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選擇的權力
「好走，不送。」張凱毫不示弱地望向吳家樹的眼睛，微笑說道，似乎根本看不到他眼神里的怨毒。
「我發誓，你會後悔的。就算你能成為春家的家主，以後也要跪下來舔我的鞋子。」吳家樹在走過張凱的身畔時，惡毒地發誓道。
他現在簡直快要氣瘋了，可是面對著張凱如此的強勢，卻無可奈何，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他同樣相信張凱也不會敢將自己怎麼樣。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今時今世的地位和身份，如果張凱敢動自己，那就無異於是與吳家開戰，到時候，會是怎樣一個慘烈的結局，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想得清楚。所以他儘管可以放狠話而不必張凱會對自己怎樣。
「是么？那可未必。到時候，恐怕你連舔我的鞋子的資格都沒有了，也說不定呢。」張凱輕蔑地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那就走著瞧。」吳家樹抓著吳麗珍的胳膊，牽著春詩韻的手往外走，遠遠望過去，還真像是一家三口。
「瞧不了多久了，吳家樹，給你一句忠告，最好別回家族去，一家三口遠走高飛吧。否則的話……」此刻，站在張凱身後的梁辰微笑著說話了，語聲淡淡，裡面卻透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只可惜，吳家樹並沒有聽出來，還以為只不過是他的威脅而已。
「你是叫梁辰？張凱恐怕是借你的勢才敢來這裡的吧？我記住你了。今天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以後我會十倍找還回來，我會讓你在J省乃至在總盟都無處藏身，天下之大，我會讓你們沒有立錐之地。」吳家樹咬牙切齒地說道，轉身而去。
「我等你。」梁辰哈哈一笑，不再理會他。
而此刻，春萬嶺幾個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驚肉跳地望著張凱和梁辰，猶豫不決。
「你們呢？走還是留呢？」張凱望著他們，深吸了口雪茄，噴出口濃濃的煙霧來，隔著煙霧，冷冷地望著幾個人說道。
「他們是春家的叛徒，不能走，必須要留下接受審判，明正大典。」春萬榮指著幾個人怒吼道。
「誰敢動他們一下，來日就是吳家的死敵，我必追殺他們於天涯海角。誰今天跟我走，日後重返春家，我必許以榮華富貴。」已經遠走的吳家樹此刻轉過身來，眼神獰厲地盯著張凱幾個人，語氣里有著血淋淋的威脅之意。
「呵呵，吳大少，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有些害怕了。不過，去與留，死與活，選擇權在他們手中。如果他們及回醒悟，能夠回頭，必定可活。如果他們一意孤行，要跟你走……」張凱聳了聳肩膀，「我替春家除去這幾個吃裡扒外的禍害，想必也不用要去看誰的臉色行事吧？」
「現在，你們可以做出選擇了。我向你們承諾，只要你們留下，就能免去一死，至多歸老，誰動你們，就是跟我過不去。當然，如果你們想死，那就對不起了。」張凱轉頭望向了春萬嶺幾個人，臉色陰寒下來，冷冷地說道。
「大少爺，他們是叛徒啊，就算留下來也要死，不能姑息啊！」春萬榮急了，扯著張凱的袖子義憤填膺地指著春萬嶺幾個人吼道，不過這句大少爺一出口，便等同於他現在已經完全認同了張凱的身份和地位了。
「大長老，做人做事留一線，以德服人。況且，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我的長輩，就算一時間沒認清形勢犯了錯誤，但我們依舊要給他們一個改正的機會。不過，我已經給過了他們選擇的權力，現在，怎樣選擇，就看他們自己的了。」張凱拍了拍春萬榮的手臂，微微一笑道。
他恩威並施，並且現在已經佔盡了道理和心理優勢，也把姿態擺得足夠了，看得對面那些保持中立的春家人也禁不住心底下暗自里都有些服氣，畢竟，能在這種強硬無比的姿態之下還能給春萬嶺他們一線生機和緩和的餘地，比起殺伐血腥的家族內鬥來說，已經是足夠仁慈了。這也讓他們心中稍安，對於未來不再是那樣恐懼和茫然了。
而這正是梁辰和張凱想要的效果。只有恩威並施，讓所有犯了錯誤的人都看到希望，才能在無可避免的血腥殺伐下盡最大的可能真正收攏人心。否則，太過鐵血的清洗雖然乾淨利落，但張凱以後還要上位，還要大多數春家人的認可和支持，如果這一番大清洗下來，只有殺戳而沒有安撫，把所人都逼得不得不反，那春家就要全面亂套了，這種情況不是任何都想看到的了，更不是梁辰此番帶著張凱回歸的初衷。
春萬榮怔了一怔，望向張凱的眼神里禁不住就多了一份溫暖，這樣情況下他還能顧及到大局大勢，還能顧及到親情血脈，實在是比那些狼心狗肺的傢伙強太多了。這樣的大少爺如果能登上家主的位置，恐怕也是整個春家的大福分了。
一時間，老爺子倒是無比堅定了要力挺張凱上位的心思了。
「張凱，你少他嗎在這裡假仁假義滿嘴道德。我兒子死在你手裡，我與你不共戴天。讓我留下來，就算苟延殘喘地存活，又有什麼意思？我發誓，只要我不死，就一定會讓你們和梁辰死無葬身之地。」春萬嶺怒吼著，指著張凱的鼻子罵道，春萬壑二話不說，怨毒地望著張凱和梁辰，跟在他身後直接往前走，直走到了吳家樹的身旁才站定，轉過身來，望著對面的張凱咬牙切齒。
春萬河神色複雜地看了張凱一眼，似乎在猶豫，扭著手，咬著牙，想邁步卻又不想邁步，臉上一片掙扎的神色。憑心而論，其實他也只不過是受春萬嶺和春萬壑的盅惑而已，雖然跳出來充當了這個急先鋒，但真若讓他放棄現在春家的一切，隻身一人跟著吳家樹去做兩姓家奴，他還是有些猶豫的。
而他身後的那些人同樣開始有些猶豫起來，左顧右盼，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如果選擇了跟吳家樹，要是張凱真的上位，吳家樹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張凱，那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就全都沒了。
一時間，氣氛膠著凝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