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人,有酒嗎?」
王亞瑟低落的聲音從嘴巴里冒了出來,邊上的幾人都滿臉擔心,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勸慰。
「有啊,王亞瑟小朋友,你要喝嗎?」
「來一杯!」
王亞瑟隨手倒掉杯子里的水,重重的把杯子拍在斷腸人的面前。
「不行不行,王亞瑟小朋友,你還沒有成年,我不能給你喝,這樣子是犯法的。」
斷腸人拿起酒瓶直接對著瓶口吹了起來,也不知道一口喝下了多少,醉醺醺的問到。
「有什麼事情非要喝酒才行,跟我說說,你放心,我喝醉了,只要酒醒就會忘掉,絕對,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熊珠你知道吧,小全書?」
汪瑞雨給王亞瑟倒回一杯水,然後雙手平放在吧台上看著斷腸人問到。
「熊珠嘛,當然知道,不就是那個.……那個.……那個什麼?猿族,沒錯,猿族的鎮族之寶,怎麼了?」
斷腸人一口小酒一句話,看起來享受的不得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發生了什麼?」
「不就是王亞瑟小朋友的劍魔被熊.……呸呸,我怎麼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你們這段時間都沒來我這裡,要不是這次遇見事了也不會想起我吧。」
汪瑞雨嘴角微微勾起,果然沒有想錯啊,只要有事情找斷腸人絕對沒問題。
「行了,斷腸人,別裝了,你知道我們在煩的是什麼,說吧,要怎麼做?」
斷腸人放下手裡的酒瓶,搖了搖,已經空了,這次喝酒喝這麼快嗎,還是說這段時間喝多了酒量見長?
「我說不出來。」
汪大東在邊上看了這麼久,也大概聽明白了,反正就是斷腸人知道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他現在不說。
「斷腸人!我還一直以為你是懂我們的人,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辦法你都不告訴我們,忍心讓我們在這裡煩?」
「誒,汪大東小朋友,你也不要拍我桌子,不是我不跟你們說,是我真的說不出來。」
「怎麼會說不出來呢?你就這樣說嘛!」
「我真的……算了算了,我告訴你們吧。」
汪大東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
「對嘛,好好的幹嘛不說。」
「汪大東小朋友,我不是要和你們說怎麼解決,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為什麼我說不出來。」
斷腸人的話音一落,汪大東的表情頓時僵硬,剛浮現的笑容逐漸崩塌,沒等他拍桌子,丁小雨拉住了他的手。
「大東,先聽斷腸人說完,看看他的理由再打也不遲。」
「誒~。」
斷腸人給丁小雨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從下面拿上來了一本書,書面上畫的正是他們一行人,只不過白髮的少年並沒有臉,只是一片空白。
汪瑞雨看著封面挑了挑眉,這書有點眼熟啊好像。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本書?我告訴你們,可不要小看了他。」
斷腸人手撐在吧台上,說話的聲音帶著一股神秘感,雷克斯把書拉到自己面前,念出了書封上面的字。
「金筆點龍?金筆客著?」
「沒錯!就是這個金筆點龍,你們知不知道,不,你們應該不知道,這本書上,畫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我知道了!」
汪瑞雨拍了一下吧台,上面的杯子震了一下,濺出來不少水,斷腸人沒料到拍桌子的人居然不是汪大東,被嚇了一跳。
「汪瑞雨小朋友,你知道什麼了?要學你哥哥汪大東拍我的桌子,拍壞了可是要你們賠的。」
「我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本書了,還有斷腸人你,七條龍!」
汪瑞雨表情十分錯愕,這段記憶之前居然被遺忘了,一點印象都沒有,雖然自己記憶沒有那麼好,但也不能什麼都想不起來吧。
邊上幾人現在完全就只是背景板,王亞瑟沒心情理會,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汪大東雷克斯和丁小雨完全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講什麼,在他們耳朵里,分開來每一個字都能聽懂。
但是一句話連在一起,卻是聽過去就忘了,感覺他們再講很正常的內容,然後就像是水流過去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真正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記不住,也無法把前後兩句話聯繫起來。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七條龍的事情?金筆點龍前幾本明明已經消失了,在江湖上找不到任何蹤跡,除非……除非是有人專門收集過?」
「不是.……」汪瑞雨用手掌拍打著自己的額頭,努力回憶。
「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你們七條龍的名字,分別是你紅龍,你弟弟黑龍,亞瑟的爸爸土龍,小雨的爸爸雨龍,雷克斯的爸爸雷龍,還有登龍和瘋龍。」
「嗯?瘋龍?我們裡面有瘋龍嗎?」
「要是沒有瘋龍那第七條龍叫什麼。」
汪瑞雨在回憶之餘隨口說了一句,卻在斷腸人腦海里掀起來軒然大波。
「對啊,如果第七條龍不叫瘋龍,那第七條龍叫什麼?可是我怎麼就不記得第七條龍是誰呢?汪瑞雨小朋友,我問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問.……」
「你記不記得第七條龍是誰?長什麼樣子?」
「不記得。」
「哎呀,怎麼能不記得呢?怎麼會不記得呢?」
遠處的牆角後面,渾身黑衣,綠色皮膚的黑龍表情猙獰,兜帽掉下來了也沒有理會,手瘋狂的抓撓著自己頭髮,嘴裡念念有詞,像是在低吼。
「瘋龍?瘋龍?瘋龍!哈哈,我想起來了,瘋龍,你居然敢控制我,篡改我的記憶,影響我,你給我等著,很快,很快,只要我的計劃成功,我就會來找你的!」
三人都在抓狂,而汪大東他們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又像是一個木偶,沒有任何動作。
突然,三人的動作停頓,然後毫無違和的恢復了之前的動作,又開始做起原來的事情,這段記憶在腦海里消失無蹤。
汪瑞雨搖晃著面前的杯子,和斷腸人平和的開始繼續對話,黑龍疑惑的看著自己耷拉下來的頭髮。
然後把它理順,戴上兜帽,繼續偷聽著斷腸人他們的對話。
在三人的耳朵里,也開始有其他人的聲音,而不是像剛剛那樣詭異的只有自己兩人對話的聲音。
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完全古風裝扮的一個房間里,錢來也和一個古裝青年正在喝茶。
兩人擺放茶具的小圓桌中間,一面鏡子里赫然顯示著斷腸人小攤上發生的事情,只是在斷腸人的前面,一片馬賽克,只能勉強看出來白色人影。
兩人喝茶喝的高興,也正聊的開心,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金筆,尊上讓你們回來,接下來把金時空交給阿瑞處理。」
聽到這個聲音,古裝青年和錢來也對視一眼,站起來對著同一個方向行了一個禮。
「是。」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隨著聲音慢慢的模糊,消失不見。
「斷腸人,我想起來這本金筆點龍那裡見過了,還有……還有什麼來著?」
「你是哪裡看到的?我這應該是這部的第一本,或者唯一一本吧。」
汪瑞雨手上的杯子里有幾塊剔透的冰碰撞杯壁,發出叮叮的脆響,連起來就像是一曲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