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季子書感覺最近姜穗寧情緒不太好,知道她在擔心父親,父親自從離開就彷彿與世隔絕了一樣,這樣的情況確實極少數,但他相信父親。
他對父親的信任很強,如果連父親都有危險那現實情況不會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
兒子對父親的崇拜總是無底線,就像甜甜對父親的那種感覺,覺得這個世界自己的父親是最厲害的,季子書畢竟成年了並不會太幼稚,但依舊覺得父親無所不能,畢竟那是他的戰場。
「今天我要帶妹妹她們去農場看她們養的羊羔,你要不要去?」前兩天迎來了初雪,今天天氣分外的好,久違的藍天白雲揉滿了整個天空。
「媽媽,我們去看小羊。」甜甜抱著媽媽的手臂,眨著大眼睛望著母親。
「還有小豬。」糖糖說。
小孩子對各種動物出奇的偏愛,恨不得家裡都養滿動物。
姜穗寧也感覺自己最近有點喪了,決定不能這樣下去,點點頭「好,我們去看小羊。」
今天周日也是休息日,一路上人不少,路過公園門口的時候買票也排起了長隊,因為自行車隊伍實在太長了,他們的車還堵了一會兒。
「還記得在東城你帶我去公園嗎?」季子書看著窗外,突然想到當時和姜穗寧去公園玩的場景。
姜穗寧挑了挑眉,「當然記得,你那會兒多彆扭啊,明明想玩還裝作不想去的樣子。」可能說到過往她有點來勁兒了,「以前你好喜歡裝深沉。」
季子書卻不服氣,「不是裝,我性格本來就那樣。」
「你性格是那樣?」姜穗寧不信。
「你沒來之前是那樣。」
姜穗寧覺得好笑,「為什麼我來了就變了」
「可能你看起來比較傻,我在家裡找到了存在感。」季子書當時真的有一種這種感覺,就感覺自己毫無存在感的家裡突然需要他一樣,有一種他要照顧別人了感覺。
姜穗寧白了她一眼,就知道這人憋半天對自己不會有一句好聽的話。
「我傻你應該更懂事啊?彆扭什麼鬼?」
季子書:「……我們當時關係並不親近,我沒有你那麼自來熟,你當時對我熱情的有些嚇人。」
「有嗎?」姜穗寧現在都想不起自己當時對季子書有多熱情了。
「有啊,要不是咱們年紀相差不大,我真懷疑你是我媽。」
「哈哈……」姜穗寧忍不住乾笑兩聲,還覺得自己做得不明顯,原來十五歲的季子書就看出來了,真是白瞎她還在後世學習那麼多年。
季子書繼續道,「當時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討好我爸才對我很好的。」
說到這事兒姜穗寧不免想到繼子和后媽的常規話題,「當時你有沒有特別討厭我?」莫名就來一個分享自己父親的人,說不定還要搶家產,怎麼看都不舒服啊。
季子書搖頭,「沒有,討厭你幹什麼?」他那會兒差不多已經知道自己可能不是父親的孩子,沒有姜穗寧也會有別人嫁給他爸,大院里認識的人或者同學有后媽的人不少。
以前何遇話多就喜歡討論誰家后媽又怎麼了,聽了太多這樣的話,他感覺后媽好相處的不多,不過姜穗寧卻是十分好相處的,除了太自來熟一些,心思簡單,算非常好相處的人了。
只是漸漸的他發現一個問題她雖然傻,但好像也並沒有多真心的留在家裡,有種隨時要跑路的感覺。
他在極度缺乏關愛的環境下長大,很貪念家庭的氛圍,好不容易來一個與眾不同的后媽,他挺害怕她離開的。
不過他發現她一個習慣比較喜歡錢,正好他最不缺的就是這個,所以開始想方設法給她錢。
後來他覺得她似乎也沒那麼貪錢,畢竟她給自己和家裡人買東西真是毫不手軟。
對自己就摳摳搜搜的。
