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黑暗公正
「季盟主,我不得不說一句,其實與辰哥做對,是你的悲哀。想算計辰哥,你更沒有這個資格。」高羽望著這個不自量力的人,搖頭憐憫地一笑,輕輕地拿過了他手裡的遙控器,又下了他的槍。
整個過程中,縱然手中的槍已經頂上了膛,子彈隨時可以擊發出去,可是季東波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生起過,就那樣任由高羽手中取過了槍去。
「羽子,把槍還給他吧,給他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一直坐在那裡雲淡風輕地笑看一切的梁辰此刻終於說話了,望著季東波,他嘆了口氣道。
「是,辰哥!」高羽重新將槍塞回到了季東波的手中,對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季盟主,其實你真的很幸運,因為你的敵人是辰哥,而不是像胡歌一樣的爛人。」他指了指猶自在地上掙扎的胡歌說道。
季東波神色複雜地接過了槍,咬了咬牙,望向梁辰,慘然一笑,「謝謝你,辰哥。」說罷,舉起槍對準了太陽穴,「砰」的一聲便開了槍。
登時腦漿四濺,桃花朵朵開。
季東波,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槍下,從看到引葯的那一刻開始,他居然沒有再敢生出半點反抗的心理,乖乖地開槍自殺了。
這一幕,讓旁邊的冷殺看得渾身發顫,老天,這該是怎樣的威壓,怎樣的強大,能逼得對手連反抗的心理都不再敢生出,只能自我了斷?
這一刻,他望向梁辰的眼光已經變得無比的畏懼起來,畏懼之中,有著說不出的敬仰。
恐怕,這才是傳說那種真正的掌握天下雲瀾、笑看白雲蒼狗的一代梟雄吧?
「我日你,昨天下手怎麼那麼狠?」此刻,高羽已經走到了卡爾森的面前,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罵道。昨天卡爾林那一槍托打得確實夠狠,現在他的一排大板牙還有些鬆動發疼呢,嘴都腫起了好高的一塊。
卡爾森滿臉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是你說的嘛,演戲一定要演得真實,我是個粗人,只能這樣做了。」
「我嚴重懷疑你有公報私仇的傾向,肯定現在還不忿當初折在了辰哥的手裡,所以借著機會報復在我的身上。」高羽向他怒目而視。
「別啊,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我發誓,真是完全按照你所說的一切去做的,沒有攙雜半點公報私仇的意思。」卡爾森趕緊舉起了手,起誓發咒地說道。
「靠,這一次算了,不過有機會我遲早要找回來。過些日子,咱們訓練場上見,我非讓你嘗嘗華夏功夫的厲害。」高羽揉了揉腮幫子,哈哈一笑,給了卡爾森一拳,卡爾森咧嘴一樂,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冷老大,你的傷怎樣了?」此刻,梁辰終於轉過頭來望著冷殺,溫和地問道。
「不礙事了,不礙事了。」冷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趕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面對著梁辰,他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壓力,就好像是曾經總盟會長汪海全八十大壽的時候他遠遠地坐在角落裡聽汪會長訓話時的那種沉重無比的壓力。
那是一種只屬於真正上位者的威勢,梁辰現在就是這種人。
「呵呵,冷老大,你別緊張,我現在已經知道,整件事情過程中,你不過也是無辜的受害者罷了。好在,你並沒有多大的損傷,至於丟掉的大拇指,唔,這筆債,你自己清算吧,我就不打擾了。」梁辰微微一笑,重新從懷裡掏出了虞占元的那張手諭來,放在了桌子上,有意攤開,上面「誰敢造反,就把他們全殺光。」這幾個大字龍飛鳳舞,依舊殺意凜然,像是警告,也像是訓誡。
「不勞煩辰哥費心,我一定會解決好這件事情。」冷殺一個激靈,趕緊低頭說道。走過去珍之又重地拿起了那張紙折起來,塞進了懷裡,同時拔起了桌子上的匕首,再望向地上的胡歌時,眼珠子已經變得血一般的紅。
他的右手大拇指已經被這個天殺的剁掉了,讓他變成了一個傷殘人士,現在,他要十倍百倍地從他身上把這一切找回來。
「唔,那你自己來吧。不要時間太長。」梁辰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冷殺開始艱難地拖著一直殺豬般叫喊的胡歌向著外面走去,就像是一隻螞蟻拖著一隻蒼蠅去往死亡的洞穴。
隔著窗子,便看見外面的空地上開始冒著騰騰的白色熱氣,伴隨著已經被塞住了嘴巴的胡歌拚命地從靈魂深處飆出來的那陣陣狂吼尖嘶聲,冷殺正一刀一刀地把他的手指從他的手掌上挨個兒地剁下來,然後,又很細緻地再一截截地開始把他的身體剁成碎片,這種道兒上的手段,看得卡爾森的眉頭一跳一跳的,不過心底下卻對那個胡歌沒有半點同情憐憫之意。
這樣的人渣畜牲,或許只有用這種手段來對待才更讓人心底更覺得痛快淋漓。
「你是不是覺得很殘忍?」梁辰嘆息了一聲,轉頭望向卡爾森問道。
「不,相反,我倒覺得這是黑暗的公正。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的事情,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警察管不了那麼多,所以,也必須要有這樣黑暗的公正來做補充。」卡爾森肅容說道。
因為這一句話,便讓高羽和馬滔眼前一亮,登時好感倍增,對他立馬刮目相看起來。
「很好,我同意你這句黑暗的公正。沒錯,我們或許沒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審判一切的權力,但我們卻擁有以暴制暴的能力和手段,在適當的時候,我並不介意用這種手段去懲戒警醒某些人,從主觀上來講,或許這只是暗秩序的仇殺與報復。但從客觀上來講,如果這樣能夠減少一些黑暗中的不公正的事情,也算是值了。」梁辰一拍桌子,大笑說道。
「所以,跟著你這樣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後悔,我的隊員們也永遠都不會後悔。」卡爾森也笑了,那是一種夙願得償的笑容——對於他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來說,要麼就永遠是敵人,要麼就永遠是朋友,沒有第三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