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開戰日
「……我見到艾斯了。」薩波審視了何聞笛她們一會兒，才沉聲道，眼中隱隱有感懷之意，「我聽龍先生說了，是你們提供的情報吧？真是感激不盡，不然，我可能會忘記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年……」
「好說，」何聞笛擺擺手，「舉手之勞的事，沒什麼謝不謝的。倒是艾斯……那貨，沒頭鐵去找『黑鬍子』算賬吧？」
薩波噗地一聲笑了，搖搖頭。
「他說，被一位『拎大狙的大姐姐』說教了一頓，告訴他想保護老爹的尊嚴，就要有更強的力量，還要學會跟人合作。所以，他打算決定先修行兩年，幫那位『白鬍子老爹』把船隊照料好再說。我是在新世界遇到他的。艾斯他……怎麼感覺幾年不見，性格隨和了不少呢？」
「不，」何聞笛大搖其頭，「那貨雖然禮貌了很多，但固執和輕率的地方可沒變，辛苦薩波先生留個心思盯住他……至於他這麼順利地被說服，其實嘛，嘿嘿，是有基於『男人的自尊』，不太好意思跟您講的原因在。」
「男人的自尊？」薩波迷惑地撓頭，「那是什麼東西？我好像沒有吧？」
「你沒有就怪了！是誰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別人說話都不聽啊。」一旁的克爾拉翻著白眼瞪他。
看完這對革命軍搭檔打情罵俏后，何聞笛正色，將言談進入了正題。
「我聽說，『革命軍』的軍隊長們不光自身實力強大，還有著各種各樣的掩護民眾、鼓舞人心，讓『普通人』發揮出『強者戰力』的手段。在這次德雷斯羅薩之行中，我們會需要『這種力量』，薩波先生、克爾拉小姐，您兩位能做得到嗎？」
「這個嘛，我沒有特別的『惡魔果實手段』，也沒有承擔過對外攻堅的職責。與民眾偕行、隨途掩護倒做得到，但大範圍的援護會差一些……克爾拉，還有這次帶來的另外五十名同志，也跟我差不多。」
「好吧，也在我意料之中，」何聞笛皺了皺眉，「那，你能幫我說服一個人嗎？是這樣的，有一位臉龐很大，男女莫測的『伊萬大叔』，或者說『伊萬阿姨』，正因為我們胡作非為，炸掉了大監獄，處於無法接受現實的牢騷打滾階段。」
「啊，伊萬科夫先生！我聽說了前幾天『大監獄崩潰』的事，是你們做的？他在你們這兒？」克爾拉驚喜道。
——人妖王是革命軍的老幹部了。作為「偉大航路軍隊長」，也作為一位熱愛歡笑的人妖，他在被捕前，確實應該跟薩波、克爾拉很熟。
「嗯，他現在在『樂園』休養，不久就會回歸你們身邊了。」何聞笛點頭道，「我有遠距離傳送手段，可以把他接過來。如果他願意合作，以他的『秋波WINK』支援，和『臉龐堡壘』能力，咱們就會獲得援護民眾的戰術資本。」
「……發動民眾我沒意見，這本來也是革命軍的基本戰略。你剛才說過的『地下玩具工廠』情報，也的確讓我們感到憤慨，戰鬥的動機存在於這個國家。但是——」
薩波皺眉，看向何聞笛。身為革命軍「總參謀長」，這位少年雖然也有莽撞的一面，但謹慎、評估風險畢竟是他的職責。
「德雷斯羅薩的敵人太強大了，按說，還沒有發起武裝反抗的條件。你能保證當民眾揭竿而起，他們迎接的一定是勝利，而不是血腥的屠殺和奴役嗎？」