一開始季子書覺得自己只是把她當做能讓家裡熱鬧起來,能讓父親回家的底牌,但人和人相處真心更重要。
特別是姜穗寧這種人,對人的關心一點不會作假,他也就真心實意的接受這個年輕又漂亮的后媽。
所以不管一開始的目的或者後來真心接受,他從沒討厭過她。
季子書從來都不討厭她,她能感覺到,所以挺好奇書里為什麼就根本沒搭理后媽,說起來他對家人的性子是一等一的好,雖然只有半年相處的時間門,他的性格都不是不會管家裡人的。
除非就是書里的后媽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不過這些事情姜穗寧也無從查證了,畢竟她們的生活已經脫離了書里劇情。
也不知道她們現在能否追上自己曾經生活過的痕迹,或者能追上那個與自己互換的人,那樣似乎可以問問。
不過姜穗寧感覺自己彷彿在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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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農場的時候,昨天季子書就聯繫過這邊了,特意把妹妹的兩隻羊羔牽出來。
小羊羔是山羊品種,毛色純白,耳朵長長的,性格溫順。
別說崽崽們喜歡,連姜穗寧都愛不釋手。
而且小羊也粘人,像狗一樣特別親人,喜歡拿頭拱人。
兩隻羊把兩個崽崽逗的「咯咯」的笑聲不斷。
到中午的時候,她們午飯是在這邊吃的,農場這邊食堂做的飯菜不錯。
可能出來一趟心情好了點,姜穗寧比在家吃的多了一些。
吃過飯姜穗寧想起來上次吃飯章馳說的商品房的事情,問,「上次你問章馳商品房的事是怎麼回事啊?」
「我聽說了一點消息,對住房制度有新改革,但這只是傳聞,所以就問了一下,你感興趣嗎?」
姜穗寧倒是挺感興趣的,不過她這個腦子估計玩不轉太複雜的東西,雖然知道未來發展的路子,但是很難復刻一個超大型的商業帝國,她對自己還是不夠自信。
季子書看她搖頭,點了點頭,說:「你要感興趣也不好做,你和妹妹們戶口跟著我爸,我爸現在這個位置你很多事情是不能參與的。」
姜穗寧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問,「你戶口沒和我們一起?」
「我回京市就跟著爺爺奶奶了。」季子書想了想又說:「可能過幾年我戶口還得遷出大院。」
「為什麼,你要出去單過?」
「不是,遷去跟著我爸的大哥。」季子書很想說跟著親生父親,不過從來沒一起相處過,有點說不出口,而且他更貪這個家的感情。
姜穗寧看著他,知道他要去跟著自己親爸,倒不是難過,本來別人才是父子,只是覺得有點不習慣。
「別難過啊,只是戶口過去,我還是在家裡的,那個老頭好像也不太願意我過去。」季子書看她瞬間門的臉色,出聲安慰,想到上一次去看他,兩人似乎都找不到話題,最後還是他說忙就不要經常去,自己反而去打擾他的清凈了。
這倒是姜穗寧沒想到的,問:「那你也不用遷出去啊。」
季子書笑笑沒解釋,他選擇的路和父親是完全不一樣的,以後掛著他爸的身份容易滋生很多問題,就像現在他爸在前線拚命,他卻在這裡享受生活。
未來他們會在各自領域奮力向前,而他要做的事情很容易讓父親努力一生的聲望都沾染世俗銅臭,雖然他沒有依靠父親給他開闢捷徑,不過別人並不會這麼認為。
與其這樣那就儘早脫離,反正不管如何都改變不了他們是一家人的事實。
