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或許是沒想到的
鎮國公府正房門口聚集了一些人,在最中間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但是說老的話,他的雙目囧囧有神,烏黑的頭髮,就算穿著華袍也能看出他身體健壯,只是這臉上的一道幾乎和臉差不多的傷疤顯得格外嚇人,拿過僕人剛放在桌子上的茶稍稍抿了一口,然後看著面前跪著的一個12 。3歲的可人的小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倔強,鼻樑高挺,輕咬著下嘴唇,旁人一看便知是要責罰,但是女孩一點驚恐都沒有仰起頭直直得看著老者,就這麼耗著,過了不多時老者輕嘆了一口氣,「啪」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在桌上然後目光轉向門口的僕人婢女說道「你們可是把活都幹完了?」這一聲嚇得門外的人一鬨而散。
而後看向跪著的女孩說道「纓兒,爹知道,你想學武想上陣,但。。但你終究是女兒身家怎麼可以。。。」話還沒說完,跪在地上的謝纓打斷他的話「憑什麼我不能練武,女兒身又怎樣,我只是想繼承爹爹成為一個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有什麼錯,憑什麼我要學我不喜歡的那些東西,學那些有什麼用,學這些去取悅人么?倒不如讓我不要在這世間。」
謝淵被謝纓頂撞氣的眉頭直跳「你懂什麼,爹這是為你好!」「為我好為我好,你每次都是這麼說,但是你從來就沒顧過纓兒的感受,我學那些個先生教的東西真的是一點也聽不進去,成為一個大英雄不好么,爹爹,你看二哥回來的時候真的好厲害,我也想這樣」謝纓聽這句話耳朵都起老繭了,謝淵看著這倔強的女孩,彷彿看到那已故的妻子「你娘要是在的話她一定會攔著你。」謝淵回憶道「咱們謝家有你二哥和我為國家付出就夠了,你知道你娘生你前老說的話嗎?咱們謝家世代為將,要是個女孩想讓她學知書達理,不讓受一點委屈,你娘想讓你安安心心平平安安的過上一輩子,走的時候還特地叮囑我。」謝淵嘆了一口氣,拿起了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要是夫人還在就好了……」說到他的夫人不免神色黯然,謝纓也低下了頭,因為她知道,娘是因為生她走的,這件事讓爹爹神色消沉了很久「爹爹,纓兒想問爹爹,娘真的願意看到纓兒走你們鋪好的路,從來不讓纓兒去選擇,纓兒……纓兒就沒有一點點可以選擇的餘地是不是,大哥不就是因為爹爹…………」謝纓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身體顫抖著哭了出來讓這個本就惹人憐惜的嬌花更加悵然,謝淵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力氣之大把茶杯震了起來,茶水散了一桌子,嚇得謝纓把話的下一半吞了回去,謝淵右手捏了捏鼻樑滿臉倦容地說道「小容」「哎,老爺」門口跑進一個少女「收拾一下,然後扶小姐回去休息吧」「諾」說完小容跑到門口叫了兩個人來收拾散了一桌子的茶水,小容則想去扶謝纓起來,剛碰到卻被甩開,謝纓慢慢地站起來,也許是跪久的原因,一度還差點又跪倒「小姐,別慪氣了,老爺沒有別的意思,老爺也想你過的開心一點嘛」小容哪還看不出這是小孩子鬥氣,嘆了一口氣,也不多說什麼去扶了謝纓起來,謝纓撇了撇嘴不知嘟囔著什麼,小容攙扶著謝纓走出門后謝淵揉了揉太陽穴,夫人和大兒子的去世再次因謝纓提起,不論是夫人的囑託還是浩兒兵敗身死,都讓這個老人堅定了不想讓謝纓碰武的念頭,還有老二謝桀,常年征戰在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天下紛爭幾十年,在這天下有7個實力強大的國家,和數十個分散在邊界的小國,漢國算是七國中最弱小的,東側挨著強大的楚國,萬幸的是南側有同盟國家晉國,很多時候楚國想動漢國時,晉國相幫,動晉國時,漢國相幫,楚國有滅了兩國的能力,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並且他背後還有4個國家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肥美的肉,所以導致這天下詭異地平衡,但是小摩擦總會發生,楚國偶爾會襲擊漢晉的邊界營地傷亡也時有發生,如果不是弱小沒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戰亂年代,弱小就是原罪
炎炎夏日,午時的國公府西廂房,蟬鳴聲和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哼,臭老爹,我都懷疑我不是你親生的」西廂房一道氣呼呼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對著門拳打腳踢,恐怖的是,看似嬌小的女孩,每次出拳打在門上都能使表面凹下去,沒過多久「嘭!」門裂開了,小容非常淡定地指揮下人收拾破裂的門,並囑咐其讓人去把備用的抬過來,一氣呵成,「小姐,門是無辜的」看著謝纓咬牙切齒的樣子小容說道
在這戰亂的世間,對於沒有能力的百姓來說能保全己身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沒有人願意上戰場,沒有人願意自己的父親,丈夫,兒子有任何一點閃失,但是總有些人,身上的榮譽,地位驅使著他們不得不用生命,來換取片刻安寧,或許這就是命吧
小容安撫著謝纓,說實話小姐的思維還是挺跳脫的「小姐,老爺吩咐了,先生傍晚還會來,可不要想著跑了,今天的課一定要上完。」
謝纓聽了挎著臉只能答應,心裡卻打著小九九,算著要不要再和早上一樣捉弄跑,或者……先跑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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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就是凌晨23到1點)謝纓手指打著哆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日本是學畫,但教畫的老先生稱有事,結果就把放在後面的教琴先生喊了過來,手指按了許久的琴弦,指尖生疼生疼,啊,得想個辦法不學這個!
謝纓翻來覆去想法子,甚至把先生綁了藏起來的辦法都想出來,但被自己一一否定
「啊,好煩哪,要是我和二哥一起在外面就好了」哎?我跑出去不就可以了么,說干就干,謝纓把被子一掀,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微微打開房門打探「敵情」門口安全,再跑到窗口瞅著站崗人,夜晚的國公府也並不是悄無聲息,晚上也是有家丁和護院在巡查的,不然,都睡著了,晚上進了賊人了就麻煩了,謝纓偷偷的數著每次巡邏經過的時間,在算準了一段空隙后。
嘎吱~謝纓偷偷打開門,為了逃跑順利,她把頭髮胡亂的綁成一坨,再用不知哪找來了頭巾抱住,衣服也是穿了平時偷偷練武的男式長袍,果然還是這樣子的衣服穿得舒服
只見謝纓順著門口的一根粗竹子爬,爬到和房頂差不多高后跳過去,下一波的巡邏剛好過來,西廂房後面是一堵牆,謝纓翻牆而下撒丫子就溜了「略略略!再見了您內!」謝纓一邊跑一邊回頭對著謝國公府吐舌頭做鬼臉
「嘭!!哎呦!好痛。」謝纓彷彿撞到了鐵壁似的,被自己的衝擊彈了一點距離,腦瓜子嗡嗡的
「什麼人,敢闖國公府?」一道熟悉聲音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