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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她站顧相安

  「嗚,嗚嗚」陸秋禾大叫著,嘴被大手死死捂住,好像就怕她能多吸一口氣似的,她也只能發出嗚嗚聲。因為掙扎的動作,傷口又裂開一些,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可是抽氣時,對方的手又與她的鼻子貼近了幾分,把最後的縫隙也給堵死了。就是因為吸的這口氣,差點讓她見了佛祖。

  「神仙哥哥,你沒戴面巾,這裡呼吸太危險,你趕快進屋去。」捂著陸秋禾的正是秦安逸。

  他正在熬藥,無聊時四處張望,突然看到陸秋禾的房門打開,連忙站起身,正要喊她,就看見他的神仙哥哥竟然在吸外面的空氣,他連忙衝到陸秋禾面前,一把捂住了陸秋禾的嘴,就怕她再吸一口。

  秦安逸一手捂住陸秋禾的嘴,另一隻胳膊環住陸秋禾的腰,又似乎想到陸秋禾腹部有傷,便改變了姿勢,鬆開了捂著陸秋禾嘴的手,彎腰抱起了陸秋禾,直接送到屋裡的床上。陸秋禾身子本來就虛,又被秦安逸這一波騷操作給整得差點沒氣了,現在只顧著大口呼吸。捂著腹部的傷口強忍著疼痛,忍著極大的怒氣才沒有去打秦安逸,其實更大的原因在於她現在已經虛的打不動人了。

  「秦安逸!你又在整什麼幺蛾子?」小蝶正好看到了秦安逸捂著陸秋禾嘴的那一幕,看著陸秋禾因為呼吸困難而憋紅的臉,感覺自己都無法呼吸了。她站的有點遠,跑到屋裡的時候,秦安逸已經把陸秋禾放到床上了,還十分「貼心」的給她裹緊了被子。小蝶看著床上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著個腦袋的陸秋禾,一陣的無語。

  小蝶連忙去給陸秋禾松被子,卻被秦安逸抓住了胳膊。「神仙哥哥的手那麼冰,她一定很冷。」秦安逸把被小蝶掀開的被角重新給掖的嚴嚴實實,陸秋禾疼的說不出話,冷汗直流。小蝶看著臉蛋兒被憋得通紅的陸秋禾,心裡為她點上三根蠟燭。

  「我說安逸呀,」小蝶還是第一次這麼對溫柔的對秦安逸說話,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來,看的秦安逸直發毛,此時的小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活脫脫像一個誘拐單純幼童的小巫婆。「你神仙哥哥不是冷,她,她腎虛,所以手腳冰涼,她現在很熱。而且,你神仙哥哥的傷口應該是裂開了,她很疼呢。」沒辦法,她也很想揍秦安逸一頓,但看著秦安逸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她實在下不了手啊!關鍵是,她也打不過秦安逸啊,她可不認為,只有七八歲智商的秦安逸能做出不打女人這種君子的行為。

  「真的嗎?很熱…啊,哥哥的傷口裂開了?」秦安逸似乎才想起來,連忙掀開陸秋禾的被子,看到陸秋禾的衣服透著一大片鮮紅,秦安逸的眼瞬間發紅,眼眶裡立馬蓄滿了淚水,只是強忍著沒有落下來。秦安逸轉而看向陸秋禾蒼白的臉,「哥,哥哥,安逸不是故意的…」秦安逸的大手輕輕放到陸秋禾的傷口,一股暖流從秦安逸手心傳到陸秋禾的腹部,陸秋禾冰涼的腰部瞬間變得溫熱,她感覺腹部的傷口突然沒那麼疼痛了。

  陸秋禾看著秦安逸,本來有些責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她本來也沒想責罵秦安逸的,只是怪他做事太魯莽,跟個熊孩子一樣。

  陸秋禾把手放在秦安逸腦袋上,輕輕揉搓了兩下。

  這手感,還不錯。在陸秋禾心中,摸著秦安逸的腦袋的感覺,就像摸著鄰居家的小黑狗的腦袋一樣。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衰神體制,上輩子養什麼,死什麼,唯一活下來的就是她的圓泡了,那是一隻奇醜無比的烏龜。是的,即使是她養的,她也無法昧著良心說圓泡長得不錯。

  她養多肉,養到長毛。養金魚,金魚翻了肚皮。養過一隻小白狗,那是她從沼氣池裡撈出來的,人們都說掉進糞坑的狗,活不了,她不信,她帶著手套,把小白狗撈出來,用水管沖了好久,用溫水給它洗了好幾遍,小白狗活下來了。

  可後來還是死在了她手裡,從此,她再也不敢養動物了。圓泡也是她撿來的,因為丑的可怕。但陸秋禾不怕,覺得反正也沒人要,可能也活不了多久,陸秋禾就養著它了,一養便是八年。