「我無法保證。」何聞笛坦然道，「但我有方案、有勝算，也會完全地，不打折扣地跟你們站在一起。畢竟，一定意義上，這關係到我們的生命。」
「……了解，我先看看你們的計劃，如果可行，之後會嘗試去說服伊萬先生。」薩波展顏道，「放心吧，涉及到讓大家露出笑顏的事，伊萬先生是不打折扣地。」
「行。」何聞笛點頭，「洛書，剩下的你說吧。咱們的計劃，在開戰前需要拜訪、需要偵查、需要暗殺的人。」
「嗯……」洛書謹慎地端出了筆記本電腦。
……
約一個小時后，何聞笛出現在了德雷斯羅薩郊區的「花田地帶」，敲響了一間破破爛爛的小屋的門。
那門裡呆坐著一位肌肉結實、謝頂、滿面皺紋，明明還不到六十歲，卻顯得過於滄桑而暮氣的老頭子。他彷彿已經保持這姿態坐了五年、十年，除了練劍和吃飯，從來不曾挪動過那佝僂身子似的……
他的名字很少有人提起，大家只會用他的姓氏，或尊敬或鄙夷地稱呼他為「力克」。
——德雷斯羅薩的力克王，執著於和平和化解，被多弗拉明戈奪走王位、奪走了一切的男人。
何聞笛敲響了門。
老人的身形近乎於泥塑木雕，彷彿「聽覺」這種能力，已被他遺忘了似的。
「嗨！賢明的，不合格的國王老爺爺，你好啊！」何聞笛知道這話不會有回答，便繼續說下去，「我是海賊，我要殺多弗拉明戈，今天或明天，一定。您有什麼要囑咐我的嗎？」
咔鏘。
謝頂的老人霍然站起。
……
約兩個小時后，水晶扮作賣糖果的小姑娘，在德雷斯羅薩大街上找到了正幫人修理屋頂，身軀渺小、殘疾，略帶銹跡卻過度敏捷，只有一條腿的「錫兵先生」。
「居魯士先生。」水晶攀援到他身側，輕聲道。
「你找誰？為什麼要問我這個破舊的錫兵？」玩具人轉過頭，用警惕的聲音說道。
「我找您。」水晶正色，壓低了音量，「我跟您一樣，不是擅長繞圈子的性格，就直說吧——請您通知咚塔塔族的戰友們，今日或明日，『SOP』作戰會由我們代為執行，到時國家會大亂。請你們迅速滲透入敵營，切斷他們的內部聯絡，並救出被囚禁在鐘樓的『曼雪莉公主』，以及您的女兒蕾貝卡。」
「你——！」錫兵沒有感情的臉上，卻明顯浮現出了懷疑和怒意。水晶可沒有何聞笛那麼囂張自若，於是，她說出了「半真半假的身份」。
「我們是革命軍，至少，也是革命軍的同盟者。」她簡潔地說道，「德雷斯羅薩承受了不該它承受的『黑暗』，帶來了富裕，卻也帶來了富裕無法相抵的殘忍……」
「如今，它該醒了。」
……
約三個小時后，洛書挖掘隧道，潛入德雷斯羅薩「人造惡魔果實SMILE」的種植基地。此時是原著中的兩年前，人造惡魔果實開發出來不久，產量還不穩定，但也已經有數十個帶有圓盤螺紋的果實，高高掛在樹上。據她分析，對此處的襲擊將會引來德雷斯羅薩的戰略中樞「黑桃琵卡」，她也已經做好了正面迎擊的準備。
……
約四個小時后，柳凌霜率領十名革命軍戰士，潛入德雷斯羅薩「地下暗港」，目標是德雷斯羅薩的「奴隸系統中樞」，不老少女·砂糖，其本身戰鬥力也不低，更有「梅花特雷波爾」作為貼身護衛。
……
約五個小時后，葉明珠報名成為劍鬥士，走入「德雷斯羅薩」頂級戰力集中的角斗場。此處有堂吉訶德家族的後備戰力，今日，身為最高幹部之一的「方片迪亞曼蒂」更是會親身登場，稱霸比賽。
——為三名懸賞金還未過億的隊員爭取賞金的「布局」，以及那之後的「德雷斯羅薩破壞作戰」，已經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