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季辰岩說話的時候是單手攬著姜穗寧的,她順勢倒在他懷裡,仰著頭打趣著說。
她仰著頭,抵著他的胸口,卷的蓬鬆的頭髮貼著臉頰,風吹過,有幾根不聽話貼著她唇角。
她的唇擦了一點口紅,比平常更多了兩分嬌艷,季辰岩伸手撥開她嘴角的長發,鬼使神差的低頭親了她。
姜穗寧明顯被嚇了一跳,水盈盈的雙眸帶著慌張趕緊站好了,她沒想到季辰岩敢在這種寬闊的地方親她。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代的原因她竟然會害羞害怕,慌張的四處張望,可別被人看到了。
季辰岩笑意融融,絲毫不在意,親自己妻子不犯法。
親完還認領了姜穗寧的打趣說:「你家季先生的醋罈子打翻了,還不趕緊哄哄。」
他正說完就從旁邊傳來一陣調笑:「這誰啊?出了門還黏黏糊糊。」
說著梁遠培就追了上來與兩人並排站著,先是看了一眼姜穗寧又看著季辰岩「嘖嘖」兩聲,那眼神不言而喻了。
季辰岩不想理他,「年前低聲下氣的去衛家求著媳婦回家的事情忘了?」
別看梁遠培比季辰岩大幾歲,但在大院里季辰岩永遠是被人追捧的那一個。
幾人又是朋友,並沒有太強的年齡尊崇感。
梁遠培被刺激了,看著季辰岩翻了個白眼嘁了一聲,然後把目光落在姜穗寧身上:「小弟妹,我給你說啊男人就不能慣著……」他一開口就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無外乎就是讓姜穗寧收拾季辰岩。
姜穗寧這會兒十分給季辰岩面子,小聲說:「在家都是我哄著他。」什麼他太好了捨不得不慣著,反正怎麼胡說怎麼來。
聽得梁遠培更心酸了,明白了這兩口子就是故意來欺負人的。
「我家寶寶真好。」明明都是三十好幾的男人卻在這會兒幼稚很。
季辰岩的話惹得梁遠培又是幾個白眼。
進到餐廳大家開始互相介紹,除了上次去過東城的幾人,還有兩三個第一次見的。
身旁都跟著自己媳婦兒,他們年歲相當,這就顯得姜穗寧年紀小了。
男人在一堆基本就不說家庭瑣事,全是工作上的事情,下午還有安排倒是沒有非要灌酒的意思,就隨意喝一點。
飯桌上季辰岩很少夾菜,吃東西吃的很少,和在家裡並不一樣,姜穗寧看他喝酒就不停給他夾菜然後又給他添湯。
只要是她夾的季辰岩倒是不拒絕。
看的桌子上的一桌人皆是搖頭,真能作了,結個婚連菜都不會夾了?
其實是季辰岩並不太在喝酒的時候吃太多東西,不過因為是媳婦夾的自然就十分買賬,全部吃的乾乾淨淨。
姜穗寧卻以為他顧著說話就沒注意吃東西。
中午吃過飯男人們就換了陣地,以往這個時候各家媳婦也換一個地方喝茶聊天,今年也不例外。
雖然這個年代不如後世,但除了很多物資還跟不上太上但形勢已經大差不差了。
女人坐下嘛那就是家長里短的事情了,其實這裡面除了姜穗寧暫時還沒工作大家都分佈在不同的崗位。
但說工作的事情卻是極少數了。
不過依舊有人挑起了恢復高考這事。
「我聽咱們老梁的意思這事刻不容緩,可能快了吧。」
說話的人是梁遠培的媳婦,姓衛,這裡面她年紀最大,大家都叫她一聲衛姐。
「要說清楚誰能有季辰岩清楚,他現在在總備,小姜你家老季得到消息了嗎?」
姜穗寧含笑道:「他在家從來不講工作,我不清楚。」
就算沒有季辰岩她都能把具體出消息的時間背下來,但這是能說的嗎?
