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朵們的會面
「啥！！！！！！！」
聽水晶講述過剛才的經歷后，水晶本人沒咋地，一臉平靜地吃著鵝肝。倒是何聞笛跟方洛炸了。
「我知道你莽，也早都接受這事實了，但你能不能別摻和到人家大公會的內部事務去啊！真要是惹上仇，咱們實力不夠看的！」這是何聞笛的話。
「不不，從一開始，進到那商廈就不對了吧！萬一那不是什麼大公會，而是存心不良的獵殺團伙，你現在根本沒法站在這說話啊！」方洛則想得更悲觀。
「不，那倒不至於，我是挑了門面最大的一家進的……」水晶弱弱地反駁道。
「那也可能有個別惡人起心思啊！比如蘿莉控什麼的……算了，這倒是確實沒法防。」方洛自我吐槽了兩句，又平靜下來。
「……所以說，你就跟那倆不明身份的傢伙約好，明天在公會門口見？」
「嗯，」水晶點點頭，「我覺得，應該跟咱們一樣是小孩子，隊伍規模也不大，認識一下也不錯。」
「萬一是誆你的呢？萬一你一到那邊，就從巷子里躥出二十個怪叔叔，把你扛走然後這樣那樣呢？」
「喂，方洛，你這想象也太誇張啦！」何聞笛一陣苦笑，「不過，確實，對方知道了水晶的容貌和能力，咱們卻對他們一無所知。最多知道他們的人數是兩到三人、擅長使用電氣道具、至少有一個近戰和一個遠程、遠程那個有超視距攻擊手段……」
「……這知道得不算少了吧？」方洛哭笑不得，「但是，你說他們人數在兩人以上、擅長電氣，這兩點我都信。為什麼是兩到三人？遠程超視距攻擊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不確定，我猜的。」何聞笛思考道，「首先，他們面對孤身一人的水晶，並沒有出來見人，而是很慫的樣子，約在公會門口這種公共場合見。那麼，我猜他們隊伍的規模也不會大，不會超過三個人，對水晶的實力也存有畏懼。」
「那，遠程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水晶，你是怎麼發現那台藏在現場的手機的？」
「唔……」水晶思考片刻，「我聽到它振動了，就在樹皮裡面。其他人沒有我的聽力，就察覺不到。」
「那麼，手機為什麼會振動？」
「我也不知道，也許，她們在給這手機打電話，或者鬧鈴設錯了？」水晶思考，「反正我看她們做事毛毛糙糙的，也許會犯這失誤……」
「嗯，誘敵那女孩確實毛糙。」何聞笛說，「但另一個，甚至摸索清楚了濃霧中的自然景觀，找到了一處適合埋伏的樹林，還把手機藏在了4個精英輪迴者都找不到的樹榦里……我可不覺得那傢伙會犯低級失誤。」
「那麼？」
「恐怕，是手機有什麼附帶功能吧，不僅僅是個遠程攝像頭。」方洛插嘴道，「比如供伏擊者離開那一帶的傳送門，或者能夠自動調節視角，方便觀察的機械臂……這些，都是執行時非得發出動靜的。可能你們剛來時，它匆忙躲起來，反倒暴露了聲音。」
「還有一種可能，」何聞笛補充道，「自動武器。你不是說那些人好像被電擊或者火燒過嗎？大概那手機有攻擊的能力，至少，也是個陷阱的觸發開關……」
「誒誒！那我——」水晶面露緊張。
「嗯。大概你在商場指出奸商的行為，讓那些傢伙印象很好，不然，就那麼粗率走過去的話，你也會被攻擊的。」何聞笛點頭道，「幸好坐在這兒的水晶，沒變成一隻烤水晶……」
「我，我有水魔力和導熱護盾啦！沒事的！」水晶慌忙抗議道，稀里嘩啦地扒著飯。
「好吧，這不重要！」何聞笛吃著火炙牛肉冷盤配白米飯，拍案道，「既然是咱們副隊長感興趣的隊伍，那怎麼也得見一見。明天，按照他們說的時間，我跟水晶去那公會走一圈，跟鄒哥也打個招呼。」
「那我呢？」方洛皺眉道，「如果不需要去，我就看家了。」
「不不不，」何聞笛連忙擺手，「萬一對面真是二十個怪叔叔，我們需要暗中的幫手啊。」
「懂。」方洛聳肩，「好吧！那，這事就定好了，現在討論今天晚上修行的事吧。」
「等等！剛回來第一天，不是該睡覺嗎？」水晶舉手。
