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約法三章
泰密瞪著他:「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金色飛賊,和它大眼瞪小眼:「你覺得她是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
這個也太哄人了吧,哪怕她說一個孤兒院版本,佩托感覺自己都能接受。
金色飛賊用翅膀拍打了兩下他的臉。
「難道很好笑嘛?你覺得。」佩托轉過頭髮現她在看自己,表情異常的嚴肅。
佩托不笑了,金色飛賊朝泰密飛了過去,翅膀挑動著她的睫毛。
「對不起,你繼續說。」佩托愧疚地說,他感覺自己有點說的過火了。
泰密把金色飛賊拿在手上,輕輕摸著它的翅膀:「我媽媽…受了一輩子苦,到死的那天…她都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我弟弟兩歲的時候,她就不在了…那個男人又娶了一個女人…然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
雖然她說的有些含糊,但是佩托明白了,她為什麼在該上學的時候沒有去上學。
佩托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這個問題到此結束好嗎?」他嘆了口氣,他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泰密把手縮了回去:「我沒機會上學…但是我想…」她把頭轉向在一旁看書的沃倫。
佩托點了點頭,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也沒有說出來。泰密硬是將快流下來的眼淚憋了回去。
佩托說:「我還想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帶過來的。」她白了一眼他。
「不,我是問你怎麼到這個國家來的?」佩托抽動了一下臉,重新問。
泰密沒說話,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似乎他臉上長了一朵花,她從來沒告訴她這件事他又怎麼知道。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坐船…」。她看佩托點了點頭,突然激動起來:「你是不是以為,我是那種的人…陪船上的人睡覺…然後就能去別的地方。」
她突如其來地激動,讓佩托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懵了,這女人又胡扯八道什麼?
「你小聲一些,我什麼時候這樣想了,你在胡說什麼。」佩托壓低了聲音。
她依舊不打算停下:「你要那樣以為你就錯了!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和男人單獨一起呆過超過半小時,如果.……不算昨天來了你家。」
佩托捂著臉苦笑,這哪是盤問.……而且他現在覺得這個問話環節已經不能正常進行下去了,這才問了兩個問題就成了這幅場面。他朝沃倫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那孩子正在認真的看書,彷彿發生的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他攤開兩隻手,安撫著泰蜜的情緒:「這樣好不好,我問,你來回答是或者不是,你不想回答的,你就不說話行不行?」
泰密喘著氣看著他,點了點頭。
佩托問道:「首先就是你沒有上過學習魔法的學校,但是你知道巫師世界的運作,還有跟麻瓜世界的關係對不對?」
她點了點頭,手卻緊緊攥成了拳頭。
「你雖然是個巫師,但是其實你對巫師世界發生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多,是嗎?」
「是。」她顫抖著說道。
「好了,」佩托點點頭,「我還要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想當一個魁地奇運動員,然後我現在願意幫你爭取一個這樣的機會,你願意留下來,先住在我家嗎?」他已經問完了。
泰密驚訝了,她以為他會對自己進行發炮彈式轟炸提問,現在就那麼完了?
「現在,可以請你吃完飯之後幫我把盤子洗了嗎?然後一會兒讓你弟弟去洗個澡,遊走球這會兒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它會把你還有沃倫能穿的衣服送回來。」他沒等她回答,站了起來。
泰密仰起脖子問他:「你要出去?」
佩托整理著自己的頭髮,說道:「我不能整天和你待在一起,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二樓和餐廳的冰箱里有食物,你們餓了就可以吃。」
「哦。」她想說誰想和你待在,她站起來把盤子全部摞在一起,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怎麼啦?」佩托看見她這個樣子,過去伸手扶住了她。
她用手扶著腦袋,說:「沒事,經常是這樣。」
佩托看著她蒼白的臉和沒有血色的嘴唇,說:「長期營養不良所以貧血,再加上情緒激動,你不頭暈才見鬼。」
她瞪著佩托,說:「還不是因為你在這問來問去。」
佩托只有苦笑,眼睛都閉了起來。
泰密說:「我想對你說三件事,你一定先答應我。」
佩托眯著眼睛,撓著頭髮,她又想幹嘛?他告訴自己,不管她說出什麼來,他都要鎮定。
「第一,我可以聽從你關於魁地奇的安排,有多累我也不怕,但是別的事情上我要自己選擇。不受你的支配。」她攥著衣服下擺。
「同意。」佩托說。
「第二,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不能指望在我現在就報答你。」
「我以後也不會指望。」佩托笑道。
「第三,不管我當不當的成魁地奇球員,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你必須答應我不能攔著我。」這句話她說得無比堅決。
佩托朝她笑著說:「你成一個魁地奇球員的那天,你還想賴在我家我都不讓你待在這了。」
泰密看著自己的手發怔,目光隱隱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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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上寫著——五隻嗅嗅被殘忍咒語折磨虐殺,犯罪者稱過程很刺激。
佩托看著這份報紙,心頭出現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他此刻站在百貨商店的淘淘有限公司的櫥窗邊,盯著那幾個假人模特,剛才三個學生模樣的姑娘邊走路還時不時盯著看他,然後交頭接耳,走過去還回頭不斷地望。他朝她們笑了一下,她們就紅著臉跑掉了。
他確定周圍人沒有注意他的時候,他抬頭對假人說:「你好,我來挂號,魔咒傷害科。」假人點了點頭之後,他穿過了玻璃。
候診室裡面排起了長長的隊,周圍坐了各式各樣過來就診的病人,一個治療師在對一個穿粉色長袍滿臉大泡的老大爺說,他不能抱著懷裡的火蜥蜴上樓。還有一個女人的右手手掌隱形了,五根手指孤零零掛在看不見的手掌上面。
佩托不喜歡等,他焦躁地看著他前面站著的那個頭上冒煙的老太太,他看著深不見底的長隊漸漸開始感到心煩。
聖芒戈醫院一共有六層,四個出口。五層的魔咒傷害科,中間有個方型的大廳。如果一會兒有必須用到魔杖的情況,那裡是個最好的場地,走廊太窄了,咒語容易彈射到其他的病人身上。他必須搶先一步動手,必須在對方幻影移形逃跑之前制服對方,這方面他對自己有十足的信心。
對方如果不用幻影移形,應該不會從大門逃走,因為出去是麻瓜的大街,只有傻子才會去蠢到驚動那些麻瓜然後讓魔法部來抓自己;一個出口在西側,出去是一家賣古怪姐妹巫師樂隊唱片的店,他只要讓那些大唱片飛起來,它們可以立刻削掉對方拿魔杖的手指頭,南側的大門外面是聖芒戈戶外的療養庭院,有一片湖和一大塊兒開闊地,往那裡跑等於自尋死路。最後一個門,他可以直接從五樓的窗戶直接跳下去封鎖那裡。
逃跑用門鑰匙和飛路粉基本不太可能,如果對方用的是飛天掃帚,他估計做夢都能笑醒。他追不上的飛天掃帚應該還沒造出來。
這些事情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睡覺之後,他一個人已經詳詳細細在腦海裡面過了好幾遍,他已經想到了幾乎所有的可能性。
你跑不掉的,還是乖乖說吧,這樣大家都節省時間。這個男人一定和他家的那個古怪老太婆以及那個女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突然,他感覺背後一涼,隨後就傳來一種灼燒的感覺和一陣劇痛。
他被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