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伯好,我叫昭芬念。」
沒等汪天養先說什麼,昭芬念先起身拘謹的行禮。
「坐下吧,芬念,我爸人很好的。」汪瑞雨偷偷的拉了拉羊脂般的小手。
「沒事的,孩子,不用緊張,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了。」
或許是汪天養長期信仰上帝所以身上有一種獨特的親和力,又或許是因為汪瑞雨就在身邊,沒有繼續緊張,幾人稍微聊了一會兒。
然後汪天養去自己房間處理一些工作問題,曾美好去燒晚飯。
昭芬念長長的呼了口氣,然後看著汪瑞雨。
不明所以,於是汪瑞雨也盯著身邊的女孩美麗的眼睛,不知道對視了多久,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咳咳,那個.……」「那個.……」
「你先說。」
「哦,其實我就是想問你要說什麼。」汪瑞雨摸了摸鼻子。
「哦,可能我過幾天要出國了。」語氣裡帶著一些難過,和失落。
「出國?去哪裡。」汪瑞雨忘記了剛剛的尷尬。
「去維也納,爸爸說讓我去留學。」臉上的表情也是明晃晃的失落。
「不能不去嗎?」汪瑞雨剛剛握住這個寶藏女孩的手,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開。
「不行,那是我媽媽的遺願,本來打算在上次比賽之後就直接去的,就是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
語氣低落,她又何嘗想離開,但只有這件事自己的父親一點都不會鬆口。
「不過我會很快回來的,最多三年,我一定要回來。」眼神里是滿滿的堅定。
樓梯上的聲音之前就遠去了,不知道是忘了東西還是不想打擾這對孩子。
提起勇氣抱住身邊的人,「我相信你。」聞著對方秀髮的芳香,享受片刻的寧靜。
自從投胎轉世以來,一直就背負著拯救時空的擔子,雖然沒有完成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汪瑞雨從來就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允許失敗的事情,一直都在努力,幾乎沒有放鬆。
直到這一刻,好像在暴風雨中努力乘風破浪的船找到了一處可以停泊的港灣,有了可以希望的東西。
被抱住的昭芬念先是顫動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有這種突然的動作。
沒有掙脫,這個懷抱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兩人都閉著眼睛靜靜感受對方的體溫。
「咳咳。」曾美好端著碗盤走了出來,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肴。
「來吃飯了,爸爸,大東。」
對著樓梯口喊到,彷彿沒有看見兩人。
紅著臉放開手,汪瑞雨企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去吃飯,卻被一把拍開,「先去洗手,芬念也去洗手一起吃吧。」
「阿姨,我要先回去了,爸爸他們還在等我。」
「等都等了,再等一會吧。」
汪瑞雨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廚房洗手。
一家人吃完晚飯,吃飯的時候汪天養一直在和昭芬念聊著家常,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緊張。
曾美好拿出小時候汪瑞雨的糗事作為武器,效果拔群,輕易瓦解她的防禦。
家常飯吃的在怎麼久也不過二十幾分鐘,汪瑞雨開新車送走對方,下車的時候兩人都是依依不捨的樣子,臉上紅暈未消。
直到昭芬念的父親親自來帶人離開,同時他看了一眼這個輕易拐走自己女兒的人。
離開了。
汪瑞雨坐在車裡看著私人飛機起飛,遠去,沒有蹤影。
沒有回家,在城市的街道里磨新車輪胎,走之前沒走過的路,忘記了時間。
突然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向一個方向踩死油門,到了地方后四處看了看,好像是一個別墅區。
沒有多加註意,直接把戰力依附在身上,人影在原地消失,出現在一個廚房裡。
裡面兩個人正在爭吵,應該是一對夫妻,女人只是單純的在挨打,汪瑞雨沒有阻止,而是打量了一下身上纏繞著綠色氣息的男人。
「不是你啊。」汪瑞雨搖搖頭。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急急忙忙的老人,拄著一根拐杖,看到這一幕,抬起拐杖就向男人打去,嘴裡還喊著「不準打我女兒,快滾開,你這個狗東西。」
沒有什麼用,被魔附身的異能行者可不會有什麼理智,繼續毆打自己的目標,眼看著女兒被打倒在地,老人扔掉自己的拐杖,想要去拿菜刀。
或許是感覺到了威脅,魔化人甩出一團閃爍著雷光的能量球。
能量球沒有擊中老人,可能是失去了理智不知道瞄準,也不知道煤氣的威脅,能量球向煤氣罐飛去。
汪瑞雨本來想看看這個人有沒有理智,可以問一些其他魔化異能行者的情況,但對於這樣的爆炸可忍受不了。
過去抓住那一點雷電球,隨手捏碎,看著感受到威脅而張牙舞爪衝過來的魔化人,眼睛里燃燒著怒火。
沒有用戰力,而是膝蓋上提,就像自己碰瓷,魔化人的下巴磕在汪瑞雨的膝蓋上,「繼續。」語氣冰冷,讓人彷彿置身於冰河時代。
就是提起來那條腿,改變動作,橫踢在被向上頂直,雙腳都有離地趨勢的魔化人腰上。
嘩啦聲響起,是廚房窗戶的玻璃掉在地面碎開的聲音。
老人一臉迷茫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視野里的汪瑞雨,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哪裡來的,為什麼要幫忙。
視野里的白色人影消失,窗戶外傳來擊打肉體的聲音,沒有去看,而是扶起自己的女兒,打了急救電話,先自己稍微處理。
二樓,一個小女孩臉上還有淚痕,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難過留下的。
小女孩聽到聲音趴在落地窗上向樓下的地面看去,只見一個看不清臉的模糊人影像是踢足球一樣把自己的父親踢向遠方,沒等自己父親飛出去,又出現在飛行路徑上踢回來。
唯有一身純白特別顯眼,映入小女孩心底。
最後,汪瑞雨把人踢到高空,踩著魔化人的肚子撞擊在地面上。
魔化人的身體沒有鮮血溢出,而是化為魔氣消散,只留下一個人形凹陷證明他的存在。
「哼。」汪瑞雨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二樓的窗戶,眼裡並沒有剛才的冷漠,就是單純的想看看是誰在看自己。
「啊。」可愛的小女孩捂住自己的嘴巴,縮成一團,緊緊的閉著自己的眼睛。
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是被小女孩萌到了,揮揮手離開。
小女孩眼睛睜開一條縫,廚房朦朧的燈光照在汪瑞雨身上,恰好讓小女孩記住了這張臉上的淡淡微笑。
在心裡和大哥哥揮手,然後躲回自己的床上看著黑暗的房間入睡。
汪瑞雨回家時已經是十一點往後,想到十點的宵禁,悄悄地踮腳溜回房間。
汪天養夫婦房間的檯燈熄滅。
城市這頭寂靜無聲,只有路燈下的流浪貓趁著夜色尋覓食物,偶爾被沒有睡覺的鳥驚起一身細毛。
另一頭各種車輛來往,記者加班加點把話筒像刀子一樣伸到老人面前嘴邊,而老人一個都沒有理會,把女兒送上救護車后推開所有人跟了上去,幾輛黑色的車尾隨其後。
二樓小女孩緊皺著眉頭,像是被聲音吵到,又像是做了可怕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