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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蛛遺島

  「閣主,現在黑面堂內部全亂了!黑面堂分成兩派,打得不可開交!」楚九來報。

  「沒有人想到給堂主報仇反而是內訌,看來我們派進去的人起作用了!」我笑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楚九道。

  「我們全部人手都到了嗎?」我問。

  「是的,分三批走的人馬都已聚齊!」

  「岸邊準備候命,等蛛遺島上信號一起,我們就攻上島去!」我道。

  入夜,一輪彎月瑩瑩,秋意漸濃的夜微涼。我輕裘緩帶,坐於檐下小酌。廊邊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是昱心師兄。他披著月色而來,淺笑沉靜,恍若謫仙。

  「今晚註定無眠!」我笑了笑邀他一起坐下對飲。

  「應該快了!」昱心師兄道。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殺人那夜。。。那時我才十三歲,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場雨血之中了,還好你來了!」我望著昱心師兄感激一笑。

  「我願你有危險時我都能護你左右!」昱心師兄看了我一眼,微笑道。

  「師兄。。。」我眼中暈出水氣,自我漂泊開始,師兄是最護我最懂我的人,幾次生死關頭都是師兄出手相救,我這條命如果沒有師兄早就沒了。。。面對師兄這份呵護,我真是無以為報!

  「不用說什麼,誰叫我是你師兄呢!」昱心師兄呵呵地笑了:「今晚又有一場奮戰,幹了這杯!」

  「干!」

  蛛遺島上喧囂漸息,「嘣」的一聲,一縷白光劃破深夜的黑暗,直衝雲霄,散作縷縷輕煙。「出發!」我一聲令下,船支如離弦的利箭般駛出,直逼蛛遺島。

  一上島就嗅到濃濃的血腥味未散,但歡聲笑語,觥籌交錯之聲此起彼伏,想必正在歡慶勝利,我不由得皺了皺眉,暗嘆樂極生悲。

  潛伏的細作前來稟報:「林長老一派被全殲,如今風長老等三十二人正在大堂慶賀!」

  「好!火石準備,瓮中捉鱉!」我下令道。

  我們在黑面堂外圍全部鋪上火石,引線一點,火勢大作,熊熊的火勢借著風向直撲進大堂,大堂不一會的功夫一片火海,裡面的人驚恐地四下逃竄,而我們的人把大堂團團圍住,出來一個殺一個,出來一對殺一雙!

  一時間,蛛遺島上火光震天,殺伐聲不絕。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黑面堂大堂就被燒成了灰燼,屍骸遍地。

  「好好清理一下屍骨,全部掩埋!」我道。其實我並不想用這種最殘忍的方式去贏得勝利,當時無憂提出火燒黑面堂時我還頗為猶豫,但無疑這也是最簡單對我們來說損失最小的一種方式,如果對敵人仁慈,對自己就是一種殘忍!

  烏雲遮月,細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一滴滴淋在黑面堂這廢墟之上,沖刷著這片焦灼之地,彷彿在為它抹去今日的創傷,試圖恢復它昔日的輝煌。

  我輕拭過殘垣,沉沉地嘆了口氣:「輝煌功業,建之艱難,毀之容易!」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是必經之路!」昱心師兄拍了拍我的肩道。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今日之後,世間再無黑面堂!」

  「閣主,只發現三十具屍體!」楚九匆匆來報。

  「三十具?還有兩個呢?」我的心立即提了起來:「那個風長老呢?有沒有他的屍首?」我突然覺得這場殲滅似乎打得輕鬆了些。

  「有些屍體都燒得面目全非,看不出來是誰!」楚九道。

  「少了兩具!這被我們圍得滴水不漏,怎麼可能逃出?難道這裡有密道?」我想了想道:「馬上派人在沿岸各個要塞把關,嚴密看守船隻,再派一隊人沿岸好好搜索!」

  「是!」楚九得令。

  我和昱心師兄對望了一眼:「找找密道!」

  但凡這些地方新建時都會暗修密道,只怪自己大意了,一開始沒有想到這方面。

  我們在殘破的大堂里東摸摸西找找,都沒有什麼發現,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四面石壁上方分別雕刻著一排人臉五倍大的黑色的面具,有獰笑的,有嗔怒的,有喜悅的,有悲傷的,有毫無表情的。。。這些面具因是石雕,未有半分損壞!但這麼多面具,真讓人眼花。

  「師兄。。。你有沒覺得這些面具。。。有蹊蹺?」我總覺得面具上有文章。

  昱心師兄環顧著面具點點頭道:「是有點。。。」

  「人世間千千萬萬張臉。。。每張臉都不同,每張臉都會表現喜怒哀樂。但這些面具的喜怒哀樂看起來卻都很空洞和凌厲。。。因為。。。它們都沒有眼瞳!對!沒有眼瞳,無法表達最心底的情緒。。。但。。。那張面具,只有那張面具卻有眼瞳!」我驚訝地指向右邊石壁上的一張面具,它詭笑著,盯著大堂正上方台階上的堂主之位!

  我飛身上前觸摸那黑面具的眼睛,它的眼瞳竟是可以滑動的,一觸碰,那眼瞳深陷下去,露出裡面齒輪機關,齒輪「吱嘎」一聲驟然啟動,堂主之位後方一塊石磚緩緩開啟,露出一個大洞來。我和昱心師兄對望了一眼,舉了火把帶了些人手進入密洞。

  這個密洞其實是個天然的溶洞,洞里異常潮濕,洞頂不時有水滴下,形成長長的形狀不一的石柱。我們一行人順著彎彎曲曲的石道向前走了近半柱香的時間,看到前面豁然開闊,一大片平地上整整齊齊地堆放著許多箱子,箱子的外殼被濕氣侵蝕得有點斑駁,我正想打開箱子看看,昱心師兄一把拉住了我。

  「這腐蝕的顏色好像有些沒對!」他道。

  我仔細一看,箱體竟成暗紫色,上面似乎有東西在蠕動。「這難道是《毒集》中記載的蠱蟲?」我喃喃道。

  「有可能。大家先別碰這些箱子!」昱心師兄道。

  看來這些箱子裡面應該就是黑面堂這麼多年殺人越貨收刮來的錢財,但又擔心被人盜了,就在箱體上下了毒。

  我們往前又走了一陣,前面漸有微光,推開一道半掩的石門竟到了海邊!

  不一會兒,楚九來報,風長老搶了一艘小船跑掉了!我皺了皺眉頭道:「活捉他!」頓了頓,又道:「如果活捉不了,就殺了吧!」

  回到客棧,我叫來玄機大致說了下我們遇到的蠱蟲,問他可有解決的方法。

  「你說的應該是守財蠱,專門為蠱主守護錢財的。如果蠱主之外的人碰到會立即襲入其體內,吸其精血,使其血枯而死!」玄機道。

  「聶展鵬已死,現在怎麼去除此蠱?」我問。

  「一般人是束手無策的,但我玄機,不是一般人!嘿嘿!蠱母已死,這些蠱蟲威力大減,給我三天時間,我來解決!」玄機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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