「哪有那個國際時間！」方洛鳳眉一豎，「我剛剛輸給你的事，我可還記得呢！待會兒，我完美生物模式只開一部分，你也可以用其他屬性的魔力了，咱們再來打過！我非得贏一次再睡覺！」
「唔，我困了……」
但最終水晶還是答應下來。
何聞笛也趁機舉手，請求兩名受過格鬥訓練的「老手」教她這個隊長戰鬥技術。
方洛很鄙視地看了她兩眼，但還是老實地答應下來。水晶則一副疲乏、崩潰的表情，她本以為這回歸的第一個夜晚，該是一個如上次般安寧的夜談小憩時光……
但，這次回歸的時間畢竟早了很多！哪怕吃完晚飯，也還有不少時間！
最後，三人還是對練到精疲力竭，才各自沐浴休息。
水晶又跑到何聞笛的屋裡來，要跟她一起睡。何聞笛覺得這樣排擠方洛不太好，也去拉她，後者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同意，睡前在何聞笛的屋裡坐一會兒。
「上面這床是我姐姐的。」何聞笛介紹道，「小事她任性，大事我任性，已經成我們倆之間的潛規則了。她應該還在原本的世界，我有時候會想，如果來這邊，她覺醒的『血脈能力』會是什麼呢？」
「也是『無光瀚海』吧？」方洛問道，「你們難道不是一個暗殺者遍地，黑幫橫行不法的混亂世界嗎？」
「才不是呢！我的故鄉很安寧好吧！」何聞笛苦笑，「如果我的回憶和推斷沒錯，我們那邊也許是個超能力正在覺醒，日常生活即將打破的『靈氣復甦』型世界。這『無光瀚海』雖然是我的血脈，但其實只是眾多超能力的一種，罷了。」
「那你姐姐呢？你是海，她會是……」水晶疑惑問道。
「月亮，吧。」何聞笛輕聲道，「我一直覺得，姐姐就是無邊海洋上升起的，一輪邋裡邋遢，一點都不皎潔光輝的笨蛋月亮……但至少比我要亮很多，一直照耀著我的路。當然了，這是我的想法，也許她那邊，又是用另一種方式看我的呢……」
「怎麼感覺像在談前男友啊。」方洛撐著臉蛋說道。
「才不是！」何聞笛嘟起嘴巴，兩條眉毛一高一低，「如果姐姐是前男友，你們倆又是什麼，現任嗎？」
「嘔……」方洛做出噁心的表情。
水晶呱唧一下，用巴掌敲中了何聞笛的膝蓋。
「說起來，何聞笛有姐姐，我有哥哥，」水晶說道，「明珠呢？有兄弟姐妹嗎？」
「親的沒有，」方洛聳聳肩，「但是，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關係嘛算是好的，但她在思考的事情，我卻總是聽不懂。」
「咦？因為明珠太笨？」
「你才笨！」方洛怒戳水晶的肚皮，後者呀的一聲，「……大概是，那孩子的生活太幸福，思考的東西又太遙遠吧。我覺得那樣很無聊，但又確實，羨慕能夠花時間做白日夢的那傢伙……」
「……我也是，做著白日夢的笨蛋呢。」水晶的聲音變小了。
「又不是什麼缺點，別耽誤事就行啦。」
「……嗯。」
卧談會進行得比想象中要久。
各自回房睡覺，第二天早起。
等到了約定的時間，三人一同出門。何聞笛跟水晶徑直前往青玉公會，方洛則在暗中盯梢。何聞笛提醒她，要特別注意附近有沒有攝像頭、手機之類設備，有的話設法遮起來。
公會裡面嘛，鄒哥不在，是個不認識的輪迴者在執勤。
約好的對方，則已經在公會門口等待多時了。
還真是兩個女孩子，一個跟方洛差不多大，另一個比水晶還要小些。
大一點的暗紅色短髮，戴著圓框眼鏡，穿著最小號的白大褂，抱著台筆記本電腦，一副學究的樣子；小一點的則是黑髮雙馬尾，俠士打扮，一身青衣。
「長話短說，」紅髮眼鏡女孩直接向水晶走來，「我們兩人希望加入貴方的隊伍，請讓隊長出來說話，感激不盡。」
水晶怔住了，獃獃地指向何聞笛。
「隊長？她就是啊？等等，你們剛才說啥……加入？」
「啊！」眼鏡女孩也怔住了，「抱歉，這真是沒想到，請容我們再考慮一下……」
說著，她也不理水晶，自顧自地跟那小點兒的商量去了。把水晶和何聞笛，以及暗中的方洛晾在風裡……
搞什麼鬼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