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靈感大發
好吵。
嘈雜的聲音,像蒼蠅一樣圍著他的腦袋打圈圈,想抬起手捂住耳朵,卻發現自己渾身沒力氣,心越發的煩躁。
手很痛,身體冷得發冰,他是要死了嗎?
強烈的求生意識,讓時顏之猛的睜開了雙眼。
光線很亮,讓他有點刺眼,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手指縫中看到的一片綠~
而且還會發光,不偏不倚,在綠色的正中間,他看到了自己的臉,五官挺拔,濃眉大眼,乍一看,還挺俊。
自己的絕世美顏,如曇花一現,突的就沒了,一片黑湧上,面對這種情況,心底多少有點不爽。
似乎看出來他的不爽,那一片黑,又變綠了。
只是,這一次他不僅看到了他的臉,還看到了他的身……線條完美,比例均勻,膚色靚麗,沒有一絲贅肉!伸手摸上去!很結實。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什麼一伸手就能摸到自己的皮膚!
眼睛忍不住往下瞟了一眼,是水,難怪他會覺得那麼冷,他的整個身子幾乎都泡在水裡了。
水,不是很清,上面除了漂浮著一些發爛青苔外,密密麻麻的,還鋪了一層花,具體是什麼花,他也不認得,不過,味道挺香的。
香到他忘記了被人吞進肚子時,那股噁心的味道。
嘈雜的聲音是從他頭頂傳來的,
時顏之好奇,僵硬的脖子微微往上一仰,入目的是十幾個火把,還有十幾個大腦袋,漆黑的雙眼紛紛盯著他看,每個人的嘴裡都噼里啪啦的,隔得太遠,腦子也有點混亂,聽不清在講些什麼。
突然。
一滴水,滴到了他的肩膀上,帶著點味道,還有點泡泡,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對上去,正好,是一個膘肥體壯的黃花大姑娘。
正趴在邊上,眯著一雙小眼睛,張著一口血紅大嘴,嘴角邊,泛著晶瑩剔透的液體。
這表情,這模樣,與齊齊看到雞腿子時別無一二。
時顏之頭皮一陣發麻,默默的往下蹲了蹲,讓肩膀以下的所有的地方埋在了水裡。
這一動,就碰到了一股滑溜溜的東西,伸出手摸了兩把,雖然滑,但手感並不好,有些嫌棄的收回了手。
正在這時,與他面對面的綠色大球又眨了一下,底下的水也跟著動了起來。
剛醒過來的餛飩感,早已消失殆盡,他要是再不知道與他面對面的到底是何物,那他真的該換腦子了!
自小,他就與各種蛇一起泡澡,本以為已經做到了心如止水,可當一條幾十倍大的時候出現時,他發現,什麼心如止水,那都是浮雲,活潑亂跳的心才適合他。
腦子一片空白,只想儘早的逃離這個地方,也就不在意自己是否是一絲不掛。
可奈何某人在意~
肩膀被一隻柔弱的小手死死的又摁了下去!
「哥哥,還沒夠時辰,不能起來喲,不然的話,就不能香噴噴的了。」
左手抱著一堆衣服,白色的貼身褲子放在衣服的最上面,尤為刺眼。
右手按著他的肩膀的同時還抓著一條一動不動有點發硬的小黑蛇。
時顏之眼前有些發黑,他就知道!除了這丫頭,不會有人想扒他衣服!
不,還有你頭頂的那位大姑娘,也想拔你衣服……
還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他,烏黑油亮的大眼睛還時不時的往下瞟。
這不得了!不得了!時顏之的內心要抓狂了,他一定要給她找個師父,對,找個女師傅!教會她什麼叫男女有別!
「哥哥,你怎麼抖得那麼厲害,是冷嗎?要不,我抱抱?」
還抱抱!時顏之的一口老血差點就要噴出來了。
「小芭!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對著一個男子張口閉口就抱抱!」
小芭被人訓斥了一番,有點委屈:「可是哥哥,小時候我冷,你不是老說抱抱就不冷了嗎?」
時顏之嘴角一抽,他是說過這句話,可那話是十年前說的,那時候她還是個小不點,如今,已經亭亭玉立是個大姑娘了,還怎麼如此!
他不說話,小芭就當他答應了,嫣然一笑,張開雙手就給他來了個大態抱!
前世,她雖說害怕她的親生父親,可每次久別重逢,她都控制不住,在門口就飛奔出去衝到大奔前面,給她那渣爸來一個大熊抱。
每次一抱,他都會開心得靈感大發,給她多來幾顆葯!
直到有一次,他們父女倆分別太久,久到她忘記了,泡葯浴的痛苦,死死的抱住了,那個僵硬的腰身。
也許是那天抱的太久,她家父親的靈感發過了頭,給她塞了一通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溫柔的手指,貼上了他冰涼的後背,一股不知名的電流通過全身,讓他的身體一僵,張了半天的嘴也沒有蹦出來一句話。
正在給予溫暖抱抱的某人,絲毫沒有注意的岸邊上咳得快要吐血的幾個人……
直到嬌小的肩膀上,多了一個沉重的腦袋。
「唉!哥哥?哥哥!你怎麼暈了?」
一禪:他大概是被你熱暈的~
一時間也顧不上那條自帶錄音和太陽能充電功能的現代玩具蛇,隨手就丟去,那埋在水裡只露出兩隻眼睛的東西。
大黑蛇,一個挺身就輕輕的咬住了小黑,尖尖的牙齒剛好碰到小眼睛。
「嗷嗷嗷~」
一口大嘴又裂了開來,只是這一次看起來倒像是開心的哈哈大笑。
不過頂上的人,看不太清,以為這蛇張開大嘴,又要吞人了,嚇得紛紛跑路,一時間原本光亮的洞,又暗沉了下來。
鳳凰山腳下,一處隱秘的灌樹叢中,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身穿斗篷,頭帶著斗笠,看不清臉,背對著手。
他的面前站著兩個黑衣男子,腰間別著大刀,臉上皆蒙著黑布,彎腰低頭,雙手做揖行禮。
聲音有些著急:「回稟主子,我們秘密挖的山洞,塌了!大黑也被人發現了,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屬下將叫那些人通通給!」
說話之人,伸出一隻手,四隻手指攏向手心,伸出了一隻大拇指,在自己的喉嚨邊,劃了一過去,做了個滅口的動作。
「不必,只要不傷到它,便由得這些人吧!」
在山上住了這麼多年,也該給它換些玩伴了,更何況那群人還在裡頭。
「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