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堂上激辯
四個護衛隻是沉沉地睡了一個小時之後,然後便醒了過來,絲毫不知道曾經這裏發生過什麽,隻當做是自己剛才實在困極了睡了大覺。梁辰也靠在牆上仿佛睡著了,四個護衛睡了一大覺後倒是精神起來,看護了梁辰一夜,而後,第二天,外麵門閘聲響起,提審梁辰的時候終於到了。
來提人的是藍雨眾。
來到了梁辰麵前,他深深地看了早已經醒過來被關在牢裏的梁辰一眼,“我們走吧。祝你好運。”
說罷,已經命人打開了石牢,將梁辰提了出來。
剛要往上走,藍雨眾道了聲,“且慢”,“把他的枷鎖打開。”藍雨眾向其中的一個護衛說道。
“大少爺,這,有些不合規矩……”那個護衛小聲地辯駁了一句。
“這是古代的刑罰,是對人性的一種摧殘,本身就是沒有道理的。把這枷鎖給他打開。”藍雨眾喝了一聲,那個護衛不敢再說什麽,應了一聲,已經將套在梁辰脖子上的枷鎖打了開來。
“謝謝藍大哥。”梁辰活動了一下已經出現了傷痕的手腕,向著藍雨從微微一笑說道。
“沒什麽,我隻是不喜歡這種封建的餘害遺毒依舊殘留禍害人罷了。”藍雨眾麵無表情說道,轉身而去。
而另外幾個護衛已經給梁辰戴上了手銬,押著他向上而去。
出了門,清晨的陽光一瀉而下。今天又是一個豔陽天,隻可惜,梁辰不知道,這個豔陽天倒底會明媚多久了。或許,過一會兒,這明媚的豔陽將會變成血色的豔陽也未可知。
外麵早已經有幾十護衛如臨大敵地守在他身畔,將他團團圍住,在藍雨眾的帶領下,向著遠處的宗堂議事會走去。
不多時,已經來到了宗堂議事會。
一群護衛留在外麵,剩下幾個孔武有力的護衛已經押著梁辰在藍雨眾的帶領下走進了宗堂議事會那所紅樓的第一層。
隻見那紅樓一層之中,倒是頗有寬敞的一個大廳,足有近千個平方,被布置成了一個會議室的樣子。正中央東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電腦屏幕,後麵便是電腦機房,主處理器可以同時接收來自世界各地五十個以上分會場的視頻會議連接請求。四麵八方牆壁上也全都是電腦液晶屏,屋子裏每張桌子上也都擺滿了電腦,看上去倒是跟個股票交易所差不多少,跟外麵這座外表古香古色的議事紅樓倒是頗有些“表裏不一”了。
不過,就算擺了這麽多台電腦,屋子裏也還是頗為寬敞,此刻,前方那個巨大的電腦屏下的主席台上,已經站滿了人,都用或是憤怒、或是怨毒、或是幸災樂禍、或是猜疑等等目光望著走進屋子裏來的梁辰,反正每個人眼中的神色都很複雜,無法一言以蔽之了。
此刻,站在一群人身側台下的藍雨生正滿臉怨毒地望著梁辰,同樣,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現在梁辰早已經被碎屍而段了。
“跪下!”藍天成早已經摁捺不住,一聲怒喝道。
梁辰卻是凜然不動,隻是輕蔑地一笑,徐徐轉頭望向了藍天放。
藍天放一皺眉頭,揮了揮手道,“他現在隻是嫌疑人罷了,在沒有真正確定他的罪行之前,跪與不跪並不重要。”
他這一句話倒是將藍天成直接噎了回去,無法再說什麽了,帶著些許怒意地地瞥了藍天放一眼,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難不成,大哥是看在雨恬的麵子上有些心疼這個殺人未遂犯?”
