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魘夢討伐隊
「搞什麼鬼……為什麼，『下弦』會出現在那兒啊……」
何聞笛喘著粗氣，狼狽地趴在一條小河邊。
她嘗試洗凈自己的臉，整理昏頭轉向的思緒。
炭治郎也疲憊地坐在地上。
這五天來，他們又解決了十幾隻鬼，呼吸法的修鍊也有了一點小進展。
原本是心情輕鬆地，向終點前進的。
但這一下……
「你剛才說的『魘夢』還有『下弦』，是什麼？」
炭治郎神色緊張，問道。
「啊啊，從『鬼月』說起吧。」
何聞笛喘息著，答道。
「十二鬼月，是離他們的頭目最近的那幾隻鬼。而這個魘夢就排行第七，是『下弦組』中最強的一隻。」
「能力是通過媒介或者直視，讓人陷入夢境。另外，超強的增殖能力也很難對付，露在外面的身體，未必是真正的本體。」
「問題倒不是它出現了，而是這個位置。」
「我可沒聽說過，魘夢被誰抓到，丟進了測驗森林裡。它的實力，也完全不是咱們這些新人能對付的。」
「說實話，我聽不太懂，」炭治郎嚴肅地看著魘夢襲來的那個方向，「不過，你能說出這麼多細節，我相信你。有辦法擊敗它嗎？」
「要說有肯定是有，這貨還沒到秒人的地步。不過……」
何聞笛聳聳肩。
「在原作——不，我是說，在我的未來預測中，魘夢應該是在很久以後，被經歷多次苦戰，變強許多的炭治郎你斬殺的。」
「那個時候，你身邊會有很多強力的隊友、你妹妹禰豆子，甚至還有一位『柱』級劍士。這麼早就遇到的話，我只能感到絕望。」
「而且，咱們是在太陽還沒下山時遇到它的。換句話說，白天通過也未必可行。倒不如說，莫測的危險還要更多呢。」
何聞笛垂頭嘆息。
「別太著急！」
炭治郎拍拍她的肩。
「你剛才不是說，鬼殺隊里還有很多強大的劍士嗎？他們知道森林裡有這麼強的鬼，一定會來對付的。」
「咱們等一等！如果可能的話，找到附近參加測試的人，勸他們別去那條路！之後，一定會有辦法的。」
「啊。」何聞笛點點頭，「不過我最怕的是，來不及。」
「什麼來不及？」
「七天……」
何聞笛不敢多說，偷偷瞄了眼懷裡的主神手機。
那裡面，明確指出完成鬼殺隊測試的時限是，七天。
如果，強大的援手來得太晚的話……
如果，這次測試乾脆被取消了的話……
那個中二主神，八成不會寬宏大量，放我一條生路的吧。
七天，還有一天兩夜……
何聞笛猶豫著，看著身邊的少年。
沒法把這些事告訴他，只能藏在心裡。
月明星稀。
既然無法前進，兩人就在附近的森林裡，提防著鬼的襲擊紮下營來。
炭治郎睡不著，主動要求守夜，鼻子一直嗅著附近的氣息，希望能多救下幾個參賽的劍士。
何聞笛睡了一會兒，也醒了。
頭頂上的月亮，比起和五隻鬼戰鬥那天，稍微黯淡了點，也不是圓形了。
但依然明亮得，像是在問何聞笛的內心。
……要怎麼做。
明確的，強大得難以對抗的敵人就在前方。
挑戰與等待都是可行的路。
回到家裡的希望，依然搖曳不定。
而自己……在莫名的潛意識中，是否依然是那個依賴姐姐的孩童？依然希望著，能有誰來保護自己，幫助自己？
冷風吹過，星空很遠。
何聞笛獃獃地看了足有半個小時，心事漸漸地變得明晰。
少女站起身來，走到炭治郎身邊，蹲下。
「炭治郎先生。」
何聞笛聲音沙啞，但這次不是因為感冒，而是練習呼吸法過勤導致的。
「……我想，在這裡討伐魘夢。」
炭治郎楞了一下，沒有回答。
撓撓腦袋，他看向何聞笛。
「你不是說沒勝算嗎？」
「想了想，也許有。」何聞笛皺眉道，「不過，需要湊起和『預測』中相近的陣容，還需要我這個弱者的，超水平發揮。」
炭治郎盯著何聞笛看。他的目光平靜得像水，又有些灼目的火光。
他似乎看穿了何聞笛的想法。
「必須是你嗎？」
「嗯，你，還有其他幾名幫手，要把力氣留在最後一擊上。」
何聞笛認真地說道。
「雖然魘夢沒有我『預測』中的那麼強，但你們也相對比較弱。要全力出擊，才有機會砍斷它的脖子。」
「我們？除了我之外，還有誰嗎？」
「嗯，我猜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快死掉。如果能找齊的話，就會有很大的幫助。」
何聞笛想了想，亮出五個手指頭。
「要找的人有這些。」
「第一個，粉紅色和服，單馬尾，沉默不語的女孩子。身上有花香氣。」
「第二個，光膀子，野豬頭套，健壯野蠻的男孩子。身上有野獸的臭氣，大概。」
「第三個，金髮，看起來又困又慫的男孩子。身上可能會有靜電，或者男用香水的味道……」
「第四個，莫西幹頭，大個子，鼻子上有一道疤的男孩子。身上是鬼和人的氣味混在一起，另外，炭治郎你小心，別跟他打起來。」
「哦哦。」炭治郎一一點頭答應，「是之前在出發點，聞起來感覺很強的那幾個人吧。我會試試找的。最後一個是？」
——漫畫里，這四個人加上炭治郎，就是通過了本次試煉，成為鬼殺隊明日之星的五人組了。
並沒有其他人比較強。
但何聞笛繼續說了下去。
「最後一個，小方。也就是和那些旅人一起行動過，吃下了鬼的，蓬亂頭髮的女孩子。」
——也就是，除了何聞笛外僅存的輪迴者。
「恐怕，她也背負著和我一樣，必須在七天內通過測試的『使命』。而且她生存的方式，比我更加強大。」
「她一定能幫上忙。」
「明白了。」炭治郎點點頭。「等明天一早，就開始找這幾個人吧。如果能找到——」
「『天才美少女偵探戰鬥隊』，就可以成立了。」
何聞笛認真地說道。
「喂喂，應該是『魘夢討伐隊』之類的吧！」
「而且，那個隊名。天才美少女偵探是指何聞笛吧！沒有我和其他人？！」
炭治郎奮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