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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飯店

  「元元,再叫一聲,媽—媽!」

  何淑畫期待地看著女兒的小臉蛋,滿心的歡喜。

  「媽—媽!」

  「哇哇哇哇哇!」

  聶元非常給面子地哇哇叫。

  何淑畫又指著牛秀娥,「叫外—婆!」

  叫了兩個人,聶元已經非常得心應手了,她嘴巴上下一碰,「啵啵啵啵」就已經叫出聲了。

  「啵啵啵啵啵啵!」

  牛秀娥笑得臉都皺起來了,她知道聶元叫的是她,很顯然聶元的稱呼愉悅了她。

  「元元真聰明!」

  一家人的晚飯,在大人和小孩子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了,農村夜裡沒有娛樂活動,天一黑,何淑畫就要哄聶元睡覺了。

  聶元並不想這麼早睡,但小孩子顯然沒人權,她只能裝睡,等感覺身邊的父母都睡著了,她才睜眼。

  何淑畫和聶泳平因為第二天要帶她去鎮上,所以她一睡著,他們沒多久也跟著睡著了。

  「終於都睡著了,現在是我的時間了!」聶元喟嘆出聲,她覺得雖然現在她是小孩子,需要大人照顧和哄,但她覺得她的父母和外婆,也需要她哄。

  他們在互相哄對方。養孩子真累。

  有時候半夜醒來,聶元也沒有吵醒任何一個人,都是自己默默在說話或者是檢修程序,累了就又閉上眼睛睡覺。

  如果何淑畫和聶泳平兩人醒著,就能看見聽見,他們的女兒此時表現得一點也不像小孩子,儘管聲如稚兒。

  「為什麼飛行程序還修不好?我以後不會都飛不了了吧?」

  「還有瞬移穿梭,修了好幾個月了,怎麼一點進展沒有!」

  聶元通過篩查程序發現,她發現從知道損壞就開始修的程序,到現在都一點進展沒有,這讓她一顆心跌到谷底。

  能用的程序,都是一些很不起眼的程序,甚至以前用得都很少。

  聶元懷疑,這些損壞的程序,以後都沒有修復好的可能了。

  滿腹的心事讓聶元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時,何淑畫發現女兒心情不太好,無精打採的。

  何淑畫還是從聶元撅著的嘴巴知道這孩子心情不好的。

  她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沒有發熱,「元元這是怎麼了?」她問丈夫。

  聶泳平更是一頭霧水,他只能想到一個答案,「會不會是起來太早了?」

  可是不起來早不行啊,小谷村離鎮上遠,現在分家了,沒有板車了,他們得走著去,更是耗時間。

  聶元抱著何淑畫的脖子,看著一望無際的黃泥路,路邊茂密的樹木,看來她在的村子在森林裡面。

  她心裡更是惋惜她的瞬移程序用不了,不然一眨眼就到鎮上了。

  「累嗎?把孩子放背簍里坐著,我背著她。」走到半路,夫妻倆休息了幾分鐘,走的時候聶泳平提議。

  「有東西墊著的,不會不舒服。」聶泳平說著已經把背簍放到前面背著,然後伸手開始抱女兒。

  他的背簍里什麼東西也沒有,背著去鎮上是想回來買東西裝的。

  聶元沉默地看著自己被放進背簍里,背簍很大,她坐進去也沒覺得窄小,腳還可以伸著。

  她坐在背簍里,仰頭看著聶泳平,後者沖她笑,端正的五官也擋不住他的憨厚。

  聶元心微微一動,這個人類對她很好。

  「元元,熱了就叫爸爸,阿巴阿巴,懂嗎?」聶泳平跟她說,不管她聽不聽得懂。

  然後又對何淑畫說,「給我一頂帽子。」

  「做什麼?你頭上不是有一頂?」

  聶泳平:「給我元元的那頂帽子,我給元元擋太陽。」

  何淑畫看著丈夫拿了帽子,心說還要怎麼擋,人高馬大的,就已經擋住身後的太陽了。

  然後她就看見聶泳平把帽子放在背簍上,留了一道口,他低下頭,父女倆對話。

  何淑畫看著他嚴陣以待的樣子,失笑。

  「元元,還熱不熱?」

  聶元獃獃地看著頭頂上方的帽子,聶泳平的心是好的,但是現在她沒有被太陽曬到,她也不喜歡視線被擋住了。

  她向上伸手推了推,「啊啊!」聶元不滿地叫了一聲。

  因為不滿,所以她用了力氣的。而且她不用力氣根本推不動。

  「哎喲!」聶泳平叫了一聲,手上的帽子也順勢掉到了地上,他看看手又看看背簍里的女兒,父女倆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這是怎麼了?」何淑畫撿起帽子。

