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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燃兒素來仁孝,斷然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陛下素來不在意他,定然也不記得了。從前陛下染疾,是燃兒侍疾在側,親自嘗葯。」

  「在他還年紀尚幼之時,便會自覺為陛下分憂,用皇子的身份去各地兵亂之地穩定軍心。即便是受了傷回來,也從來是報喜不報憂。」

  「這樣一個自小乖巧的孩子,怎麼能走到這一步?」寧貴妃抬首漆黑眸子深處帶著怨恨,聲聲質問著逼迫著,「陛下只聽一人之言,卻當真不給燃兒留一絲餘地嗎?」

  證據確鑿,怎麼可能呢?

  皇帝那樣想讓楊家死,若是當真證據確鑿,怕是楊家早便被藉此拿下了。可是如今只將李燃麾下和北衙軍的幾個副將拿下了,那便是還有狡辯的餘地。

  皇帝深吸了口氣,指尖都剋制不住顫抖著,他勉強穩住了心神。寧貴妃從來不曾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瘋的神色,即便是從前他久久不願冊封次子為王放他去封地,即便是他派遣了諸多危險的差事。

  如今卻是頭一次,寧貴妃這樣直白的質問他。

  她怎麼敢!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怎麼能有怨念!

  還這樣直白的表露。

  殿中牆角漆紅的柱子邊掛著一道道帷幔,一排仙鶴立燈星星燈火明滅不定,精美絕倫的美人山水綉屏透著昏暗的光影。

  君王一揮袖袍,側過身去,燈火勾勒著他的面容,顯得那樣晦暗不定:

  「楊姒歡,你莫要覺得得朕寵愛便可以這樣得寸進尺,妄圖干涉前朝之政!」

  他這是在提醒,想讓她繼續做那隻被囚在掌心隨意□□的金絲雀,有些小脾氣也無妨,他可以縱容著,卻不能不知自己是誰去插手自己不能插手之事。

  本以為寧貴妃還要再鬧一鬧,卻沒想到只是聽到極平靜的聲音。

  寧貴妃彷彿方才已經將那些緊繃著的情緒發泄完了一般,一下便卸下了全部的氣力,她唇色泛白用帕子掩唇咳了咳,閉了閉眼彷彿將那些隔閡在其中的事情全然不存在一般。

  「是臣妾事態,請陛下責罰。」

  她整理了衣裙,盈盈下拜行禮。

  皇帝轉過身來蹙眉,三兩步便上前將人扶住,沉聲:「地上涼,你這是做什麼?」

  他眉心緊鎖,捏著她的手腕都發緊起來。

  被強行制止寧貴妃神色自若的起身後退了幾步,整理了衣袖,依舊如往日那般溫言道:「陛下方才說想吃臣妾做的栗子糖糕,臣妾這便去做。」

  這樣的聞言軟語在這個時候反而是刺在心頭的針,皇帝瞧見她唇色慘白,方才定是神傷至極的,如今這樣強忍著,哪裡還想著什麼栗子糖糕。

  拉住她的手腕,將人帶到了懷中,好聲道:「你莫要這樣賭氣,明日宮宴繁忙,後日朕便讓二皇子妃進宮陪你便是。」

  卻決口不提李燃之事,但這也足夠了。

  寧貴妃掩下眸底暗色,靠在君王的懷中,髮髻間的金葉禁步在燈燭的微光中微微閃寒芒。

  整個寒露宮寂靜無聲,貴妃娘娘夜間舊疾複發,如今喝了葯已經睡下了。

  皇帝卻沒走,端坐在正殿之中,滿目陰沉。

  整個殿中燈火通明,照著階下跪著的一排宮女內侍。

  太監站在陛下身側,揚起尖銳的聲音道:「說,到底是何人私傳消息給貴妃。」

  寧貴妃從來不理世事,也從不關心外面那些事。整個含露宮中幾乎被人安插成篩子了,只是各宮的人不知道,在寧貴妃身側待最久的探子就是皇帝的人,卻保貴妃的一個風吹草動都能了如指掌。

  而這些年,寧貴妃卻是從來都不會私會楊家的人,也並未插手楊家及皇子間的紛爭。

  但是如今卻有人將這樣的消息傳入含露宮中,其中居心細思可知。即便是她已經再三後退,但是就是有人想要逼著她瘋,逼著她出手,讓她走向深淵。

  殿才伏跪的宮人幾乎被冷得打了個寒噤,心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今夜註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上元節是個盛大節日,城中內外早就張燈結綵,熱鬧不已。這些熱鬧都是外面的,府邸外依舊圍著一圈禁軍,婢女隨侍都不敢高聲說話,裡外都清寂得緊。

  這是江嚶嚶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個上元節,可是她卻一次都沒有瞧見過城中話本描述的那樣鼎盛的熱鬧。

