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是傻逼
不過現在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自己可以控制這個聊天室里的局面,可她控制得了校內的傳聞嗎?控制得了學生們的想法嗎?
她不是作者,總不能大筆一揮寫著學生們忽然轉變了思想,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欺騙者身上,充滿善意地關懷保護著被欺騙的弱者。可以這樣寫,但是現實卻不可能這樣。
溫嘉卉忽然感到一陣無力感,她看著聊天室頁面,卻沒有半點發言的慾望,屏幕上不斷刷新的聊天記錄彷彿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短暫的喪氣了一會兒后,她努力打起精神,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問題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辦法解決?萬事都會有一個結局,就算再熱鬧的話題,也總會有沉寂的時候。
所以首先不能絕望,積極想想辦法,在這之前她得先去找霍雲飛把事情問清楚。
雖然她對霍雲飛的行為還是挺生氣,甚至談得上是鄙夷,但是現在也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先補救問題,然後再談別的。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一個人強,更何況霍雲飛還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助力,如果真的按聊天室里所說鄭家實力強大的話……
那就只能用魔法(霍家)來打敗魔法(鄭家)了。
於是她立刻出門準備去砸霍雲飛家的門,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了正在外面徘徊踟躕的某人。
霍雲飛一看到溫嘉卉,生怕對方會關門,上前用半個身體擋在門口,低聲乞求道:「嘉卉姐,我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溫嘉卉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地後退了幾步說:「你先進來,我有話要問你。」
霍雲飛大喜過望,立刻換鞋進屋,乖巧地跟著她進了客廳。
溫嘉卉站在茶几前,指著面前的單人沙發,「你現在把所有事情都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要錯過。」
霍雲飛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立刻把一五一十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就在溫嘉卉和於霜約著在停車場拿包的那天,霍雲飛無意間聽見了沈若星和杜繁雪在學校一個偏僻角落裡聊天,本來他是沒有在意的,但是卻意外聽到了鄭南楓的名字。
因為之前種種經歷,他對這個學生印象深刻,於是霍雲飛便好奇地躲在一旁聽完了整場討論。
同時他也就知道了鄭南楓和幾個男生打賭追人的事情,也知道賭約曝光后,女方胡心悅被其他人嘲笑數落,女方不堪其擾,中午在衛生間哭泣的時候被沈若星給發現了。
沈若星在知道了事情緣由后,自然是氣憤不已,於是她把事情告訴了好友杜繁雪商量著她們到底能做些什麼。
二人可謂是想盡了辦法,一開始沈若星提出把事情告訴老師,但是被杜繁雪給否決了,她從小就在路易讀書,自然知道鄭南楓家裡的情況。
她告訴沈若星,老師是不可能處理鄭南楓的,因為鄭南楓的爺爺就是學校校董,沒有人會去得罪他,就算是校長也不會。
沈若星聽后表示不能理解,但杜繁雪堅定的語氣讓她知道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后,沈若星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鬧大,學校總有不怕鄭南楓的人,她不相信真相會被人無視,受害者要躲在衛生間里哭泣,而施害者則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學校生活。
於是她提出了在全校曝光鄭南楓行為的想法。
杜繁雪說這個事情如果鬧大,鄭南楓會怎麼她不清楚,但是學校一定會處分她們的。
沈若星十分具有魄力的表示自己會負責這件事情,如果學校要處罰,她就退學回老家和爺爺奶奶一起住,如果這件事情得不到合理解決,她也不會想在這樣的學校呆下去。
霍雲飛十分欣賞沈若星的話,覺得這個女孩子既有正義感又有擔當,再加上他對鄭南楓那幾人的行為嗤之以鼻,便按捺不住地跳出來說可以幫她們想想辦法,然後在他「睿智」的引導下,她們三個就想了這麼一個方案。
先是兩個學生寫好稿子交給霍雲飛,霍雲飛找人按稿子錄製音頻,然後搞來了廣播站的鑰匙,在周三所有人社團活動的時候,他便去了廣播站播放音頻。
他的設想和溫嘉卉想得差不多,自己在場就可以控制局面隨機應變。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溫嘉卉會給他打電話,於是他就將計就計讓溫嘉卉成為他的證人。
霍雲飛覺得溫嘉卉本來就是和她一個陣營的,當然會理解他的做法,再加上自身又有點嘚瑟,這事情也沒辦法跟其他人炫耀,於是下午就跟她自爆了。
溫嘉卉思索著計劃中的細節,努力去尋找漏洞:「你怎麼能確定不會被發現?」
霍雲飛連忙說道:「我專門找人做了一個程序,電腦重啟后就會恢復上一次的設置,所以絕對不會找到任何痕迹,廣播站又沒有攝像頭,學校絕對什麼都查不到。」
