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嘴巴上的拉鏈是男人的成熟
跟洛書通話的時候，何聞笛也沒閑著。
她架起雙刃，開了霧氣，沿途抱頭鼠竄的貴族和衛兵們根本不管，像一道影子直插向王宮最上層。
說實話，這王宮她並非第一次來！
早在前幾天，她就已經扮成外來的貴族小姐，在作為據點的出租屋裡住了兩天，順便勘察過王宮內部了。那「地下金庫」因為設置巧妙，不想打草驚蛇的緣故，她並沒有深入，但「密道」的存在，卻已經通過探聽衛兵交談、加上超聲波聲吶探查，找到其入口的位置了。
只要找到入口，有這麼一條通往地下的方便路徑，出口在哪其實根本不重要。
——因為，洛書可以直接從附近的地面挖進去，把自己的地洞跟密道連通。之後所謂的「撤離」，也正是通過洛書這條新挖的地道，抵達她在地下設置的盤根錯節的「新據點」。待到平息，再慢慢地出城去，甚至可以考慮用飛路粉離開。
——畢竟，何聞笛她們答應了阿金，要協助他完成復仇。只攻陷王宮，還不算是所有事都做完了。
想著這些，何聞笛根據勘察好的道路，直奔王宮頂層。
從之前的偵查看來，斯特利王似乎經常在頂層辦公，接見一些從「偉大航路」來的可疑客人。根據之前水晶跟「CP」人員交戰的報告，再結合原著「和之國」的劇情，何聞笛完全有理由推測，斯特利王所接見的正是「天龍人」的信使，所做的則是一些出賣國家利益，換取個人私利的見不得光的買賣！
——關於這些「買賣」的進一步線索，則是這幾天水晶在附近征戰時接觸到的。
據她說，不僅僅「不確定物終點站」是那般慘狀，就連附近的其他島嶼和村落，往往也是十室九空，壯丁不知去了何處，只留下一些老幼婦孺。也就風車村還算好的，卡普的神威，附近山賊（達旦）的凶名，確實能震懾一些腐敗官僚。
且說這些貧苦人吧！他們明明是在肥沃的土地上終年勞作，食物卻不足以果腹，農田也荒蕪了大半。
他們說，十年前還不是這樣的。只是這幾年，用於吃飽肚子和擴大生產的餘糧，都被皇帝給徵收走了。
青壯年也被征入皇宮服勞役。幸運點的工作兩三年，帶著一身癆病歸來；不幸的則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也有反抗者，但他們的村子一夜之間就消失在火海中。看上去像是遭到了海賊的洗劫，但想到那些開罪皇帝的行為，幕後到底是誰在指使，一眼可見……
有理由相信，「斯特利皇帝」為了鞏固他那巧取豪奪來的王位，對上位者出賣了比以往更多的利益。然後，又仗著這個腐壞世界里「強者」和「弱者」的壓倒性差距，殘酷地鎮壓人民。
別說道德公義了，就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種封建時代的利益考量，也絲毫不被這個年少無能的陰謀家放在眼裡！
——「獨夫民賊」，莫過於此！
思考著這些，何聞笛的體溫有些升高，但心思還是冷靜的。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待不了幾天，且還有作為海賊「揚名」的任務要做。能夠為這個國家……或者說，為這個腐壞世界做的事，為數甚少。
「革命軍」那樣的經年策劃，或者路飛、羅傑那樣振奮人心的浪漫冒險，都是與她無關的。
就算這樣……
何聞笛抵達了頂層，那裡有座緊緊關閉著，但門把手上沒有塵埃，看上去經常使用的鎏金大門。門內能聽到對話聲。
何聞笛沒有水晶那樣的好耳朵，但時間寬裕的話，她也有代替的手段！在儲物空間里摸索兩下，掏出個只賣區區100輪迴分數的「激光竊聽器」！
啥？激光是光，聲音是聲音，拿激光怎麼竊聽？
這玩意說著玄乎，事實上卻是在何聞笛出生以前，20世紀90年代，就早已成熟的技術。據說各國的情報部門都在用，甚至網上都能買到愛好者用的低精度版本……
簡單來說，就是發出一束不可見的激光——簡單地說，紅外線——打到待測的牆面上，根據牆面的微小振動，反射回來的激光束就會隨之振動。而聲音正是一種振動，放大了振動，也就放大了牆內傳遞的，微不可辨的聲音。
——倒是沒水晶的耳朵那麼好使，還需要四周寂靜，沒有干擾等苛刻條件。但是，現在用正好合適。
何聞笛把耳機戴上，聽到了門內的聲音——
聽上去，是皇帝斯特利和皇后薩莉在大哭求懇，希望「世界政府的某人」帶他們逃離。
至於那個「某人」是誰嘛……
