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鍾常鬆口
卓修頷了頷首:「正是,看來,前輩您是對此事有些印象?」
「嗯,嬌嬌的確和老夫說過,她曾經有一個在傀儡宗的手帕交,名喚易蝶,如今易蝶她可還安好?」
「養母她在二十五歲時割腕身死,已經不在了。」說到這裡,卓修的眸色很快黯淡下來,看起來不似作假。
這讓鍾常信了些后,發出了一聲嘆息。
「造化弄人啊.……」
嘆息罷,鍾常似乎放下了些對卓修的防備,問起他,來藥王谷是為了何事。
見他終於提起正題,卓修看向一旁的高笑笑,出聲道:「是這樣的,我未婚妻掌管的符籙宗那邊,如今被劍宗的少宗主庄南找上門,想要求取符籙宗的硒水,但.……」
卓修話還沒說完,就被鍾常擰眉打斷:「劍宗?若是你們想要讓老夫去往劍宗給他們的人治病,想都不要想!!」
剛才還好好兒地鍾常,不知為何,一聽見劍宗二字,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面色瞬間黑沉下來不說,連帶著語氣也冷硬下來。
高笑笑見此,總感覺事有蹊蹺,拽了拽卓修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先別說了之後,看向鍾常道:「前輩誤會了,自然不是讓您親自去一趟。」
說著,高笑笑從袖口內掏出一個瓷瓶,遞到鍾常身前:「只是需要借您的一名弟子去一趟便好,這之前,不論事成與否,這瓶防腐水都會贈予您,權當是謝禮了。」
防腐水這東西並不是尋常物件,哪怕是財力雄厚如符籙宗,在藏寶閣里也就只有這麼拳頭大小的一瓶。
足以見得此物的稀罕和難得。
「防腐水?你怎得知曉老夫在找尋此物?」
這事當然是高笑笑利用她檜笑笑的身份從谷里打探到的,之所以如此好打探,主要是她之前遇見一些谷內弟子,有聽說鍾常讓他們在外面發布求取防腐水的消息。
她從符籙宗過來之前,為了以防萬一,就準備了這麼一個後手。
現今見鍾常已經有些動搖的反應,她就知道,她這後手是留對了。
鬆了一口氣之後回起他:
「我們出發來北岱之前,就有派人打聽您的喜好,有聽說您似乎急需防腐水此物,晚輩便長了個心眼,將符籙宗藏寶閣里唯一的一瓶帶了過來。」
防腐水鍾常自己就有在找尋,當然知道有多難得。
如今見高笑笑一個符籙宗的代理宗主還對他一口一個「您」,一口一個「前輩」,心下因為聽見劍宗名號起的怒氣很快淡下不少。
何民有注意到鍾常的情緒變動,適時出聲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符籙宗蓮院的大管家何民,目前蓮院的大小適宜是在由我處理,一些葯符籙製作材料的採買,也是由我負責。」
符籙宗的葯符籙,和丹藥差不多,但在功效上,一些葯符籙還是比不上丹藥的。
不過儘管如此,葯符籙因為可以省了吃藥扎針的步驟,在市面上也很是受歡迎。
這種情況下,葯符籙製作材料的採買什麼的,也是一個大頭。
何民特意把這件事拿出來說道,就是在暗示鍾常,如果他肯同意派出一名藥王谷的弟子去幫忙,葯符籙製作材料的採買渠道,可以和藥王谷進行合作。
鍾常不傻,自然聽出何民的言下之意。
如今藥王谷不止要管他一張嘴不說,他近來煉製的一些丹藥和藥水也需要花費重金採買,這種情況下,如果能有一個新的收入來源,自然是對藥王谷有益無害的。
便在沉吟良久后,最終不情不願地點頭應下。
「那好吧,我門下一共收了三名內門弟子,你們可以親自挑選一下,讓誰去。」
高笑笑早都想好了,讓她AI身過去。
畢竟鍾情的醫術不過關,去了也沒什麼大用,而庄回,就算醫術能過關,他一個現在正在被劍宗追捕的人,肯定是不能直接回去露面。
萬一因此暴露身份,那就麻煩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她的AI身去最是合適。
遂在鍾常大致介紹完之後,直接在「檜笑笑」的名諱上指了下。
「那就她吧。」
庄回在一旁縱觀全程,等高笑笑選好人後,徑直出了丹藥房。
有關昨日不知她為何突然對《回春醫典》感興趣的疑惑很快散了。
他能猜到,她不選他,一是為了不讓他發現她那具分身和「高笑笑」有關,二則是怕他被劍宗那邊的人發現。
但儘管如此,他也還是有點不大高興。
只因她這次還帶著卓修過來了,看起來,她解決這件事情,還求助了卓修,欠了人家人情。
可和她是有情人關係的人,明明是他,她為何就是一直不肯將她那具分身的事情告訴他?
高笑笑不知道庄回已經知道這件事,操控著她符籙宗的那具身體跟卓修一起回往符籙宗所在的興安,將何民單獨留下幫她辦事後,就將意識轉移回她的AI身里。
之所以要讓符籙宗的身體和卓修一起回去,主要還是因為符籙宗不好一直沒有代理宗主坐鎮,以她的身體情況,又害怕中途遇見什麼意外。
多番思量之下,才讓卓修跟著她一起回去。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高笑笑操控著AI身坐起,整理下裝束后,等待著鍾常派人來傳喚她時,本該去做師門任務的庄回不知為何回來了。
神情上看上去有些鬱郁不說,連她投射在他身上的視線也直接被他給無視掉。
這讓她有些沒明白他是怎麼了,很快跟著他進了草藥房,在他動手用石磨子研磨草藥的時候戳了戳他肩膀,不解問他:「小傲天,你怎麼了?」
難道是遇見什麼不好解決的難題或者是麻煩了?
但也不對啊,這會兒時間,他也就一來一回去領了個師門任務而已。
高笑笑沒能想明白,庄回也沒出聲理會她,看起來十分不對勁。
此時屋內除了石磨子研磨草藥的聲音外,便是屋外呼嘯而過的秋風。
吹的高笑笑沒能忍住打了個噴嚏后,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庄回才側眸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