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幹了些什麼?」一路飛跑,牛巧兒想起周小乙荒唐的一腳,不免臉紅。
「某些男人白長了那東西,我就是看著不順眼!」周小乙百忙之中回應:「不是那東西,小姑娘能死嗎?」
牛巧兒無言以對,只是覺得周小乙踩那東西有些欠妥…
「我那東西不聽話…你可不能踩啊!」周小乙調侃。
「你那…什麼東西…」牛巧兒一轉念,明白周小乙所說是何物,忍不住罵:「你這無恥的傢伙,要是老讓本姑娘不爽不開心,那天一定割了喂狗!」
「你捨得!呵呵!」周小乙嘲笑。
「喂狗就喂狗…人家怎會捨不得!別老是逗我,說不定拿來清燉紅燒。」牛巧兒辯解。
「你敢吃嗎?呵呵!」周小乙說。
「別說這個了,人家煩!」牛巧兒惱怒起來。
不經意間跑出車庫,剛好有個計程車經過,兩人跳上車就催促,快點。
「去哪裡?」計程車司機搞糊塗了。
此刻閆五已追出,對著計程車就是一槍,同時爆喝:「你要是敢開,整個明興市沒你容身之地!」
「好大口氣!」計程車司機察覺到危險,趕緊一踩油門飆出。
很快把罵罵咧咧的閆五拋在後面。
「他是誰啊?為什麼隨便開槍?你們又是誰啊?」計程車司機滿腦子問號。
「到目的地我告訴你。」周小乙說。
「哪裡?」
「隨便哪裡,越遠越好!」
經過數條街,停下,計程車司機疑惑地望著周小乙。
「龍太歲!」簡單三字。
「下車!」計程車臉如死灰。
「你不收錢?」
「收個屁!」計程車絕塵而去。
夜深了,看著陌生的街道,兩位涉世未深的青年迷惘了。
「怎麼辦?往哪裡去?」牛巧兒問。
「找個地方吃飯!」周小乙說。
「我們沒錢啊?」聽到吃飯,牛巧兒肚腹鬧起了空城計,這些日跟著別個好吃好喝,從沒掏過一毛錢,再說也掏不出來。
「呵呵,我周小乙是誰啊,吃飯用得著花錢嗎?」周小乙有些自得地說。
「又是騙吃騙喝,人家被你帶壞了。」牛巧兒知道周小乙肚裡那點花花腸。
「要不…你去找警察叔叔,送你回家?」周小乙一本正經地勸說。
「別,別…嫌人家累贅…反正人家就是不能如你願,吃定你了。」牛巧兒抖抖胸,一臉的自賞。都說胸大無腦,總有例外的。呵呵。
「唉!」周小乙瞧著牛巧兒那胸抖動的弧度,實在打不起精神來:「兩個人吃霸王餐,我倒不擔心自個兒,只是你可要跑快點…不然挨打很慘的。」
路過幾家小吃攤點,牛巧兒巴不得坐下,這消費不高,差人家的不多,要是挨打起來沒那麼狠。可周小乙看不上,一副眼高於頂的架勢。
難道五星級飯店才行。
「你瘋了!」果不其然周小乙站在「天下第一宴」門口,五顆星刺目的閃爍。牛巧兒只有咒怨這無恥傢伙的份。
進去落座,周小乙卻說:「你去另一桌,不動聲色,想吃啥就點啥,慢些吃,等我先買單,動靜鬧的很大,你趁機溜走…」
牛巧兒嚇得直哆嗦,進來就是最大膽了,別提分桌坐:「還是去外面…吃吧。」
周小乙堅決地搖頭:「外面多臟啊,聽話,哥隨時都會保護你的。」
這話可是頭遭說,牛巧兒也是頭遭聽到的。非常受用非常鼓勵,…牛巧兒沒有不乖的道理。
一人一桌,服務生過來一眼就覺得不對頭,因為牛巧兒畏畏縮縮地老往周小乙看。
周小乙非常鎮定,煞有其事地翻看菜譜,點了幾道非常貴的菜,比如有一道「魚翅薈蝦球」,跟魚翅有關。
牛巧兒顯得恍恍惚惚,把菜譜溜個遍只點了一道「溜白菜」。
周小乙一直看著這傻妞拙劣的表演,不是白痴都明白此行霸王餐計劃暴露了,但他好似並不生氣,還特意給牛巧兒一個鼓勵的微笑。因為他知道,憑龍太歲的能量,恐怕他倆在進餐廳的瞬間,已經暴露了。
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可牛巧兒哪裡明白這些…她只是一味緊張…
不一會兒,在牛巧兒心裡卻是好久好久,菜上來了…離奇的是,什麼菜都是雙上,兩桌各一份,跟他倆所點的完全對不上。
「錯了,錯了!」牛巧兒心虛地阻止服務員上餐。可那些服務員彷彿沒聽著,不當回事,繼續上餐。
滿滿的兩大桌!