  上一次是因為在江府養身體,這一次本想著與李燃一道街頭賞燈,但是到底也去不成。

  在好幾日前,江嚶嚶便已經叫人著手去準備花燈了,甚至還有興緻自己做了好幾個。如今全都著手叫人掛在了廊下,在院中的樹之間也穿上了繩子掛上了各色花燈。

  府中清寂得緊,一串串的漂亮花燈泛著暖黃色的光芒,點綴在這空蕩蕩的院子里也只有自己賞罷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漆黑的夜色將整個府邸籠罩,月影昏沉催人入睡。

  江嚶嚶披著一身鵝黃的狐裘,站在漆紅的長廊下看著面前一片她親自讓人一盞盞掛上去的花燈,明亮的燈光在冷風中微微搖曳著,有些晃眼。

  她讓扶姞將凳子搬了出來,此刻宮中應當是熱鬧的緊,側過身來瞧見一身墨色麒麟紋衣袍站在自己身側的李燃。

  朦朧的光線籠罩著他雋秀的側臉,顯得有那麼些寧靜。

  沒有看到府外的花燈,江嚶嚶有些失落,她抱著李燃的胳膊,整個人都顯得怏怏的,有些倦怠。

  李燃瞧見她這副模樣,就牽著她的手帶她上了閣樓,一起坐在廊下俯瞰著整個府邸。

  入眼望去,處處燈光星星點點,明明滅滅,像是銀河破碎跌入了府邸之中。

  暮風吹起了江嚶嚶前額間柔軟的碎發,她坐在李燃身側看著遠處,因為有些冷便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身上也涼的很,江嚶嚶抬頭的時候能看到他繃緊了下頜,她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嬌氣得緊:「夫君,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府啊?」

  李燃垂著眸,慢條斯理的看著樓閣下明明滅滅的燈火,一邊安撫道:「不急,再等些時日。」

  「我想去看花燈。」

  江嚶嚶掰著手指數著外面還有哪些好玩的,李燃也只是靜靜的聽著,好聲安撫著,過些日子出去后便讓人將滿京城好看的花燈。

  雖說是幽禁府中半年,但是李燃當真是不可能這樣安生的待在府中半年。

  若是要按照初中劇情走,他這會兒已暗中聯繫黨羽,想好法子了。準確的來說,從失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想好了要如何重新開始。

  江嚶嚶整個人窩進他懷裡,慵懶的眯著眼睛,李燃垂眸把玩著她的發,狐裘蓋在兩人的身上溫暖的緊。

  少女伸出白皙柔嫩的指尖,摸了摸他肩胛處傷口所在的衣襟,小聲的問了一句:「李燃,疼不疼啊。」

  她聲音又輕又軟,是很不常見的溫柔。

  江嚶嚶覺得自己扭傷了腳就已經夠疼的了,而當日那個箭矢就這樣扎在他的肩胛上,那樣多的血沾的她滿手都是。

  「自然是疼的。」李燃垂眸看著他攥住了她的手,神色有些複雜,聲音輕緩,「若有下次,嚶嚶下次可還會亂跑了?」

  江嚶嚶卻避而不答,還住了他的腰身,將腦袋抵在他未受傷那一側的肩胛上,一邊道:「太子這次沒有受傷,陛下震怒,但是也應當並非沒有辯駁的餘地。」

  她蹙著眉頭,仔細分析著,思索著如何能夠脫罪。

  李燃攥著她的手沒有說話,氣息有些低沉。停頓了半響,他道:「嚶嚶還想我能重新出去?」

  即便是出去之後,重新對付太子?

  「那是自然。」江嚶嚶翹起腦袋,一雙漆黑的杏眼蹙眉仔細看著他,生氣的道:「夫君在想什麼,嚶嚶自然是想要夫君好好的。」

  她話里的關切卻是不似作假,白皙柔嫩的指尖攀著他的衣襟,整個人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

