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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七章:告訴我

  龜田已經叫得快斷氣了,但出奇的是,他居然還沒有斷氣,一直在叫,叫得驚天動地,叫得聲嘶力竭。 

  「抱歉,還沒有結束,還有一刀。所以,你還以再忍受一下痛苦。」梁辰向著他很是「歉意」地一笑,隨後,一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上,繼續往下拖,直拖到泥丸處,硬生生地再次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肚皮上交叉形成了兩道大血口子,呈現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十字,才一鬆手。 

  說起來也怪,被梁辰勒在懷裡的時候,龜田還叫得驚天動地的,拚命地掙扎不停,可是梁辰一鬆手他倒在地上的時候,叫喊聲卻戛然而止,他一下死了過去,再沒有半點聲息了。 

  「現在,你的心愿了結了,也算死得其所了。」梁辰望著他的屍體冷冷一笑,抬起頭來向著周圍環顧了一眼,看著以卡爾森為首的一群戰士正瞠目結舌地望著他,眼神里閃著一種混合著驚悸的複雜光芒。 

  畢竟,殺人是殺人,可是這種殺人手段有些太殘忍了,他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曾經做為最正規的職業軍人,他們在戰場上可以執行命令用手中的槍彈結束敵人的生命,但如此殘忍的虐殺敵人,卻是他們所無法做到的。雖然以前曾經見過梁辰命令姚偉林親手活剮了庫巴,但庫巴是販賣毒品的人渣,害了無數人,以那樣的手段對付他們無可厚非。可是,今天這種殘忍虐殺敵人的方式,實在是他們有些不願意看到的了。 

  「長官,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於殘忍了?」卡爾森身旁的一個戰士看著梁辰即將要向旁邊另一個正在瑟瑟發抖的扶桑人走過去,實在忍不住了,一步踏出來,攔在了梁辰的身前說道。他大概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臉上濃重的油彩也掩不住那勃勃的英氣與俊朗。此刻,他正用一雙藍眼睛望著梁辰,眼裡有著複雜卻堅毅的神色。 

  「克萊曼,你這個混蛋在幹什麼?給我滾回來!」卡爾森沒有提防自己的下屬居然突然衝出去質問梁辰,一時間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了,怒吼了一聲,就要衝過來把克萊曼拽回去。 

  「不,長官,請恕我現在不能服從您的命令,我不想又一條生命就這樣死在他的手裡。我寧願自己成為行刑手,殺死那個人,也堅決不允許辰長官再這樣虐殺俘虜,這是對生命的不敬,是對人權的蔑視。」克萊曼大聲地回答道,死死地站在那裡,任憑卡爾森怎麼拽都寸步不讓,倔犟地盯著梁辰,等待著他的回答。卡爾森實在氣壞了,破口大罵,心道這個小崽子怎麼不知道好歹?人家那種民族間的仇恨是你所能想像得到的嗎? 

  「士兵,你叫克萊曼,是么?」梁辰怔了一下,臉上泛起了溫和的笑容,望著他,和藹地問道,同時向卡爾森擺了擺手,卡爾森只能無奈地退到了一旁去, 

  「是的,長官。當然,我尊敬你強大的實力,還有出神入化的指揮能力,但如果您繼續這樣做下去,對不起,請恕我無法再跟隨您的腳步。」克萊曼儘管很氣憤,但依舊持著下屬之禮回答著他的問題,但語氣已經愈發強硬了起來,擺明了要在這件事情不惜以下犯上跟梁辰死抗到底了。 

  「唔,你的問題很尖銳,也很現實。」梁辰點了點頭,抬頭向周圍望了一眼,環視著旁邊的那些戰士,「你們是不是也同樣認為我很殘忍?很冷血?明明可以一刀殺了他,卻非要以這種極端的、殘酷的方式殺人?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如果我只是這樣一個殘忍噬血的畜牲般的人物,那你們現在是否應該對自己的決定做出總結和反思,認為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們跟隨?」 

  這一次,那些國外傭兵戰士全都沉默下來,低下了頭去,望著自己的腳尖兒,每個人都有些局促不安,就連卡爾森也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在他們的心底,確實是這樣想的。 