以前啥也不知道的時候恨不得自己就有一手消息,現在什麼都知道了反而什麼都不會說了。
衛姐幾人也快速想到了什麼忙說:「哎呀看我們真是太放鬆了,這些事不是咱們操心的事情。」
說罷自然就把話題扯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這不免就說到了耿月。
這種八卦姜穗寧就感興趣了,豎著耳朵聽。
沒想到君君還真是塗國安的孩子,這邊塗家已經把君君接過去,相當於耿家完全見不到孩子。
耿月前幾天還在鬧孩子父親不肯見孩子,現在好了成了她見不到孩子了。
耿家也是氣得不行,聽說過年當天都在鬧。
說完不好的又說到好的,比如誰誰的媳婦就很好什麼的。
來來回回就是那麼些事情。
姜穗寧一開始還挺有興趣聽的,漸漸也就乏味了,靠在椅子上發獃。
「小姜是覺得無聊了嗎?」賴姐是庄澤興的妻子,雖然庄澤興要喊姜穗寧嫂子,但賴姐還是有些不習慣,私下就叫小姜了。
姜穗寧也覺得這樣挺好,不甚在意,看著賴姐遞上來的瓜子拿了一點說:「沒有,我喜歡聽你們說話。」
她長相是極具欺騙性的,只要不是太熟悉,基本都會以為姜穗寧是個文靜的人。
賴姐笑道:「小姜你真是乖啊。」她們剛聽說季辰岩結婚找了個小十多歲的妻子還覺得不可思議,結果當看到之後發現兩人特別般配。
姜穗寧乖乖巧巧的,又不張揚,簡直宜家宜室。
年紀略大的對於真心喜歡的人都會時時刻刻誇獎著,今天姜穗寧聽過太多這種誇獎了,自己都快相信了。
其實她私下不是這樣的人,只不過在外頭十分收斂。
不過喜歡就是磁場相吸,真喜歡啥樣別人都能找到誇你的。
衛姐也湊了過來問:「小姜你們年輕人這種聚會做什麼呢?我們感覺都老了也不知道幹什麼,聽我們說些有的沒的倒是讓你覺得無聊了。」
「我們也是聊天。」姜穗寧其實也不知道該幹什麼,說實話這個年代物資就這麼些,能幹啥呢?
也不能說以前過年可喜歡打麻將了,現在這事兒可不允許的。
而且看她們打扮也不能說咱們去弄點燒烤啥的。
除了八卦能幹什麼呢?不過她從不會在外頭多說一句,她只喜歡在季辰岩跟前八卦。
所以就顯得她看起來無聊了,其實感興趣的她還是很認真的聽了的。
還好男人那邊半下午就完了,他們出來的時候個個臉上倒是帶著滿意的色彩,估計談得很開心。
出來之後問要不要去爬山,大家都坐得夠夠的了,自然都願意。
因為過年,出來遊玩的人不少,這一路走過去路上全是人,還有小孩子拿著風車在追逐,山腳有放風箏的人。
這個山不高但是走半天還是累的夠嗆,回來的時候姜穗寧感覺自己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回到招待所躺在床上就不動,連晚飯都沒吃,還是季辰岩給她端回房間的。
吃了東西又休息了好久了,她才回過來一點神兒來。
「去泡泡溫泉緩解一些疲勞?」
姜穗寧睜開眼睛,「遠嗎?」遠就不去了。
「不遠。」
最後姜穗寧換了泳衣又裹了外套跟著季辰岩過去。
現在溫泉採取的依舊是公共和私人隔間,不過公共的地方是男女分開的。
他們選擇的單間那種,進去可以關門。
湯池乾淨清透,溫度偏高。
整個人下去泡了一會兒真的緩解不少疲勞。
不過這個湯池做的挺深的,溫度又高,沒一會兒就覺得悶得人頭昏,口乾舌燥的,季辰岩看她都要脫水了也不敢讓她泡太久。
