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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宋景學離開

  「我看你的手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顧相安的聲音由遠及近,在眾人愣神之際,就聽見抓住陸秋禾胳膊的面具人慘叫一聲,眾人看去,發現面具人抱著自己的胳膊大叫,他的面目已經猙獰,在看陸秋禾,她一臉嫌棄的拽掉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斷手,扔在向遠處,竟然砸在了斷九的臉上。

  「陸秋禾!」斷九氣憤的聲音傳來,陸秋禾尷尬的轉過臉,她真不是故意的!今晚斷九雖說是沖著她來的,但今天也確實是他牽制了面具人,而且陰差陽錯的還救了她一命,不然她早就被面具人帶走了。

  面具人確實很強大,斷手之痛,也只是喊叫兩聲,然後迅速點了自己的穴道,止住了血,然後黑衣人五人聯手,朝著顧相安圍攻了過去。顧相安握緊手中的劍,迅速加入戰鬥。

  面具人已經被斷九等人消耗了太多,在與顧相安的打鬥中,很快就佔了下風,顧相安手起刀落,最後一個面具人死不瞑目。

  隨後,百里青陽一身是血的趕到,他在趕來丞相府的途中,被一伙人攔截,他們,是來要百里青陽的命的。

  在看到顧相安的那一刻,灰衣人首領與余濟遠對視一眼,然後迅速跑了,對上顧相安,以他們現在的狀況,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跑吧……

  顧相安也沒追,因為到這個時候,誰還有那個力氣……

  顧相安也是渾身是傷,夜色太深,不易看出傷口。

  伴隨著一聲聲雞鳴,天亮了,這一場生死戰,也終於結束了。

  斷九傷的重,就沒跑起來,顧相安走到他面前,抬起腳,沖著斷九的腦袋比劃了兩下,斷九閉眼,知道這次八成是栽在這裡了。

  顧相安一腳踹出,斷九頭上的簪子直接掉在地上,直接摔斷。顧相安笑道,「你這簪子沾染了血漬,太不吉利。還是回去換一個吧。」斷九向地上吐了一口鮮血,「老子念舊,但上面沾染了不喜歡的東西,還是換了好!」

  顧相安笑著,不再與斷九說話。今天的事,他不再與斷九計較,若是斷九真動了陸秋禾,今天斷九怕是不能活著回去了。

  天光破曉,整個京都都傳遍了丞相府與顧府的屠殺事件,大理寺也立刻介入調查這件事,但也正是經過這件事,朝堂終於是清凈了一段時間。

  丞相府一時間就變成了養老所,樂正文定給百里青陽放了個假,讓他直接在家中休養,身體未完全好之前,都不用上朝,有重要的政事,也只要在丞相府內處理就好。

  顧相安等人身上大大小小都有傷,就都留在了丞相府修養,顧相安更是直接把顧老爺子也接到了丞相府,美名其曰: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顧府就剩了一個空殼子,自然也沒什麼人惦記了。百里青陽卻一直懷疑顧相安在禍水東引。

  時間轉逝,距離過年就只有兩日了。

  五國使者紛紛歸國,樂正文定又給他們辦了個踐行宴,一番國家大禮,客套一番,眾人辭行。

  趙三皇子因為趙國有急召,竟然提前一天不辭而別了。宋景學是最後一個走的,他臨行前找到丞相府,但丞相府以集體抱恙為由,直接沒讓宋景學進。這話從百里青陽口中說出來時,趴在涼亭中打牌的眾人都是一頓,手都抖了一下。

  宋景學自然知道這只是借口,但他也不是真的想要進丞相府。他拿著手中的盒子,直接從丞相府牆頭上翻了過去。接過就聽見「汪汪汪」幾聲,宋景學叫罵著又翻了出去。

  顧相安輸的一臉的紙條,聽見狗叫聲,笑著說:「你這丞相府就是太安靜,聽聽,這有幾條狗就是不一樣。」

  百里青陽一臉清爽,這裡也就只有他與陸秋禾臉上是只有少數紙條了。陸秋禾看著百里青陽還直呼變態。這鬥地主的遊戲明明是她帶過來的,怎麼一個從沒見過紙牌是什麼的古代人一學就會,再看看身邊的顧相安,這貨打牌竟然這麼沒天賦,要不是她故意讓牌,顧相安估計輸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吧。

  「這狗還真不錯,你總算送了件能用的東西。」

  白蘇聽到宋景學的叫喊聲,知道他可是來找自己的,看著這一局也剛結束,就準備出去見一見宋景學。她剛起身,就聽見百里青陽說:「他應該是走了,若有事,我讓將離去見他就好了。」

  「宋五皇子今日就要離去,此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她對白蘇有救命之恩,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陸秋禾與小蝶就在一邊看戲,倆人抓起果盤中的瓜子,嗑了起來。「你說這倆人之間是不是有貓膩?」小蝶問道。陸秋禾翻了個白眼,「這隻要不瞎,應該都能猜到吧。」

  「我就是覺得兩個都如神仙般清冷的人兒,竟然能擦出火花,也著實不易。」

  「神仙,是哥哥嗎?」秦安逸插話道。他的腦袋沒事,就是破了個口子,好在丞相府不乏神醫,這腦袋很快就縫好了,只是需要在屋內修養。但聽見陸秋禾=幾人要出去玩,就非要跟著一起。幾人這才趴在涼亭中打牌,因為他們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打牌了,根本站不起來。但愈靠近大年,聽著外面的熱鬧,幾人就閑不住,就想出個打牌的消遣。鬥地主在古代,可是只此一家啊。

  果然,鬥地主的魅力,無人能抵擋啊!陸秋禾如是想。但看一眼身邊依舊傻傻的秦安逸,還是嘆了一口氣,這傻子什麼時候能好哦!

