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危險重重
有馬克22在手,還有影分身這個技能,陸莽要潛入放置宇宙魔方的聯合暗能計劃地下基地並不是難事。
難的是這裡面有三個狠角色,其中之一是六位復仇者聯盟超級英雄之一的鷹眼克林特巴頓,另外兩位是神盾局的特工菲爾科爾森,還有瑪麗亞希爾。
以陸莽現在的情況,他沒有把握在鷹眼的守護下,把宇宙魔方從地下基地帶走。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是。
鷹眼的超級視力,超遠射程,超準的命中率,還有超快的射速,這些是他的馬克22還有影分身的剋星。
「大夫,我,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陸莽艱難地說出這句話,用渴求的目光看向身穿白大褂的急救醫生。
沾染在白大褂上面的血跡在陸莽眼前變得越來越大,
直到化成一片令人心悸的血色汪洋,
將他徹底吞噬。
下一個剎那,血色汪洋又陡然轉化成無邊無垠的黑暗。
陸莽能感覺到自已的身體在下墜,
永無止境的下墜,
速度越來越快,
把圍繞身周的無盡黑暗變成七彩光芒組成的彩帶。
再下一刻,時間凝滯了。
一張無數次在夢境中見到過的臉龐,
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只有咫尺之遙,
每一個細節都可以看見,真實得可怕。
那是怎樣一張危險得讓人心悸的臉龐啊,
臉型瘦削,發色幽藍,雙目狹長,鼻樑高挺,雙唇毫無血色,緊緊抿成一條細線,
哪怕看不到其中有任何一絲鮮活的跡象,
也能讓所有看到他的人從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似乎是一種混合著憐惜和恐懼特殊情緒,
讓人想要將他緊緊地擁入懷中,又讓人無法抑制地想要掙扎抗拒,
但他們更明白,莫說真實靠近,僅是想想,就得先有飛蛾撲火般地決絕。
這是誰?
我為什麼能看到他?
還有,我這是在哪裡?
沒等陸莽想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凝滯的時間再次恢復運轉,
他的身體如流星般墜向那張危險的臉龐。
意識,再次消失。
虛無,籠罩了他的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可能僅僅一瞬,
也可能已經完成了一個輪迴,
當模糊的光線再次擠進陸莽眼瞼時,重生的喜悅開始在他心間瀰漫。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之前說的那句話。
「大夫,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很奇怪,他真的說出了這句話,而且說得很是流利,
完全沒有昏迷前說得那樣艱難和沉重。
更加奇怪的是,居然真的有人回應了他。
「少爺放心,我會用心救你的。」
一把滄桑的老人聲音,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安心。
「救什麼救,救活了還不是惹事精一個,真不如讓他就這麼死掉好了。」
尖利的老女人聲音,給陸莽一種很是刻薄、吝嗇的印象。
「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怎麼說也是陸家人啊。」
憨厚的中年男人聲音,似乎能看到這人正局促地搓著雙手。
「可惜了,白瞎了這張俊臉了。」
不算難聽的年輕女子聲音。
很奇怪,陸莽竟然聯想到了一名妖艷女子對著他吸溜口水的場景。
還是那個聲音尖利的老女人。
此刻她在陸莽心中的形象正在向惡魔轉變。
「可,可是,他身上還有藍家的婚約……」
中年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漸至低不可聞。
……
啾啾,啾啾啾,啾啾……
鳥兒鳴叫的聲音,動聽悅耳。
「爺爺、爺爺,少爺醒了。」
陸莽非常奇怪,這女孩兒的聲音竟然比鳥兒還要好聽。
「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醒了,這條命算是揀回來了。」
陸莽聽出來了,這是之前那個說會用心救他的滄桑聲音。
他儘力撐開眼瞼,貪婪地索取著一切光線能帶來的信息。
一間很普通的房子,不大,可能連15個平方都沒有。
裝修極為簡陋,牆上刷了大白,天花板上接了一盞日光燈,連漆包線都露在外邊。
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頭髮花白,臉膛鍺紅,皺紋溝溝壑壑,中間夾雜著星星點點的褐色老人斑,看起來能有7、80歲的樣子。
老人身邊貼著一名身量僅低老人半頭的女孩兒,雙馬尾,齊劉海,穿了一身相當土氣的花棉襖。
看不到臉,似乎戴了面具。
不過只從身形也能看得出來,美人胚子一個。
「這,這是哪裡?」
陸莽艱澀地舔舔嘴唇。
女孩兒乖巧地湊過來,拿棉棒在瓷碗里蘸了蘸,
十二萬分輕柔地在陸莽乾枯起皮的嘴唇上塗抹著。
老人笑笑,溫和地道:「這裡是靈陽鎮陸家莊,少爺的老家。」
「這裡不是我的老家。」
陸莽遲緩而堅決地否認。
他不確定平原省有沒有一個鎮子叫靈陽鎮,但能肯定他的老家絕對不是這裡。
陸家三代都生活在鄭陽市,沒有什麼鄉下老家。
更為關鍵的是,為什麼他發生了嚴重車禍卻沒有住醫院,
而是在這麼一個據說是老家的狹小民房裡?
還有,那女孩兒棉棒上蘸的是什麼,苦苦的、涼涼的,
難道是中藥?
「唉……」
老人長嘆一聲,舉起一個類似於煙袋鍋的東西,又放了下去。
「少爺遭遇不幸,又被家族遺棄,確實讓人同情。
但不管怎麼說,陸家都是少爺的根,少爺不能忘本吶!」
「等等。」
陸莽停下舔舐嘴唇的動作,滿臉疑惑地問道:
「老……嗯,老人家,你說我遭遇不幸,指的是車禍,這我能理解。
但又說什麼被家族遺棄,那是什麼意思。
只是車禍而已,用不著遺棄我吧?」
「車禍,什麼車禍?」
老人的疑惑和反問讓陸莽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卻被女孩兒給輕鬆按了回去。
雖然驚異於女孩兒遠超常人的怪力,但他卻沒功夫思考這些,
只是忙著追問老人,「不是,老人家,我之前因為救一小姑娘被車撞了……」
「怎麼會是車禍呢?」
老人探手按在陸莽的額頭上,喃喃自語道:
「少爺明明是跟人決鬥,被對方的烈陽掌打傷了心肺,
怎麼會突然說自已被車撞了呢?」
「決,決鬥?」
陸莽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