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do一會
天黑至窗帘外透不過半點光,林栗才真的看不見，但依然能聽見賀辭身上的鈴鐺在響。
當視覺看不見時，其它感官被無限放大,林栗感受到的歡愉又濃郁了些。她搭在賀辭臂彎的手越發無力,聽著賀辭在耳邊的低語，感覺渾身又熱了些。
「你覺得他做的好,還是我好。」賀辭雖然看起來極為冷淡，但在這方面格外在意林栗的感受。
鈴鐺聲停停歇歇，都是他問感覺怎麼樣。但也僅限於口頭上詢問，絲毫不影響他的情動。
林栗累的不想說話，但還是儘力敷衍他。「我沒跟他…做過。」
自己怎麼跟自己做？
「沒事,你告訴我我也不會生氣。」賀辭垂頭吻著林栗搭在自己臂彎的手臂,沿著手腕密密麻麻的吻至肩膀跟鎖骨。
林栗雖然看不見他的臉色，但透過賀辭的語氣也能知道他在說假話。
「阿辭我不騙你。」林栗蹙眉低聲逗哄，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他盡數堵下。
「我的…玫瑰。」賀辭一面輕吻,一面低聲笑道。
兩人鼻尖相對，呼吸間氤氳極濃郁的玫瑰氣息,奢靡的玫瑰荊棘都在包裹著自己靠近。
許久后林栗才得以喘息，「你今天,真的沒事么？」她眼神晦暗不明，借著昏暗的光線她也可以不用裝了。
賀辭應聲，繼續輕點林栗的嘴唇。「我今天很高興。」
「你選擇了我，你是愛我的。」他眼神無盡的痴迷隱藏在夜色中，只能通過炙熱的呼吸和一聲聲急促的心跳聲來判別。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林栗似是有些失落，撇過頭悶悶道。
「以後不會了。」賀辭語氣低沉,極為認真像是在許諾一般。
林栗鋪墊了許久,終於斷斷續續的問出真正想問的話：「那,他們人呢。」
「在那棟公寓里。」賀辭一面說著一面打開昏黃的床頭燈。迷醉在情/欲之間的眼眸漸漸清明，深邃的五官被光線柔化。
林栗蹙眉，眼尾泛紅眼神像是蒙著一層薄霧一般朦朧，嘴唇有些紅腫，緊張道：「阿辭，你打算把他們怎麼辦。」
「他們打算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他們。」賀辭語氣冷戾，但撫著林栗的手依舊溫和。
林栗語氣里溢滿希冀，顯得極為婉麗的臉頰跟脖頸間的紅痕都讓他越發著迷。「阿辭，你可以放了他們么？」
「你想讓我放了他們？」
「嗯，阿辭，可以么？放了他們，過去的事我們不再計較好不好。」林栗覺得自己不能白被騙，起碼要把下屬救回去，於是提前看了聖母女主的台詞開始勸賀辭。
賀辭嘴唇微抿，眼微垂似是在思考什麼，只反手拉著林栗的手腕讓她鎮定。
「阿辭，不要繼續這樣了，以後生活會更好的，不要懷著仇恨，我們試著放下。」林栗說完后反覆想著自己到底怎麼能說出這種腦癱話。
還是在床上事後說出來的，真的更詭異了。
但沒辦法，為了小四跟自己…原身的下屬，還是繼續勸。
念及此林栗硬著頭皮繼續說，伸手輕輕搭上他的小臂，「可以么阿辭。」
「好。」賀辭沒反駁，只沉聲應下。隨後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打給負責公寓看守的人。
毫不拖泥帶水道：「把人放了。」說完后又補了一句：「讓人送晚餐過來，還有米酒。」
語氣是情動后的沙啞跟往日一般的冷戾，說完后他掛斷電話，手機隨意放在一邊。
林栗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漸漸鬆開，被賀辭按著又貼了回去，「別鬆開。」
「幫我把鈴鐺拿下來。」賀辭牽引著林栗的手放在自己后脖處，最為脆弱致命的地方。
林栗想到剛剛一直響的鈴鐺驀的臉上紅了一瞬，在他后脖處一直摸索著解開扣子。隨著一陣清脆的響聲，帶著鈴鐺的項鏈被賀辭放在床邊。
「我去幫你放水，等我。」賀辭拿起床邊的浴袍隨意套上後起身。
林栗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低聲告誡自己切勿沉迷美色，還是存活要緊。
想到逃跑后，林栗靠在床邊一臉絕望。現在小四被放了，下屬也可以安全的離開了。就自己倒霉上當，被賀辭又騙回來了。
回去還要訂婚，還要治眼睛，林栗越發覺得人生變的異常灰暗。
終於出現的008在一旁叉腰，「宿主，剛剛在床上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你很棒很舒服…」
林栗臉色尷尬的轉過頭，「小八，你居然還偷聽這個。」
008連忙搖手解釋：「不是我偷聽，我是完全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三好系統，你們那個我都看不到，聲音也模糊處理過的。」
