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少女們的表決
對講機很快通了。
「啊，洛書啊。放心，明珠在我這，我倆都沒事——什麼，她走得著急，把你草稿紙撞翻了？都亂了？行行，她答應幫你整理了啊，別生氣啦。這兒有個事你聽下。」
「水晶？凌霜在你那邊嗎？哦，剛航海完，在登陸……目標是哪？克拉依伽那島？啥地方，怎麼感覺聽過……什麼，大猴子襲擊過來了？！喂！你們該不會想把海賊兄弟們，送到鷹眼老家去吧！別忘了他們還有仇呢！」
「行吧……我不管你們了，那地方是無人島，夠隱蔽，也好……聽好了，我們這邊有個計劃，需要投票。」
何聞笛跟洛書、水晶、柳凌霜一通聊，聽得老彭他們一行四人，雙眼發直、呆若木雞……
「這隊全是怪人啊。」東子感嘆道。
「全是怪物。」浩軒附和。
「而且都是小怪物。你們聽，好像都是女孩啊？」布魯斯插話。
「蘿莉控閉嘴！」剩下倆人齊聲吐槽。
有了合作的計劃，壓抑的氣氛多少緩和了些……
何聞笛把情況跟另外三人說完，並說了打算民主投票的事。
「你不是說平時盡量達成共識，不要投票嗎？」柳凌霜問道。
「啊，我確實說過，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嘛。」何聞笛打個哈哈，「現在的情況是，我和凌霜的觀點一致，都覺得這計劃不錯，但風險也大了點……畢竟這一炮朝瑪麗喬亞打過去，相當於直接撼動這個世界，引來整個大海的敵人。會有什麼連帶影響，『紅蓮公會』那邊也許有相關情報，咱們可是一無所知。」
葉明珠悶聲點頭，表示同意。
「所以，在具體執行上有點分歧而已。所以表決吧！就當是幫我倆其中之一下定決心。」
「啊……」柳凌霜楞了一下，「我支持！」
「喂喂，太快了吧？！」
「有冒險的機會，不試是王八蛋！」凌霜說出了對十歲女孩來說過於超前的粗話，「而且，我本來也很討厭那些天龍人，能炸他們一炮太好了！……嗯，漢彌爾杜先生除外，我對他有點改觀了。」
「好吧，這是凌霜的觀點。」何聞笛攤手，「另外兩人呢？」
「……我反對。」洛書平靜說道，「現在的行動進度已經很緊張了，毫無規劃地去做一件新事，成功率和收益抵不過風險。絕對不是因為這幾天埋了一堆炸藥，覺得半途而廢很麻煩……絕對不是。」
「懂，不用這麼努力地分析自己的心理啦，知道你反對就行了。」何聞笛點頭，「那，水晶吧。」
「……我在猶豫。」最後一個發言的「副隊長」說道，「出發時，我見到雷利先生了，他很願意指點咱們一些霸氣的基本技巧。我覺得，咱們應該專註在自我提升上，『武器』雖好，畢竟不是關鍵……」
「你說得對。」何聞笛嘆了口氣，倒也沒有什麼遺憾，畢竟這是全隊討論出來的結果。
而且，水晶確實言之成理。無論海賊王還是無限世界，都是「精良武器敵不過人類力量」，與現代工業社會截然不同的「強者天下」。「古代兵器」聽著好，卻並不是那麼不可或缺的。
「那麼三對二，結果是反對。抱歉，各位大哥，我們——」
「等等！我不是說我還在猶豫嘛！」水晶突然嚷道。
「厄……？」
「大家都從不同的方向討論了問題，我這票很關鍵，所以要綜合考慮一下，才能得出結論嘛。」水晶說道，「給我十分鐘。」
「這麼久啊……」何聞笛嘆氣，對周圍的人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家副隊長說要考慮一會兒。真是的，這發獃怎麼還能升級成慢性子呢？」
「副隊長？」布魯斯詫異，指著葉明珠，「不是她嗎？」
「我才懶得做呢。行了，既然有這時間，咱們研究下，怎麼把這七個貨色叫醒吧。」葉明珠哂笑一聲，轉向身後的石棺。
「嗯，看起來是特殊的肌肉鬆弛毒藥嘛，持續時間很長，如果不排出來就會一直昏迷……幸好我這邊有辦法。喂，洛書，你知道半透膜的孔徑和壓差怎麼設計嗎？我試試，用『變異』模仿出來，給他們透析。」
「啊，那個，我這邊存了資料，我找找……」
「行。另外，何聞笛，」葉明珠這回不叫隊長了，扭頭一笑，「你得幫個忙。我和四位老哥把這七個人站著固定好，你用『無光瀚海』把他們背後的符紙撕掉。我研究了下，如果有什麼報警、追蹤裝置的話，應該就在這些符紙上。」
「行。」何聞笛笑笑，「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藥物知識的啊？洛書會造透析機，你又是從哪知道的？」
「嘿。」葉明珠望望天，「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我又不是笨蛋，閑下來也會看書充電的，特別是跟變異相關的生物知識。第二個嘛，那『小眼鏡』可是個萬事通呢，聊聊天也還挺有意思的。」
「喂，別以為把『四眼妹』改成『小眼鏡』，我就不生氣了。」洛書平淡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
何聞笛噗的一聲笑了。
片刻，七人體內的毒素被排出，從痛苦的昏迷變成了睡眠。再過一會兒就能醒來了吧。
水晶也思考好了。
「……有冒險不去，王八蛋。」
「喂，你怎麼也跟凌霜學啊！」何聞笛噴飯道，「再說，當海賊才當幾天，就被那幫大老爺們洗腦了嗎！粗話禁止！」
「知道啦。」水晶老實道，「不過，我不是學凌霜的，只是想到了另一個論點。」
「……不論『霸氣』這種技能，還是咱們的戰鬥意識，都只有在實踐中才能成長。咱們之前的行動都太有計劃了，有些像是溫室中的花朵……」
「也許，一次意外的冒險，對咱們的隊伍是好事。而且，結識更多的輪迴者也不壞。試試做吧，不行，也還有『反悔』這條路嘛。」
聽了自家副隊長的話，何聞笛頗為滑稽地挑眉眨眼。
「……水晶，我記得你應該是個老實孩子來著？」
「我可沒這麼說過，老爸老媽的教導從來都是『做人要誠，做事不要蠻幹』。」水晶笑道，「而且，『如果太難，咱們會放棄』，這話彭哥他們也聽到了吧？既然如此，要不要跟咱們合作，他們自己選就好。」
「也是。」何聞笛點頭，又看看葉明珠。後者也沒有意見，攤手。
「那，」何聞笛走向四人隊伍，猶豫了下該跟誰說話，最後還是選擇了隊長老彭，「我們的條件就是這樣，會儘力幫你們完成任務、通過關卡。但前提是，需要跟『紅蓮公會』爭先，而且如果影響到我們本來的計劃，我們會退出，當然退出之前會通知你們。這樣可以嗎？」
老彭猶豫片刻，看了看身後的隊友。
最後他開口。
「……給我們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