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狡詐的黑人少年
「啊……」遠處傳來了一聲輕叫,隨後,一道迅捷的身影飛快地躥出了岩石後面,向著遠處奔了出去。
「嗎的,想跑?」被撲倒在地的姚偉林大怒,翻身而起,三步兩步便追了過去,同時後方的張山和谷成山早已經趕了過來,兩個人左右合圍,正好將那個偷襲者堵在那裡,饒是如此,倒也費了好大的一番的手腳才將他摁住。
畢竟,因為辰哥吩咐過不得與當地人發生衝突,他們也實在不好下殺手,而這個傢伙別看身材不高,卻是極其靈活,東躥西躥的,如泥鰍一般滑溜,根本逮不住他,兩個人仗著身高臂長才將這小子摁在那裡。
同時間,訓練有素的種子隊員如幽靈般從四面八方現出身來,堵住了所有上山的路口,同時開始四下搜索,以防還有敵人在周圍潛伏。不過短暫的搜索隨後就結束了,因為周圍確實沒有人,如果不出預料,應該是這個黑人少年提前躲在了這裡,發動了偷襲。
「小兔崽子,你他嗎找死吧你?」在自己家門口居然被人偷襲,並且還要靠著辰哥解救,姚偉林這臉上是無論如何都掛不住了,早已經壓抑了多日的怒火爆發了出來,抓著那個人的胸襟直接將他拎了起來,抽出了寬大的軍刀,反手握刀,一刀便向著他的脖子橫抹了過去。
「瘋子,住手!」這個時候,梁辰的聲音傳來,聲到人到,他已經一把抓住了姚偉林的手,軍刀的刀尖兒險險地從那個偷襲者的脖子上一掠而過,剛剛擦破了肉皮兒,幾滴鮮血飛濺了出來。
「辰哥,這個小王八蛋已經不是一次偷襲我們的人了,我們兩個一直暈迷昨天才醒過來的兄弟就是被這個小兔崽子暗算的。」姚偉林怒吼連連,直恨不得掐死眼前的這個傢伙。
「行了,我們初來乍到,人家對我們懷有敵意也是正常的。」梁辰擺了擺手,示意張山和谷成山放下他,同時拿眼望了過去。
那是一個身材瘦小的黑人,定睛一看,他皺起了眉頭,居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皮膚黝黑,捲曲頭髮,不過一雙眼睛卻是極為明亮,眼裡滿是不屈與倔犟的神色,滿臉的桀傲與不屑,依稀間,還能看得出他眼中噴射的仇恨的怒火來。
梁辰揮了揮手,姚偉林忿忿地盯了那個黑人少年一眼,喘著粗氣帶著幾個人走開了,散在旁邊進行警戒。
那個黑人少年見梁辰居然放開了他,一雙明亮的眸子里閃起了說不出的疑惑來,活動著手腳,皺著眉頭望著他,臉上寫著了未知的警惕。看了梁辰幾眼后,他握著右手腕,臉上現出了一絲痛苦混合著恐懼的神色,右手腕上正插著一根亮閃閃的鋼針,針尾在陽光的折射下散放出青色的光芒來。一縷鮮血沿著手腕緩緩滴下。他一個勁兒地盯著鋼針,同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看梁辰的手,好像在尋找著什麼發射鋼針的工具之類的東西,眼裡有著說不出的驚詫。大概他從來沒有想像過,居然會有人用這麼細的針做武器,還能對人造成如此的傷害。
「你叫什麼名字?」梁辰微微躬下身子,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來,同時握住了他略有些纖細的手腕,那個黑人少年剛想掙扎,手腕上又是輕輕一痛,鋼針就已經被梁辰拔了出去。
那個黑人少年活動了一下手腕,也不說話,只是望著梁辰手裡的鋼針怔怔出神,半晌,才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句什麼,梁辰愣了一下,沒有聽懂。這也難怪,這種非洲土著語他聽不懂也是正常的。
「成山,去把索因卡給我帶來,我要讓他當翻譯。」梁辰拍了拍腦袋,直起身來向著那邊的谷成山喊道。剛說到這裡,那個黑人少年已經如疾風一般掠了過來,對天發誓,梁辰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速度居然可這樣敏捷迅速的,簡直如叢林中的獵豹一樣迅猛。
「好身手。」梁辰贊了一聲,斜斜左跨了一步,同時右手向著身下一撈,卻撈了個空,那個黑人少年已經一矮身,風一般地掠過了他的身畔,手一展,梁辰插在腿畔的軍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手裡。
拿著寬大的軍刀示威似的在舌頭上一舔,他的眼睛里閃著得意且不屑的神色,彷彿在說,「你個子帶武器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任我戲弄的笨豬一頭!」
「呵……」梁辰笑了,這小子還真挺有意思,居然擺明了想跟自己放單兒。
「來吧。」梁辰拍了拍手掌,向他勾了勾手指,帶上了一絲戲謔的意味。他真是動了跟這個矯健的黑人少年好好玩兒玩兒的心思。
那個少年明顯被激怒了,眼神里噴射出了怒火,揮舞著軍刀向著梁辰便撲了過來,梁辰心底下暗笑,沒受過訓練就是沒受過訓練,僅靠著怒火與直覺戰鬥,還是不行。
他不想下殺手,只是身體一閃,同時迎著刀子手臂閃電般地一伸一縮便已經直探了出去,抓向那個黑人少年的手腕。
卻不提防那個黑人少年這一下居然是虛招兒,就在梁辰的手臂已經探到他懷中的時候,他突然間借著行進肩的勢子貼地就是一滾,同時軍刀狠狠地戳向了他的大腿。那是一種近乎於野獸般的直覺與靈活,尤其是那少有的靈活與速度,完全是天賦所至,就算後天再怎樣刻苦的訓練也永遠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倒還真有兩下。」梁辰贊了一聲,閃電般地一抬腿又是重重地踏下,「錚」的一聲響,那把軍刀居然被他硬生生地踩在了岩石上,那個黑人少年拚命地抽了幾下,可軍刀上卻像是壓了一座山,根本抽不動。
「再來。」梁辰微微一笑,緩緩地抬起了腳,再次向他勾了勾手腳,那個黑人少年咬了咬牙,眼裡掠過了一抹狡黠,突然間抽出了軍刀,做勢要向梁辰的腿虛劈過去,可是就在軍刀劈出去的時候,手中的刀奇異地迎著陽光一晃,陽光被折射過去,剎那間,梁辰只覺得眼前一花,而那個黑人少年則早已經從地上揀起了一個什麼東西,放在嘴邊向著梁辰便是一吹——那是非洲土著們慣用的吹箭,有的吹箭里塗抹的毒素絕對稱得上是見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