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洗澡去
佩托此時怒火中燒,他抑制住自己的憤怒情緒,沖她喊:「喂,你!」
那姑娘抱著小男孩,用絕望的聲音沖他叫道:「你憑什麼拿我的東西。」
這句話比之前她說的那兩句話要長很多,佩托感覺她的發音很奇怪,比自己以前的法國腔調還奇怪。
「是不是應該我先問,你為什麼莫名其妙掐我脖子?為什麼咬我?現在要哭鼻子的人也應該是我吧!」他瞪著她說。
「殺了我吧,我不會回去克萊澤家!」她沖他喊道。
「我不知道誰是狗屁克萊澤,也不知道他們家在哪。」他咬著牙說。
他心裡頓時明白了,她肯定把自己當做了另外一個人。
那姑娘聽他那麼說,明顯愣了一愣。然後她低頭看著懷中的小男孩兒,肩膀不住地抖動。
「他怎麼了?」佩托問道,他想走過去看看。
「你別過來!」
佩托只感覺自己的火氣直往腦袋上頂,要是能夠再給他一次選擇,他也許會選擇一拳打死這個女人。
她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耳朵邊一陣響動,一個金光閃閃的小東西,又用它的翅膀掃著她的臉頰,就好像想幫她擦去眼淚一樣。
她就像一下忘卻了自己,眼睛獃獃地看著那個金色飛賊,它碰了碰她的鼻尖,只見它又在空中轉了一圈,停在了那個男人的手心裡。
她的眼睛一直跟著金色飛賊移動,似乎看得已經痴了。
佩托還是走了過去,他看見那個孩子面部發紅,呼吸也有點急促。他伸手過去的時候,那姑娘身子又往後躲了一下。
他摸到了那個孩子的額頭,熱的燙手。
「他發燒了。」他沉聲說道。
那姑娘抽動了兩下鼻子,眼睛卻望向了一邊。
「跟我走。」佩托說。
「為什麼?」她打量著他,臉上帶著不信任。
「閉嘴。」他皺起了眉頭,「你想讓他死掉嗎?」他從姑娘的懷裡把小男孩搶過來,抱著站了起來。
姑娘用質疑的目光打量著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抓緊我的胳膊。」他說。
姑娘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照做了。「把我的飛天掃帚也拿好,我還要還給別人的。」他讓她把地上的彗星掃帚也拿起來,她拿起來的時候,眼睛似乎一下又盯著掃帚離不開了。
「喂,別看了。注意力集中,抓好我別鬆手。不然一會你可能會吐。」他提醒她。
姑娘剛想說話,卻感覺周圍的一切轉了起來,越來越快,變得模糊。
一聲爆炸般的響聲過後,巷子裡面的三個人消失了。
……
她只感覺自己周圍都在旋轉,然後又變成了像鐘錶指針那樣旋轉,一種奇怪的感覺壓迫著她的呼吸,她都快喘不來過氣,手也幾乎快抓不住了。
一剎那間,那種感覺突然又消失了。
她顧不上看清眼前,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腦袋一陣眩暈。她只聽見一個聲音:「第一次幻影移形?那還不錯。」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彷彿看見那個人抱著她弟弟就站在自己旁邊,他沒有理自己,邁步走開了。
眼前突然的亮光照的她眼睛發痛,加上之前那種眩暈感還沒有消失,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她揉了揉眼晴,當她看清周圍的環境的一刻愣住了。
她已經到了一個大房子裡面,眼前是一個極盡奢華的客廳,繁複的燈飾發出耀眼的亮光,米白色的瓷磚如同鏡子光可鑒人,黑白色相交的沙發與雲杉木桌搭配的相得益彰,簡約而又不失氣質。幾個大書架挨著牆壁有序排放,水晶透明展櫃里放著不同樣式大大小小的獎盃和勳章。
她已經顧不得多看那些東西的內容了,她看見那人把她弟弟抱著往二樓走,她上前緊緊跟上。
她跟著他上了二樓經過一條走廊,走到盡頭的一間房間,房間裡面有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大床。
佩托把小男孩輕輕的放在床上,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只見他從床邊的柜子里拿出兩個瓶子,一瓶藍色,一瓶綠色。
女孩看著他把綠色的顆粒倒在手心,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那是什麼?」
「難道還害怕我把他毒死嗎?」佩托冷冷地說,他把綠色的葯放進小男孩嘴巴里。
女孩沒有說話,看著他又用一根棉棒蘸了蘸藍色瓶子里的膠狀物體,然後把它抹在她弟弟的額頭上。
男孩兒的呼吸好像沒有剛才那麼急促了,佩托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蛋兒。
「呼吸正常,也不是特別熱了。」
他回過頭看著她,女孩迎上他的目光:「謝謝你。」
她又環顧著四周,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家。」
姑娘低下了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把你家床單搞髒了。我還把你的地毯也踩髒了…」她看著自己光著的腳,已經把房間里白色的地毯踩出來了好幾個印子。
「你,洗澡去。」佩托說。
「啊?」姑娘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驚訝地抬起頭。
「洗澡難道你都不會?我不想看你把屋子搞得更臟。」他說。
她小聲說:「那我現在帶他走…」
「這周圍五英里沒人你到哪去?他的病也還沒完全好。而且,我也不會把葯給你的。」
「快去洗澡,你聞聞你自己。」他故意捏著鼻子說。
「哦,浴室在哪…?」女孩問。
「出門右手第二間。」佩托沖門口揮舞了一圈魔杖,外面突然有了亮光。「燈亮那間的就是。」
「哦…」她轉身朝門外走去。
「那個…我…我…」她又轉了過來,低著頭支支吾吾。
他嘆了一口氣,瞪著她說:「你想哪去了,我對你沒別的意思。」
「啊?」她抬起頭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佩托疑惑地看著她。
姑娘的臉似乎更紅了,結巴著說:「我…沒有…沒有…換洗衣服…」
佩托一拍腦袋,他怎麼把這個忘了。他打開衣櫃從裡面翻出一件短袖T恤和一條運動短褲。
「我的睡衣太大了,你先穿我的舊衣服吧。」他把衣服丟給她。
她看了看那件上面畫著金色飛賊圖案的T恤,伸手摸了摸,然後笑了,抱著衣服走出了房間。
佩托聽著浴室里的水流聲,冷笑一聲,喃喃道:「我看你能演多久,狐狸尾巴才漏出來。」
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那個奇怪的老女巫和女人還有這個傻女人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他絞盡腦汁,卻始終也想不出來,可他發覺出一處不對的地方。
「我怎麼把她給帶回家來了?還讓她洗澡,穿我的衣服?」他突然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