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個遊戲

  GAME，START！

  沒有遊戲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雖然這樣說，但一開始還是要先講解遊戲的玩法，畢竟這裡有一個魔法世界的居民，和一個唐朝人……

  ——第一個遊戲，CS，經典的第一人稱射擊遊戲。

  對於高手來說，這個遊戲簡直是永遠探索不完的寶庫，槍法、戰術和移動動作都極有講究。幸好，包括何聞笛在內，所有人都沒玩過多少次，玩起來也就是拎槍對射罷了。

  「像這樣捏著滑鼠，用WASD控制方向。有敵人就按左鍵打他，右鍵瞄準，沒有子彈了按R裝填，空格是跳躍。開始時不會買槍的話，用洛書剛編的這個按鍵精靈就好。」

  何聞笛認為自己講解得已經很詳細了，然而，柳凌霜的第一個問題就很嚴峻——

  「滑鼠是什麼我懂了，但達不溜誒艾斯弟是什麼？艾斯的弟弟是路飛吧？」

  「……」

  葉明珠拍了一下何聞笛的肩，「從英語教起吧，尊敬的隊長大人~」

  「厄，其實這個也不重要啦。」何聞笛嘆氣並砸自己的頭，「對了，主神！請給我們一張遊戲專用鍵盤，WASD和上下左右塗成橙色的那種。好啦，凌霜你看，就這幾個鍵……空格是上面的長條……」

  「按這個，畫面上的那隻手和那把火槍就會動？未來人的技術好神奇。」

  柳凌霜認真地學習著。

  「不，跟洛書那種筆記本鍵盤敲幾下，就能操縱幾萬枚觸手的技術比起來，我們這只是小兒科啦。」何聞笛撓頭，「話說洛書，你那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嗯？基本來說是腦機介面，核心鏈接是松果體開放神經跟程序空間的直連。鍵盤只是輔助量子迴路運作的心理暗示，比如開啟259號自動攻擊的程序命令就是IBA。」洛書扶扶眼鏡，答道。

  「……聽不懂，抱歉，我不該問的。話說，洛書你待會打槍要怎麼操作？也用這個未來操作系統嗎？」

  「不，那樣我會無敵的。放心，我們也有滑鼠。」

  「哦……」

  「只不過是眼動神經攝取的型號。」說著，洛書拿出一副「特殊的眼鏡」換上，「抱歉，還是會佔點便宜。」

  「什麼鬼啊！」

  ……

  不愧是古代小孩中教育水平頂尖的一員，50分鐘后，柳凌霜終於學會了鍵盤和滑鼠的操作，也儘可能克服了遊戲中「暈3D」的問題。

  順帶一提，水晶似乎完全沒有這些問題的樣子。操作輕鬆上手不說，英文字母還用得比何聞笛她們都熟，儼然是母語。她已經沒在旁邊觀戰，而是跟葉明珠一起跑到演習室練武去了。

  ——近兩天來，每天不學路飛他們打上五十場，再用模擬訓練視頻演練兩小時，水晶就會焦躁不安。何聞笛、葉明珠也看出了水晶這份莫名的焦躁，輪流陪著她練習。

  於是，CS大戰終於正式開始！

  「地圖是最簡單的『雪之世界』，9X9的路口地形！最開始是我跟明珠一隊，你們那邊就洛書帶水晶、凌霜兩個初學者，等大家都熟悉了，再換上洛書魔改的大混戰地圖，大家每人一隊自由PK。」

  「凌霜加油！」「了解！」

  ——看來，是初學者的水晶跟柳凌霜情緒最高。

  開場……

  洛書她們那邊隨機到了匪徒方，何聞笛和葉明珠則是警員。

  不過，雪地地圖雙方的初始武器是任選的，所以跟角色也沒什麼關係。順帶一提，何聞笛並不擅長這個遊戲，她玩得更多的是帶技能的《守望先鋒》，喜歡用「士兵76」，所以選擇了（自認為）手感類似的武器，警員的M4步槍。

  「我玩狙！」

  坐在何聞笛側面的葉明珠，自信滿滿地撿起地上最帥氣的狙擊槍。

  「喂，沒問題嗎？」何聞笛小聲問道，「你玩過這遊戲？」

  「並沒有，因為某位母親的苛刻家教。」葉明珠哼了一聲，「不過，類似的遊戲玩過，在姨媽家借住時，經常跟表妹開黑。距離遠的時候要考慮下墜，對方戴頭盔的話不能一擊斃命，對吧？」

  「……你那是『吃雞』！」何聞笛吐槽道，「CS的狙相當於那裡面的最高級狙，打身體都能一槍秒！而且沒下墜。」

  「那不是很方便嗎？我無敵了！」葉明珠自信滿滿。

  「厄，總覺得是個不祥的FLAG。」何聞笛翻白眼。

  至於隔著一條桌子的洛書她們那邊。

  「洛書，你確定沒有友軍傷害？那我就機槍了。總覺得其它的打不到人……」水晶極度心虛道。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什麼槍！不管了！」柳凌霜還有點暈。

