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婚禮（ending）
後天就是婚禮,別墅里早早的就布置起來。不過賀辭這些天工作上要看的項目比較多，每晚都是林栗睡后才回別墅。
坐在沙發上的林栗瞥了眼大廳里掛鐘的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廚房那邊過來的管家盛了碗銀耳羹放在茶几上,勸慰道：「夫人您早點睡，賀總可能還得等一會才能回來。」
林栗溫著臉接過，然後輕輕搖頭。「沒事,我等一會。」
管家點頭,「那我先出去了。」最近大廳里要布置,所以晚上十點左右,傭人跟他就需要離開。
「好。」林栗聽見他離開的腳步,還沒來得及垂下的眼神望向大廳一角。
家裡過年的裝飾被拆掉，但隨處可見的盲人生活過的痕迹還在。
處處設有扶手,沒有尖銳物放在常見的位置,甚至桌角也會跟卧室里一樣裹著海綿套。
之前花園裡自己常走的那塊還特意鋪了盲道,常去的涼亭也重砌階梯。
008翅膀扇扇,順著宿主的眼光看過去。「宿主你在看什麼？」
就是普通的桌子跟扶手，沒什麼奇怪呀？
「沒什麼。」林栗眼神收回，捧著碗的手不自覺收緊,放鬆后又不住的摩挲。
008明顯看出宿主的糾結,於是它試探道：「宿主，你是真的要說么？」
「其實我覺得李司說的也不是沒道理，說不說都可以隨你，沒有必要為難自己。」008悠閑道，看來它真的可以憑藉這個任務的提成養老了。
到時候再加上宿主跟賀辭的蜜月旅行，又是好多提成！
它真的很幸運遇到了宿主,所以它也不捨得讓這麼好的宿主為這些事煩神,自己高興才是最好！
正說話間008看見門被推開,於是撲棱著翅膀飛到另一邊。
賀辭冷硬的臉明顯緩和，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怎麼這麼晚還不去睡覺？」
林栗伸手遞給他任由他拉著，雖然做好了決定但還是不免緊張。「有事想跟你說。」
賀辭順著她的姿勢坐下，鬆了松領帶。「到床上說。」說著便輕鬆將她抱起，按了電梯上樓。
「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林栗本來心理建設好久，還特意嚴肅的在大廳他常處理事務的地方等他。
沒想到他這麼隨意
電梯已到三樓，賀辭卻沒有動，只是低眼詢問：「你是不是想試試在大廳里做？」
「不過我還沒有試過，今晚試試。」賀辭說完后伸手準備去按一樓，被林栗拍開。
「不是，你聽我說完。」
賀辭點頭，認真詢問：「所以去哪做？」
林栗憋了半天，冒出來一句：「卧室。」
「好。」接著賀辭抱著林栗走出電梯，走至卧室門時右手單抱著她顛了顛，空出左手去開門。
進去后燈都沒開就熟門熟路的走至床邊，手貼在她脖頸處讓她昂起頭來接受索吻。
放在床上后賀辭又單腿抵過來，還沒親一會又被推開。
「怎麼了？不舒服嗎？」賀辭停下后拉開床頭燈看林栗的表情。
對方表情看起來很超脫紅塵，不像要做/愛的，像要做法的。
「你聽我說完，那種事不適合…那個時候說。」假如做著做著聽說這事，那種感覺肯定很奇怪。
「好。」賀辭襯衫扣子已經全部解開，掛在寬肩上，眼底有些暗還是沒有繼續動作。
林栗看著對方的臉半天，生出有些後悔的意思。還在考慮要不要說，指間摩挲時感受到手指上帶著的婚戒時愣了一下。
最後她打算先從小的事情開始坦白。語氣生澀的慢慢交代：「阿辭，其實我一開始就不是盲人，是騙你的。」
她斷斷續續的說完后略有些緊張的等待他的回答。
賀辭表情僵硬一瞬后恢復正常，「我知道了。」
因為這句知道了，林栗後面一大堆話接不上來。「你不問為什麼？」