  李燃緊緊的攬著她的腰身,沒受傷的右臂將她的腰攬得極緊,努力汲取著她身上的溫度。

  江嚶嚶幾乎要喘不過氣了,她瞪著一雙漆黑的杏眼,懷疑他是在報復,於是不高興的在他的右肩胛上咬了一口。

  然而李燃只是捏住她的下頜,便讓她鬆開了口,下一刻,江嚶嚶感到眉眼間有些一涼,是他低著腦袋,細細密密的吻在她眼角停留,眷戀又珍重的模樣。

  江嚶嚶就抬了手回抱住他,緊緊的蜷縮在他胸前。

  ***

  次日,宮中的馬車便停在了府邸門前,侍從匆匆的。拿著令牌進了府邸,宣召讓二皇子妃進宮陪伴寧貴妃。

  這封旨意來的有些不明不白,透著些奇怪的味道。寧貴妃在宮闈之中燒紙,意圖詛咒皇孫,被陛下下旨幽禁含露宮中。

  有人以為就憑著陛下對皇孫的重視,林貴妃也該失勢了,卻不想就算寧貴妃被幽禁空中,皇帝竟然該上她那去還是上她那去。

  甚至於還讓人進宮來給她解悶,這叫禁的哪門子閉,這簡直就是找個由頭,讓旁的寧貴妃不願意見的人莫要去打擾她罷了。

  江嚶嚶進宮之前也滿腹思慮,皇帝怎麼會願意讓她進宮?她疑心是貴妃做了些什麼,不過如此也正好,這些日子被困於府中,她與江家的聯繫便也就此斷掉了。

  含露宮中依舊如往常一般,宮女來來回回行步其間,寧貴妃一襲清煙色的宮裝,那一雙有些溫柔的眸中依舊含著寧靜嫻雅的笑。

  看到江嚶嚶過來,將人叫到了身前,拿住了她的手腕,一邊細細的摩挲著,一邊笑道:「嚶嚶也好些日子沒來了,母妃進來又新研究了幾個糕點,嚶嚶可要嘗一嘗?」

  卻是絕口不提李燃之事。

  江嚶嚶卻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她抱住寧貴妃的胳膊,笑眯眯的帶著人往前走,口中道:「好啊,母妃做的多一些,嚶嚶回去的時候再帶些回去。」

  說起來,李燃應當也有許久沒有嘗過寧貴妃的手藝了。

  寧貴妃自是無有不應的。

  江嚶嚶卻敏銳地注意到,寧貴妃這些日子又消瘦了不少,眉心頓時掐起。

  等到寧貴妃進了膳房之後,江嚶嚶這才看向了寧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緊聲問道:「這些日子,發生合適了?母妃可有每日喝葯?」

  向蓉瞧著皇子妃關心的模樣,忍不住鼻尖一酸,趕緊將當日之事全盤拖出。

  皇子妃從上次來之後便叮囑著她,莫要讓娘娘單獨一個人喝葯,一定要仔細的盯著。

  向蓉知道,如今也就只有殿下和皇子妃會這樣關心娘娘了,一邊又忍不住道:「這些日子,娘娘都有喝葯,只是那葯初起還有作用,如今效果卻越發的低微了。」

  「昨日陛下過來,娘娘的舊疾便又犯了,是太醫來給娘娘施了針,又重新喝了葯,這才好些。」

  江嚶嚶不太信的,寧貴妃只是早年落下了病根子,身體虛了些,只要用藥好生調理補一補,還是能好的。

  她擰著眉心,打算一會兒從含露宮出去,再去找孫太醫問一問。

  就在寧貴妃讓人將糕點端上來之際,這時候外間有宮人通報,道:「陛下到了。」

  皇帝好像知道這會兒寧貴妃心情定然不錯一樣,偏生生的就挑在這個時候

  來了。

  寧貴妃安撫的瞧了江嚶嚶一眼,然後便整理了衣裙向宮門處走去。

  很快一襲月白龍袍的皇帝走了進來,他眉梢還有些沉悶,看見寧貴妃面含輕鬆之色的迎了出來的時候,眉眼稍稍緩和了一些。

  一邊牽過她的手,好聲問道:「今日可好些了?」

  宮人們紛紛行禮,擁簇著兩人向殿中走去。

  寧貴妃卻是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回來,卻沒抽得動,看向了一旁的江嚶嚶,唇角掛著一如往昔溫和的笑:「原本還是有些悶的,見到嚶嚶便好了。」

  皇帝終於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少女,少女生的乖巧,一雙漆黑杏眼猶如半壇彎月,帶著盈盈的笑意,似乎一點也不懼怕他一般。

  他不動聲色斂眸,磨梭著指節道:「怎麼,二皇子妃還是什麼靈丹妙藥不成?」

  「嚶嚶自然是比那些什麼靈丹妙藥還要好上百分的。」寧貴妃若有似無的揚唇,不動聲色的道,「嚶嚶啊,可愛的緊,也最喜歡吃臣妾做的糖酥了。」

  江嚶嚶甜膩膩的挽著母妃的胳膊,視線卻敏銳的瞧見,皇帝原本自如的背脊緊繃了一瞬,原本面容上還浮現的輕鬆的笑意便斂了起來。

  她漂亮的眉梢微揚,忍不住翹唇在心底啊了一聲。

  寧貴妃向來知道怎麼在皇帝的心底扎針,每一下都十分的精準。

  這可太叫人喜歡了。

  桌上還放著寧貴妃新做的糕點,每一塊都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江嚶嚶坐在寧貴妃身側,聽著皇帝與寧貴妃叮囑,讓她仔細休息,莫要為那些旁的事情傷神。