出來的時候姜穗寧差不多喝了半壺水。
回到房間,可能太累了,沒多久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已經第二天了。
季辰岩沒在房間,她收拾好自己打算去餐廳吃點東西。
這邊提供的有雞蛋,粥,豆漿油條。
她吃了一點,才剛放下筷子就見季辰岩過來了。
他看到人直接走到了她跟前,「吃飽了嗎?」
「要回去了嗎?」
「不著急,你吃好了休息會兒咱們再回去。」
「他們都走了?」
季辰岩點點頭,「空司那邊最近事情多,要是我們還在東城今天也該動身回去了,在京市就會多兩天休息時間,今天我帶你去逛街吧,看電影可以嗎?」
「好。」
季辰岩還真如他說的那樣,回了總備時間反而多了。
他們一家子也搬去了新的院子,帶左右廂房,一邊是劉阿姨住,一邊是季子書住,大院子做了涼棚,裡面擺了石桌子石凳子,進大門的左手邊放了一個半人高的石缸,裡面養了兩尾魚,面上飄著幾株睡蓮,右邊種了石榴,涼棚後面種的櫻桃。
採摘櫻桃的季節,今年姜穗寧又做了好多櫻桃醬。
糖糖和甜甜晃晃悠悠的能走了,這會兒正是調皮的時候。
季辰岩給兩個崽崽養了兩隻貓,一隻奶牛色,一隻長毛橘。
天天都能聽到兩個崽崽在院子里追貓逗魚的聲音。
恢復高考的消息已經出來了,只是還沒具體定時間,不過姜穗寧知道在十二月,已經開始複習了。
正好謝清翊知道了她也要參加高考就給他送了兩套教材過來。
姜穗寧給了季子書一份。
平時劉阿姨和公婆白天在院子裡帶崽崽們玩耍,姜穗寧和季子書就在涼棚下複習。
其實季子書覺得自己沒什麼好複習,陪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姜穗寧,怕她看不懂。
不過姜穗寧自認為還是沒問題了,而且她晚上有季辰岩幫忙,不過就是加快熟悉這個年代考什麼而已。
她一般是上午學習,中午開始照顧崽崽們飲食和陪玩。
一歲多的崽崽已經需要換著花樣給她們做好吃的了。
大早公婆就先去農貿市場買了魚蝦豬肉和蔬菜。
因為昨天姜穗寧說要給崽崽們做寶寶版串串香,一大早公婆就去買新鮮菜了。
季中庭一輩子沒有進過廚房,沒有去過菜市場,但為了兩個孫女他對附近幾個農貿市場熟悉得不行,哪一天那個菜市場什麼菜更好他比誰都清楚。
兩人才剛進門還在逗貓的兩個崽崽瞬間就朝爺爺奶奶跑過去。
現在是夏天,兩個都是穿著小裙子,頭髮剪成齊耳蘑菇頭,不過已經被兩人自己扯得亂糟糟了,跑起來晃晃悠悠像是飄在雲上一樣。
季中庭趕緊把東西放下,張開雙臂接著兩個奔過來的小孫女。
然後一手一個把兩人抱了起來,甜甜嘴巴更甜性子更鬧騰,被爺爺抱起來之後抱著爺爺就親了一口。
「爺爺……爺爺,想你。」現在她們說話成句的還不夠多,都是單詞單詞的往外崩,不過也算是說話利索的了。
公婆每晚不住在這裡,每天買好菜才過來,而且每一晚都是等兩個孫女睡著才離開,不過甜甜就是這麼會賣乖。
明明差不多睜開眼睛吃完早餐爺爺奶奶就來了,她非要說的離開很久似的。
奶聲奶氣的撒嬌讓季中庭毫無招架之力,抱著孫女感覺笑都收斂不住。
自責道:「哎喲爺爺今天起晚了,明天爺爺早點起來,爺爺也想我們的糖糖和甜甜了。」
姜穗寧看著女兒,笑的無奈,怎麼就這麼會哄人呢?