  陸秋禾想到此處,摸著秦安逸腦袋的手愈發的輕柔,秦安逸不覺打了個冷顫。

  今天怎麼這麼冷,我就覺得神仙哥哥是冷的,不是腎虛,不過,腎虛是什麼?秦安逸疑惑,但要做個乖寶寶,他就沒有問出口。

  「沒關係,哥哥是神仙嘛,下次安逸小心著點就好啦。」陸秋禾又揉了幾下秦安逸的腦袋,小蝶在一旁看得直扶額。

  她敢保證,老陸此時絕對沒把秦安逸當人看,因為她摸貓時,也是這個表情。

  「你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現在不及時醫治,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屋內三人同時看向門外,就見一高大男子逆著光走進來。

  「丞相大人?您怎麼過來了?」小蝶率先認出了男子,正是百里青陽。

  「百里大哥?小弟早就聽說你在外面,但因為有傷,所以就沒辦法去見你。沒想到,倒讓你來見我啦!」陸秋禾許久不見百里青陽,見他有些消瘦,也許是這幾日的勞累吧。不過能再次見到百里青陽,她還是很高興的。

  本來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幾人,竟然都再次遇見了。這不知是緣還是孽呀?不過陸秋禾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有些人,有些事,是躲不開的。

  「丞相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呀?」小蝶走到百里青陽身邊,彎腰行禮,伸手拉過秦安逸,也讓他一起行禮。百里青陽揮揮手,「不是在朝中,也沒有外人,就免了這些虛禮吧。」

  「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不僅長得帥,而且彬彬有禮呀,簡直就是一個溫潤公子。就像是我那高不可攀的夢中情人一樣啊。從此之後,我夢中情人終於有了臉了。小蝶如是想著。

  「你身上的傷口還未長好,又經過這一番動作,傷口肯定裂開了。如今天氣悶熱,若不好好的養著,傷口很可能由內自外腐爛。到時候,就要把腐肉割掉,有你疼的。」百里青陽走到陸秋禾床邊,秦安逸著急陸秋禾的身體,連忙起身給百里青陽騰了個位置。百里青陽給陸秋禾把脈,陸秋禾有些不自然,但在百里青陽疑惑的注視下,緩緩把手伸了出去。

  百里青陽手放到陸秋禾的手腕處,摸了兩下,突然看向陸秋禾,挑了挑眉梢,嘴角上揚。

  「你,你看病,你看我幹嘛?」陸秋禾聲音都有些結巴了。

  「看病就是講究望聞問切。我現在正在望,不過,我瞧你這脈象嘛…」

  「哪裡有病,就趕快治。」

  「呵呵,你的傷口裂開了,得重新上藥。」百里青陽收回目光,轉而看著陸秋禾的傷口,隔著衣服,但也能看到上面的血漬。

  「那個你把葯給小蝶吧,讓小蝶給我上藥就行。」

  「可是我必須檢查你的傷口的情況,若裂開的口子比較大的話,你的傷口就得重新縫合。」

  陸秋禾想了想,其實這些男女大防,她並不在意的。百里青陽現在是醫生的身份,在醫生眼裡無男女之別。也只是看腹部和腿部,並沒什麼的。只是感覺自己的女子身份被百里青陽識破,突然有點尷尬罷了。

  「那就有勞百里大哥了。」

  「老陸!」小蝶聽到陸秋禾竟然同意了,心裡十分著急。這身子給一個男子看了,她就感覺已經很對不起老陸了,沒想到老陸竟然還讓百里青陽給她上藥!

  這兩人要是爭起來,那老陸應該分給誰呀?百里丞相是不錯,還是個官兒,但沒有顧相安有錢啊,而且還有錢,她站顧相安!咳咳,不對,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主要的問題是百里青陽,他是個男的呀,男的怎麼能看女子的身體呢!

  小蝶搖搖腦袋,看著陸秋禾,臉上寫滿了不同意。

  「沒關係的,小蝶。若你不放心,那這縫合傷口的事情就交給你吧。誒,對了,我原本的傷口不就是你給縫合的嗎,那也就用不著百里丞相了。」陸秋禾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小蝶不是說正是她縫合的嘛,那再縫合一次不就很簡單,也不會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了嗎?

  小蝶聽到陸秋禾竟讓自己去縫合傷口,腦子裡突然有了一些畫面,嚇得一個激靈。一把抓住秦安逸的衣袖,身子繃緊,「那有勞了丞相大人了,上次縫合傷口的工具還在,我馬上給您帶過來!」

  小蝶拉著秦安逸跑得賊快,陸秋禾張張嘴,話還沒出口,她二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陸秋禾:「…」

  百里青陽:「…」

  百里青陽輕輕剪開陸秋禾身上的繃帶,陸秋禾能感覺到皮肉與繃帶分離的聲音,寒毛都豎起來了。她緊閉雙眼,堵上耳朵,這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辦法,但在不可避免的情況下,卻是出奇的好用。

  「你之前的傷口是小蝶縫合的?」百里青陽看著那熟悉的縫合方法,若有所思。

  「嗯,正是。」陸秋禾答了一句。百里青陽輕笑出聲。陸秋禾隨即尷尬的轉過臉,「我這不是求個心安嘛!」

  百里青陽下針極其小心,但陸秋禾還是牙齒咬得死死的。這種罪,她並沒怎麼受過。全程沒麻藥,長針刺破皮膚,這不是最難忍受的。主要的是自己能清晰的感受到長線在自己皮肉中穿梭的感覺,心裡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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