牛巧兒嚇得哪裡敢動筷,趕緊跑到周小乙身邊落座,就是趕也趕不走。
此刻大廳電視屏幕上插播起新聞來。
周小乙饒有興趣地看著,倒是牛巧兒瞪大了眼,確實在家裡沒見過如此假如此荒唐的新聞,事件主角就是他們兩人。
屏幕上周小乙拚命舞動拳頭以及狠狠地踩下,鏡頭一轉,一個穿著不整的小姑娘哭的很傷心,說什麼都是旁白,美其名曰,(怕施虐者報復)變聲處理,將周小乙這個無良青年描述成專門對小姑娘下手的惡徒,不但強姦、虐待,還弄死了小姑娘,因為鏡頭裡出現了小姑娘血糊糊的慘況。到此事件沒完,視頻里出現一個鼻青臉腫的計程車司機,述說遭到不良青年(周小乙)的暴打,原因僅僅是他仗義執言…
「憑空誣陷!…那司機…怎麼能那麼說,我們才是受害者…」牛巧兒不解。
「呵呵!吃飯!」周小乙沒事似的開始大快朵頤。
「怎麼吃得下,電視里還有我這脅從的同伴,一樣是惡人…」牛巧兒非常害怕:「小乙,我倆還能活著出這道門嗎?」
「出去幹嘛,你不是餓嗎,人家對你這麼照顧,不要辜負了別人一片心意。」周小乙百忙之中勸了幾句,便慌不迭地地往嘴裡送食物,什麼山珍海味,什麼鮑魚人生,好似都一個味,整進肚裡了事。
「斷頭飯!」牛巧兒想到電視里的情節,脫口而出,…她哭了,淚水簌簌地流:「我們要死了…」
牛巧兒這一出,搞得周小乙張著嘴,愣愣的,有大塊的鮑魚掉落。
此刻幾輛豪車停在飯店外,一群黑衣人下來分站大門兩側,接著從中間一輛重量級的勞斯萊斯里走下來一位身形筆直、健碩有力的中年人,稜角分明,英武不凡。身旁只有一個賠笑的保鏢,賤得掉渣。
閆五,周小乙一眼認出。
至於中年人,這體型倒像是行伍出身,一身正氣。不啰嗦不做作,徑直往裡走。閆五儼然是條狗,亦步亦趨。
進門,徑直落座另一桌,那麼的筆挺,眼神露出些許森寒,卻並不是奔周小乙這邊。
唯一跟進來,卻唯唯諾諾侍立的閆五不寒而慄。
「屬下辦事不力,死有餘辜!」閆五說。
「說吧!」中年人僅僅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周小乙,白狼村人,父親周通海,因為感染跟龍主任一般的奇特疾病而被請來。牛巧兒,同村的,只是朋友。」
「教授本意想通過他…」
「廢話!」中年人又說了兩個字。或許上述情報,他是知悉的。
閆五不笨,轉過話題:「實驗室突發大火,周小乙協同牛巧兒逃出,趁亂藏進了屬下的車的後備箱,由於逃亂人多,慌裡慌張,一時不慎被矇混過去…」
「楊市長性情中人,一時間衝動,在停車場對…」
「咳咳!」中年人打斷閆五的繼續,而將目光瞧向外面。
「此處已清場…只有…」閆五恭敬地說。這就是說「家裡事」,沒外人。
周小乙吐乾淨嘴裡殘渣,還用透亮的大補湯漱口,然後清清嗓子,說:「這位大叔,你不就是想說,還有兩個當事人聽著,一唱一搭的,有意思嗎?」
閆五哼聲:「我說過你今晚必須死!多聽點,沒關係的,呵呵。」
「呵呵!你不過是條…狗!」周小乙把後面那字咬的很重,看到閆五一副牙痒痒的架勢,說話更不客氣:「狗沒資格決定我的生死。」
「如果是龍太歲的狗呢?」中年人破例多說了幾字,或許是覺得周小乙說話有趣。
「龍太歲,沒聽過,如果他要養這麼目中無人的狗,只會胡亂栽贓嫁禍,歪曲事實,說明他真是失敗。」周小乙說。
中年人冷笑,終於將眼瞥向周小乙,說:「有趣!」
閆五卻嚇得大汗直冒,兩腿發軟。
「我是誰?」中年人問。
「龍太歲!」
「你今晚會死嗎?」
「呵呵,死不了。」
「理由!」
「直覺!」
「為什麼不提龍主任,我那可憐而自大的弟弟?」
「自從我到市裡,你從來沒出現在實驗室,說明你根本不在意龍主任,也就是你弟弟的死活,之所以盡全力救治,你只是好奇而已?…」
「…」龍太歲眼裡有了些許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