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夜襲
因為騎兵營及時出現，彭大通反敗為勝，接下來就是清理戰場，至於運糧隊那邊，已經由韓五親自率領兩千騎兵前去營救，已經不需要彭大通前往了。
這一次雖然中伏，也沒有撈到功勞，好在白蓮營的傷亡不算太大，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另一邊，伏擊計劃的失敗，讓林晟感到十分遺憾和不解，他立刻就想到了城內可能有黑甲軍的探子，否則黑甲軍的騎兵不可能那麼及時出現，解掉了自己的伏擊，而且這名探子的地位不低。
在派人悄悄清查暗探的同時，他的第二步計劃也在有條不絮地進行著。
夜，月上中天。
陵城南門，四千人馬，排列得整整齊齊，人人手持刀槍，鬥志昂揚，原本的深紅色衣甲也都換成了黑色。
這四千人馬是林晟嫡系之中的嫡系，喚做翎羽營，營中每一個士卒都是他精挑細選挑選出來身家清白的子弟。
「啟稟將軍，翎羽營步卒三千，騎卒一千，全數到齊！」
林晟策馬上前，在隊列前馳騁往來。
火光映照之下，他能夠看清這些士卒每個人的臉，在這些臉上他看不到慌亂和畏懼，只有忠誠和戰意，這是一支百戰精兵，也是他手中最強的力量。
環視了一圈之後，林晟對著二弟林業沉聲問道：「松明火把等引火之物都分發下去了嗎？」
「大哥請放心，已經準備周全，發放到每一名將士手裡。」
「嗯，還有戰馬的馬蹄也要裹了。」
「我已經檢查過了，所有戰馬都已裹了馬蹄，用的是雙層的厚布。」
「很好，這一次出城事關陵城生死存亡，所有人都不許大意，在行軍過程中，不許開口說話，或者弄出聲響，違者斬！」
林晟說完對著騎兵校尉下令道：「斥候先出城，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散布到前方三十里範圍，記住所經之處，凡遇黑甲軍探子，絕不許留半個活口。」
「遵令！」
緊接著林晟又下了幾條軍令，傳令兵往來叱吒，諸將校接令，隨即開拔出城。
作為一軍主帥的林晟並沒有隨軍出城，而是站在城頭目送這三弟林豹領兵出發。
此時雖然天空明月高掛，但是城外林間還是有不少夜霧，數千翎羽營士卒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在林間迤邐穿行，猶如一條黑蛇行於深草，漸漸沒入遠方。
憑藉著熟悉的地形，翎羽營行軍的速度很快，沿途還連續拔除了黑甲軍前軍白蓮營部下的探子和多處哨卡。
在距離黑甲軍前軍大營還有數里路的時候，林豹止住了行軍，然後召集大小軍官，開始作最後的準備。
「將軍，還是讓我來擔任先鋒吧。」
當周圍的軍官聽到林豹要充當先鋒時，紛紛出言反對。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諸位只需要依照軍令行事即可，記住，就算我倒下了，你們也不要亂，按照計劃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明白了沒有？」
林豹一錘定音道。
這一戰，己方是以少擊多，需要全軍上下竭盡全力，他身為主將者，自然也當奮勇殺敵。
做好準備之後，大小軍官各歸本隊，然後開始散開，朝著前方摸去。
林豹則隨著作為先鋒的騎兵部隊催動馬匹，開始慢慢加速。
隨著騎兵越來越靠近大營，速度越來越快，就算是裹著馬蹄依然是無法阻隔那轟鳴作響的蹄聲。
夜間的寂靜瞬間被陣陣作響，如同悶雷一般的馬蹄聲打破。
「敵襲~」
隨著一道破音的尖叫聲響起，守在營寨大門的士卒和巡邏隊也紛紛反應了過來，組織防禦。
不過這時候已經太遲了，戰馬賓士的速度何其快，布置在營寨外圍的少量巡哨士卒們，面對騎隊的衝擊幾乎毫無抵抗能力。
箭樓上的弓箭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射過來的箭矢穿透了身體，而反擊的寥寥幾支箭矢根本無法射中衝鋒的騎兵。
第一個衝到白蓮營士卒面前的就是林豹。
他手持長槍，策馬賓士，眨眼睛就衝到了一名正在呼喝指揮的巡邏隊什長面前。
只聽噗地一聲悶響，長槍就洞穿了對方的身體，鋒銳的槍尖從後背處透出來。巨大的慣性讓這什長離地飛起丈許，然後就像是一支被捅破的水球砸落在地面上。
林豹擊殺了那名什長之後，剩下的士卒也被緊隨在他後面的騎兵擊殺。
解決了大門的守衛之後，騎兵紛紛翻身下馬，轉瞬之間，營門被打開、拒馬被搬開、柵牆被推翻、林豹率領著騎兵就如潰壩的洪水般衝進了前軍大營裡面，整個過程顯得無比順利。
在前軍大營裡面，許許多多的白蓮軍士卒從睡夢中驚醒，然後從休息的營帳里往外急奔。
還沒有等他們穿好甲胄，拿上兵器，翎羽營的騎兵已經沿著營帳間的道路，縱馬賓士，他們只需要平端戰刀，馬過之處就有血光暴現，倉猝起身的白蓮營士卒或傷或死。
衝殺了一陣子之後，林豹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周圍營帳內雖然有不少瘋狂逃竄黑甲軍士卒，但是除了自己這裡，其他地方顯得有些太過於安靜了，按理說這麼大的動靜，遠處那些營帳早就應該亂起來才對。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對了，怎麼沒有火光？
按照約定，自己率領騎兵在正面上吸引注意力，這時候另外幾路步卒也應該從其他方向衝進去，放火燒營才對製造騷亂才對。
但是現在除了自己這裡，其他幾個方向都是一片安靜，別說火光，連一絲動靜都沒出現。
林豹抱著一絲僥倖，策馬朝著遠處的一頂營帳衝過去，然後揮舞長槍將營帳撕開，裡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陷阱！
他臉色一白，轉頭看著後面正肆意追殺著一些逃竄黑甲軍士卒的騎兵，手足冰涼。此時，就算他想要撤退，一時半會兒根本做不到，而敵人絕對不可能給機會他撤退。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哨箭的聲音，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火光從周圍的暗處升起，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落入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