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茶判血型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梁辰早晨起床照舊打拳鍛煉,出了一身的透汗之後,出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門去虞叔家了。
他記憶力很好,打了個車,憑著記憶,一路便摸到了虞叔家裏。
開門的依舊是那個三伯,他今天對待梁辰的態度倒是十分和藹,居然沒有像第一次李厚民領著梁辰來的時候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了。
“小夥子,進去吧,家主已經等你半天了。”三伯很是友好地向著梁辰微笑道。
梁辰也頜首報以微笑,一路過了那條鵝卵石鋪就的白徑走了過去,虞叔早已經在中堂處候著梁辰,手裏依舊端著那個小茶壺,一見梁辰來了,頗有高興的樣子,離得遠遠的便向著梁辰不停地招手,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
“虞叔好。”梁辰走到台階之下,低頭向虞叔問好。
“好,很好,見到你之後就更好了。”虞叔哈哈一笑,向他招手道,“來,堂上坐。”
梁辰隨即上了廳堂,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側位的客座,從容大氣,倒是沒有半點拘謹與不安了。
虞叔看著這個不卑不亢有禮有節的年輕人倒是越來越喜歡了,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向梁辰哈哈一笑,“今天讓你來陪我老頭子聊聊天,你不會覺得悶氣吧?”
“虞叔太客氣了,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年人是這個世界的珍寶,他們的閱曆與經驗值得年輕人學習,通過學習,才能少走彎路,所以,與您這樣睿智的老者聊天,是晚輩的榮幸。”梁辰淡淡一笑道,不大不小地拍了虞叔一個馬屁。
虞叔果然十分受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哈哈,你這個年輕人啊,嘴巴可真是甜,忒會說話了,硬是要得。”
“虞叔過獎了,我說的隻不過是事實而已。”梁辰已經提起了旁邊的電水壺,給虞叔剛剛放到桌子上的紫砂壺中續了些水,笑笑道。
“小夥子,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今天就不妨猜一測,看看我叫你來,究竟是為了什麽?”虞叔捋著一叢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望著梁辰說道,不過眼裏卻隱隱有精光泛起,顯然是想借機會考校一下梁辰。
“嗬嗬,虞叔叫我來,自然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至於我究竟倒底能為虞叔做些什麽,唔,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想再讓晚輩將微薄的茶藝獻醜一番了。”梁辰根本想也不用想地道。
“嗬,確實聰明,沒錯。一會兒我一個老朋友要來找我喝茶,平時他總是笑話我對茶道不精,卻總是裝斯文學人家喝茶,真是氣死我了。今天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替我好好糗糗他,也算是替我出口氣,行不行?”虞叔說到這裏,倒是用上了懇求的語氣,聽得梁辰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敢情自己成了茶藝打手了,李厚民拿自己當槍使,這一次又輪到虞叔拿自己當雙花紅棍用了。
不過這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梁辰並未多想,笑著點頭應了一聲。
兩個人剛說到這裏,白石小徑上已經響起了一個洪亮如鍾的聲音來,“老虞,還在那裏裝模作樣的品茶哪?哈哈,見著我這個真正的茶藝大家,你還好意思在那裏裝模作樣?”那個聲音大笑道,語聲裏有著屬於朋友之間的那種譏諷笑意。
“你瞧瞧,你瞧瞧,這個老不死的,剛一來就擠兌我,都已經成習慣了。”虞叔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怒哼了一聲道。
“你說誰是老不死的?我看你才是老不死的!敢罵我楊忠勇?信不信我斃了你?”那個聲音大怒道。這個時候,就見白石小徑上,在兩個眉間一片冷毅的警衛員的護送下,走過來一個極其高大的老者,穿著一身沒有領章的黃衣裝,腰間還習慣地紮著武裝帶,臉龐紅潤,未留胡須,兩眼大若銅鈴,極其有神的樣子,雖然一看就逾古稀之年了,可走路之間卻是龍行虎步,腰杆拔得筆直,一看就是當兵的出身,無論精氣神,甚至比很多處於亞健康狀態的壯年人還要強甚。
同時,他身上自然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眼中冷電四射,掃到哪裏,無形中仿佛就能蕩起鐵血金戈來,端的是威風。
“嗬……好一位老將軍。”梁辰心底下不禁喝了一聲彩。就看這氣勢,這位老人家也絕對不是普通人了。更何況,能進得了虞叔這院子的人,又哪裏會有普通人?