糖糖不喜歡哄人,卻會用行動,緊緊扒著爺爺的脖子。
反正兩個小孩兒有一套專門對付大人的方法就對了。
這不甜甜幾個詞哄得爺爺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抱著崽崽們說要出去逛逛。
姜穗寧都不用想了,這一趟出去又是想買啥就買啥了。
公公帶著崽崽們出去了,劉阿姨幫婆婆嚴佩蘭把買來的菜拿進廚房。
兩個小主人走了,兩隻貓彷彿得了大赦,本來懨懨的,開始活蹦亂跳了,在院子里追飛過的蛾子,玩夠了又去盯著魚缸里的魚,嚇得魚兒都不敢浮出水面了。
婆婆給兩人端了兩杯酸梅湯過來,「寧寧喝點酸梅湯休息休息,你看你一天天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學習,要不工作那邊暫時就別去了。」
姜穗寧來這邊依舊在婦聯工作,而且京市這邊工作比地方工作輕鬆多了,但自從開始備考之後她確實也不想去了,首先她未來肯定不會一直在婦聯工作。
大學讀完正式經濟騰飛的時候,她還是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媽,我已經沒去了,考試前我就在家帶孩子看書。」
嚴佩蘭聽完也放心了些,「行,不管做什麼身體更要緊啊。」
「好,我知道的。」
酸梅湯是劉阿姨熬的,加了冰糖,酸酸甜甜的正好解渴。
「我發現你不用考大學都行。」季子書看著奶奶離開后開始說話。
姜穗寧盯了他一眼問:「為什麼?終於發現我聰明絕頂了?」
季子書翻了一下眼,明顯被姜穗寧的厚臉皮說的無語了,「你應該讀過大學。」是疑問句確實肯定的語氣。
額??
姜穗寧突然覺得季子書好像也不好糊弄了,假模假式的說:「我從哪裡讀?你直接說被我的聰明折服了吧。」
「在哪裡讀我不清楚,不過我看到你給出版社翻譯的外國兒童圖書手稿了,按照我們現在所學的外語知識完全達不到翻譯的水平,你應該很全面的學習過……」季子書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放的特別低,彷彿只有兩個人聽到。
他也沒說完,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姜穗寧隱瞞著事兒。
姜穗寧看著支著下頜看著自己好大兒,剛來她還覺得這孩子還沒長大,心機也不不夠。
沒想到在家帶一年妹妹,他整個人成熟了不少,而且他也快十八歲了。
身高差不多穩定和他爸一樣高了,甚至比他爸爸還高一些,溫潤氣息不減,眸光倒是越發沉穩。
說話的時候不嚴肅,卻有一種成熟的淡然了。
姜穗寧沒說話,一時搞不懂季子書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
「我爸知道嗎?」季子書再問。
姜穗寧好歹也跟著季辰岩兩年多了,雖然依舊心機不足,但說話上好歹已經學了一些,反問:「你會揭穿我?」
季子書搖頭,「不會。」他答的很肯定。
「那我說我讀過,你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季子書心頭跳了一下,他特意打聽過她在南城讀的高中,也沒任何去工農兵大學的經歷。
而且他最近發現姜穗寧不單單是英語出色,還有很多見解,在學習中她會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如果更簡單一些的見解,可是說她嗅覺敏銳,或者父親告訴了一些事情,但絕對不會這麼深層。
能知道這些應該是學過或者……接觸過嗎?
「那你問我什麼意思?」
季子書嘆口氣,「確定一下,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瞞著我爸。」
姜穗寧支著頭看著眼前的好大兒,突然問:「你爸要知道了不得把咱都趕走?」
「不至於……」
姜穗寧看著季子書認真的樣子「噗」一聲笑了,「我說什麼你都信啊?我的英語是你爸教的,那些話也是你爸給我說的。」
她知道季子書聰明,不過她也沒多說,這種事自己老公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誰都講,孩子也不行。
季子書挑了一眉,其實姜穗寧說這話他就知道父親應該早就知道了,這事兒倒是他想岔了,父親那麼敏銳的人有什麼會瞞住他呢?