  大好年華,深處繁華世界,明明可以過得快意瀟洒,但卻被困在兒時的記憶中,十年如一日,百年如一夢啊。這樣的人生,太過無趣。

  小蝶笑道:「這可不是你的神仙哥哥,你說你這腦子裡都是裝的什麼?」秦安逸拿起糕點塞到嘴裡,小蝶怕他噎著,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秦安逸笑的太過傻氣,「有神仙哥哥,還有小巫婆。」

  小蝶彆扭的轉過臉,只是那耳尖紅的厲害。

  白蘇還是出去見了宋景學,百里青陽握著紙牌的手微微收緊,指尖捏的發白。

  「百里大哥,人可不是等來的,錯過了一次,還有第二次機會可是很難得的。」白蘇是她朋友,百里青陽也是,兩人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她不會幹涉,但還是希望這對有情人能終成眷屬,這一生只有一次能遇到最適合自己的人,錯過真的就太可惜了。

  想到這裡,陸秋禾看向顧相安,他坐在自己左側,那裡是涼亭的風口。

  他們之間,又該何去何從?面對這份不該存在的感情,她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才敢伸出手,想用力抓住,但他卻傷了她。

  罷了!陸秋禾搖搖頭,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不想變成誰生活的一部分,那在她看來,都是搶來的,不知未來哪一天,老天爺突然發現這個他遺忘在異時空的浮萍,就發好心送她回去了呢。

  「五皇子,這是?」白蘇看著宋景學放到自己手中的盒子問道。宋景學直接打開,說道:「這是一位前輩留給宋某的一處宅子,宋某不會留在天耀京都,閑著也實在可惜,就拿來送給白姑娘了。」

  白蘇聞言,連忙推辭,「這禮物太過貴重,白蘇萬萬收不得。」但白蘇哪裡能拗過宋景學,最後宅子還是給了白蘇。

  宋景學走了,他把他娘親留給他的宅子送給了白蘇,裡面也有一把古琴,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但那是他娘親生前常彈的一把琴。娘親最愛一曲《鳳求凰》,白蘇也會,彈得很好。

  。宋景學想起他的娘親,他從不知他娘親的名字,只知道以前的老嬤嬤喊過她「羅氏」。羅氏不是趙國人,也不是天耀人。但羅氏卻在天耀一處最不起眼的小院里生活了六年。因為羅氏的眼有六年的失明。在這六年裡,羅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彈琴,一曲《鳳求凰》更是彈得出神入化。眼睛好了之後,羅氏就離開了京都,四處遊歷,最後到了趙國,趙國也就成了羅氏最後去過的地方。

  白蘇很像羅氏,尤其是她在彈琴的時候。這可能也是宋景學對白蘇不同的原因吧,宋景學一直這樣對自己說。但當局者迷,誰又能知道宋景學真正的想法呢反正他看百里青陽挺不順眼的,臨走了,還送白蘇一處宅子,噁心噁心他。這宅子,也許交接白蘇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白蘇拿著木盒走到長亭時,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百里青陽眯了眯眼,「外面冷,快到亭中坐坐吧。」他對白蘇,說不出一點的重話。

  白蘇點點頭,坐在一邊,距離百里青陽最遠的地方。

  幾人也沒心情打牌了,就吃著糕點聊著天,顧相安湊到陸秋禾身邊,把吃糕點的秦安逸直接擠到一邊,秦安逸可憐巴巴的看著顧相安,那眼睛里馬上都能滴下淚來。顧相安瞪著顧相安,顧相安摸摸鼻子,看了一眼秦安逸,見到秦安逸委屈的模樣,臉上劃過一絲尷尬,拿了個橘子遞到秦安逸面前,哄騙道:「秦安逸,這橘子是在王母娘娘的瑤池裡灌溉長大的。一一點一點,慢慢吃了它,你就會有你神仙哥哥一樣的法術,會成仙的!」陸秋禾聽著顧相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就要去拉過秦安逸,怕他真的哭出來,這會扯動他頭上的傷口的。

  秦安逸狠狠咬了一口蘋果,「我又不傻,你是在騙我吧。」

  幾人都看向秦安逸,見他一本正經,此時哪有半點傻樣。還沒等眾人驚訝,就聽見秦安逸又說了一句:「我吃的蘋果才是。」

  「哈哈哈…」一陣大笑,顧相安老臉一紅,看看秦安逸,這打不得,罵也聽不懂,還真那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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