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嘲諷
黑色的窗帘,銀色水牛皮大靠背椅子,藍色的牆紙和孔雀絨地毯,這間書房嚴謹而又奢華。
羅絲沒好氣地看著他:「不是說不躲躲藏藏嗎?」
怎麼不剛才繼續在那坐著,然後,她還可以和馬爾福先生說個早上好。
斯科皮擠著眼睛:「不能相提並論,今非昔比……」
大風大浪他都不怕,就是怕家裡的長輩嘮嘮叨叨。
外面客廳是有人沒錯,但是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羅絲彷彿聽見火爐燃燒的聲音,然後一股茶香飄了進來,他們還聽見水倒進茶杯的水流聲。羅絲不由得好奇,這外面是什麼人?非要乾巴巴坐著,等著茶葉泡好才說話。
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說話了:「魁地奇聯合會杯兩個月之後就開始了,不知道你們董事會這次找來的贊助商洽談妥了沒有?」
斯科皮小聲說:「魔法體育運動司司長,加爾羅先生。」
羅絲一想起來昨天佩托說那裡是個爛地方就想笑,但是現在更不能笑出聲音了。
又有一個沙啞的聲音開口:「去年一年,聯賽並沒有太多的盈利,贊助的這件事關係到我們的未來的市場。」
「魁地奇聯盟指揮部的瓦倫丁先生。」斯科皮說。
羅絲不由得有些反感這些人,昨晚一晚上,讓原本她對於魔法部僅有的一絲信靠都消失無蹤。再加上一晚上她沒有睡覺,外面那些人的說話內容,什麼贊助商,盈利讓她昏昏欲睡,毫無興趣。
她望著斯科皮專註看著房門的眼睛,突然想捉弄他:「你跟不跟我走,一會兒?」
「跟你走做什麼?我不需要你保護。」他毫不猶豫地說,但是他突然發現羅斯眼裡有一絲頑皮。
「那我喊了,現在。」羅絲威脅道。
斯科皮嚇壞了,兩隻手同時左右搖晃,她可千萬不能喊。
他轉轉眼珠笑著說:「你做不出來。」
看不起誰啊,難道她還有害怕的,她張嘴做了一個喊準備,斯科皮立馬衝上來把她的嘴用手捂住了。
「都聽你的,行了吧。我走還不行嗎,跟你走。」
斯科皮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這麼就碰到這樣一個冤家。他又發現羅絲的眼睛也開始瞪著門了,而且眼睛還一眨不眨。
他問道:「你又幹什麼?我不是答應了嗎?」
羅絲倒不是想繼續喊,因為她聽見一個讓她很熟悉的聲音,她一定是在哪裡聽見過,可是現在她卻想不起來是誰了。
她用手指了指門,斯科皮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豎起耳朵一聽卻皺起了眉頭,他對羅絲搖搖頭,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已經和其他幾傢俱樂部共同商量,董事會會進行一部分的轉讓,騰出一部分資金與贊助商對接,這樣明年和後年收益都非常不錯。」那個聲音說。
羅斯雖然不完全明了,但是也大概聽明白外面在說什麼了,他們在商量聯合會杯籌辦工作,也是為了兩年後的魁地奇世界盃做預熱。
加爾羅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馬爾福先生。」
一個冷淡的聲音說:「沒有,讓魁地奇協會一起商量吧。」
斯科皮好像對他們的談話很感興趣,一直盯著書房大門似乎能透過門板看到外面的景物一樣。
羅絲腦子突然又冒出一個想法,家養小精靈失蹤了,它們離開了主人家。這裡曾經也有一個小精靈那麼做過,她是不是正好可以問…
她把想法悄悄告訴斯科皮,斯科皮摸了摸她的額頭,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你要是敢在這問他關於那個話題,估計沒等那個用魔杖的怪物來,我們兩個就全都要死在這。」他做了一個扼著自己的脖子,翻白眼吐舌頭的動作。
「最近馬爾福先生又幫助我們談妥了《魔法周刊》的雜誌社的贊助,看來馬爾福先生真的是人脈廣絡,我們這群坐辦公室的人望塵莫及呀,哈哈哈哈。」瓦倫丁說道,這本來是一句讚美的話,可是他後面的那幾聲笑,讓別人聽上去十分的假。
羅絲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要假笑,她見斯科皮臉色有些不對勁,她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斯科皮拿起桌上的一本《魔法周刊》,指著主編姓名那一欄給羅絲看。
羅絲根本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她不知道為什麼斯科皮要給她看這個。
只見斯科皮擼起了自己的袖子,然後他在自己白皙的胳膊上做了一個用手指往下按的動作。
羅斯頓時明白了,她知道這個雜誌的創辦人以前是什麼人了。
她突然發覺,那句話是非常刺耳的一句話。
那個熟悉的聲音說:「我們還是準備分馬爾福先生去年的那一份,而且我們還需要馬爾福先生作為股東將來能多幫我們一些,我們有錢大家一起賺。」
馬爾福的眼睛都沒有抬起來,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嗯。」他的指尖輕輕掃過沙發扶手,緩緩拿起掉落在上面一根長長的紅色頭髮,灰色的眼睛迅速往書房方向瞥了一眼。
斯科皮搖了搖頭,似乎突然之間他變得對外面的事情不感興趣了,他笑著對羅絲說:「不聽他們說話了,我來給你唱首歌吧。」
羅斯眯著眼看著他,不清楚他的腦迴路,剛才還讓別出聲,這會兒唱歌做什麼?只見他已經拿起了書桌旁的那把玫瑰木吉他,掃了一個和弦,深情凝望著她。
「當雨水打濕了你的臉龐,全世界都在指責你……」
客廳里的人聽見傳來的音樂,齊刷刷地望著歌聲傳來的書房,只聽馬爾福淡淡地說:「是我兒子,沒事喜歡一個人彈琴唱歌,各位不用管他,繼續。」
瓦倫丁說:「馬爾福先生我們還有一份和董事會的合約書.……」
羅絲漸漸已經聽不見外面的人在說什麼,她眼裡只剩下這個無比深情的男孩子,他的歌聲似乎穿透了她的內心深處,彷彿世界只剩些他們兩人。可為什麼?她彷彿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種悲傷與哀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