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擊潰
冷殺還趴在地上一邊捂著腦袋一邊神經質般地大叫著一下下地拚命勾動著扳機,直到梁辰的兩個下屬看得實在有些不耐煩了,上去把他扯了起來,他才如夢方醒,張大著嘴巴,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一片修羅地獄般的血腥場景,胃裏禁不住一陣陣地翻江倒海,跑到旁邊“哇”地一聲便大吐特吐了起來。
“草,還他嗎一省老大呢,就這鳥樣兒啊?”旁邊的一個下屬搖了搖頭,頗有些不屑地說道。
那是一個曾經跟隨過梁辰在金三角戰場上戰鬥過的兄弟,剛才那種場麵,還真沒當成一回事兒。
“嗬嗬,他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麵,在所難免。別要求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有著鐵打的神經。”梁辰有些好笑地看了那個兄弟一眼,搖頭一笑,伸手去輕拍著冷殺的後背,邊說道。
那幾個兄弟聽辰哥這麽變相地一誇,登時腰板拔得更直起來,臉上神彩飛揚,寫滿了說不出的驕傲。
“對,對不起,辰哥,我是個膽小鬼。”因為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冷殺隻嘔出了幾口清水,撫著胸口,滿臉通紅地向著梁辰低頭說道。
剛才的表現連他自己都有些汗顏了。
“沒什麽,本能反應而已,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多想。”梁辰微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他的善解人意讓冷殺心底下一陣感動,同時也有著說不出的溫暖,領袖級人物就是不一樣啊。
他心底下一陣慶幸,幸虧自己腦子轉得快,也識時務,剛才在屋子裏就認準了梁辰做大哥,否則,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以梁辰剛才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實力,還有那種千軍萬馬的廝殺中也麵不改色的氣度,這種人,永遠都是最強最強的那種上位者,自己如果沒跟他混,那才叫瞎了眼睛呢。
“辰哥,用不用我去喊人過來幫手?”冷殺轉了半天也沒找著用武之地,拎著槍訕訕地笑了幾聲說道。剛才實在是有夠尷尬的了。盡管他知道這種情況下,他的那票人馬根本上不得台麵,可現在總得做點什麽以證明自己的忠誠才行。
“不用了,我們先回屋吧。”梁辰笑笑說道。
“那,這邊,不用我們管了?”冷殺聽著外圍處突然間響起的爆豆般的槍聲,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有點兒膽突突的,這槍聲實在太密集了,簡直跟電視劇演的一樣,震得人心底下發慌,偶爾還有一顆流彈飛過來打在皚皚白雪覆蓋的建築物上,濺起了幾點火星來,殘磚碎瓦嘩嘩地往下掉。
幸虧這是在人跡罕至根本沒人來的冬季湖邊度假村,離鶴城足有上百公裏,離最近的村子也有四五十裏地,要不然的話,這一場激烈的槍戰不引得整個鶴城警方全體出動才是怪事。
“不用了,卡爾森他們能解決得了。”梁辰微微一笑,負手向屋子裏走去。
冷殺訕訕地跟在後麵往屋子裏走,不時地回頭,突然間耳畔就聽見一聲尖厲的銳嘯,緊接著,居然有一發打偏的火箭彈搖曳著白色的尾煙向著這邊直飛了過來,就落在三十米外的地麵上,“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將地麵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滾燙的氣浪混合著沙塵鋪天蓋地而起,衝擊波呼嘯著四麵八方延展。
冷殺嚇得一個跟頭險些栽在了那裏,如果不是梁辰及時地伸手扶了他一把,恐怕他現在又要出醜了。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神,這他嗎還是暗秩序混戰嗎?簡直就是他嗎的世界大戰啊……”冷殺腦子裏一片眩暈,他有些轉不過來——什麽時候道上的你爭我奪由一群人拎著大砍刀和鋼管開片兒的情景變成了現在這種成建製的部隊一通槍林彈雨的熱兵大戰了?這簡直不要太可怕了吧?
幾個人走進了屋子冷殺坐在那裏的時候,還有些心底下發顫,耳畔密集的槍聲與不時發出的慘叫聲響徹不停,他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以至於用打火機點煙的時候手都有些不穩,簡單的一個摁下打火的動作居然半天都做不出來。
反觀梁辰,卻是一直坐在桌前,居然還有閑心玩兒起了手機,不停地接收短信,冷殺實在服了這位大哥了,這神經才真是鐵打的吧?怎麽練的呢?要知道,對麵還有將近一百人哪,如果真要人家打勝了衝過來,不把自己幾個人掃成篩子才是怪事。
半晌後,梁辰放下了手裏的手機,抬腕看了看表,自言自語道,“唔,應該結束了。”
他的話就像是有一種魔力,言出法隨一般,隨著他的這一句話出口,外麵原本密集無比的槍聲突然間就零落起來了,而後,漸漸地消失於無形。
此刻,耳麥裏傳來了卡爾森的聲音,“報告長官,解決敵人九十一人,活捉四人,有五人突圍而走,據目測應該不是主要人物,隻是些小雜魚,其中三人負傷,要不要追擊?”
“不必了。我們傷亡情況如何?”梁辰點了點頭,對這個戰果還算比較滿意。如果可以,這應該是卡爾森的投名狀了,表現可圈可點,達到了他的認可值。
“沒有戰士犧牲,受傷六人,都是輕傷,沒有任何問題。”卡爾森回答道。
“注意受傷戰士的救治與保暖,迅速打掃戰場,收繳武器,把屍體處理掉,掃清所有戰後痕跡,活著的人,帶過來。”梁辰下達指令。
“是。”卡爾森應了一聲,遵照指令執行。
不多時,外麵拖拖拽拽的聲音響起,卡爾森親自帶著一隊人壓著四個人走向了別墅。
“冷老大,我們還要再出去會會他們了。這一次,估計會有讓你吃驚的事情發生,不過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寧願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梁辰長歎了一聲道,重新站起身來走向了外麵。
冷殺聽得雲裏霧裏,有些不太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回想起剛才胡歌突然間冒出的那句扶桑語,他就有些莫名的寒意從腳底下一直湧起來。仿佛,正有什麽不知名的危險緩緩襲來,而他還懵懂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