那邊,楊忠勇已經走了過來,直接便上了台階,不過遠遠地便看見了正端坐在客座末位的梁辰,倒是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眼裏很是疑惑的樣子。
大概他也很知道虞叔這裏的規矩,梁辰居然能大搖大擺地坐在那裏,倒是足以證明了他的地位了。
直接走了過來,上了台階,再次掃了梁辰一眼,便不再去看他。大馬金刀地往台上一坐,端起了一把紫砂小壺怡然自得地“滋”了一口茶水,指著虞叔手裏的那個茶壺,“老虞啊,不是我說你,還在喝那個東方美人茶哪?嘖嘖,聽聽這名字,多沒勁,一聽就是那麽柔弱,我說,老虞啊,你怎麽越活越窩囊了,不但跑到江城來窩著,連喝的茶都軟了吧唧的,半點你年輕時的骨氣都沒有了,真是,我十分懷疑,你還是不是曾經的那個虞占元了。”楊忠勇大搖其頭地道。
“你,你少他嗎在這裏放屁,我怎麽就跑到江城來窩著了?我那是不屑於跟那群王八蛋爭,否則的話,你以為他們能是我的對手?喝茶就是喝茶,扯那些個屁味兒沒有的東西幹什麽?”虞占元吹胡子瞪眼地大怒道,指著楊忠勇,兩個人一見麵就火藥味兒極濃,看那架勢好像恨不得馬上就要幹上一架似的。
梁辰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沒想到這二位年紀越大,脾氣倒是越火爆了。
“你個老不死的,我這是在關心你,你還這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你才放屁呢。”楊忠勇不甘示弱,脾氣居然比虞叔還火爆,兩個人登時就拍著桌子對著罵了起來,甚至七百年穀子八百年糠都翻了出來,罵得那叫一個起勁,誰也不甘弱。這也讓梁辰很是有些擔憂,他們倆會不會真的打起來。
不過,看一看台階下麵站著的那兩個正在悄悄打著嗑睡的警衛,還有遠處已經幹脆坐在門口藤椅上開始睡覺的三伯,得,梁辰就知道自己白擔心了,這二位,估計是拿這種對罵當樂子呢,連下屬們早都已經熟視無睹了。
吵到激烈處,便聽見虞叔冷笑不停,“姓楊的,你不是老誇自己茶藝天下無雙嗎?不是老覺著自己茶道精湛無人能比嗎?告訴你,我身邊的這個孩子,隻不過我一個遠房侄子罷了,剛念大學,他剛跟著我學了兩天茶道,現在就已經勝過你百倍,你在他麵前,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一聽到這裏,梁辰心底便是一沉,暗叫了一聲“不好”。
剛想撤個托兒自己先到哪裏去轉一圈兒,避避風頭兒再說,可這時已經遲了,隻見楊忠勇已經豁然便轉過身來,幾乎是以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梁辰,“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能懂個屁?老子當初品茶的時候,他父母還和尿玩泥呢。”
雖然激動,但這話說得確實倚老賣老有些過份了,原本剛想撤托下去的梁辰登時臉色就是一沉,直直盯著楊忠勇,冷冷地望著他,也不說話。
“喲嗬,你個小兔崽子,可真是沒大沒小的,敢這麽看著我?虞占元,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子弟?太不成氣了吧?”
楊忠勇當時就是大怒,嘴裏向虞占元說道,反過眼去同樣惡狠狠地盯著梁辰,同時間,台階下的兩個警衛也豁地一下抬起頭來,眼中冷電四射,四道目光齊齊聚焦在梁辰臉上,眼神裏俱是冰冷冷且毫不掩飾的殺氣——那是一種隻屬於真正見過血的無畏鐵血軍人的殺氣。
而旁邊的虞占元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來,成功移禍江東之後,居然在一旁看起了鷸蚌相爭的好戲了。
不過,麵對著楊忠勇的霸道和他的警衛的殺氣,梁辰卻根本未當做一回事,隻是盯著楊忠勇,突然間便說,“楊老將軍,想必您是AB型血吧?”
“小兔崽子,你要敢不向我賠禮道歉,今天我就……嗯?你怎麽知道?”楊忠勇還在喋喋不休地罵道,突然間便是一怔,眼裏倒是泛起了濃濃的疑惑神色,他不知道這小子倒底是瞎猜的,還是查過他的老底,怎麽連他的血型這麽隱密的事情都知道?!
“嗬嗬,以茶觀人,一切盡收眼底,通過喝茶來判斷人的血型,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梁辰淡淡一笑,坐在那裏,端起了白瓷茶盞,淺啜了一口茶湯,仿佛很隨意地說道。
“放屁!血型這東西不抽血化驗僅憑喝茶就能看得出來?你唬弄誰呢?”楊忠勇大怒。不過,看到梁辰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他的心底倒是有些犯尋思起來了。
“唬弄倒不敢當,但以茶觀人之血型,倒也有觀人血型的道理了。”梁辰輕哼了一聲,抬頭望著柱角道。
“喲嗬,小子,你還挺傲氣的,一副高人的樣子,好,你且說來我聽聽,如果真有道理的話,有賞!”楊忠勇見了梁辰的樣子,倒是不怒反笑,眼裏掠過了一抹讚賞,點了點頭說道。他倒是開覺得這個骨子裏脾氣跟自己一樣又臭又硬的小子跟他年輕的時候倒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