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簡單也不簡單
“虞叔,剛才您說,楊司令想利用我下一盤很大的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僅僅是為了J省的安定平和不出事?通過我來統一J省的江湖,成為他真正的代言人,聽從他的遙控指揮?”梁辰有些不解其意。
“嗬嗬,這個,具體我也猜不透了,反正,我從來都要承認,這老家夥向來胸中頗有格局就是了。”虞占元卻隻是點到為止,並沒有深說,含含糊糊的一帶而過。
梁辰皺了下眉頭,卻沒有深問。
“不過,現在你的當務之急,並不是要提防藍家或是楊忠勇,最要緊的是,你得當心總盟會派來的人。此番總盟會如此用意,恐怕就是針對你和梁子恒而來的。並且,目前的J省,也絕對不是風平浪靜,因梁子恒和你的上位而潛流暗湧,那些幕後的家族也未必就肯甘心離開,最後的結果也是殊難預料了。”虞占元歎了口氣說道,揉了揉眉心,頗有些頭疼。顯然,他這個守望者也不是那麽好做的了。
“虞叔,有你在,難道這個局勢還是無法控製麽?”梁辰皺眉問道,預感到局勢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小辰子,你以為,我這個守望者是終身製的麽?五年一屆,兩屆一任,今年,恰好是我的最後一任到期。過完這個新年,恐怕我就要動一動了。新年過後,恐怕我就再也幫上你什麽忙了。”虞占元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
“什麽?”梁辰這一驚,倒是非同小可,沒想到,虞占元居然會被調走。
“要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麽要跟那個老軍痞合作?憑什麽要扶你和梁子恒上位呢?”虞占元望著梁辰,饒有深意地說道。
“這是什麽意思?梁子恒和我的上位,代表著什麽?”梁辰皺起了眉頭,有些迷惑地問道。
“告訴你也沒什麽。我這一次回去,就是跟趙滿堂好好地鬥一鬥的。老子被他趕到了J省這麽久,也該舒展一下身子骨了。他想做全國總盟會的會長,首先要過我這一道關。”虞占元哼了一聲,眼睛裏陡然間射出了炯炯神光來,“啪”一拍桌子道。
可這邊的梁辰卻是越聽越是滿頭的霧水,這都怎麽回事,完全是一團亂麻,饒是以他的聰明,暫時間也有些解不開這團亂麻,頗有霧裏看花的感覺。
“小辰子,既然你現在已經是J省老大了,唔,我現在倒也不妨給你把這其中的事情說說清楚吧。”虞占元端起茶壺喝了口茶水,哼了一聲道。
“晚輩洗耳恭聽。”梁辰肅容以待,同時預感到,虞占元想說的一切,肯定具有著石破天驚的勁爆效應了。
“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麽,無非就是權與利之間的爭奪罷了。大凡世間種種矛盾,莫外如是,全都因此而起。”虞占元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們全國總盟會是一個極其嚴密的組織,向來是以掌管華夏乃至東南亞的暗秩序為己任,經曆了近百年的發展和曆次大亂的衝擊,依舊屹立不倒,執掌華夏暗秩序,並且越來越發展壯大,同時也已經成為了華夏政府心照不宣的存在,這一點,也是值得我們總盟會驕傲自豪的。可也正是因為總盟會的強大和特殊性,也成了華夏第二官場,黑暗與腐敗同時並存,早已經成為了爭名逐利的另一塊爛窩點。當然,這也是人的本性所趨使了,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黑暗和蛆腐的一切,這是不爭的事實,也不怪任何人。不過,無論再怎樣蛆腐,但為了總盟會的長久存在,為了可持續發展,為了不成為誰撈取私利的場所,為了總盟會不成為誰的家天下和個人為所欲為的工具,為了保證總盟會的公平與民主,我們就必須要選出正確的帶頭人,嚴肅我們的暗秩序應有的紀律,保證我們日後的發展,絕對不能因為某個人極端利己的瘋狂行為,把總盟會葬送掉。當然,現在的會長汪海全,就是一個好會長,正是因為他掌控總盟會四十年,才讓總盟會櫛風曆雨,非但沒有倒下去,反而隨著華夏的改革開改而齊頭並進,發展壯大。不過,他最近身體不太好了,並且看樣子也維持不了多久了。一旦他辭別這個世界之後呢?總盟會將怎樣?”說到這裏,虞占元轉頭望向了梁辰,突然間問道。