「你廣播站的鑰匙從哪弄來的?」
霍雲飛猶豫了一下,表情為難地撓撓頭:「這個我答應過人家,絕對不能說的。那個姐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是你學生乾的?」
他真的是怎麼都想不通,整個計劃任何有風險的事情都是他去完成,為的就是不想暴露兩個女學生,溫嘉卉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溫嘉卉板著臉瞥了他一眼,「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霍雲飛趕緊點頭:「對對對,您說的是您說的是!我們已經儘力避免提到那個女生的名字,但是沒想到學生們會是這個反應。」
溫嘉卉真的挺想罵人的,但是想罵的點實在是太多,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抱著額頭嘆息一聲:「我真的頭疼,你讓我說些什麼好?」
「想說什麼都可以,彆氣到你自己了。你剛才的話我也想了,是我沒想周全。」
「你怎麼能帶著學生去做這種事情呢?」溫嘉卉總算找到了一個切入點,「她們把事情想得很簡單,覺得這樣能解決問題,你是老師,你要教她們該怎麼去處理,怎麼能情緒用事跟著鬧呢?」
「你說的對,當時確實一下子勁頭上來了,就沒想到那麼多,覺得這麼做……」霍雲飛看了一眼溫嘉卉的表情,果斷打住,把後面的話收了回去。
「現在我就問你兩個問題,第一個學校肯定要查廣播的事情,你要怎麼辦?第二個胡心悅這邊你要怎麼處理?」
「學校查肯定是查不出東西來的,我找的都是最專業的人才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至於胡心悅這邊的話,我可以幫她進全國最好的私立高中,我甚至可以去找鄭家人,讓他們帶著鄭南楓當面去跟小姑娘道歉。」
說到這一塊就是霍雲飛就恢復了自信心,原本萎靡的氣勢又重新冒了頭。
說完他滿眼期待地等待著溫嘉卉的回應,卻未曾料到對方卻是一言不發,陷入沉默中。
直到霍雲飛自己都開始不安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事,方才聽見溫嘉卉語氣幽幽地問:「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用這個方法呢?」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霍雲飛的腦海中炸開,他沉默許久,抬手就給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同時罵了一句。
「我是傻逼。」
與此同時,在d市的一家私人會所里,顧棟抑制不住憤怒,正沖著坐在對面沙發的鄭南楓大聲斥責:「平常你換女朋友換的勤快就算了,竟然還開始跟程凡那群人賭這種事情,程凡就是一人渣,他整天捧著你還不是因為他們家要靠著你們鄭家,我看你是被捧昏了頭,這種爛事也敢做?」
林彥廷則坐在斜對面的座位上,以往每當顧棟和鄭南楓出現爭執,他總會充當和事老出面調解,可現在他卻保持沉默,以審視的態度看著鄭南楓。
他們也是通過廣播的才知道這個事情,當時二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相信。他們知道鄭南楓的確在對待感情上和常人不一樣,但和那些女生都是你情我願的,並不存在欺騙背叛之類的說法。
所以他們一開始都以為這是某個痛恨好友的人故意編造的謊言,於是他們放學后約了鄭南楓想商量一下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找出幕後真兇的時候,沒想到他卻承認了這件事。
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這讓一向嫉惡如仇的顧棟立刻就炸了,當即對鄭南楓展開了聲討。
而被聲討的對象鄭南楓則是緊抿著嘴角,低著頭一言不發,以沉默的姿態應對著好友的指責。
可他這樣的沉默的態度更是引起了顧棟的不滿,他一時怒從心頭起,大步衝到鄭南楓的面前,一把揪住鄭南楓的領口把他從座位上拽起來,近乎於失控的咆哮。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敢做不敢當?鄭南楓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人嗎?」
眼見著顧棟有動手的趨勢,林彥廷立刻過來勸架:「顧棟,冷靜一點。」
「我冷靜一點?你讓我怎麼冷靜?你問問他到底想幹什麼?這次能跟程凡打賭追女生,那下次是不是就要跟著他去干別的了?我以前不說,是覺得他心裡應該有數的,沒想到你他媽簡直就是瘋了!」
「你先冷靜一下不要讓情緒影響到你。」在顧棟盛怒之下林彥廷依舊保持著冷靜的語氣,他死死摁住顧棟的手,不讓他有其他動作。
「要不是把他當兄弟,我早就揍他了,還用得著跟他說這麼多?」顧棟咬牙切齒地說道,與其說他是生氣,更多的還是對朋友的失望,失望於朋友會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如果不是真的把他當兄弟,又何必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也正是因為上心,所以才會更加的憤怒。
「我明白,他做錯了當然要承擔後果,但是你打他一頓又能解決什麼問題?真想幫他就先聽聽怎麼回事,大家再商量後面要怎麼辦。」
顧棟這才鬆開了揪住鄭南楓衣領的手,余怒難消地放下狠話:「你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這兄弟沒得做了。」
他可不會和人渣做朋友!