姜穗寧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你們班最近請假的多不多?」她想到最近班裡有三分之一的人請假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季子書點點頭,「有幾個吧,問這個做什麼?」
「不知道大家請假幹什麼」姜穗寧覺得好奇。
「請假回去幹活,很多地方正是秋收的時候,掙工分呢。」
「咦?你知道?」
季子書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很多都要回家幫著掙工分的,特別是那種已婚有孩子的,自己來讀書了家裡就剩妻子孩子和老人,肯定要回去幫忙的。」
姜穗寧嘆氣,這一屆真是最難的一屆,有家有孩子,還要忙學習,還不知道耽誤的學業怎麼辦。
關鍵畢業之後又不知道分配個什麼工作。
這個年代雖然所有工作都是畢業分配,卻沒有自主權的,事業單位,國企,公務員,真是看運氣了。
不過轉念想一想好像比後世好,後世那個考編不更累嗎?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時間門都不知道該同情哪一屆了。
季子書原意是帶姜穗寧出來散心,免得在家她一有空就擔心父親,結果出來沒說幾句話,她又在發獃,真怕她又想到了憂愁的事情。
正要說帶她去逛逛農場,就看到農場又來了一隊人,為首的正是許久不見的蔡文申。
說起來季子書應該要叫他一聲姨父,不過兩家屬於斷絕關係的狀態,沒有來往自然就沒關係。
季子書沒有理會他,去抱著妹妹打算離開,卻被蔡文申叫住了,「子書。」
他叫了一聲之後,跟著他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蔡文申低聲說了幾句,那些人就先往農場裡面走了,而蔡文申小跑過來,有些熱情問,「子書,也在這邊?」
「你都看見了還問?」
季子書這話噎得他頓了一下,隨即開始逗兩個崽崽,「這是你妹妹?挺好看的。」
因為是無關緊要的人,季辰岩並沒給姜穗寧介紹過蔡文申,她也不願意搭理不認識的人,準備把崽崽們抱過來。
蔡文申回頭看到了姜穗寧,愣了一下,他現在脫了一切軍務職位,回到了最初的崗位上,就是一個普通國營廠廠長。
在東城的時候因為馮佳的事情,他在面對季辰岩的時候真心悔過過,以為是自己和馮佳的原因還得季家大哥失蹤。
後來馮佳去世,他借著間門諜的事情和馮瑜離婚。
本來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沒想到季辰西回來了,一打聽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失蹤而是早就要離開的。
他頓時替馮佳覺得冤枉,做那麼多什麼都沒留下。
蔡文申知道自己是陷進馮佳的套裡面了,可他就是走不出來,本來在東城他打定主意一切過往煙消雲散,卻不想心裡始終心想著馮佳,特別是去她墓地的時候,孤零零的雜草叢生,她的兒子從沒去看過她,季辰西更不會去看她。
他更覺得這一切都拜季家所賜,她怎麼著也替季家生了一個兒子,怎麼就那麼十惡不赦呢?
還有那次間門諜要不是有她帶出來的情報季辰岩能那麼順利嗎?她甚至為了這個連命都丟了。
不過蔡文申現在拿季家一點辦法沒有,以前他不是季辰岩的對手,現在加一個季子書,他更不是對手。
但看著他們這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樣子,他真是替馮佳不值,不過他能做什麼呢?