梁辰正聽得入神,不提防虞占元有此一問,順口答道,“必須要再次選出一個強勢且有能力並且能掌控總盟會發展方向且一心為總盟會著想的會長出來,帶領總盟會繼續前進。”
“說得好。梁辰,你這番話,正和我心。按照現在的常理,有資格競爭會長這一職位的,就是總盟會其他三大會長,趙滿堂、李滿江、逮滿春。他們,曾經也都是會長滿海全的同門師兄弟。當然,我也是,並且是最小的一個。當初我叫做虞滿元。不過後來在趙滿堂的陰謀排擠之下,我負氣出走,來到了J省做起了這個守望者罷了。因為賭氣,也把名字改成了虞占元了。”虞占元歎了口氣,仰頭望向穹頂,有些怔然出神,顯然是想起了當初的往事。
梁辰靜靜地聽著,竭力地去消化虞占元這些話中蘊含著種種信息。
沉默了半晌,虞占元重新開口說道,“三大副會長,都有競爭的資格。當然,兩大分盟會會長也同樣具有這個資格。而這一次我回到總盟會,也是要擔任副會長的,我也同樣具有了這個資格。”說到這裏,他看了梁辰一眼。
“嗯,您是想說,如果一旦汪海全會長真的與世長辭的話,您也想參這場會長之爭,是麽?”梁辰點了點問道。
“沒錯,我就是要參與這場會長之爭。隻不過,我並不想做這個會長,而隻是要將水攪混,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趙滿堂那個混蛋得逞,真正掌控總盟會。”虞占元說到這裏,又是怒意衝衝,“啪”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紫砂茶壺都激跳了起來,顯然虞占元對這個趙滿堂怨氣很足。
“為什麽?”梁辰皺眉問道。
“不為別的。隻因為這個人心胸狹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年他為了當上分盟會的會長,不惜暗地辣手殺了自己的兄弟梁海玉,後來為了上位,又陰謀弄殘了當時的北方分盟會會長李海波,這個人,陰毒無比,辣手絕情。如果讓他上位,恐怕總盟會首先就要來一次大清洗,而且是血的清洗。以他的喪心病狂,指不定會幹出怎樣的事情來。並且,他自負且狂傲,到處安插心腹,排除異己,且野心極大。一旦他上位,沒準兒都會將這個位置變成他自己的地下王國,就算他死了,也要將位置傳給他的兒子,或者一代代傳下去,做變相的當代帝王。這樣的人,我又能豈能容他?當初如果不是看不慣他公開強勢扶植自己的兒子成為上京的老大,我又豈能跟他幹起來,當場炮轟他,而後一怒之下來到這裏,再不願與他同堂共事?!”虞占元胸中怒火中燒,將桌子拍得“砰砰”直響,顯然對趙滿堂積怨已久。
“什麽?這麽說,您知道梁子恒倒底是誰?”梁辰這一驚倒是非同小可,抬起頭來,頗有些驚悚地望著虞占元。
“豈止是知道。如果當年不是我在暗中扶植,他又豈能有今天?”虞占元怒火稍泄,輕哼了一聲說道。
“那他知道,你已經對他的情況如此了解了嗎?”梁辰皺眉問道,這件事情,委實太過重大了。
“如果他不笨,現在應該猜到了。這個小子,身負著血海深仇,從南方的上京逃到這個偏遠的J省來,就是夢想著有朝一日自己的勢力逐漸壯大,最後再去向趙滿堂報這個血海深仇。就算他不說,卻又當我不知麽?十年前來到這裏來,我就已經知道他在這兒發展並且小有成就了。隻不過,我故意當做不知,而且還替他隱藏身份罷了。”虞占元因為生氣,再加上說得口幹,端起茶壺來喝了口水,將茶壺重重往桌子上一摞,哼了一聲道。
“照這樣說,那我與梁子恒在一起,您也是應該清楚的了?並且,您與楊忠勇的合作,也是有意為之,最後就是想推我們上位?”梁辰眉頭越皺越深,緩緩問道。
“就是這樣。”虞占元毫不否認。
“那您,倒底想做什麽?”梁辰心底下略略有些答案,不過仍然不敢肯定。
“沒什麽。第一,我不想讓梁五哥的血脈就這樣斷掉。第二,對趙滿堂來說,多一個仇恨他入骨且極有實力的對頭,是我最想看到的。第三,我不想趙滿堂也把手伸到這個J省來,讓這裏也成為他的後花園。第四,我的J省,當然由我做主,同時,這也是我攪亂趙滿堂想上位計劃的關鍵一步。如果沒有J省的支撐,我也就失去了說話的底氣。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就是不想讓趙滿堂好過,就這麽簡單。”虞占元直截了當地向梁辰說道。
“就這麽簡單?嗬嗬,虞叔,你現在所說的樁樁件件,好像都不簡單啊。”梁辰苦笑著揉了揉眉心,今天的這個消息實在太勁爆了,勁爆到讓他有些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