  「呵呵,很好,你們這樣想是沒錯的,只不過,我依然堅持認為,你們的這樣的做法其實就是做著一件農夫救蛇的蠢事,你們愚蠢的腦袋裡裝著的那些所謂的正義、正直的騎士精神全都他嗎的用錯了地方,因為,你們面對著的這些人只不過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狼,是一群真正的冷血畜牲!」梁辰驀然間提高了嗓音怒吼道。 

  正吼到這裡,他突然間伸出了手去,閃電般地在克萊曼身上一抓,克萊曼一驚之下正要反抗,卻被梁辰怒吼著往自己身後一帶,隨後一個鞭腿抽了出去。 

  這個時候,周圍的驚呼聲才響了起來,而克萊曼身後的那個扶桑人正刺向他後背的軍刀被梁辰一腳抽飛了出去,「篤」地一聲插在了旁邊的古樹上,刀刃嗡嗡做響。 

  「混蛋……」卡爾森大罵了一聲,衝上去一槍托便已經將那個傢伙砸倒在地上。 

  「看看吧,這就是你所同情的狼性民族,這就是你剛才要保護的所謂戰俘,想到過他會突然間對你發動攻擊么?想到過他會以毒報怨么?回答我,想到沒有?」梁辰劈胸抓住了他的胸口,怒吼不停。 

  「我……沒有……」克萊曼臉孔漲得通紅,低下頭去,小聲地怯懦說道。 

  梁辰抓著克萊曼的胸衣,湊到了面前來,幾乎是面對面地死死地盯著他,「你現在還想替他開脫么?現在還想保護他么?現在還想用所謂的虐殺戰俘是違反國際慣例的所謂仁慈來救他么?士兵,告訴我,你現在還想嗎?」 

  「可是,長官,無論他怎樣做,是他的事情,我們怎樣做卻是我們的事情。他可以如狼,如畜牲,但我們如果跟他們一樣,豈不是也成了畜牲?」克萊曼臉上有著年輕人特有的那種血氣方剛和執拗,依舊梗著脖子回答道。 

  「那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讓這些狼轉化為人?去掉狼性,真正脫離畜牲的範疇?」梁辰冷冷地一笑說道。 

  「我……」克萊曼瞠目結舌地怔在了那裡,反來覆去地一想,突然間發現自己的那些所謂的仁義道理,好像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派不上用場,根本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人性深處根本性的問題。 

  「你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麼可能去說服別人?士兵,我可以告訴你,曾經的小鬼子在我們的國土上,尤其是在我們東北三省的白山黑水之間犯下過如何滔天的罪孽。從明治維新開始,到一九四五年小鬼子戰敗,百多年的時間裡,扶桑對外發動了十四次戰爭,其中居然有十次是針對中國。他們藉助馬關條約和辛丑條約在中國華獲得了白銀賠款幾億兩,奠基成了他們日後強盛的基礎。可就算這樣,他們也根本不滿足,還在殺人取樂,姦淫洩慾。僅僅東北地區,為他們修築工事、採挖煤礦后被他們直接槍殺填坑的萬人坑就有幾十人,佔領東北的十四年裡,每天都在橫徵暴斂,每天都在姦淫燒殺,廣袤的白山黑水之間,遍地哀號,血流成河,你們還跟他們講人性?講所謂的人權?講所謂的他嗎的西方倫理道理?那你們想過沒有,在他們每佔領一座城市時開展殺人比賽並被國內宣揚成為英雄的時候,在他們活埋無數華夏勞工的時候,在他們幾十人甚至上百人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強.暴華夏少女時,當他們從孕婦腹中剖出胎兒掛在刺刀上哈哈大笑時,他們想到過所謂的人性嗎?他們對屠刀下手無寸鐵的華夏人有過一絲一毫的同情和憐憫嗎?整個抗扶戰爭中,中國軍民被以各種方式殺死超過三千萬人,他們有過一次良心的發現和譴責嗎?他們把戰場和無辜百姓區分過嗎?給你講一個小小的故事吧,瀋陽淪陷后,一百多名關東軍闖進了瀋陽那座叫靜虛庵的尼姑廟,把住持靜修雙手捆綁,衣服扒光,緊接著把其他四十三名僧尼集體輪.奸后讓她們在地上爬著學狗叫,耍笑完后,將她們全部集體殺害,用刺刀活活捅死,在她們的下.身上插滿了樹枝棍棒,甚至,還有的變態到令人髮指的扶桑鬼子闖進民居強.奸八十幾歲的老太太,將下.身用鞋底子打腫之後再奸,這些萬惡的王八蛋,他們的獸性兇殘之程度,已經達到了空前絕後。 