鄭南楓整了一下凌亂的衣領,他一向都是很注意形象的,現在也是他鮮有的狼狽時刻。
顧棟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無力反駁,因為自己確實做錯了。從當初接受賭約的行為就是錯的,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追求胡心悅不是玩遊戲,不是說分手了就是遊戲結束了,一帶起了頭就沒那麼容易結束了。
他也沒想到有人會把這個事情通過廣播宣傳,顧棟是他的好兄弟不假,但他也實在沒辦法去和對方徹底袒露心扉,去聊及那些自己不願意談及的話題,所以對此他只能沉默。
「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他嘶啞著嗓子說道:「這都是我的問題,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我都認。」
「事情鬧得這麼大,估計你家裡人已經知道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鄭南楓家裡的情況林彥廷很清楚,鄭南楓的爸爸媽媽常年不在家,對他也一直是放任的態度,只要他不鬧出事向來是不管。這回事情鬧得這麼大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另外他還有個頑固古板的爺爺,恐怕得吃點苦頭了。
不過也好,這對鄭南楓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這個好友從小到大都是要風得風,要雨有雨,活得實在是太順利了。以前就算遇到錯誤也能通過自己的小聰明或者是周圍人的討好糊弄過去,如此一來必然會給他造成做什麼事都無所謂後果的假象。
就在這時,顧棟的手機忽然響了,他很不耐煩地掏出手機正準備掛掉這個不合時宜的電話,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他立刻改了主意,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接通建。
「喂,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江彩妍的聲音:「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鄭南楓應該和你們在一起吧。」
顧棟現在並不想提及鄭南楓的名字,所以只是嗯了一聲,同時也很疑惑為什麼江彩妍會忽然關注起鄭南楓來。
對方也沒有廢話,直奔主題說:「是我舅舅讓我問的,他想和鄭南楓聊一聊,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顧棟當然知道江彩妍的舅舅就是葉老師,可這事情和葉老師又有什麼關係?他思考了幾秒鐘,發現自己壓根想不明白,於是乾脆就不想了,把事情交給腦子夠用的人。
他讓江彩妍稍等一下,把手機遞給了林彥廷解釋了一句。
林彥廷接過手機和江彩妍溝通了幾句,他本人和江彩妍並不算熟,更多的還是因為顧棟的關係才會和江彩妍有過接觸。
但他對葉景南卻是比較熟悉的,因為他上初中時就參加過葉老師的培訓課。當時葉老師對他青睞有加,還詢問過他高中是否想參加數學競賽小組,只是他對此的確沒什麼興趣就拒絕了。
了解完情況后,林彥廷對鄭南楓說:「葉老師想和你聊聊,問你願不願意?」
「他找我幹什麼?」鄭南楓對所有老師的印象都不算太好,葉景南充其量好那麼一點吧。
「我個人的話是建議聊聊,可以先看看老師想說什麼,葉老師還是比較公正的。」
既然好友都這麼說了,鄭南楓便沒有回絕,林彥廷將這裡的地址報給了江彩妍,接著把手機拋給了顧棟。
顧棟急忙接過手機,卻發現電話已經掛斷了,心中感到一陣失落,不過因為其餘二人注意力並不在他這邊,所以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
江彩妍的電話也打破了包廂里僵持的氣氛,三個人又重新坐了下來,只是顧棟還是不願意和鄭南楓說話,而鄭南楓也並沒有為自己解釋的想法。
林彥廷在一旁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只希望葉老師能夠趕快過來,改變一下現狀。
一刻鐘后,服務員在外面敲了門,提示他們有訪客來訪,緊接著葉景南就進來了,他還穿著在學校里常穿的西服,走進來的架勢就和進教室上課一樣,別無二般。
顧棟和鄭南楓兩個人毫無反應,唯有林彥廷主動打了聲招呼。
「葉老師好。」
「你好。」葉景南一邊回應他一邊看了看屋內的情況,他習慣性的推了推鏡框,沉聲說道:「我想和鄭南楓同學單獨聊聊,方便嗎?」