“天成,今天這個場合,你覺得說這樣的話合適嗎?”藍天放一皺眉頭,居然絲毫沒有給藍天成麵子,直接反問了回去。
“我……”藍天成臉孔有些發紅,其實剛才那句話他說出口就後悔了。這樣說無異於是在指責藍天放袒護梁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確實太不合適了。
訕訕地一笑,“大哥,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他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藍天放揮手打斷,“叫我家主。今天這個場合,沒有親戚之分,沒有兄弟之誼,沒有長幼尊卑,隻有公理、公平、正道。身為家主,該維護的我必定要維護,該斬殺的我也必定不會留情。如果真要牽涉到了雨恬,我都會必斬不饒。”藍天放說到這裏,語氣裏已經帶上了殺伐決斷的神色,顯然下了決心,此事無論涉及到誰,都要絕殺到底了。
“是,家主。”藍天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咬牙低頭說道。
“各位族內的宗親已經到齊,可以召開宗堂議事會了。身為家主,我宣布,今天的宗堂議事會,隻有一個議題。那就是,必須要將行刺老太爺的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現在,最有嫌疑的行刺者就在我們麵前,大家落坐,公審開始。”藍天放一揮手,所有人都坐了下來,唯有梁辰被反剪著雙手倒拷在背後,站在那裏。
“梁辰,昨天中午十點半到十一點期間,你在哪裏?”藍天放抬頭問道。
“我陪著藍小姐回到藍鎮,而後逛街,最後受到飛來觀觀主也就是藍家老太爺的邀請,進入了飛來觀,閑聊了幾句,然後便被老太爺送出觀來,與藍小姐繼續逛街,而後便迎上了一年一度的潑水節,在潑水節期間,被人用硫麵潑麵,幸好避過,最後去了一家店麵換了衣服,然後便來到了宗堂。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就是這樣一個經過。”梁辰聲音穩定地回答道。
“就不就是了?從時間上來講,他最具備行刺老太爺的作案時間。並且我們的醫生都已經用最先進的儀器檢驗推測過了,就是他進入飛來觀的這段時間內老太爺遇刺,還有什麽好說的?”藍天成怒喝了一聲道,就想把這件事情辦成鐵案。
“稍安勿躁。時間吻合也隻證明他有嫌疑而已,不能證明他就是作案人。”藍天放看了藍天成一眼,輕哼了一聲,轉頭再度向梁辰問道,“梁辰,我再問你,你在飛來觀中與老太爺交談過程中,可有什麽異樣的事情發生?老太爺又是否有什麽不適?”藍天放緩緩問道。
“沒有,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老太爺當時精神狀態良好,並沒有任何不適。”梁辰搖頭說道。
“嗯,那你身上,可否持有槍械一類的武器?”藍天放再次問道。
“沒有,我從來不帶槍。況且,外來者攜帶武器進入藍鎮,也屬於違反這裏的規矩,藍小姐之前就跟我說起過這件事情。”梁辰點頭應道。
“他根本就是在狡辯。昨天我分明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把槍來,槍裏還有三發子彈,並且明明就是剛剛擊發過的樣子。他的子彈型號與現場搜查出來的子彈型號證明,二者極其吻合,分明就是作案凶器。爺爺就是他行刺的。”藍雨生指著桌子上的那把槍怒吼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對這把槍的來曆倒真的很好奇。或許,這是真正的殺人凶手想要栽贓陷害也未可知了。”梁辰冷笑著說道。
藍雨生的臉當場就白了一下,而後跳出來吼道,“放屁,除了你這個外來的野小子,還有誰想殺我爺爺?我現在真恨不得一刀剁了你!”
“肅靜,退下去。”藍天放一拍桌子,向藍雨生喝道。
“是,大伯。”藍雨生不敢再說什麽了,趕緊退到了一旁去,卻是眼神陰狠地盯著梁辰,眼珠子在嘰哩骨碌地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梁辰,這把槍你怎麽解釋?這可是那幾個護衛從你身上搜出來的。”藍天放冷哼了一聲,滿眼含煞地望向梁辰問道。
“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其實,藍家主,還有各位宗堂議事會的長老們,我們是否可以做這樣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就是,如果我不是凶手,那誰會是凶手?是不是栽贓陷害我的人就是凶手?而如果我不是凶手,這把槍當然就不是會我的,答案就很顯然,誰從我身上搜出了這把槍,誰就是栽贓陷害者。而在華夏的古往今來中,栽贓陷害者總是喜歡惡人先告狀的。誰跳得最歡,最希望背黑鍋的人死,誰就是主謀。在此,我倒是很好奇地想知道,那天輪值的護衛,跟藍雨生藍二少爺,倒底是什麽關係?”梁辰微微一笑,琅琅說道。
他這番話,登時引得堂上一片轟動聲,怒罵者有之,懷疑者有之,猜疑者有之,不過,有些人的眼光已經投到了藍雨生身上,這倒是不爭的事實了。
不過,大多數人都嗤之以鼻,認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藍老太爺可是藍雨生的親爺爺,他又怎麽可能會去行刺自己的爺爺?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滑天下之大稽。
“這個野小子,居然敢將髒水潑到雨生的身上,家主,我強烈建議先給他掌嘴五十。”旁邊的藍天成拍著桌子大怒道,實在是氣壞了。弄來弄去,居然把事情弄到自己兒子身上來了,這個梁辰,用心倒真是歹毒,簡直就是攪亂視聽,損人不己,想趁亂來個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