  「……AK47。耐用品質。」洛書平靜地拾起那把經典武器。

  ……終於，開戰。

  何聞笛一聲令下，全體挺槍向前！

  而她自己……則在發令以前就找好了位置，躲在地圖左後方的掩體里。

  哎呀，稍微搶跑點不算作弊啦！

  對面最大的敵人應該是洛書，而她是個死腦筋理性派的性格，出門一定會預瞄拐角處。另外，她的「眼鏡滑鼠」雖然便利，卻是用視線操作的，視野會變狹窄，預瞄時防禦會很弱！

  然後，我就從掩體這邊出手，一梭子把她幹掉！中路那邊有明珠鎮守，沒問題的！

  何聞笛——她的槍法不算很好也不算差，這種利用地形的小算盤，才是她一貫的專長。從背後用小刀爆頭把姐姐幹掉，被她嘮叨了三天「陰險女人」的事，也不是沒幹過。

  少女蹲坑中……

  然而，敵人並沒從她這邊露頭。

  「哎呀，第一槍沒打到，我掛了！」身側傳來葉明珠的聲音，「那個是洛書還是水晶來著？她們模型長啥樣？」

  ——肯定是洛書！

  何聞笛不假思索便判斷道。看來明珠也不靠譜，該說還沒熟悉這遊戲的彈道嗎？那就看我了，從左側動身繞到中路去，先截了洛書再說！

  思考著，何聞笛一個大跳蹦出掩體，向中路趕路……

  砰！

  對面鑽出來的匪徒把她打掉了半管血，何聞笛慌忙對射，但最後還是倒了。

  匪徒1:0警方。

  「啊……好險。」洛書在對面嘆了一聲，「我想預瞄拐角的，要不是何聞笛你突然衝出來暴露目標，就被你先手了。明珠倒了，你急了？」

  ……？

  何聞笛腦子中閃過一絲詭異。

  「洛書你走的右路？」

  「沒錯啊？」

  ——洛書的右路就是何聞笛的左路。

  「那中路是誰？」

  「嗯……水晶還是柳柳來著？」洛書似乎也沒注意。而那倆新學的貨還全神貫注在遊戲上，何聞笛也不好意思問。

  「行，再來一盤吧。」

  比賽重開。

  匪徒2:0警方。

  「……不甘心！再來！」葉明珠拍鍵盤。

  匪徒3:0警方。

  「再來！」何聞笛喊。

  匪徒4:0警方。

  「……再來。」

  5:0。

  6:0。

  7:0……

  當比分發展到9:0的時候，何聞笛和葉明珠終於放棄了。她們也早就搞清了每次都走中路的那個「恐怖槍手」究竟是誰。

  「水晶！」何聞笛癱到桌上，「你搞什麼鬼啊！說好的不會遠程呢？」

  ——沒錯！

  打了這麼多盤，整體的局勢是這樣的。

  ——洛書的槍法和戰術雖然也不錯，卻比何聞笛還要差一線，跟葉明珠差不多。柳凌霜更是個賣萌的新手，能把路走順，偶爾開槍打掉人30血就不錯了，指望她收人頭根本不可能。

  ——關鍵就是水晶。

  這貨……拎著把這個遊戲中比較雞肋，不怎麼適合對槍的「機槍」，硬是把葉明珠的狙擊槍、何聞笛的M4都給壓制了！第一梭子永遠能掃到腦袋上秒殺一人，唯一的勝算是在她傷害打滿以前狙擊爆頭。

  可葉明珠的技術並沒有到那程度，何聞笛則不擅長用狙……

  於是，輸掉的9盤中，倒有7盤是水晶神發揮拿下的。剩下兩盤也是水晶換掉一人，洛書讓柳凌霜當炮灰鎖定了勝利。

  「厄……」

  水晶撓著腦袋，若有所思地看著滑鼠。她本人也是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

  「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遊戲里』的遠程攻擊，我就會用呢？再不咱們再來一盤試試……」

  「算了！感覺再打下去也是輸。」葉明珠拒絕道，「還是混戰吧，我們四個打你一個！」

  「喂，欺負人啊！」水晶抗議道。

  「倒不如說這樣才公平吧！」

  ……結果，混戰中單論槍法，依然是水晶碾壓。

  一共玩了50盤，大家都大呼小叫，頗為開心的樣子。事實上也沒人特意去針對水晶，大家各憑本事。

  最後統計勝率，水晶贏23盤，何聞笛12盤，洛書8盤，葉明珠7盤，柳凌霜1盤。整體上還是體現出了每個人的實力，不過何聞笛的12盤裡，倒有三四盤是她蹲坑陰人贏下來的，不能完全算是實力。

  「水晶的耳朵也很作弊誒。我在背後就走了一步，就一步，就被爆頭了！早知道，就不給大家配立體聲耳機了。」

  最後，何聞笛如此總結道。

  而水晶也終於想通了，為什麼她的槍戰遊戲會這麼強。

  「你們看，CS這個遊戲，子彈沒有彈道，簡直像是射程幾十米的『近戰攻擊』，不是嗎？」她說道，「我戰鬥時遠程打不準，是因為擔心攻擊的過程里敵人跑掉了，心裡緊張就會打歪。其實要說固定靶，我是跟精靈弓箭手一起訓練過的，還被她們誇獎過呢……」

  「驚人的事實！」葉明珠吐槽道，「但你實戰時還是別用了，我擔心下次真的被你爆頭。」

  「嗯……我再練練心態吧。」水晶低頭鬱悶道。

  「好了好了！第一個項目，玩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吧。第二個遊戲是什麼來著？萬智牌？」何聞笛提議。

  「是三國殺。」洛書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