  寧貴妃自然是好生生應下了,一邊揚起唇笑著。

  然而笑著笑著,那笑容邊又落了下去,他將白瓷盤朝江嚶嚶的方向推了推,讓她多吃一點,涼了便不好吃了。

  那雙眸子里似乎有點點瑩瑩潤光,卻是正說著,又突然用帕子掩唇,重重的咳了起來,他咳得十分用力,江嚶嚶眼尖的瞧見那被他捂在唇邊的帕子上,閃過一抹紅色。

  抬頭望向皇帝的時候,果不其然瞧見他眸色一緊,接著便是對寧貴妃身後侍候的向蓉沉聲道:「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幾乎是將桌上的杯子都捏緊了。

  江嚶嚶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之色,寧貴妃卻及時的止住了咳,將唇邊的血絲不動聲色的擦去,一邊揚著有些慘白的唇笑了笑:「陛下莫要為難太醫了,臣妾自那年落下病根之後,多少太醫看過也沒有用。人的命數便在於此,強求不得的。」

  皇帝向來是見不得他說這樣的話,沉了聲道:「朕養著太醫院的那些個廢物,不是為了養著玩的,若是連你的體虛之症也治不了,那這樣還能指望他們做什麼!」

  寧貴妃拿起桌上的杯盞抿了一口水,有些虛弱的道:「每日湯藥灌著,臣妾這個身子骨臣妾自己知道。只是臣妾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燃兒了……」

  她說到后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又重新用帕子掩住了唇咳了兩聲,一邊咳一邊道:「是臣妾無狀了。」

  「那逆子便這樣值得你替他求情!」皇帝哪裡聽不出來她話里的意思,瞬間沉了臉色,捏緊了手裡的杯盞。

  江嚶嚶忍不住皺起了眉心。

  太醫是一直候在含露宮的,一有動靜便立刻提著藥箱趕了過來。給主子們請了安之後,便熟練地架起了脈枕,給娘娘看著。

  寧貴妃是一副病重憔悴的模樣,見她並未再提起李燃,皇帝強忍著緩和了些神色。

  太醫很快的看診完了,恭敬的道:「娘娘這些日子思慮過重,太過傷神。原本身子變不好,如今思慮一重,這身子便拖垮了。旁的倒無什麼大礙,微臣這就給娘娘開個安神的方子。」

  聽見太醫這般說話,皇帝的眉心立刻皺成了川字,他神色微冷看向了寧貴妃:「宮外那些事情,你莫要聽宮婢們瞎傳,昨日那些嚼舌根子的人,都是些旁的宮裡安插進來的,你也不管管,朕便替你管了。」

  寧貴妃好似這才發現一般,有些驚訝地撐著腦袋,嘆息道:「竟是被陛下處置了,莫怪臣妾這些日子看到宮女都是些眼生的。只是他們傳的原也沒錯,若不是聽他們所說,臣妾的子嗣被冤枉至此,臣妾也當真絲毫不知。」

  一旁的太醫幾乎忍不住想去擦額間的冷汗,手裡卻是刷刷不停的寫著方子,聽到這些東西生怕自己被滅口。

  很快他手裡的方子寫完了,趕緊請向蓉帶著他去抓藥熬藥。

  皇帝見她又提起此事,頓時沒心就沉了下來,沉聲道:「李燃屬實不孝,明是知道你這樣為他操心,還要犯下此等大事。」

  寧貴妃神色微暗,聽著皇帝又指責起了李燃,卻也沒再說些什麼。

  用了午膳之後,向蓉端了葯過來伺候娘娘用下,寧貴妃用了葯之後便泛起了困意,皇帝到底還是緩和了神色,叮囑她下去好生休息。

  便起了身,想要離去。

  江嚶嚶卻是看向了皇帝,那雙乖巧的眉眼,躊躇又試探地擋在了皇帝的面前。

  「不知兒臣可否能請陛下移步側殿,有些話想與陛下道。」

  皇帝有些老邁褶皺的眼睛凝眸看著她,又想起了方才寧貴妃所說的話,這一眼於是便帶上了些異樣,他到底還是沉了聲道:「有什麼話便說吧。」

  江嚶嚶卻固執的不肯,偏要讓皇帝移步偏殿。

  皇帝看著她倔強的眉眼,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也不知想起了誰,到底是沒有拒絕。

  偏殿之中極為寂靜,角落的仙鶴香爐中,點燃著寥寥安神香。

  「有什麼事情,你便說吧。」

  皇帝原本打定了主意,以為他是要替李燃求情的,唇角冰冷的揚起,已經想好要怎麼叱咄她了。

  然而江嚶嚶卻是揚唇笑了笑,眉眼張揚的,吐字清晰道:「李燃有您這樣的父皇,真是他這輩子最莫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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