  而現在,那場罪惡的戰爭已經過去將近七十年了,可是扶桑政府深刻檢討過、反省過、謝罪過嗎?小鬼對我們華夏人從來不叫名字,甚至也沒尊稱,一律稱為『苦力』、『支那豬』,在731部隊中,他們搞殺人賭博,誰殘害華夏人人的招法多誰是贏家,他們有把我們華夏人當成過人嗎?就算是現在,這些小鬼子又何時候消停過?他們和美國勾結起來,拉攏與收買一些國家,妄想把南海攪渾,永久霸佔華夏領地,又像當年一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邊高喊所謂的維護亞態地區的和平與穩定等等漂亮的口號,一邊擴軍備戰磨刀霍霍,不斷挑起事端,妄圖走復辟軍國主義的老路。年輕人,難道歷史從來沒有教會過你,侵略成性的軍主義分子他們貪婪的本性與殘暴的獸性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嗎?沒錯,我們華夏人期盼和平,但他嗎的和平從來不是靠好心與善良還有所謂的寬容就他嗎的能夠換來的。現在,你站在我們受害者面前跟我們受害者說要寬容,站在我們面前跟我們受害者說要胸襟開闊,我去你嗎的,你們沒有受過這樣的苦難,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們華夏人指手劃腳?我們只知道,一個不知道仇恨為何物的民族是悲哀的。一個沒有血性的民族將永遠無法避免流血的命運。還讓我們寬容,難道我們就要用寬容換來再次流血的代價嗎?你告訴我,你他嗎的告訴我!!!!」 

  梁辰抓著克萊曼的胸膛,幾乎用能震破他耳膜的聲音驚天動地的狂吼著,兩眼血紅地瞪視著他,眼中幾乎就要瞪出血來。 

  「我,我,不能……」克萊曼吞咽了一下唾沫,低下頭去,身體顫抖著回答道。 

  「你不能什麼?回答我!」梁辰抓著他的胸襟嘶吼著。 

  「我,我不能回答你,因為,我現在也混亂了。長官,對不起,我錯了……」克萊曼雙手掩住面頰,拚命搖頭狂吼道。 

  「滾!」梁辰將他扔到了一旁去,胸膛起伏難平,從那些傭兵戰士們的臉上一一望過去,「你們現在也還是像剛才一樣的想法么?如果還是那樣的想法,好,睜大你們的眼睛看一看,這些人,現在是如待我們華夏的。他們妄我華夏之心不死,現在又將黑手伸進了東北三省,念念不忘這裡是屬於他們的所謂滿蒙,他們已經再一次打響了這場戰爭,打到了我們的本土,你們還要讓我們對侵略者們仁慈,還要高喊所謂的人權與人道主義精神,哈哈,哈哈,你們的腦袋,銹逗了嗎?你們的眼睛,他嗎的瞎了嗎?」梁辰用手指著他,悲憤地狂笑罵道。每一個被指到的戰士無一不低下頭去,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羞愧神色。 

  他們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質疑梁辰指揮官,這位偉大的軍神級人物,又怎麼可能會是那樣一個只知虐殺俘虜的殘忍人物呢? 

  「長官,對不起,我代表他們向您道歉,這是我的失職。希望,你們不要怪罪他們。」卡爾森滿臉通紅地站在梁辰面前,向梁辰低下了頭,而克萊曼只是獃獃地坐在那裡,望著梁辰的眼神有些發怔。 

  「算了,你們也不用說這些,其實,這也恰恰證明了你們身為一個職業軍人的操守,這是你們的優秀品質,我剛才有些激動且過於就題發揮了,該道歉的是我,而不是你們。」梁辰搖頭苦笑了一下,長吁出了一口大氣來說道。 

  怒吼出這些之後,他的心情倒是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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