完這話,花笙拉著梁無過急匆匆離開,生怕多說一句露出什麼馬腳。

  兩個人一口氣出了城門,確保周圍無人,花笙這才道:「大家都能看到陛下你了,怪不得呢,剛才那個跟蹤者,肯定是被陛下給嚇跑的罷?」

  梁無過木著臉道:「朕怎麼知道,他們又突然能看到朕了……」

  當時花笙倒是沒回頭,一路往前走去。但梁無過彷彿一個木頭樁子,一直兀立在原地。跟蹤者可以看到梁無過,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繼續跟蹤,一看情況不妙,肯定調頭就跑,讓梁無過空等了半晌。

  「算了,現在沒人跟蹤了罷?」花笙問。

  梁無過道:「無人。」

  「那就走罷,劉老三家就在前面了。」花笙指著前方。

  梁無過也未多說什麼,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去,果然不多時,就看到一片破房子。

  那些房子年久失修,雖然一大片,但多數已經空置,應該是沒多少人居住在這裡。

  左手第一間便是劉老三的,花笙早就打聽好了,熟門熟路的走過去。

  破屋子窗戶上破了洞,根本無需敲門,從窟窿便能一眼看進去,簡直一覽無餘。

  「裡面沒人。」花笙道。

  「進去。」梁無過簡練的道。

  劉老三家人早已去世,平日就他一個人住在此處。這會兒劉老三被關進牢房,因著家裡沒人,蚊子精無法果腹,只能另覓新家,屋子便徹底空了下來。

  至於劉老三所說的孫慶,彷彿除了他自己個兒之外,旁人根本沒見過這號人物。

  門鎖是壞的,兩個人推門直接進去。

  梁無過有些嫌棄這裡的環境,簡陋的厲害,屋裡不甚通風,一股股發霉的味道隱隱綽綽。

  他站在門口,就不願意往裡繼續走,只是道:「看起來沒什麼不妥,收拾的很是乾淨。」

  花笙倒是進去轉了一圈,裡面也不大,轉身之地罷了,的確乾乾淨淨的,井井有條,但是……

  花笙喃喃的道:「有點奇怪……」

  「何處奇怪?」梁無過問。

  花笙道:「太整齊了。」

  「太整齊了?」梁無過皺眉。

  屋內擺設的確整整齊齊,一切碼放的井井有條,一絲不苟。唯一不整齊的地方,可能就是床榻。

  被子堆放在床榻一頭,並沒有疊起,隨意的團著。

  花笙指著被子,道:「一個連被子都不願意疊的人,怎麼會把其他東西收拾的那麼整齊呢?」

  梁無過瞧了一眼,覺得有些道理,道:「那你的意思是?」

  花笙道:「我與開封府的人打聽過了,劉老三並不是什麼太勤奮的人,應該不會把家裡收拾的這般井井有條罷。」

  她站在小桌子前,看著上面一絲不苟的東西,道:「屋裡太整齊,就好像有人怕別人覺得亂,特別整理了一番。」

  梁無過越來越聽不懂了,道:「整理?為何?」

  「我覺得有可能是……」

  花笙話到這裡,梁無過表情突然變了,道:「門外有人。」

  又有人跟蹤?花笙瞪大眼睛,往門外看去,下意識的還往梁無過身後挪了兩步。

  「是誰在裡面!」

  不等梁無過發難,倒是門外之人呵斥一聲,隨即「咚」的將木門踹開。

  花笙被那動靜嚇了一跳,這回直接躲在了梁無過身後,順便探頭往外去看。

  就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氣勢洶洶的樣子,道:「你們是何人?怎麼藏在別人家裡面?!不說話,老朽可要報官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別別別!」

  花笙定神一看,原來是個老人家,趕忙道:「老人家你誤會了。」

  「老朽誤會什麼了?」那老人家嘴皮子利索,揮舞著拐杖,架勢不弱,道:「老朽就住在隔壁,從未見過你們這樣年輕的一男一女,你們進了劉老三家,莫不是來偷竊的?別以為劉老三不在家,你們就能胡作非為!你們敢偷一樣東西,就叫你們蹲大牢!」

  「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來偷竊的,你看我們什麼都沒有拿。」花笙提著籃子,舉起雙手以示清白,道:「我與表哥過來是……」

  「原是如此啊。」

  花笙沒能把話說完,老人家打斷了她的話頭,用一種恍然大悟別有深意的目光瞧著他們,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打量著。

  花笙被看的有些發毛,原來如此?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只要不被當成是小賊,其他什麼都好說。

  「老朽知道了。」老人家呵呵一笑道:「看你們的穿著,倒也不像是賊人。老朽懂得,別看老朽一把年紀了,但也是年輕過的。你二人表哥表妹,郎有情妾有意,也十足般配,但奈何家裡人不允,所以就……」

  花生聽的直發懵,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人家神神秘秘繼續道:「就……就跑到這沒人的破屋子裡來偷情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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