林彥廷正打算起身離開,卻聽見鄭南楓回答說:「留下吧,他們都是我兄弟,我對他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如此言論也算是在表態,顧棟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一點。
葉景南見狀便也不再說什麼,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直接闡述來意。
討論持續了很長時間,隨著葉景南拋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在座的三個男生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問題並不像他們設想的這麼簡單。
而霍雲飛也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否定中,他雙手插入發間狠狠揪著頭髮,表情痛苦地悔恨道:「我為什麼不早點這麼做!要是這麼做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嗎?!」
「好問題,這也是我想問的來著。」溫嘉卉好整以暇地坐在一邊看著霍雲飛發瘋。自己闖的禍,就得自己承擔後果,所以她也沒有任何安慰的意思。
「沈若星和杜繁雪她們倆是小孩子,要手段沒手段,要人脈沒人脈,眼界和閱歷讓她們只能想出這種以卵擊石的方法,那你呢?說出去也是個高材生吧?」甚至還不如林彥廷一個16歲的小男生來的冷靜,原著里人家還知道攔住女主角廣播,私下解決這個問題。
「別說了別說了。」霍雲飛已經羞愧地恨不得把頭埋到地上去:「是我的問題,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逼。」
以前他一直是不服氣的,覺得自己並不比任何人差,這個任何人里自然也包括大哥霍雲遠。可是現在看來,他算個啥啊,簡直啥也不是。
「你要是想自我反省呢,你就回家裡自己反省,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那這個事情……」霍雲飛面露赧顏,低聲下氣地乞求溫嘉卉:「你說該怎麼處理比較好?我和學生打過包票了,絕對不會暴露她們的,然後那個女生那邊要怎麼做?」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挺信守諾言的嘛。」其實溫嘉卉說的是真心話,但是因為語氣太過古里古怪,所以聽上去還是像在嘲諷人。
霍雲飛完全不敢發聲,頭垂得更低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吧,真的不敢亂出主意了……」
關鍵是溫嘉卉她也沒有類似的經驗,這樣的事情其實離她的生活是很遙遠的,她也只在網上或者是影視里見過,現實里處理結果往往都是當事人轉學或者是更嚴重點後果,里倒是會有爽文一般的結局。
該死,她為什麼不是穿進爽文里!
「給你哥打個電話吧。」溫嘉卉說出了她最不想說出的話,主動cue了霍雲遠。
畢竟在她目前認識的所有人里,情商智商都在線還有能力手腕的,大概也只有霍雲遠了。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葉景南,但是葉景南沒有義務去幫霍雲飛收拾爛攤子,甚至她懷疑以組長的性格知道真相都會直接把霍雲飛給舉報了。
不對啊,她幹嘛要替霍雲飛想辦法?於情於理,自己都該揭發這人才對吧?最好他老師也做不了,乖乖回
市去當他的小少爺去。
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她剛認識霍雲飛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秉公滅私,但是畢竟現在倆人也認識一個月,人家每天辛勤帶她上下班也毫無怨言,也的確幫了自己不少忙,如果這個時候再倒打一耙,確實有點不合適了。
所以她還是決定還是當個君子,「問問你哥,先老實道個歉,知道自己錯了,然後真誠地向他請教補救措施。」
「啊?」霍雲飛遲疑了,在溫嘉卉面前丟臉他是無所謂,反正已經是破罐破摔,但是在家人面前,他那倔強又敏感的自尊心如風中孤葉仍在苦苦支撐。
溫嘉卉見狀便說:「你知道我剛才在幹嘛?我在看學生們怎麼討論這件事情,有的人懷疑公開廣播的人就是胡心悅,說她沒有自知之明,既然跟鄭南楓談戀愛心裡就得有點數,明明是受害者,卻要被人當做聊天的談資指指點點的,我看了都不舒服,更何況是她本人。」
「我知道了。」霍雲飛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我這就給大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