  「元元的力氣好像很大。」聶泳平很肯定地說。

  他又說了昨天的情況,更是肯定道:「元元肯定是天生力氣就大!」這麼小的孩子,如果不是天生大力,手腕哪會這麼有勁。

  「是不是真的?」何淑畫很懷疑。

  「真的!」聶泳平也不相信,但是兩次感受到女兒推他的力度證明,女兒的力氣就是很大。

  「元元,推給你媽看看我們的力氣!」聶泳平笑呵呵地看著女兒,重新把帽子放在背簍上。

  聶元:「………」聶泳平好像對她的這個力氣很自豪。

  試試就試試。

  聶元抬手一推。

  帽子直接飛出去。

  何淑畫不敢置信地看著帽子以拋物線的方式落地,落到離他們有百米的地方。

  「看到了吧?我們元元力氣大著呢!」聶泳平看著女兒的「戰績」笑得合不攏嘴。

  何淑畫白了他一眼,「笑什麼笑,還不快去把帽子給撿回來!」

  等聶泳平把帽子撿回來后,何淑畫抓著女兒的手研究,「這手這麼小,怎麼看也不像力氣很大的樣子啊?」

  聶元想著反正都知道了,那她也不藏著了,反正她是小孩子,什麼也不懂。

  所以,她動了動手,反握了握何淑畫的手。

  聶元用了幾分力,然後何淑畫淡定的表情就維持不下去了。

  「快,快,快鬆手!」

  她忍著痛苦的表情,讓聶元鬆手。

  何淑畫現在就是不信,事實也擺她面前了,七個月,不是七歲!有哪個孩子力氣這麼大的?

  何淑畫抬頭望天,發愁。

  「你別這副表情,元元力氣大不是很好嗎?以後沒人敢欺負她,是不是元元?」

  聶元仰著脖子看著聶泳平,一貫不愛笑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露出了沒牙的牙齦,笑聲嘿嘿呵呵十分魔性。

  聶泳平高興了,他女兒聽懂他的話了,他十分自得,「你看,元元也同意我說的!」

  聶元坐在背簍里,看了一眼何淑畫,十分乖順地點了點頭。

  何淑畫看見她這樣子,心一軟,也許女兒是能聽懂他們意思的,她試著和她說,「元元,你不能隨便打人知道嗎?其他人力氣沒有你大,你會打傷他們的。」

  聶元歪了歪頭,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看著分外軟糯。

  「哇哇哇!」她一邊叫著一邊點頭。彷彿在向何淑畫說,我知道了。

  何淑畫心軟得一塌糊塗,她催著丈夫把孩子抱出來,這麼可愛的女兒,還是自己抱著好。

  等把孩子抱出來后,何淑畫忍不住親了一口,「真的媽媽的乖女兒!」

  聶元雖然對何淑畫熱情的親昵有些不適應,但是十分享受兩個新主人對她的喜歡。

  她作為系統就是要得到主人的讚揚和喜歡。

  要說聶元對於何淑畫和聶泳平是什麼感情,從始至終,她都把兩人當成她的新主人,新主人重新賦予了她運轉的機會。

  不過,她也知道,在人類世界,她的新主人是她的爸媽,而她是從何淑畫肚子里出來的,所以她對新主人更滿意了,她覺得她和新主人是有聯繫的,新主人也會因此更愛她。

  果然,現在來看,是真的很愛她。

  聶元心裡非常傲嬌,但臉上還是酷酷獃獃的沒有表情的樣子。

  一家三口到了鎮上,直奔醫院,聶元是在家裡出生的,出生后也並沒有來醫院檢查過,所以何淑畫他們帶著她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最後檢查結果,自然是非常好。

  一家三口出了醫院,聶泳平提議去飯店吃午飯。

  聶元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聶泳平注意到女兒的視線,「爸爸帶我們元元去飯店裡吃飯好不好?」

  「啊!」當然好。她要看看飯店裡都有什麼。

  聶元知道,能去飯店吃飯的,都是有錢人和捨得花錢的。

  聶泳平當然不屬於有錢人,但是人總要吃飯,所以為了填飽肚子,夫妻倆點了一份三兩的素粉,花了三角。

  而在他們吃的時候,聶元只能看著。

  夫妻倆為了方便吃飯,把她放到背簍里,然後把背簍放在桌子上。

  聶元:「………」隔著背簍看人類吃什麼,體驗一點也不好。

  她看著自己的腿,聶元有些躍躍欲試。

  她試著扶著背簍站起來。

  何淑畫和聶泳平埋頭吃粉,沒注意到背簍的情況,等他們注意到,是因為鄰桌男孩子的驚呼聲。

  「舅媽!你看那個小孩!」

  何淑畫聽到聲音,一抬頭,差點嚇死,趕緊推了把還在吃的丈夫。

  「元元,你怎麼站起來了!」何淑畫又驚又嚇,孩子這時候站起來,驚嚇大於驚喜,尤其這孩子還背對著他們!她看了眼對面,是飯店裡的堂廚。

  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何淑畫把孩子從背簍里抱出來。

  聶元感覺自己一下子騰空了,扭頭一看,是何淑畫,她「哇哇」兩聲,有些不滿。

  她剛才看著廚師切豬皮呢,一刀刀舒適地很,結果被何淑畫抱起來了,主人媽媽她還沒看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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