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這個是哥哥，男孩叫霍星宸，這個是妹妹，霍可瑩，瑩瑩。」桃夭說著把瑩瑩抱起來：「舅媽，你抱抱，瑩瑩比較乖。」
剛剛就是瑩瑩對她笑的，王芳華想抱的就是瑩瑩來著，見桃夭把瑩瑩遞給她，伸手接過去。瑩瑩似乎知道換人抱她了一樣，沖著王芳華一笑。
小孩子的笑，不摻雜任何雜質，看著就很治癒。王芳華當時就忍不住抬頭：「這孩子太有靈氣了，笑的真好看。」
楊振山看媳婦抱了孩子，他也想抱孩子，他伸伸手，似乎是怕自己笨手笨腳的傷到孩子，沒敢去要抱孩子。
桃夭和霍母都看到這一幕了，桃夭把星宸抱起來：「舅舅，你抱抱星宸，這孩子和他爸性格有點像，不太好動。」
「哎。」楊振山應了一聲，聲音都能聽出開心來。
霍母看著這一幕，陪著楊振山夫妻倆說了回話，見外面天色不早了，站起身：「親家舅舅，你們聊著。」
王芳華抱著瑩瑩逗孩子，笑著說：「親家嬸子你有事就去忙哈。」
得了王芳華的準話，霍母站起身去廚房了，估摸著是去囑咐蔡嬸買菜，她進去沒多大會就出來了。
客廳這邊，楊振山話少，就問了幾句桃夭過得好不好，就不再說話了。
倒是王芳華抱著孩子一直和桃夭閑聊著，問桃夭月子里的事情，問她爸那邊有沒有人來看她？
桃夭也沒隱瞞，淡淡說：「我剛生孩子那天我婆婆就託人往家裡送了信，說我生孩子了，我爸和我媽她們都沒過來，孩子滿月了也沒見過她們倆。」
楊振山抱孩子的手似乎頓了一下。
王芳華直接罵了一句：「桃解放還真不是人，你那繼母和你沒血緣關係，不指望她對你好，你爸爸也是拎不清的，你是他親閨女，孩子沒滿月的時候不能來看你，這孩子滿月了，他也不來看看。」
如果是以前桃夭會為桃解放解釋兩句的，但是現在做了夢以後知道自己爸的德行，她一句都不會幫他解釋的，桃家人壞，不能她自己知道，得讓更多的人知道。
「以前在家的時候我爸偏向我后媽，指使我幹活吵嚷我，都沒啥，我沒想到我都結婚了，他對我還和以前一樣冷淡，好像我不是他親閨女一樣。」
楊振山抬頭：「他以前就對你不好？」
桃夭沒對楊家人說過，楊家人去看桃夭，每次都被桃家人各種言語挑撥走，後面他們也不太去看了，只打聽說桃夭過得不錯，他們就遠遠看著不打擾。
桃夭笑笑：「他再婚了，娶了新的媳婦有了別的孩子，我也沒指望他對我好。不過我媽留給我的嫁妝，我結婚的時候他沒給我，舅舅知道我媽都給我留了哪些嫁妝嗎？」
桃夭是在夢中知道她親生母親給她留了嫁妝的，她聽后媽和她繼弟討論那些嫁妝賣了不少錢，但是她不知道都有啥。
那是她親媽留給她的東西，她怎麼都不會留給上輩子夥同劉淑芬把她嫁給家暴男的繼母的。她的東西，總是要要回來的。
「你媽當年結婚的時候，你姥爺和你小舅給她準備了不少嫁妝，家裡都是有單子的，不過年數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回去找找。」
「好，辛苦舅舅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媽留下來的，我不想留給桃家人。」桃夭看著楊振山說。
「你媽留給你的東西就該是你的，你啥時候過去？讓人去家裡送給信，我帶你幾個表哥一起過去。」楊振山說著，見懷裡的孩子睡著了，他有些無措：「這孩子睡著了。」
桃夭笑著把孩子接過去：「讓他睡在小推車裡就好，舅舅手臂累不？喝杯茶活動下。」
桃夭把水杯往楊振山那邊推了推。
王芳華見懷裡的瑩瑩也睡著了，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推車，隨後坐在了楊振山身邊：「笨手笨腳的，孩子睡著了，都不知道窩在推車裡。」
小聲吐槽了楊振山一句，王芳華看向桃夭說：「你爸和你那個后媽，我一看都不是好人，就你以前還和他們親近。」
被王芳華訓斥了，桃夭直接認錯：「以前不懂事，被人哄幾句就不知道誰好誰壞了，以前是我識人不清，舅媽別生氣了。」
桃夭長的好看，月子期間養的好，這會人水靈又白嫩，看著這長好看惹人喜歡的臉，王芳華也說不出啥再訓人的話了，只說：「你小舅舅和你大表哥來信說今年會回來一次，你要嫁妝最好等他們回來了去要，你小舅震懾力還是不錯的，你那個軟弱爸誰都不怕，就怕你小舅。」
桃夭記得夢中那些東西是80年賣的，距離現在還有兩年的時間，她現在也不著急去要回來，等小舅舅回來了再去要也可以。
小舅舅給她媽操持的嫁妝，應該更清楚裡面都有啥。
「好。」
幾個人聊著天，外面蔡嬸買菜回來了。
看到蔡嬸拎著菜回來，楊振山站起來：「晌午了，我們該回去了。」
