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採買消災藤
庄回穿好裡衣,拿起一根木簪簪成高笑笑之前見那小佛師簪著的模樣,用帕巾替她擦拭好身子時,饜足著嗓音問她:「如何,是我這麼簪著好看,還是那小佛師好看?」
高笑笑已經疲累到沒力氣開口了,掀起沉重的眼皮朝身前少年所處的位置看了一眼,發現只能瞧見大片遮擋住他面容的水霧,根本看不清什麼。
便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我看不清,還是先離開浴房再說吧。」
再留下去,她真怕他待會兒又進浴桶內折騰她。
庄回看了下周遭比較濃密的水霧,頷首后,便快著速度幫高笑笑擦乾淨身子,換上乾淨的衣裳,攔腰將她抱回隔壁禪房。
剛好將她放上榻上沒多久,米毅的聲音便從門外響起,說是齋飯送來了,他給高笑笑和他提了過來,讓他們出去拿。
「稍等。」
庄回說著,低頭看了眼他已經穿的較為整齊的裡衣,披上外衫朝門口去的時候,故意將裡衣領口的位置扯開了些,露出裡面的抓痕和咬痕。
等他開門,見到提著食盒的米毅突然蒼白起來的面色時,眸內盛起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暢快感。
就像是,趕走了妄圖覬覦他獵物的其它野獸。
「二……二師兄,這是齋飯。」
米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上了些微顫,配上他那副強顏歡笑的模樣,饒是庄回一介男子去看,也不可避免地有一瞬間對他心生起憐愛。
更莫要說,倘若是高笑笑這種女子過來看了。
察覺到這一點,庄回在伸手接過食盒的時候,面色比起之前要發冷一些,兀地問道:「看見出來的人是我,你似乎有些失望的模樣?」
他也是男子,當然知道作為男子,在心悅一人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方才他甫一開門,就發現米毅眸內的光亮直接黯淡了下去,明顯是更希望高笑笑過來取齋飯的。
米毅似乎沒想到會被庄回看破,搖頭心虛否定后岔開話題道:「對了,我還有件事,是想找二師兄你言說一番的。」
庄回漫不經心地抬眸看他:「何事?」
「就是之前你覺得眼熟的消災藤,我到了佛宗后,發現宗內就有販賣此物的佛師,我看二師兄似乎對此物較感興趣,若是想要的話,可以在用過午膳了去看看。」
消災藤此物,的確給庄回的印象較為深刻,看了眼米毅腕上戴著的那個消災藤一眼,又問了下販賣此物的佛師在何處,他便語氣生疏地和米毅分別。
米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想到他方才看的那一幕,儘管已經放下,可心下還是止不住有些難受。
深吸了一口氣后,索性不去想了,直接轉身離開。
外面發生的事情,高笑笑渾然不知,只知道庄回是帶著熱騰騰的齋飯回來了。
本來她是想下榻去吃的,但庄回說,他弄個矮桌放榻上,讓她不用起榻。
估摸著是良心發現,知道他之前折騰她折騰的有些狠了。
腹誹罷,一共三層的食盒也被依次打開。
該說不愧是佛宗這種像個巨大寺廟一般的地方,做的清齋即便沒有肉沫,看著也極為可口好吃。
高笑笑拿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菜豆腐,發現這豆腐極嫩,入口之後幾乎都沒怎麼品嘗到,就像水一樣被她吞咽了下去。
庄回見她一直專註在吃這道菜,將他自己和她菜式一樣的食盒打開后,特意用筷箸將所有的豆腐都夾到她那裡。
用的說法,是高笑笑不知聽了多少遍的他不愛吃。
她看著她食盒裡重新被填補滿的豆腐,嘆氣之後,無奈看向他道:「行了,我和你相識之後,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你還是自己吃吧,我吃那麼多已經夠了。」
如果真的按照庄回說的那樣的話,那一共就沒幾樣的菜,幾乎都是他不愛吃的。
庄回抿唇沒動,看起來是不想將豆腐夾回去。
等第二遍被高笑笑催促的時候,他才說:「我不重口腹之慾,你吃。」
高笑笑知道拗不過他了,只能在心下動容了一會兒后,用筷子夾了一塊豆腐遞到他口邊:「不行,就是不重,你也得吃,你要是不吃,我也就不吃了。」
庄回拿她沒轍,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豆腐吃進口。
吃的差不多了,用茶水解膩的時候,他將他待會兒想去買消災藤一事言出。
「消災藤?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突然想去買?」高笑笑吹了吹茶杯上漂浮著的熱氣,有些不解。
「我是不是未曾同你言說過,我記憶中,好像曾經見過此物。」
高笑笑搖了搖頭,見他神情嚴肅,腦海內回想起原書中劇情。
但回想了半天,她也沒能回想起來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因佛宗的話,也就說了庄回在鍾常的指引下拿走了佛宗至寶,更多的,並沒有進行過多描述。
庄回看著窗外被暖陽餘暉映照著的銀杏樹,眸光閃爍:「我還小的時候,大概是在五歲左右,傷過一次腦袋,那之前的記憶全都忘卻了。但有時候遇見一些事情或者物品的時候,那些記憶又會斷斷續續出現。」
「還有這種事情?那這消災藤,你最早是在誰那兒看到的?」高笑笑訝然。
只因這事原書中的確是沒提。
「米毅。」庄回說著,開始整理起桌上的殘局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道了句,「方才我出去從他手裡拿膳食的時候,不小心讓他看見了脖頸上的傷痕。」
「傷痕?什麼.……」話還沒說完,高笑笑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噤聲。
庄回最近能受的傷,也就會和她有關。
看了眼他敞開領口的位置帶有的抓痕和紅痕,她很快紅著耳根起身,說她要上榻再歇息會兒,去買消災藤的時候叫上她。
一番收拾結束,外頭的天色已經黑沉下來,時間來了戌時初。
高笑笑換了身和庄回同色系的米黃色衣衫后,在佛宗宗內弟子的指引下,找到了已經快要收攤回去的販賣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