「恰啪啪！我是嘴最嚴的特工，也向來很有禮貌。但我還是得說一句，作為皇帝，拋棄子民自己先逃跑這種事，聞所未聞！簡直是可恥透頂了！」
——這口頭禪，再加上那個「嘴最嚴特工」的自稱！
又是個冷門角色，但可能知道的人多一點了。
——這不是CP9的正式成員，胖得像個球卻又特別敏捷，自稱冷酷特工，但一不小心就會搞笑起來，被弗蘭奇大哥一記「風來炮」打爆的……特工貓頭鷹嗎？
——嗯，這傢伙……八成要比水晶打翻的那個「只會六式之五」的CP特工，還要強一點呢。何聞笛沒有水晶那樣的強力破防，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亮出槍械，有點……麻煩。
——要放過他嗎？
聽上去，似乎斯特利皇帝在求這貨帶他們逃跑。何聞笛倒也不是一定要討伐昏君，放他們走了也無所謂。
……唔，海軍「六式」嗎。
記得這傢伙最擅長的，恰好就是外面那貨不會的「紙繪」，使用起來，甚至能把自身變成「軟泥」形狀，靈巧地迴避攻擊……
而且，他還是個不說話不舒服的超級大嘴巴……
這兩點加起來，很吸引人……
再說，今天，隊員們已經個個賣力，超越了何聞笛對她們平時的認知，擊敗了頗具實力的強敵了。
水晶倒是正常發揮，但她的「領袖氣質」與「十個大招」，也讓何聞笛讚嘆不已；柳凌霜以力破巧，擊倒了一度壓制她的強敵，也完成了最艱難的正面任務，小娃娃今天成長不少；就連洛書，平時死腦筋只懂計劃的她，今天也知道及時求助，應變解決問題了。
——作為隊長，這時該做的事，恐怕是。
「……好吧。」
何聞笛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這該算是合理計劃還是無謂的莽。
掏出長刀。這把幽綠的刀子「飛瀑」，在上次冒險后又加入了「艾哲紅石」這一絕對上品的稀有材料，具有了把輸入其中的能量放大增強的效果。
「試試看吧。用這把刀，還有新的『念能力』……反正實在不行，還有第二條命保底呢。」
想著，何聞笛把基礎的「纏」之念能力灌入刀身，瞄準門縫輕輕一劃。內側上鎖的大門嘎吱一聲，敞開了。
眼中所見的，是仍然哭哭啼啼求懇著的斯特利皇帝夫婦，以及一臉鄙夷，掏出電話蟲向上級彙報的大個圓球肥仔——貓頭鷹。
肯定是他！嘴巴上裝的那組拉鏈騙不了人！話說，他怎麼把那玩意鑲上去的？不會是去了《JOJO》世界，找了第五部「真男主&真女主」布加拉提幫忙吧？
至於皇帝斯特利和貓頭鷹那邊，則什麼都沒看到。
——「無光瀚海」！三秒限制，開！
無形的刀刃斬向貓頭鷹的大肚皮！按說，他應該「看不到」也「反應不過來」！
然而——
刷！
貓頭鷹肥胖的身影，在何聞笛眼前消失了。
！！！
何聞笛一陣錯愕。這還是「練習之外」，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閃開「無光瀚海」的斬擊。
為什麼要強調練習外？因為對練時，水晶和方洛都曾做到過。
她也知道，迴避開這一理論上「絕對命中」的，「完美潛行襲擊」的方法……
「恰啪啪……好險呦。這攻擊，我完全沒察覺到，根本不知道是怎麼斬過來的……」
貓頭鷹早已用「剃」竄到房間的對角，看著終於顯形的何聞笛，也是一副慌張不已，滿臉大汗的樣子。
「但是，要躲開就另當別論了。門被推開，風聲改變的一剎那，我就知道不對，用『剃』移動了自己能觸及的最大距離……看來，成功了嘛……」
——沒錯！
雖然「無光瀚海」近乎是絕對的，可使用它的「何聞笛」卻是肉體凡胎。只要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何聞笛消失，就立刻長距離迴避的話，誰都可能避開之後的斬擊。
特別是戰鬥反應敏銳的高手。水晶、葉明珠都做得到，柳凌霜暫時做不到，但也只是因為她的絕對速度不如何聞笛，不是招式上的原因。
這也是何聞笛向來只把它當做壓制住對手行動后的「終結技」，而不是開戰就用的理由。
看來，這「貓頭鷹」好歹也是個高手，上來就砍果然託大了嘛……
何聞笛搖搖頭，深呼吸一輪，思考著。
——「無光瀚海」還有最後一發，要選擇好時機用了。
——另外，這次的目標「活捉他，逼他傳授六式」，是不是需要重新考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