賀辭順從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林栗深吸了一口氣后一股腦說出來：「因為我說的顧致也是騙你的，我就是他。所以第一次遇見你的那天，我知道你是來找我尋仇的，我就裝成盲人，胡編出來一個身份。」
一番話說完后感覺整個人輕鬆多了，雖然只是一瞬。因為林栗更緊張的望向他了，在想著他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對方深邃冷戾的五官此時溫化，尤其是昏黃的床頭燈更柔化了臉部線條。
他低著聲音回答，「知道了，還有嗎？」
林栗蹙眉，「沒有了。」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更壞的事情。
「那你，會原諒我嗎？」沒說出來之前她生怕賀辭知道，說出來后心裡反倒輕鬆不少。
賀辭伸手頗為安撫性的蹭了蹭她臉頰，蹙眉反問：「我為什麼不原諒你。」
「因為我是你的死敵，不光過去做了那麼多壞事，而且我還騙你，耍你。」林栗說了一大段，因為她真的壞的太離譜了。
「但現在你是我的妻子，你對我特別好，你愛我，相信我。」賀辭拉著她因為激動而晃的手，「我不會怪你的。」
林栗眼眶有些澀，聲音悶悶道：「可是過去…我，真的很過分，一直騙你也很過分。」
本來是不打算這麼丟臉要哭的，但賀辭這樣毫不猶豫的偏向她，越發引的她愧疚難受。
「的確很過分。」賀辭沒有否認，眉眼低垂的拭去她眼邊的淚。
「但你當時說的，因為欣賞我才遞了那封信是真的嗎？」賀辭蹙眉詢問，突然轉移話題。
因為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
林栗點頭，原身邀請他當小弟就是欣賞他，如果那時候是自己的話，估計也挺欣賞他的。「對，可能就是那時候年紀太小不會說話。」
「但是那信里我塞了身上所有的錢，被你扔了之後我又不好意思撿回來，還是天天到李司家吃的麻辣燙。」林栗回想起原身那一周的胃口，有點…噁心。
吃了一周，虧她能吃下去。
「欣賞是什麼意思。」賀辭靠過來間深色的襯衫敞開的地方更大了。
「想跟我在一起的意思？」
「對。」林栗眼神躲避，往後退了點。
他伸手禁錮著她的腰，不再讓她往後去。「那時候要知道是你，我上趕著陪你吃飯。」
賀辭將她往自己這邊帶，「這些日子我陪著吃飯，滿意嗎，吃的高興嗎，打算賞我多少。」
被這樣問著，多少有點羞恥，林栗側過頭不去看卻又被捏著下巴移回來。「說，賞我什麼？」
那是原身信里說吃的高興賞你錢，又不是自己說的。但林栗只能心一橫：「我還有點錢，要不然…」還了原身欠的債后，的確還剩一點點錢。
「不要。」賀辭搖頭。
「那我找二叔他們要點？」林栗以為他嫌少，於是換了個方法詢問道。
「不要。」賀辭臉湊近后，像之前每次要獎勵似的神情一樣示意道。
林栗昂起頭手搭在他臉側，輕輕貼在他嘴唇上。「可以了么？」
「嗯。」
賀辭手搭在她后脖處，語氣低沉：「以後每天都有，是嗎？」
「是。」
他微不可察的輕笑：「真希望那時候你多給我寫兩封情書，這樣你現在就會吻我更多次。」
林栗伸手把他敞開的襯衫拽緊，「嚴肅一點。」
聞言他神色認真，深眸盯著自己好像很嚴肅，但又有說不上來的縱容。「你之前的做法，是不是…愛而不得？」
？
林栗聽他這個形容有些好笑，「愛而不得？」
他點頭，接著略挑眉淡淡道：「我覺得是。」
「可能有點，不過更多的是做錯了事，不該無緣無故傷害你。」林栗知道對方哪怕說著不在意，但他心裡真的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被沒由來惡意針對的理由跟道歉。
她望著賀辭的臉，低聲道，「阿辭，之前的事是我做錯了，也謝謝你原諒我和相信我。」
婚禮是立春那天早晨舉行，林栗早上四點就被管家叫起來。
