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CP9特工卡庫
說實在的，何聞笛主動要與路奇戰鬥，並沒有出乎水晶的意料。
——何聞笛這貨，雖然一直嚷著葉明珠和水晶比她強啦，戰隊隊長干不來啦，什麼的，卻從來都沒有推辭過最艱辛的任務，逃離過隊伍的正前方。
《全職獵人》世界里，跟青年隊老大單挑的是她；《JOJO》里，帶隊沖向DIO的也是她。
雖然「絕對力量」、「戰術」與「武技」，何聞笛都不是隊里最強的，但面對大敵時，隊員們仍然會對她寄予希望，把她當做主心骨。
因為這就是，「隊長」的職責。
更何況，何聞笛確實說了，她有對付路奇的手段。在這方面，她是從不說謊的。
因此，水晶的任務，便是守住何聞笛的側翼，壓制，甚至擊敗卡庫，拖到葉明珠援助的時刻。
既然想明白了，水晶的內心也就不再迷惘。
面朝手持兩把樸素的木柄長刀，飄飛而來的卡庫，水晶當胸架起幻刃，兵刃變形。
「重劍形態」！
這次，並不是細得如同螯刺的細劍，也不是水晶慣用的巨劍。
而是模仿了父親兵刃的，鈍重無鋒，比起「劍」更像是平頭棒槌的闊背重劍！
長度在一米上下，即使是身高不到一米五的水晶也能輕鬆握持，但掌握重心、穩定劍勢，卻同時需要匠人的穩重與戰豪的剛腕。
論輕重、威力，它介於此前兩種形態之間，揮舞的難度也是居中。但並不意味著它是一把「平庸無奇」的武器，而是在「破防」與「機動」之間取得平衡，配合迅捷的突進步法，足以完成流星連打般的高速壓制攻擊。
配合這把重劍的位移魔法「星影步」，水晶年齡尚幼，還沒有學過，但她卻掌握著「六式之剃」，可以實現與之類似的超高速短距突進。
於是——
猛衝！
水晶發動「剃」，一瞬間便出現在了卡庫身側。身體迴轉，全身發力，重劍像鎚子一樣朝對方的胸口轟去。
無需特別瞄準，「重劍」比起利劍的好處就在於，即使只是擦到、砸到一下，也足以傷筋斷骨，「鐵塊」的防禦也不會特別有效！
更何況是精工細作，灌注了武裝色霸氣和操作繫念能力，鈍重柔韌，能夠徹底傳遞衝擊的水晶的劍！
噹噹！
卡庫驚愕了一瞬，雙刀攔路將劍刃架開，身體飄飄然向後退去，間不容髮地回擊了兩發「嵐腳」。
果然不愧「四刀流」之名，周身上下都能化作武器！
水晶卻沒有花力氣還擊。
猛衝！
又是一招「剃」，趁卡庫還在卸力，足下不穩，水晶已經又出現在了他的側面，反向迴轉，又是一記重劍轟去。
「唔！」
當！
卡庫只能再次擋開，額角冒出了一絲汗珠。
恐怕他也沒想到吧，身為「CP9」，竟會被同樣使用「六式」的對手在空中壓制！
這就不得不提到水晶的「晨光」替身了。雖然機動性能不佳，但這東西提供的飛行能力，是自身懸空，不需要水晶額外花力氣的。
因此，比起需要隨時保持「月步」，無法在攻擊端出盡全力的卡庫，水晶在力量上，可謂佔了那麼一點點的小便宜。
再沖！再斬！
卡庫不住後退，水晶便一次次追上，攻擊。他的精力不得不集中在防禦上，嫻熟的刀法也逐漸散亂。
更重要的是，水晶的「硬化皮膚」，就算吃下了嵐腳攻擊也只會受輕傷。換言之，「四刀流」中的「兩把刀」，幾乎是廢掉的……
然而，卡庫的神情卻並不慌亂，甚至還有一點從容不迫。水晶立刻意識到了，對方已經看出了自己戰術中的「破綻」……
果不其然，在刀光交擊的間隙，卡庫開口。聲音是他一貫的溫和，語氣卻宛若堅鐵。
「體力不支了，才全力搶攻，要儘快把我解決掉嗎？這樣的『戰術』並不明智，反而會斷送掉你本來的勝算。」
說著，他也發動了「剃」，搶到水晶身後，雙刀交錯斬來！水晶不得不迴轉身體，使用跟卡庫剛才一樣的策略，卸力向後退開。
攻守就在這一瞬間交換了。
卡庫並不打算給水晶喘息的時機，雙腳連環踢出幾道「嵐腳」，壓制住水晶的動作后，再次衝鋒斬來！
當！噹噹當！
斬擊聲幾乎連成一片，水晶的雙腕已經開始酸痛，動作也變慢了。
「不愧是卡庫先生，無論『力量』還是『戰術』都完全合理。」水晶微微氣喘，苦笑道，「這也難怪，記得您硬實力不如『羅羅諾亞·索隆』，卻拖了他那麼長時間，直到大招對碰才顯出敗相。」
「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這很重要嗎？」
「不，不重要。」水晶搖頭。
——卡庫在這個時間還不認識索隆，就算說了也沒有意義。
——而且……也沒時間跟他多說了。這場戰鬥已經快要「贏下來」了，正是該集中精力的時刻。
是的，贏！
水晶現在居於劣勢，由一開始的拚命搶攻，轉到了「被高速連擊壓制」的地步。以武鬥的一般規律來說，這就是敗相已現，輸掉只是時間問題了。
然而，進入這種局勢的理由，卻並不是卡庫自認為的「抓住機會、精準反擊」，而是水晶刻意誘導的結果！
水晶與卡庫一樣，都是精於「戰術」，擅長分配力量、選擇招式的頭腦型戰士。
然而，卡庫總是只選擇「最合理的招式」，不斷變換戰術，並在確定最有效的戰法后徹底執行，僅此而已。
