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二章：枕戈待旦
澳門，一棟普通的居民樓內，此刻，趙文甘正坐在電視機前，隨意地摁著遙控器，很是悠閑的樣子。不過眉頭緊鎖，時而望向身側。
而趙妍站在窗前，披著一件趙文甘的衣服，沉默不語。
將近兩天的時間裡，她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站在窗前發獃，趙文甘也沒辦法，只能做罷，由她去。
他很清楚妹妹的脾氣，雖然童妓出身，可是她天性高傲，這一次居然被兩個下屬輪辱了，心理上肯定會受不了，必定轉不過這個彎子來。至於身上的被侵犯，那倒也沒什麼了，像他們這種人，早就已經將貞節一類的東西拋諸腦後，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很清楚，如果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跟一個要飯花子上床，趙妍照樣都能高潮迭起，叫得驚天動地。他們這種人，只為利益而活，其他的一切，根本不在乎。
「小妹，你去睡一會兒吧。據可靠消息，梁辰好像馬上就要來了，等我殺了他給你報仇之後，我就給你買一個小島，讓你在島上做女皇。」趙文甘實在有些心疼，站起來走到趙妍的後面，輕攬著她的肩膀說道。
已經在窗前站了兩個多小時的趙妍終於動了一下，回頭了看了看趙文甘，突然間就說道，「哥，我總是感覺情況有些不對。」
「什麼情況不對？」趙文甘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明白趙妍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倒底從何說起來。
「不是別的，以梁辰的智慧，應該不會那麼傻，真的會來主動自投羅網，這是其一。第二，最讓我感覺不對的地方不是別的，而是你跟那個秋桐的合作。我對這個秋桐有些了解，沒錯，他對梁辰恨之入骨，因為種種原因，兩個人的仇恨不可化解。同時，秋桐也確實握有大量的資源，掌握了強大的力量，但問題是，他居然主動找上了你，還為你提供消息，要求與你合作，這本身就有些不對頭。」趙妍輕吁了一口長氣說道，感到有些胸口發悶。
「這有什麼不對了？他想殺梁辰，而我也想殺梁辰，我們一拍既合，他還會給我們大批的資金。當然，秋桐並不知道，我們背後還有一個傻乎乎的主顧雇傭了我們，如果事成，還會給我們一大筆錢。哈哈，倒是真沒有想到，殺個梁辰居然會一箭雙鵰，嘖嘖，這買賣真的很划算啊。」趙文甘哈哈一笑道，態度倒是很輕鬆。
「梁辰有那麼好殺么？別說梁辰了，就算是梁辰手下的兄弟如果真要用心應對，也不是我們能完全對付得了的。你上一次出動了三十幾個精英手下，個個都是特種軍人出身，結果怎樣？還不是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全軍覆沒？」趙妍冷笑不停地說道。
趙文甘被她一下戳中了痛處，有些惱羞成怒起來，直視著她的眼睛，眼神也變得森冷起來，「小妹，你這分明就是在長他人的志氣，滅我們自己的威風。我的人上一次是吃虧在對他們的戰鬥力不熟悉，並且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有援兵，況且，沒有我親自安排布置，只是臨時突襲，所以才沒有成功。不過，就算這樣，也險些抓住了那個該死的女人，還差點兒打死了那個張凱。這一次，有我親自上陣，就不信，拿不下一個梁辰。」趙文甘聲音中透著說不出的寒冷與殺意道。
「好了，哥，我不是想打擊你的士氣，先不說梁辰，咱們繼續說秋桐，我總感覺，跟這樣的人合作不是什麼好事。他是擺明了想利用你。並且，你並不了解華夏的官員倒底有多奸詐，倒底有多少心眼兒。他們玩兒政治耍手腕兒的陰謀，我是很清楚的，花樣迭出，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而且皮厚心黑，狠辣無比，逮到機會，甚至轉身就可以將同盟者吃得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半點。哥，我是擔心你跟秋桐合作會吃虧啊。」趙妍嘆口氣說道。
「放心吧，小妹，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自然清楚他是在利用我而已，不過，焉知我不是在利用他？他想利用我殺梁辰，我也想利用殺梁辰，目標一致，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況且，就算沒有他，難道梁辰我就不殺了？有了他這個華夏最大的一條地頭蛇給我提供情報還有各種便利條件，替你報仇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罷了。放心吧，殺了梁辰，我們就遠走高飛，先蟄伏一段時間看看風聲再說。