起來后林栗發現賀辭比她起的更早，打著哈欠披著外套下樓的時候發現二叔他們已經來了。
四人正面面相覷的坐在大廳，小顧放在大腿上的手不住的搓了搓。
乾癟癟的哈哈兩聲又不知道還要說什麼，便停下聲音。「天氣不錯。」
落地窗看出去天還是黑沉沉的，甚至連蒙蒙亮都還沒有。
李司嫌他丟臉推了他一下，「不會說話就閉嘴。」
小顧被這樣一說也生氣，跟他杠：「我，我哪裡不會說。你要會說你說話，當時誰說不來的。」
李司閉眼不想看他，側過頭看見從樓上下來的林栗，立即起身。「老大！」
林栗看著相對著坐的兩方，挑了個中間的沙發坐下去。「來的挺早。」
「順路。」
「還好。」
林二叔簡直沒眼看這兩人，便將裝在首飾盒裡的東西遞過去。「新婚禮物，希望你們百年好合。」
李司跟小顧被迫附和幾句，黏糊糊的說了句，「百年好合。」
要不是有二叔開的頭，冷不丁這兩句她也聽不懂。
賀辭開口，冷淡道：「謝謝。」
「對，謝謝。」林栗連忙點頭，然後叫管家帶他們去休息一下，等中午開席再去主桌。
「不留了，他們在外面等著我們呢。」二叔起身，笑意深深。
「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家，再坐會。」林栗走至賀辭身邊，「阿辭知道你們來高興的不得了。」
小顧一臉表情複雜的聽著老大這話跟賀辭的冷臉對上。
他坐在沙發上不走，「高興好，高興我留下來。二叔跟李司回去。」
李司也坐了回去，端著剛剛喝完的茶繼續抿著。「嗯，挺好喝。」
最後他們都沒走，在婚禮上喝了很多酒，就差沒拖著林栗的裙擺叫老大了。
林栗看著裙擺上的褶皺，沒去撫平。只站在賀辭身邊聽著主婚詞。
手帶著紗織的手套，有些緊張的攥緊賀辭的手。
底下喝了酒的小顧癟嘴看著台上的老大，「嗚嗚…」老大，不要英年早婚啊…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二叔伸手捂著，害怕打擾儀式的他聲音很低：「快閉嘴。」
最後交換戒指的時候小顧差點壓不住，林二叔打算叫李司來按著的時候，發現他臉也黑的跟碳似的。
婚禮結束后還是林二叔語噎的拖他們兩個離開，一邊拖一邊拍他們臉。
「喝你媽酒，回去再喝給你們腿打斷。」一面說一面和藹的望著林栗笑。
「快回去不用送，二叔回家了嗷。」說完一手一拽一個走了。
等到婚禮結束管家送走所有人後，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叮！成功綁定蜜月系統！」林栗聽見這聲電子播報聲后表情沒有變化。
倒是發現賀辭眼底閃過的瞬間異樣神色，接著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大廳內正收拾的傭人們。
可能是在尋找電子聲的來源處
008的聲音響起，似乎特別高興：「宿主，想不到吧，是我負責你這次蜜月旅行的！」
「賀辭那邊是誰負責？」林栗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攥緊。
008聞言看過去，「是個跟我同批的系統，正跟男主介紹任務呢。」
林栗笑著回握賀辭的手，面上表情如常，心下卻十分好奇，「怎麼介紹？」
008照著總部給的台詞念，「您好，我是負責您這次蜜月任務的系統008，我將帶您回到第一次見你伴侶的那段時間，幫助你們重溫舊愛！」
那不就是高中送挑釁信那幾天？
「他怎麼回答？」
008訕訕道：「他讓那個系統滾。」
「好凶啊，還好我綁定的是宿主你。」
林栗湊過去蹭了蹭賀辭的臉頰，隨後昂著頭吻了一瞬後退開。
008：「蜜月任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