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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自從元文石因為被指控私藏鐵器入獄,就彷彿拉開一道序幕一般,東宮從原本的遊刃有餘狀態急轉而下。

  要知道,如今李恆還能坐穩東宮儲君的位置,就是因為得帝心,以及朝中老臣的支持。人心與他可謂是重中之重,這麼多年來,他小心翼翼,平衡著各方的勢力,禮賢下士,去做一個仁德的太子,不讓父皇和朝中老臣失望。

  然而如今元文石之事,還是激起了帝王的那顆疑心。

  當今這位陛下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寬厚容和的帝王,他比多數疑心重的君王更好猜忌。

  因為猜忌,所以不放心手握重兵鎮守邊地多年深得民心的梁宴至,當地十幾座城池的百姓都只認得西北軍守護神梁宴至,而不知坐鎮京都的帝王。

  於是皇帝不動聲色便將人除去了,而當地百姓卻只當陛下寬仁明德,欣賞梁大將軍所以下嫁親妹。

  因為不放心,所以想要故技重施,除掉楊家。但是楊家並非如梁宴至一般身後無人,作為鐘鳴鼎食的簪纓世家,楊家族中子弟在朝堂乃至天下各地盤根錯節。

  一直拖到楊家有了更深厚的籌碼,皇帝也未能對楊家出手。

  也是因為這份疑心和想要對權勢的絕對把控,皇帝更信任太子這個自己一手教養出來的孩子,而將與外家更親近些的李燃劃分到了楊家的界限內。

  元家是除了楊家外的又一大世家,若是說楊家是一棵樹紮根盤踞的百年滄桑古樹,那麼元家就是與這棵樹對立而盤踞的巨大蟒蛇。

  而這巨大的蟒蛇就是陛下親手餵養出來的。

  陛下穩坐莊台,利用元家牽扯楊家,這些年來的有意扶持已經讓這條蟒蛇長得太大了,即便是兩方勢力相聚抗衡,但是疑心是不可能不存在的。

  李恆既然決定要要元家這條助力,也自然要承擔其帶來的弊端。

  元文石是太子妃元雅容的族兄,雖是同族卻並非有多少情誼。但是同處於一條船上,利益卻是掛鉤的。

  元雅容因為過於憂心,甚至因為卓側妃的陰陽怪異差點小產。

  好在這麼多年過來在元家那樣的大世家中,也對上過太多這種事情來,她處理這些事情倒也還算順手。

  很快,卓側妃被罰了三個月月俸,禁足院中。

  后宅的鬧劇李恆幾乎無瑕關顧,很是放心的交給了太子妃,全然沉浸在了為元家脫罪中。

  卻未成想,一不留神便叫元家的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竟然差點背負了謀逆的罪名,被陛下禁足於東宮之中。

  那日任由他跪在宣和殿外如何辯駁,皇帝也未肯見他一見。

  貼身太監蘇泰看在眼裡,分外揪心,恭聲勸奉道:「太子疲憊奔波了這些時日,也當好好休息了。」

  之前在城郊山嶺遇刺,太子受了驚,病了一場,卻未肯休息。在陛下看望之際,甚至還想用搜集來的證據,為元文石脫罪。

  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如今朝中之事,李恆也只能寄託於朝中從屬。

  回到東宮之中,看到緊緊合上的硃紅色宮門。

  李恆捏著眉心,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這些日子他實在太過疲憊了,已經好些時日未曾見到太子妃。

  元雅容收到消息,早早的便帶著婢女恭候門外。

  天已經黑了,元雅容身著一襲深青色宮裝,手裡提著宮燈,披著厚厚的裘衣,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有些緊迫的問:「殿下,發生何事了?陛下總會突然降罪殿下,我兄長之事當真毫無辦法了嗎?」

  李恆看著眉眼一如往日的元雅容,心下卻隱約覺得好似有哪裡不對,但是望向元雅容那雙擔憂的眸子,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微微鬆了一口氣,上前拉住了她,緩

  聲道:「雅容放心,文石之事還有裴健幾人在。他性情素來寬和,對孤忠心不二,怎會做出如此之事,孤定會全力還他一個清白。」

  元雅容聞言心下鬆了口氣,復兒那雙眸子又重新擔憂看向李恆,愧疚至極的嘆息道:「這些日子委屈殿下了,如今殿下被陛下降罪,到底是我兄長連累殿下了。」

  李恆攥著她的手,眉眼略微鬆動,沉聲道:「文石昔日對孤多有助益,此事不管是因為什麼,孤都定然要管的。」

  元雅容眉眼露出恰到好處的動容,低垂了眸子,有些凝噎般低呦喚了一聲:「殿下……」

  李恆略微松的口氣,為她緊了緊肩上的裘衣,一邊道:「放心,工部那些臣工匠人,都可為文石證明清白。有裴健在,假的便真不了。」

  即如今禁足東宮這些日子,李恆倒也想得妥當。已經有好些時日未曾與雅容好好相處過,即便是之前雅容差點小產,他也是僅僅做了些時日便被匆匆叫走了。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接下來就要面對鬥成一團宛如纏繞在一起的毛線團般的後院。