不過父親允許的,他也就放心了。
姜穗寧見季子書沒有追問,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就他這個智商其實很容易就想到。
季子書依舊寬慰了她一句:「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家人,你永遠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話十分確定了,不管如何,誰都無法動搖姜穗寧在家的地位,也代表他知道了也會放任甚至保護她。
姜穗寧發現這個大兒子其實也很暖心的,但有些話依舊沒說。
不過季子書估計也能猜出個大概了。
臨近中午季中庭帶著崽崽們回來了,手裡還提上了一個鳥籠子,裡面有一隻八哥。
回到院子甜甜就開始喊「媽媽……媽媽。」
在院子里沒看到媽媽,看到哥哥就開始喊「哥哥。」
季子書伸手把人接過來,「怎麼了?」
「說話……它。」甜甜被哥哥抱著指著爺爺手裡的鳥籠興奮的很,但因為辭彙量又不夠豐富,著急得不行。
急得額頭上汗水都冒出來了。
季子書用帕子給她擦汗,糖糖卻在一旁說:「小鳥說話……」
兩個孩子說話並不那麼清晰,糖糖明顯要比甜甜成句的本事大一些。
聽到姐姐這麼說,甜甜就開始點頭,「說話說話……」
原來是季中庭帶著兩個出去玩,正好遇到前頭巷子口的張大爺出來遛鳥。
他手裡的八哥能說會道,兩個崽崽喜歡的不行,就要會說話的鳥,爺爺為了哄孫女這不讓張大爺帶著自己去買了一隻別人都□□好的八哥回來。
季中庭把鳥籠放在涼棚中的桌子上,兩個崽崽圍著桌子,不停和八哥說話。
兩隻貓看見了也新奇,圍著鳥籠來迴轉,時不時伸出爪子朝籠子里薅。
有了新玩具崽崽們高興的很,不過唯一不好的就是八哥很喜歡叫爸爸,兩個崽崽自然就跟著叫。
下午季辰岩回家的時候,今天兩個小棉襖沒有空迎接爸爸,一直圍著八哥叫爸爸。
季辰岩進門就聽見崽崽們叫爸爸,還以為在叫自己,結果答應后才發現崽崽們根本沒注意爸爸回來了。
「叫誰爸爸呢?」他走過去伸手把兩個女兒抱過來,一左一右的親一下才問。
兩個見到爸爸回來又開始激動的分享欲了,指著鳥籠:「爸爸,小鳥……」會說話,只是接不上來。
「小鳥會說話是不是?」季辰岩問。
兩個齊齊點頭。
「那告訴爸爸,小鳥會說話是誰教的?」
「爸爸……爸爸。」
因為八哥叫爸爸兩個字比較多,她們自然就覺得這是爸爸教的。
「爸爸這麼厲害啊?」季辰岩把兩個孩子放在自己腿上坐著,一邊一個笑意融融的問著她們。
「厲害……」甜甜。
「爸爸厲害。」糖糖。
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襖,每天就彩虹屁這一塊,無人能及。
又乖又奶的話,哄誰不開心?