桃夭立刻看過去：「舅，你們才來坐一會就走？吃了中午飯，等下午天涼快了再走吧？你們就我結婚的時候匆匆見明衍一面，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讓明衍陪你聊會。」
桃夭急切說著，舅舅、舅媽第一次來他們家，她想要他們留下來吃飯。
王芳華本來是打算來看了桃夭就走的，這會見了倆孩子，見桃夭態度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瞥了自己男人一眼：「你來的時候還說著好久沒見夭夭了，想她呢，這才見一會就要走？夭夭留咱們吃飯，咱們就吃了飯再走。」
楊振山本身就因為媳婦來的時候囑咐他不留下吃午飯，才要走的，這會聽了媳婦的話，他默默看了王芳華一眼，隨後坐下。
桃夭看著王芳華坐下來了，微微舒一口氣。
她不知道今天霍明衍回不回家吃飯，早上走的時候沒說今天回不回來，家裡有霍母和蔡嬸在，還有舅舅、舅媽幫忙看著孩子，她笑著說：「舅舅，舅媽，你們幫我看會孩子，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
看孩子王芳華可以，她擺擺手：「你去忙吧，孩子我保證給你看好了。」
看王芳華坐在椅子上低頭看倆孩子，桃夭笑笑從家裡出去了。
家裡自行車被霍明衍騎走了，走路去帝大又太熱了，桃夭在巷子口的大路招了一輛黃包車，坐車去了帝大。
78年的帝大，外觀都透露著濃濃的文化氛圍，現在還沒到放學時刻，大門關著，傍邊的側門開著。
除了夢中，現實中桃夭是第一次來帝大，看著帝大氣派的大門，她抬步要從側門進去，就被人喊住了：「小姑娘，你是學校的學生嗎？」
桃夭轉身往門衛室看去：「大爺，我不是，我是霍明衍的愛人，來找他的。」
霍明衍的大名，在帝都大學幾乎無人不知，20多歲的大學教授、天才理科生，年紀輕輕就被研究院的院長選走做研究項目了。
全校師生包括看門大爺，對他的名字都是如雷貫耳。
聽到桃夭說她是霍明衍的愛人，看門大爺驚訝了一下，隨後和藹說：「霍教授的愛人啊，霍教授在數學學院的辦公樓，從這裡進去，你往前走一百米右拐走到頭就是數學學院的大樓了，霍夫人，來，你來登記一下，就可以進去了。」
看門大爺拿著本子遞給桃夭。
桃夭在本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和隨訪原因，隨後把本子遞給大爺：「大爺，謝謝您。」
大爺笑笑：「不客氣，不客氣，你快進去吧，估摸著還有十來分鐘學生就下課了，等下課了，霍教授要是離開辦公室，你就不好找了。」
「好來，我這就過去。」桃夭加快腳步往數學學院的辦公大樓走去。
桃夭夢中來過這裡，當時聽信劉淑芬的話，她來這裡找霍明衍鬧騰的，這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走進這裡，看著學院牆壁上掛著的各種名人照片，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去了霍明衍的辦公室。
霍明衍所在的大辦公室里，這會有兩個教授在坐著，一個中年女教師，一個留著鬍子的老教授。
桃夭站在外面敲門，中年女教師看過來：「同學，你有事？」
桃夭笑笑：「您好，我來找霍明衍，請問他在這裡嗎？」
女教師點頭：「在這裡，不過霍教授是老師，你一個學生不能直稱他的名字，學生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女教授話不多，說了一句就低頭看書。桃夭從外面進來，她看看那教授桌子上的名牌，張玉清。
張玉清，這名字她熟悉，夢中劉淑芬說她壞話的時候，張玉清曾經說了一句：「人後莫說他人是非，霍教授的妻子再不好，那也是她們的家事。」
桃夭對著張教授笑笑：「張教授，您好，我是霍明衍的妻子，桃夭。」
聽到桃夭說是霍明衍的妻子，張教授臉上表情溫和了很多：「原來是霍教授的妻子啊，他的座位在那裡，你可以坐下來等他。」
桃夭去霍明衍的座位上坐下來，還沒剛剛坐下來，就聽到有人說霍明衍的名字。
「明衍，我說的事你考慮清楚沒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干？我和你說」
桃夭往門口看去，看到霍明衍從外面進來，身後還跟著喋喋不休的周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