「這就是姜同志吧?」只能示好。
對於他突然的示好,姜穗寧和季子書都十分戒備,特別是季子書把兩個妹妹放下,讓姜穗寧牽著她們,而他則把三人擋在自己身後。
他現在已經一米八幾,比蔡文申高半個頭。
蔡文申忍不住苦笑,「子書,我還不至於為難孩子女人。」
「你倒是想,那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
蔡文申臉色有些難堪,說,「我前幾天去看你媽媽了,她墳前全是雜草,你應該去看看她,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媽媽。」他也不能要求季子書怎麼樣,但去看一眼應該不過分吧。
季子書冷嗤一聲,「你要那麼閑,就把她挖出來埋在你家院子里,天天照顧著。」
說完轉身抱起自己兩個妹妹對姜穗寧說:「我們走。」
蔡文申沒想到這孩子比他爸還狠,真是一口鬱氣堵在胸口不能上下。
本來還說逛逛再回家的,結果因為遇見蔡文申,大家也都沒心情了,特別是季子書整張臉都能陰沉出墨來,直到上了車,姜穗寧才問,「你還好吧?」
「沒事。」季子書說有多生氣,其實也沒有,馮佳在他心裡已經掀不起波瀾,他是討厭蔡文申多管閑事。
車上,兩個崽崽可能看出哥哥心情不好,特別是甜甜已經開始安慰起了哥哥,「哥哥,別不開心,剛才那個人是壞人,以後甜甜長大幫你揍他。」
「哥哥,你吃糖吧。」糖糖則是把自己荷包里的糖餵給哥哥。
季子書缺乏的那點家庭關愛似乎都在兩個妹妹身上找補回來了。
他被妹妹們逗得忍不住笑了,說起來季家並沒有什麼糟心親戚,反而是身邊偶爾冒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能噁心你好一陣。
但外人始終是外人,帶來的噁心也就那麼一陣,當親人的安撫瞬間門就好了,他真是慶幸姜穗寧留下了,還給家裡生了兩個乖乖的妹妹。
這才是他的家人,除了她們誰也不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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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地
軍醫來來回回從帳篷進出了半個月,床上的人終於蘇醒。
季辰岩看到蘇稽終於醒過來,也算是鬆口氣,居高臨下的看著臉色蒼白的人,「還好嗎?」
「結束了嗎?」
「結束了,整頓三日後我們便要撤離了。」
沒有說勝利的話,但蘇稽知道勝利了,他想坐起來,季辰岩伸手扶了他一把。
「我昏迷了多久?」
「十五天。」
蘇稽有些慚愧的皺了皺眉,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門,這一場戰役等了太久,實際卻只是一個月結束,不想一個月他就受傷昏迷半個月,作為作戰參謀他怎麼能不慚愧。
「老季……我對不起你。」
季辰岩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既沒叛變也不是逃兵,負傷是常有的事情。」
「你呢?你怎麼樣?」蘇稽這才想起來當時爆炸的時候是季辰岩撲向了他,若不是他那一撲,自己估計這條命撿不回來了。
「我還站著你說呢?」
如此蘇稽也放心了。
三天後軍隊往凱旋撤離,百姓在離開的路上夾道歡送,不過戰士的臉上都帶著悲愴和嚴肅,戰爭總是帶走崇高的生命。
這一次無數的戰友的生命永遠留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蘇稽傷勢不輕送去了最近的廣省治療,季辰岩繼續完成後續工作。
從去年九月離開家,經過了寒冬,這一場戰役在春芽肆虐的時候結束。
一切塵埃落定了,他知道國家將會迎來欣欣向榮的發展。
失聯半年後季辰岩的電話終於打到了家裡,他的第一句話是,「穗穗,我們勝利了。」
姜穗寧早就知道會是勝利的結果,不過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僅作為軍人的妻子與有榮焉的感動還是對丈夫的思念。
「嗯……」她有好多話想說但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的領導,你看我是不是執行了你的命令,別哭了,跟我說句話好嗎?」分別半年他很想她,被困的時候想,受傷的時候想。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心裡的思念更是瘋狂滋生,他想聽聽她的聲音,想問問她是否安好,也想跟她說一聲對不起,承諾她的話總是做不到,他寫的無數封信一封都未能寄走。
不知道她是不是怨自己,孩子們是不是已經忘記他這個爸爸了。
「季辰岩,我想你了,寶寶們也想你。」
季辰岩在那頭低低的笑出聲,「我也是。」
最後季子書安排人把姜穗寧直接送到了駐地,因為父親暫時回不來,兩個妹妹留在京市,爺爺奶奶帶著。
因為這一場戰役的勝利,讓一切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姜穗寧坐了火車再轉汽車。
「姜同志,我去給你買票,你坐著稍等一下。」
這時候汽車站非常小,候車室就幾張簡陋的木椅子。
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拿出水杯喝了一口水,靜靜看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
「姜同志,咱們走吧。」
到了營地她遠遠就看到了季辰岩,他瘦了,但依舊精神。
季辰岩也看到了姜穗寧,放下手裡的東西,大步走到她身邊,伸手緊緊的抱住她。
兩人什麼都沒說,就這麼安靜的抱著。
南方傍晚的紅霞肆意張揚又絢麗多彩,落在兩人身上,身體暖洋洋的,心也是。
「穗穗。」
「我好想你,想孩子們。」季辰岩退開一點,仔仔細細看著懷裡的人,瘦了很多,沒好好吃飯嗎?