另外，我也安排了退路，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提早脫身。」趙文甘眸子里的寒意淡了一些，攬了攬她的肩膀，笑笑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問題是，我總感覺到秋桐好像有什麼陰謀，背後好像有詐。就比如，他的力量明明很強大，並且現在也是全國通輯梁辰，可是他為什麼不動用官方的力量，堂而皇之地去抓捕梁辰，反而要你出頭來收拾梁辰呢？」趙妍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的擔心倒底從何而來？如果僅僅是女人的直覺，那還是算了吧，我只相信經驗和閱歷。至於你所說的問題，其實根本就不是問題。因為澳門依舊是澳門，雖然是華夏的領土，卻在某種程度上不受中央政府的管轄，擁有極大的自主權和自治權。而在這裡，可就不是秋桐想怎麼干就怎麼幹了，他要顧忌到太多的東西，不想造成太多不良的影響，同時又想收拾梁辰，所以，才主動來找我們尋求合作。至於他身為國家公職人員，卻偏偏找上了我這個臭名昭著的國際黑幫頭子，倒也不難解釋。很簡單，我和梁辰是同行，更是一把對付梁辰的利器，更何況，我原本就與梁辰有仇呢？」趙文甘呵呵一笑道，重新坐回到電視機前面去，無聊地摁起了頻道。
趙妍見勸不動趙文甘，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開始收拾東西。
「你幹什麼去？」趙文甘轉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幹什麼，我想先去夏威夷透透氣，緩解一下心緒。這邊的事情，哥，你就小心應對吧，記住，一定要給自己留足充足的後路，如果有事，馬上閃人，必要時，梁辰可以不殺，但一定要保全自己。」趙妍邊收拾東西邊叮囑趙文甘說道。
「你可真多疑。好吧，你先去外面散散心吧，這邊暫時也不需要你什麼了，累了這麼多年，你也替我弄到了不少錢，說起來，哥哥欠你的太多了，你也該放鬆一下了。好好去玩兒吧，我這邊一旦殺了梁辰就會給你消息，讓你也高興一下。到時候，我再提著梁辰的腦袋去看你。」趙文甘哈哈一笑，開始站起來幫妹妹收拾東西。
不多時，東西收拾完了，臨行前，趙妍深深地看了趙文甘一眼，「哥，記住了，千萬要小心，無論是秋桐還是梁辰，都不會對付，尤其是要當心這個主動跑上門來要與你合作的人，你千萬小心。」趙妍再次叮囑道。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秋桐對趙文甘不懷好意，但女人的直覺還有對華夏官場官員們的手段的了解，還是讓趙妍總是感覺心裡頭有些發沉。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的。」趙文甘搖頭笑道，颳了刮她的鼻子，安排人手把她送走了。
就在他重新走回到屋子裡坐下來開始皺眉沉思的時候，他的電話聲響了起來，「我是秋桐。」
電話里傳來了秋桐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過語氣中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沙啞。
「你好，秋老闆。」趙文甘哈哈一笑，將兩隻腳蹺到了茶几上，挑了挑眉毛調侃地說道。
「梁辰馬上就要到了，你做好殺他的準備了么？」秋桐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只是淡淡地問道。
「當然，我隨時可以殺他。」趙文甘不自覺地握了握拳頭，拳節發出了「喀喀」的響聲。如果真算起來，不僅僅是趙妍險些死在梁辰的手裡還因為梁辰而受辱，更重要的是，梁辰和他的兄弟已經前前後後殺了他六十幾個人，這些都是他辛苦這麼多年攢下的家底子，他們可都是曾經面對大圈仔還有地獄天使包括俄羅斯的黑幫都沒有落過下風的百戰精英。一想起這個，他的心就在滴血。
「好，你聽我的安排，今晚十點鐘，梁辰會在登陸秘密潛入澳門，具體在哪裡潛入，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你完全可以看住張凱，守株待兔就可以了。畢竟，他這一次來主要就是來看張凱的，所以，張凱就是他的命門所在。不過，你先不要急於出手，一定要等到他秘密護送張凱即將要出海的時候，再襲殺他們。因為他們肯定會在醫院那邊加強防備，殺他們最好的機會就是在他們即將出海的路上，甚至就是在他們即將上船的那一刻。」秋桐在電話里不厭其煩地向他解釋道。
「我知道了。」趙文甘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很耐心地聽完。
「那就好，隨時保持聯繫。我的人會隨時向你提供情報的，就這樣。」秋桐掛上了電話。
「情報？呵呵，你的情報恐怕我只能信一半吧？」趙文甘放下了電話，不屑地撇嘴一笑，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