因為這個特點，在原著中與索隆交手時，他把自己變成了各種滑稽的長頸鹿形態，引來吐槽無數。而且最後選定的戰法，「最強嵐腳·周斷」，在第二次使用時就被索隆看穿，被一記「九刀流·阿修羅一霧銀」正面斬殺。
一定意義上，作為殺手，卡庫這人腦子倒是不笨，但是做事太陽光、太老實了點……如果他固守最開始的游擊戰術，慎用惡魔果實能力，也許反而會給索隆造成更大的麻煩。
水晶表面上也老實，但在戰鬥方面，可就比卡庫滑頭多了。
無論一開始的「猛攻」，還是後來的「死守」，其實都是她在試探！在試探這個道力2200高手的「速度」、「攻擊力」、「防禦力」的極限，以及愛用的招式風格！
而且，雖然體力消耗了不少，但在整個戰鬥過程中，水晶都只維持著最基本的「硬化」，魔力基本沒動用過！威力非凡的重劍轟擊，其實只是靠著「武裝色」和「慣性」硬砸出來的，並沒有花費她體內的多少能量！
——這倒不是水晶多聰明，多擅長節約魔力。洛書那種極限精算，水晶是做不到的。
但問題是，這套依賴高速移動和身體迴轉，儘可能節約魔力的劍術，正是它的本來面貌。
——發明這套劍法和做出改良的兩人，分別是水晶的祖母和父親。而那倆人的共同特點就是，魔力匱乏，不得不用「劍招」和「動作」來彌補破壞力不足……
因此，水晶看似精疲力竭，其實消耗的卻更多是她自身的體力。至於魔力，使用一次「過載模式」的量，還留著呢。
——這也正是她……知道自己會贏的理由。
噹噹噹噹！
數次劍刃交擊，水晶的姿態看似已經崩潰了，舉劍格擋的樣子也狼狽不堪。但不知為何，卡庫的雙刀就是攻不進去！
每當他使出決勝的一刀，水晶總會操縱著「晨光」飛行，以恰到好處的姿態滑出攻擊範圍；每當他想要用「四刀流連斬」狙殺，水晶則會驟然一劍反擊，甚至踢出一招「嵐腳」，把他的連擊突兀打斷。
——別忘了，水晶是跟「那個奇犽」正面放對都不顯遜色的，「防禦的天才」。
如今，她更是連見聞色都學會了，卡庫什麼時候想攻擊，什麼時候打算繞后，都在她的預判之內。
——另外，她也確實地測定和評估了卡庫的戰鬥力。
力量比水晶略高，就算開了「過載模式」，也未必就能完全壓制；最高速度比水晶快，但咫尺間的反應力卻稍有不足，必須要一擊制勝，不能給他後退調整的機會；防禦能力不如水晶，只要全力的攻擊正中，基本就可以拿下……
因此，應該選擇的「決勝手段」是……
……
在水晶勾勒勝算的同時，卡庫的面色卻浮現出猶疑。
一通交戰，倒是對水晶造成了不少小的傷口，但……自己的攻擊真的有效嗎？真的有……擊殺這個女孩的方法嗎？
年輕的特工在思考，自己的策略是不是出錯了，是不是還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目標？一時間，他甚至想要收刀，改用自己威力最大的技能組合，「指槍」加「嵐腳·周斷」展開攻擊。
水晶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也不會錯過他猶豫的瞬間。
「過載模式！」
現在，水晶能對卡庫造成壓制的「過載模式」有好幾個，其中注重速度的「雷、風」，注重破壞力的「火」，都是不錯的選擇。
但她的選擇卻是——
「過載·念能力！」
「操作系」的念能力過載？能做到什麼？！
答案是——操縱對方的兵刃。
——前提是，這把兵刃並沒有附上認主、強化之類的異能。簡單來說，對鷹眼那種煉成「黑刀」的強者是沒用的，卡庫卻正好在射程以內。
刷！
在兵刃交擊的瞬間，水晶向卡庫的雙刀注入過載的念能力，它們突然彎折了，以迴旋的姿態向後扭去，刺向卡庫的面門！
「！」
一貫冷靜的卡庫也不由得大驚失色，畢竟水晶一直在使用剛正樸實的劍術在跟他對攻，怎能想到，突然使用出了這種接近「魔術」的伎倆？
然而，卡庫的應變力畢竟是專業的，他立刻拋掉了兩把變成廢鐵的刀，雙指雙腳蓄力，「嵐腳」！「指槍」！
一套連擊向水晶打去。
然而，水晶周身又出現了異變——她雙手交叉揮動，「幻刃」從她身後流動出來。像是兩片翼，又像是兩個球殼在合攏，將兩人圍在當中。
黑暗籠罩了兩人。卡庫什麼也看不見，而水晶卻有「聽力」和「見聞色」，以及能在狹窄球殼中自由活動的嬌小身軀。
卡庫的連擊全都落到空處，甚至還有「嵐腳」反彈回來，反而割傷了他自己。
勝負已定。
「抱歉，卡庫先生，沒能以劍士的姿態和您分出勝負。畢竟，我是魔法師……」
「不，剛才那樣戰下去，輸的也會是我吧？你只是，為了不讓我逃跑，選擇了勝算最高的方式罷了，並沒有錯。」
卡庫在失敗時的達觀，還是頗令水晶尊敬的。
「……還是很抱歉。」
水晶深吸一口氣，將灌注了大地魔力的拳頭，印入卡庫的腹部。
幻刃球解開，卡庫墜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