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鎮國公府之爆炸餘波
安安夢到了父親,夢中父親跪在自己血肉模糊的屍體邊,放聲大哭,撕心裂肺。
安安站在父親身邊,想安慰他,說自己現在挺好的,可是父親無法感覺到她。父親的戰友將他向後拖,父親依然掙扎著,向疾馳而去的救護車伸出手,想再摸摸自己的女兒。
世間最苦不過生離死別,生離,苦,死別,痛!那跨時空的訣別呢?安安的淚水滑落。
有人輕輕擦去安安臉上的淚水,安安睜開了眼睛,一個眉目如畫的清俊男子正溫柔地拿著一方布巾,替自己擦去滿臉的淚水。
安安獃獃地看著他,他見安安醒了過來,嘴角上揚拉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蘭若,你醒了?」
安安看著那男子,呆了一呆,方才想起來:「我不是蘭若,你是誰?」
安安有點迷糊,這場景切換的太快,安安依然在想著父親痛苦不堪的臉。
「你不是蘭若?嗯,那你是誰?」那男子溫柔地端起床邊小圓桌上溫著的葯,拿起湯匙試了試冷熱,就要喂安安喝葯。
安安大囧,閃避著:「我這是在哪裡?」
那男子指了指安安裹著白色布巾的右臂,「你傷到了右臂了,傷口很深。」
安安看了看烏黑的葯汁,「你確定這是葯嗎?」,安安從小就不愛吃藥,那時爸爸總是想出各種花招哄她。
「知道你不愛吃藥,看,這是什麼?」那男子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碟子。
「烏梅?」安安問道。
那男子點點頭,「蘭若,乖,把葯喝了。」
安安臉紅了起來,「我不是蘭若!」
「那你是?」
「趙安安。」
「趙安安?」那男子重複了一句「安安,挺好聽的名字!」那男子溫柔而固執地將湯匙遞到安安嘴邊。
安安用左手拿過湯匙,他們手指觸碰到了,他的手很溫暖。
「我是左撇子。」安安用左手拿起湯匙,喝了一大口,結果出乎意料的苦,安安張大了嘴,那男子笑著塞了一顆烏梅到安安嘴裡。
那個毒販是不是也沒有想到自己是左撇子?安安想起自己殺了毒販那一幕,最近總是夢到這個,老輩們總說夢是現實的預兆,安安抓緊了被角臉有點發白。
那個男子自然而然地將安安攬入懷中,輕輕哄著,「別擔心,有我呢。」安安僵硬著身體,想掙扎出來,安安想起了小伍,有一次他們牽手,小伍臉紅的像可愛的紅蘋果。
那個男子並沒有勉強安安,依然和顏悅色地喂安安吃藥。「你是左撇子,那小王呢?」
「小王啊,他原先也是左撇子,老王說不吉利,硬是給打改了。」安安想起了小王,美男讓自己暈了頭,這麼久才想起他,小王知道又要罵自己見色忘兄了。
「他是你哥哥嗎?」那男子輕輕將她長長的秀髮理順。「他救了我,我們又長得一摸一樣,所以他就做了我的哥哥,其實也許他是我弟弟吧。」安安笑道,他們實在是太像了。
「小王沒事吧?」安安想起了巨大的爆炸聲,這個時代已經有定時爆炸裝置了?安安心裡很是疑惑。
「小王,他沒事,一直嚷著要見你。」那男子很自如很習慣地親了安安的手一下。安安楞在了當場。
「你是誰?」安安終於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
「我?」寧威遠並沒有自稱朕,「我是寧威遠,你的夫君啊!」他微笑著望著安安。
安安楞住了,這個答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一顆梅核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安安咳了兩聲。
「我們可是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你可不能離開我。」那人微笑著認真地看著安安。
安安繼續咳嗽,她不敢看寧威遠的眼睛。
寧威遠和寧智深在院子里喝茶,遠處紅葉如火,這是大相國寺附近的小別院,在一個富商名下,很是清幽。
「安安是戰蘭若?」寧智深凝視著琉璃盞中的綠茶嫩芽,嫩芽在沸了的山泉水裡如花般盛開。
寧智深見過戰蘭若,那位美麗柔弱的前朝公主。他在南青賭坊也見過安安,那是位女中豪傑,寧智深在心中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女中豪傑這個詞很適合安安。
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寧智深很困惑,寧威遠也很困惑。他仔細看過,是蘭若沒錯,他們兩小時候,他哄著膽小的蘭若和他一起爬樹抓小鳥,結果蘭若恐高從樹上摔了下去,為這事他被父親痛打了一頓。
寧威遠看到了蘭若頭上的傷疤,就是那次留下來的。可是蘭若完全不記得他了,蘭若說自己是安安,而且變成了左撇子,寧威遠親眼看見蘭若用左手喝葯很自如。
兄弟兩個靜靜地喝著茶,寧威遠在思考,他只確定一件事這次他不會放開蘭若的手,安安的手?他不能忍受再次失去蘭若。
「那輛馬車查的怎麼樣了?」
「車夫老雷是丐幫的人,應該是來接應小王和安安的,這兩個人闖入了鎮國公府去救一個老鴇。」
他們兩個的功夫可以不為人覺地闖入鎮國公府?寧威遠很懷疑。這兩個人長得太像了,戰蘭若是前朝公主,那小王是誰?小王是前朝皇子?前朝突然冒出來一個皇子,太後知道了會怎樣?寧威遠的頭好疼!
「更奇怪的是那個定時爆炸裝置,我們的秘密武器、紅衣大炮剛剛完成調試,我們剛剛可以控制爆炸。定時爆炸裝置,院內的兵器專家聞所未聞。」寧智深彙報道。
「當然這也啟發了我們的兵器專家,他們已將定時爆炸裝置納入研究計劃,別人做的出來,我們一定也可以做出來!只是皇兄您的安保要升級了,如果這個裝置放在了您的馬車上.……」寧智深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