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您的兒子死了
此刻,所有被控制的人都跪倒在甲板上,儘管他們沒有被束縛住,但旁邊那束束森冷的眼芒足以構架成囚禁他們的牢籠,讓他們早已經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根本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和勇氣。
「給老子過來。」性子暴躁的張山一把便拎起了其中的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將他扔在了梁辰的身畔,摔得那傢伙吭哧一聲,半天沒緩過氣來。張山則持著一把特製的大號開山刀站在旁邊,森寒的刀意讓人心頭髮顫。
「你是誰派來殺我們的?」梁辰抬了抬眼,淡淡地問道。剛才李鐵已經跟他說過,這個人就是剛才出來殺他們的人之一,也是唯一一個被當場活捉的人。
那個人咬了咬牙,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裡不吭聲。
「殺了。」梁辰抬頭望向天空,淡淡地說道。
「喀嚓!」張山手起刀落,二話不說,一刀便砍掉了那傢伙的腦袋。朝陽人仁義當先不假,但對於敢於陰他們害他們的敵人,也從來不會手軟,見一個殺一個,雷厲風行,從來不會含糊,端的是快意恩仇,圖的就是一個痛快,絕對是古典黑道作風。
無頭的腔子噴出的血漿衝天而起,濺了跪在那裡的一群人滿頭滿臉,那些女人們禁不住尖聲驚叫起來,個個嚇得滿臉的淚水。
「撲嗵……」另一個人又被張山拎了出來,摔在了梁辰身前。這是負責做菜的一個廚師,這一次下藥就是他的「傑作」。
「你呢?說還是不說?如果說的話,我給你一條生路,會放你走。如果你不說,下場和他一樣。」梁辰低頭問道。
「我,我,我說,是,是趙妍指使我們這樣做的。」那個人渾身顫抖著,眼神中無限恐懼,小聲地說道。
「哦,原來是趙妍。她現在在哪裡?」梁辰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梁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被趙妍收買了,結果就幹上了這一行,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您,我錯了,您大人大量,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我求您了……」那個廚師渾身如篩糠般抖著,嚎叫痛哭起來,邊說還邊不停地狠命地扇著自己的嘴巴。
「呵呵,你說了實話,我當然不會殺你。」梁辰笑了笑,一揮手,自有人將他帶到了甲板的一旁去。
事實上,通過縝密的調查,還有小柏親自出手,梁辰早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了,這些人當中,只有七個人是越南幫派來的真正殺手,其他的人,基本上不是財迷心竅被人收買,就是被人脅迫不得已來干這件事情罷了。而那些越南幫的人,包括剛才那個被砍掉腦袋的傢伙,已經全都死光了,剩下的這些人,不過是些貪財或是被脅迫的可憐蟲罷了,如果就這麼直接殺了他們,多少對他來說有些殘忍。
那邊的人見到梁辰居然如此輕鬆地放過了這個廚師,登時都有些發怔起來。剎那后,一群人全都撲了上來,磕頭如搗蒜般「砰砰砰」地叩響不停,「梁先生,梁先生,求求您了,我們也不是有意要害你們啊……求您放過我們吧。」
至於理由,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反正,不是被脅迫就是財迷心竅,不外如是。
梁辰回頭望了趙盈香一眼,「趙總,你說怎麼辦?」
趙盈香皺眉長吁了口氣,「辰哥,既然是這樣,那就放了他們吧,一群財迷心竅的俗人罷了,跟他計較這些平白辱沒了咱們朝陽的一世英名。」
「呵呵,說得好。」梁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既然這樣,就放了他們吧。」回頭向李鐵說道,「給他們一條救生的小船,再給他們一些食物和水,讓他們去吧。至於能走多遠遇到救生的船,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如果不死,就當做是對他們這一次做錯事情的懲罰好了。」
「是,辰哥。」李鐵點了點頭,去準備船了,而張山也押著那群人往甲板另一側走。
梁辰望著一群人開始陸續地往救生船上下,眼看就要輪到那個吳大姐了,他突然間笑了,出聲叫道,「吳大姐,你等一下。」
那個吳大姐渾身一個激靈,卻裝做沒有聽見的樣子,起身就要往下去,卻被張山抓住肩膀輕輕一扯,便帶回到了甲板上,身不由己地一個踉蹌,坐在了那裡。
「吳大姐,摔疼沒有?」梁辰走了過來扶起了她,微笑問道。
「我,我……梁先生,求您饒過我吧,我真的是被逼無奈啊,我兒子得了白血病,需要好大一筆錢做手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吧……」吳大姐卻不起來,抱著梁辰的大腿嚎啕大哭道。
梁辰嘆了口氣,「吳大姐,您的兒子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他叫劉順義,今年十六了。」吳大姐抹著眼淚,抽泣著說道。
「多好的年紀啊,真是可惜了,得上了這種病。不過,吳大姐,我還要告訴您一個更不幸的消息,您的兒子已經死了,這個消息難道您還沒有收到嗎?這也是我叫住您的原因。」梁辰再嘆口氣說道。
「啊?什麼?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吳大姐一聽之下,登時癱軟在甲板上,尖聲叫道,死命地搖著頭,可她並沒有看到,梁辰身後的張山幾個人臉上俱都露出了一絲好笑且不屑的神色。
「真的已經不幸早夭了。如果您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一下。」梁辰從張山手中拿過了一個海事電話,遞給了吳大姐。
正掩面痛哭的吳大姐剛想接電話,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卻是不再接電話,嚎啕大哭起來,「梁先生您這樣的人說話還能有假么?我的兒子一定是死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她居然就這樣去了……」
「哈哈……」旁邊的李鐵幾個人實在忍不住,終於笑出聲來,張山更不濟事,已經笑得抱著肚子蹲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