他逗了好一會兒女兒才把她們放下去,起身去廚房找姜穗寧。
姜穗寧以前並不是喜歡去廚房的,不過隨著崽崽們長大,她似乎還喜歡去廚房了,當然依舊不會做那些複雜的大菜,寶寶們的食物她成天比誰都研究得多。
今天公婆買的蝦很新鮮,全是活蹦亂跳的。
趁著新鮮劉阿姨按照她說的全部把蝦殼剝了取出蝦肉,然後剁成碎,加入一些胡蘿蔔碎,最後加一些澱粉攪拌均勻,團成小球,放在一旁備用。
魚肉用刀片刮下魚肉按照同樣的方法,剩下就是準備一些豆腐皮,豆腐還有一些愛吃的蔬菜。
鍋里的水燒開之後,先下丸子,煮熟撈出來,接著就是蔬菜,依舊全部煮熟。
姜穗寧想著崽崽還小穿串比較危險,就沒弄,直接放在一起。
醬料也是她親手做的,西紅柿切碎炒出汁再加一些芝麻醬炒,最後加水煮開,把煮好的東西加進去煮兩分鐘,崽崽們的寶寶版串串就好了。
剩下的就做大人的火鍋。
季辰岩進去就聞到香味,「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很香啊。」
「崽崽版串串。」她回頭看了一眼丈夫說。
「季同志回來了?」劉阿姨在洗涮火鍋的菜,看到季辰岩進來抬起頭招呼著。
季辰岩點了點頭說:「劉阿姨我來洗吧。」說著開始解袖口挽袖子。
只要姜穗寧在廚房,季辰岩回來就會在廚房幫忙,劉阿姨熟練的摘下圍裙出去了。
他這才走到妻子身後雙手環住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穗穗真是越來越能幹了,怎麼什麼都會呢,聞著真香,寶寶們真幸福。」
姜穗寧聽著某些人酸溜溜的語氣,稍稍偏頭親了一下男人的嘴角,「寶寶的爸爸不幸福?」
「也很幸福。」
「那我怎麼聽著有些人酸溜溜的?好像和孩子們吃醋似的。」
季辰岩發現他的穗穗好像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把人調了個方向,讓她面朝自己,用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幽幽怨怨的問:「我是誰?」
姜穗寧偏頭,有些不明所以,「季辰岩?」這種無聊的問題好像很久都沒問過了啊。
「穗穗果然不在意我了。」
姜穗寧:……???
季辰岩看她獃獃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以前叫別人我的男人,得到手就季辰岩了?」
「季首長,你這麼幼稚的嗎?」姜穗寧被他的話惹得笑的不行,伸手去推他。
季辰岩卻不放手,把人抱得更緊:「穗穗,你算算我們有多久……」接下來的話他是湊到她耳邊說的。
明明夫妻幾年了,但她依舊被他口無遮攔的話惹得面紅耳赤。
「你羞不羞啊,這是在廚房,等會劉阿姨進來了……」
季辰岩才不管,低頭直接堵住她的嘴。
親了好一會兒才把人放開,「穗穗不關心我,崽崽們守著一隻鳥也不來迎接我了……」好傷心。
自從崽崽們會走路,每天都會在門口等爸爸,只要聽到爸爸回家一直會歡快的去迎接爸爸。
哪知道今天有了一隻會說話的鳥,瞬間就把崽崽們的注意力拉走了,雖然後來被彩虹屁哄了一波,但這肯定不夠了。
更何況最近這兩個崽崽一到睡覺就不願意去小床睡了,一個勁兒的往媽媽身上拱。
這種情況持續快十天了,硬生生的隔開了他們夫妻兩個。
季辰岩想小棉襖最近可能天氣熱有點漏風了,自然就不開心了。
姜穗寧一看季辰岩委屈的樣子就心軟,忙伸手摸摸他的頭說:「好好好,以後我親自帶著崽崽們在門口迎接你。」
「還有呢?」
「還有什麼?」
「今晚讓爸媽把寶寶們帶回大院睡。」
姜穗寧:……
「好不好,我的穗穗。」季辰岩纏人的功夫有一套,說話的時候就親她,親的她都心軟了,迷迷糊糊就點頭了。