「季辰岩……」
姜穗寧看他又換上了綠軍裝,帶著軍帽,身姿挺拔,彷彿回到了三部的時候,他全須全尾的站在自己跟前,只是瘦了,不過目光依舊清澈溫柔。
壓抑在心中的思念在看到他安好的時候猶如狂風暴雨襲來,情緒有些控制不住,如破閘的洪水傾瀉而來。
「你這個騙子,說好給我寫信,一走就杳無音信。」姜穗寧雖然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可是拽著她的衣擺根本不鬆手,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思念化作淚水從眼眶噴涌而出。
她哭得傷心又無助,想到暴雨夜自己抱著孩子的恐懼,想著他從未給自己消息的委屈。
一個人的時候她通通都忍了,可見到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委屈,無助擔憂,季辰岩都知道,看著她哭,堅硬似鐵的身軀融化了,心也軟了。
抱著她低聲哄著,「穗穗,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他能說什麼,什麼都無法說。
姜穗寧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都都快喘不上氣了才被季辰岩帶回屋裡。
進去的時候她還在抽泣,甚至開始打哭嗝,一下一下的,最後自己都開始不好意思了。
季辰岩坐在一旁與她十指相扣,仔仔細細看著分別半年的愛人。
姜穗寧也看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傾身上去吻他,抽回被他捏住的手滑到他的衣擺里。
季辰岩卻驚慌的推開了她,「穗穗,別鬧。」說罷直接起身。
被推開的姜穗寧有一瞬間門懵,立刻印證了心中的猜測,剛才她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藥味,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你受傷了。」肯定的疑問。
「沒有。」
「那你脫衣服我檢查。」
「……現在大白天,穗穗真要我脫衣服?」季辰岩還在逗她。
卻不料姜穗寧直接上手,開始扒他的衣服。
季辰岩沒想到姜穗寧會來的這麼快,本來想養好傷再接她過來,沒想到季子書先一步送她來了。
等他知道的時候姜穗寧已經在火車上了。
「別……」
「首長……」
季辰岩看著姜穗寧已經解了兩個衣扣,趕緊按住她的手,不是很想讓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傷,這一次不像京市受傷,他身上的傷不少,怕嚇到她。
結果才剛按住,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勤務兵是給首長送午飯過來,他是打仗前才從廣城過來的,因為人靈活,季辰岩留在自己身邊,不過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夠有紀律,比如進門前很少敲門。
以前季辰岩不會管,但今天這個情況……
勤務兵也知道犯錯了,首長愛人是他親自接過來的,怎麼就忘記了呢?
看著屋裡的情形,嚇得趕緊敢把門拉上,「對不起首長。」
姜穗寧紅著臉,尷尬的想哭。
季辰岩剛低頭想安慰她,門又開了,「首長……您的飯。」
說完埋著頭把兩盒飯放到桌子上。
「出去!!」這一次季辰岩都忍不住了。
「是,不打擾首長和首長夫人。」說著一陣風的跑了。
姜穗寧:……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本來重逢的溫情現在只剩下尷尬,她要怎麼出去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