  而宮外的李燃只會因他病,而要他命。

  陛下委派徹查元文石之事的幾個官員中,就有李燃的人,而牽扯在這其中的江峙文也被他嚴密敲打過,切不可對外吐露此事的任何隻言片語。

  李燃出手迅速至極,之前的所有失敗,他都能從中迅速吸取教訓。

  就比如當日城郊行刺太子之事,他就是應該出手迅速果決一些,鐵血手腕將所有能干涉此事的外因攔截。

  所以當李燃上書奏摺,處決參與此事的所有工匠之事被成功允許,禁軍已經壓著人到了城外之時,江嚶嚶這才得到消息。

  水榭之中,四面垂下青色帷幔被湖面的微風輕輕吹起,江嚶嚶正坐在亭中石桌之前逗鳥。

  她眉眼倒也悠哉,白皙柔嫩的指節持著竹管,在管尖尖上挑著一顆肥碩的蟲子。

  炸著毛的丑鳥發出清越的鳥叫聲,只知道磕著頭去啄那個管子。

  雖是丑了些,樣子倒也憨態可掬。

  然後便聽得前院匆匆來人稟告,只道是宣平長公主到了。

  江嚶嚶說起來已經有好些時日,未曾見到過李環。平素里李環,向來是身居簡出,甚少會現身在人前,從前也從未來過二皇子府邸。

  聞言江嚶嚶有些意外,卻也從容起了身,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裙擺,帶著人便往前院趕去。

  李環一如往日一般打扮的華貴張揚,此刻過來的時候,身邊除了帶著從不離身的婢女,還有一個姿容頗為出色的男子。

  那男子也是好一通打扮,身上穿著溫潤感十足的儒衫,瞧著約莫而立之年,頗有一種玉人之感。

  江嚶嚶瞧見人的時候,神色還有些古怪。

  在花廳坐下之後,那男子卻並未在旁側坐下,只是站在了李環身側,如代替了她貼身婢女一般伺候在側。

  李環輕輕地端起桌上的白瓷玉盞,放在唇邊微微呷了一口茶,接著慢悠悠的將茶盞放下,抬眸看向了江嚶嚶,悠悠然道:「今日城外有一出好戲,不知嚶嚶可願與我一同去看?」

  江嚶嚶甚至瞧見,李環捏著茶盞的那隻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如墨的眉梢是壓抑不住的喜色,彷彿是有極大的好事一般。

  她甚至還在努力,壓抑著唇邊的笑意。

  江嚶嚶還當她是高興太子被禁足東宮之事,此事也確實談得上讓人歡喜,只是要看熱鬧,也該是去東宮去京郊外做什麼?

  她悠然地拿起桌上的茶盞,卻是未在意的模樣,甚至杏眼中也染上了些微的笑意,嬌嗔問:「到底是什麼好事,竟讓姑母如此歡喜。」

  李環看著她輕輕的啊了一聲,確是賣了個關子,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

  :「去了便知道了。」

  江嚶嚶見他絕口不提東宮,在腦中思索著劇情,細思自己落下了什麼。

  就聽李環徑自起了身,身上金尊玉貴的裙擺翩然散落,她抬手隨意的彈了彈,走向了門廳處。

  聲音悠揚含著笑:「今日無恨河邊,風景定然是極好的,只可惜太子啊,看不到。」

  無恨河邊……

  江嚶嚶被手中的茶盞燙了一下指尖,頓時一脫手,砰然一聲砸向了地面。

  李環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轉過身來時,舊瞧見嚶嚶裙擺被茶漬濡濕了,地上也都是茶水和碎片。

  她忙上前了兩步,一邊皺眉一邊問:「怎麼回事,可有燙到?」

  江嚶嚶穩住了心神,拍了拍手,當即揚眉看向了旁邊臉色已經嚇白了的青蕪,唇角勾起了一抹微冷的弧度:「既然連侍奉茶水的事情都做不好,以後便莫要伺候了。」

  李環瞧了青蕪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道:「這樣笨手笨腳的婢女,也配留在你身邊?改日給你送幾個得力的來。」

  青蕪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告罪,只求留在皇子妃身邊。

  這茶水確實比平日里熱了一分,只是皇子妃向來不會拿的那樣急,若是放涼一些則剛剛入口。

  江嚶嚶這會卻是沒有什麼心思處置婢女,抬手按了按瘋狂跳動的額角,微微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重新看向了李環,忙問:「姑母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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