季辰岩這才開心的,轉身去洗菜,恨不得趕緊吃完晚飯。
崽崽們第一次吃簡易版串串,味道香又新奇,沒要人喂,自己拿著勺子大口大口的吃。
今晚姜穗寧做的火鍋,微辣版的,還特意拿了啤酒。
夏天的標配,啤酒火鍋的歡樂。
只有公婆沒喝,喝了點汽水。
兩個崽崽看大家喝的東西也想要,季辰岩就拿啤酒給她們聞了聞,結果兩個小丫頭都直擺頭,嘴裡還念念有詞,「臭……臭。」
他見兩個丫頭又去逗掛起來的鳥,開始給姜穗寧倒酒。
姜穗寧自己做了麻辣的蘸料,本來就麻麻辣辣的,喝啤酒很能解辣,所以一直都沒怎麼停,季辰岩也沒阻止她,反而見她喝完就給她加,他也陪著,兩人接連喝了好幾杯,直到看到姜穗寧臉頰泛紅才停了手。
吃完飯姜穗寧感覺自己喝啤酒醉了……
不嚴重,但是有點沒勁兒。
季辰岩幫著劉阿姨收拾了碗筷,又把外面的桌子收拾的乾乾淨淨。
兩個崽崽看到大家吃完飯了又過來黏著媽媽,「媽媽,睡覺。」最近她們聽得懂媽媽講的故事的,每天晚上睡覺都纏著媽媽一直講。
所以玩夠了自然又想聽故事了。
姜穗寧這會兒暈乎乎的,但看著崽崽們撲過來,像是兩塊大白兔奶糖了,甜的要命,哪裡還顧得上暈不暈,把兩個崽崽抱在懷裡,「好,媽媽帶寶寶們去洗完澡澡就睡覺啊。」
結果因為喝了酒,她才說話,崽崽們就有點嫌棄了,「臭,媽媽。」甜甜還開始捂著鼻子。
這可傷老母親的心了,就是酒味啊,哪裡臭了。
不過看著兩姐妹的樣子,她知道了她們是聞不得酒味。
猛地想起季辰岩剛才好像拿酒給崽崽們聞了之後就猛給自己灌酒,頓時痛心疾首,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喜歡耍心眼兒。
再瞧瞧他端的清風明月的做派走過來,「爸媽,今晚我們都喝了酒,怕熏著孩子,你們把寶寶們帶過去睡吧。」
公婆自然是開心的,家裡小床天天都收拾好好的,做夢都想天天帶著兩個寶寶睡,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本來季子書還說他也可以帶,結果發現自己也喝了不少,妹妹們嫌棄酒味得很,只能等爺爺奶奶帶回去了。
崽崽們也不認人,聽爺爺說會講更好聽的故意,甚至還拉著他們趕緊回家,對爸爸媽媽毫無留戀。
姜穗寧洗過澡之後開始抱怨季辰岩了,「你說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多心眼兒呢?」
「我的穗穗,你這可冤枉我了,我有什麼心眼兒?」
「你說說你是不是知道崽崽們聞不慣酒味,就使勁兒給我倒酒?」
季辰岩立刻義正言辭的反駁,「沒有,明明是你說要喝酒我這才給你倒的。」他說完還把人拉到自己懷裡,抵著她額頭問:「穗穗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你提議要喝酒的,是不是你說火鍋配酒越吃越有?」
好像是她,不過她依舊雙手抵在他胸口,「你是不是給崽崽們聞酒,見她們不喜歡就開始不停給我倒酒?」
「穗穗你憑良心說,你要不喝我能給你倒?」
嗯?是這個道理。
但姜穗寧依舊覺得季辰岩不可能就平白無故給自己倒酒,那殷勤勁兒可沒誰了。
季辰岩開始打的注意是喝酒助興而已,沒想到發現崽崽們並不喜歡酒味,這才給姜穗寧多倒了幾杯,害怕她心軟說好讓崽崽們跟著去爸媽那邊,轉頭就把崽崽抱回屋。
他這可是素了好久,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能放過?
索性趁熱打鐵直接把人壓下去小聲道:「好啦穗穗,別想了,要是覺得冤枉了我愧疚那就換種方法哄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