越到後面辯解的聲音越小，它憋了幾句：「只不過就是這兩句聽的比較清楚…」
林栗深覺社死的閉上眼，「我要舉報你。」
008聽到這后肉眼可見的變的焦急：「宿主，你怎麼這樣，你舉報我什麼。」
「偷窺宿主隱私。」
「我看的都是馬賽克，聽都聽不清，有視頻回放作證，宿主你要是不相信我調出來給你看。」008著急自證清白，轉身就要去回放視頻。
林栗語塞：「行，我相信你，不用調視頻了。」
說完后林栗忿忿道：「那我舉報你玩忽職守，今天你要是告訴我賀辭在給我下套，那我也不會上當了。」
「嗚嗚嗚，宿主我冤枉啊，我是怕你遇到危險所以一直跟在你身邊就沒有去跟著他。」最重要的是它昨晚看了一夜的霸總小說，今天早上差點沒能爬的起來。
千萬不能舉報，舉報了它這次任務就要被扣好多積分。「宿主，你看，要不是你被騙回來了。這麼多下屬誰來救，是不是…」
「犧牲一個小我，拯救幾十個下屬。」008說著說著撓了撓頭，「你那…也不叫犧牲，感覺很高興。」
林栗臉黑了下來，「你再說我肯定舉報你。」
008當即作出封嘴的動作，示意她冷靜。等到宿主沒再說要舉報它的時候，它暗戳戳道：「而且我當時都讓宿主你趕緊跑了。」
「是宿主你自己覺得對賀辭愧疚，我告訴你男主肯定不會有事的，你還不相信。現在他不光沒事還反套路把李司那伙全套路進去了。」
林栗蹙眉，沒好氣：「我又不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我覺得宿主你現在逃出去的幾率約等於零。」008攤手，末了補上一句：「更嚴謹一點來說，應該是等於零。」
008神色認真的在提建議：「連林二叔出馬都沒用，要不然宿主你認命吧。能裝一會裝一會，現在的獎勵已經很可觀了，我們不虧。」
林栗沒聽它喪氣話，只單手扶額。思忖許久，沉吟道：「自救吧。」
「等到跟賀辭訂婚那天人員混亂再跑。」
聽到宿主計劃后的008：…
「賀辭真是倒了八輩子霉遇到你。」
林栗語塞，「你怎麼不說我倒了八輩子霉被你帶過來完成存活任務。」
008眼神亂飄轉移話題，「哈，緣分。」
「他們走了嗎？」
008連忙點頭，「已經放走了，男主就是快，抓得快放的也快。不知道送宿主下線的時候快不快…」
「放心，這次逃跑我絕對不會再心軟。」林栗說完聽到賀辭從浴室出來的聲音后當即開口。
「阿辭，找不到衣服，冷。」
008：…「我才是真的封心鎖愛了。」為了不看滿屏的馬賽克，它當即消失在房內。
走至床邊的賀辭輕鬆將林栗抱起，背抵開浴室的門后將林栗放在浴缸里。
語氣不明道：「就是沒家裡的大，不過也還行。」
林栗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結果下一瞬賀辭坐了進來，浴缸里的水幾近要溢出來。
「有點擠。」林栗委婉的提醒他，推了推他示意他出去。
賀辭將林栗抱起後放在微曲的腿上，伸手將她摟在懷裡，用水細細淋在她肩頭。
眼神幽暗的抬眸望向他的玫瑰，帶著水滴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肩膀以及其它處的紅痕。「現在好了。」
…
最後又洗了許久浴室里的水聲才停下，林栗腿軟的抱出浴缸后，賀辭又替她穿上浴袍。抱出浴室後走到餐桌旁放在椅子上，「晚餐到了。」
接著賀辭垂眸認真布置餐桌，順帶還幫林栗倒了杯米酒。「等我幫你治好眼睛，我們就訂婚。」
林栗拿著酒杯的手一頓，008在一旁安逸躺平：「放心，有我在，誰來都檢測不出來你的問題。他們只會覺得你是正常的眼盲，不會懷疑的。」
「嗯。」林栗感激的點頭，想著應該怎麼不動聲色的裝作自己突然復明，然後順利舉行訂婚儀式。
自己再趁亂逃跑
008乖巧舉手，眨巴眼睛詢問：「宿主我有個疑問，林二叔在外面那麼大手段都不能傷害到賀辭拖住他，宿主你現在就靠自己一個人跑能成么？」
林栗抿了一口清香幽幽的名酒，面上表情不變，「信我一次，假如這次再跑不掉我就攤牌等著他把我送下線。這麼多存活獎勵也夠了，沒白死一趟。」
溫馨愛意懵懂的氛圍和林栗跟008頗為違和感的話形成鮮明對比。
林栗抽空抬頭對賀辭笑笑，「阿辭，我很快就能看見你的樣子了么？」
「嗯。」賀辭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彷彿還帶著濕潤的水珠。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那天在公寓第一眼見你就邀請你做我的妻子。」賀辭眼眸轉動，嘴角的笑意將渾身冷硬的氣勢軟化。
「或許在更早，我在高中見到你…」賀辭說到這時語氣停滯。
「那時候我還沒有能力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