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例無虛發
「你記得要跟緊父親，不要在林里單獨走動……」
隔日清晨，在母親尼芙的嘮叨送別之下。
「再見母親！」傑克招手喊道。
他背起裝滿了工具的布皮袋子，隨著父親行走在曲長泥道上。
兩者，正式踏上了進山之旅。
現在時間尚早。
天色還是昏沉不明亮，野林湖邊時刻被陰風吹得作響。
一陣…
一陣…發寒的冷風，時刻鑽入傑克的獸皮大衣里，刺激他的皮膚表面。
當他們來到較為寬敞無人煙的地方時。
來自山裡頭的冷風，更加強烈了！
「嗚。」
傑克忍不住將毛皮衣襟遮住面部，方便呼吸。
他摩挲著棉絨手套，雙手凍得冰硬。
村裡的晝夜溫差大，如果沒有防寒衣物的話，多半會活活冷死。
「啪啪。。」一隻黑色的鳥影，從他們的頭頂上方一飛而過。
「是小黑！」傑克看到后發出笑聲。
沒想到自己初次進山，這個小傢伙會給面子過來『送行』呢！
看到這隻烏鴉飛到不遠處的樹梢，默默地關注著他們。
小黑喜歡繞著他們一家子人活動。
不，是跟著傑克飛動。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多年了。
比蒙的目光平靜如水，沒有過多去理會這隻小傢伙，步伐如常。
安妮和湯米，估計還沒醒來吧？
傑克暗想道。
他將目光投望到父親的背影之上。
比蒙的腳程很大，很大。
他身穿著破爛的獸皮大衣走在前面，沉默不作聲地冷漠樣子。
也許，這就是獵人的樣子。
從稀疏的樹蔭，到愈發密集斑駁的樹林……
直到反應過來的一刻，傑克才發現自己身處到了樹林之中。
周圍已經有隱約能聽到蟲鳴與鳥叫聲，兩人腳下行走時雜草『咔嘰』響的動靜。
「現在我們進山了，傑克你要跟緊我。」
比蒙回過頭來，目光凝視著自己的大兒子說道。
他的語氣聽起來還算輕鬆，仿若漫不經意地說出這話。
傑克點了點頭。
他連忙從自己的背上取下獵弓，小心準備著。
「魔山有兩個區域，外區很少有猛獸活動，但是內區很危險……」
比蒙看著面前長年走動的山道，壓聲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裡面會有什麼可怕的傢伙。」
其實這些話，在好久之前比蒙就說過了。
基本上每回在火爐前講打獵故事的時候，他都給孩子們講關於魔山的情況。
所以，這座山對於傑克是熟悉而又陌生。
「當無法下山回村裡的時候，傑克你要記住了……」
比蒙目光放遠地看向景色，語氣沙啞地說道，
「森林…平原…高山就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家。」
聽到父親這話，傑克若有所思地點頭。
獵人的一輩子都在冒險。
每天基本上都是與不同的野獸動物打交道，在危險地帶走動。
就這樣。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時而停下來休息喝水吃乾糧。
【高度專註+1】
【體力+0.3】
【體力+0.45】
【體力+0.5】
【速度+0.5】
……
「這麼多！」
傑克一路撿著父親跌落的屬性，內心欣喜。
當兩個小時過去了。
太陽總算在天邊的地平線上升起，破雲而出。
這個時候。
傑克跟著父親走進魔山外區的深處地帶。
「噠。」比蒙忽然伸出噤聲的動作，示意停步。
傑克見狀，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比蒙這會兒才取下背後的獵弓，做了個手勢。
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
傑克看到了遠處正有一頭鹿類生物在吃著雜草。
這頭外形很像麋鹿的動物，頭頂角部的顏色是紅色的
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傑克上世所認知的動物。
在老獵人比蒙長年累月的知識灌輸之下，他大概知道這頭生物的名字。
它叫做紅角鹿，屬於魔山裡頭較為常見的動物。
在他的印象里，也是父親經常打回家的獵物類型。
根據傑克從前主記憶里所知道的。
這個世界的動物基因性狀等方面，很是特別。
例如『獸人』這種獸類特徵，且具有人型，甚至有與人類相通思考能力的幻想生物。
很多動物形象與上世現代人認知里有出入，那是很正常的情況。
比蒙擺了擺手，讓自己兒子來嘗試初獵。
「咔咔…」傑克很是平靜地舉起手裡的獵弓，目光瞄準獵物。
剎那間，羽箭直接沒入紅角鹿的脖頸部位，精準命中要害。
紅角鹿發出惶恐地叫聲，朝著野草簇逃跑而去。
「追！」比蒙帶頭跑出，腳步狂勢。
傑克也反應過來之後也快步追上。
僅僅十多米的距離，他們便找到了紅角鹿倒下的身體。
這頭眼眸善良的動物還沒死透，在地面上茫然地看著天空。
「你來解決它。」
比蒙取出了一把鋒利匕首，乾脆遞給自己的大兒子。
雖然分解動物屍體方面，傑克在家裡做過不少，有些經驗。
但是這頭麋鹿還沒徹底死去。
剛開始進山，父親就要他做出了結一個生命的殘忍行為嗎？
傑克接過匕首，沒有過多猶豫地開始進行……
他好歹也曾是外科醫生…實習生，對於這些血腥的場面接觸過不少，心理上沒什麼障礙。
何況能儘快結束這頭動物生命，讓對方早點解脫也是好事。
在旁邊的比蒙，至始至終抱著雙臂觀望。
他親眼看著自己兒子殺死獵物，分解皮肉，取出完好優質的肉塊收集好之後。
「做的不錯。」比蒙頗為滿意地點頭道。
這是成為獵人，每個新手必須要踏出的第一步。
六個小時過去了。
傑克跟著父親在魔山外區遊走了許久，遇到的獵物不多。
比蒙基本上都是讓兒子來打獵，自己在旁邊坐副手。
傑克的表現很不錯，基本上每一箭都能命中目標，屢屢射殺獵物。
在老父親看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情況。
剛進山打獵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到例無虛發，每回都能打到獵物呢？
這種表現，已經是極為出色的獵手啊！
比蒙的心情很是激動與不安。
激動，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居然是一個天才獵人！
不安，是因為覺得太神奇了。
比蒙心中很是複雜，情緒交織不定。
複製的技能。
在傑克看來已經帶有原主的經驗加持在裡面。
對於獵弓的習慣於運用方面，已經是老獵人的水準。
所以傑克覺得自己這種表現，是很正常的。
很快，他們便在山裡的野地小溪邊，發現新的獵物。
一頭體表黃棕色，從尾巴乃至背部充斥著環圈狀斑紋的野豹子，正在低頭喝水。
野斑黃豹，這種食肉野獸動作靈敏，警惕性強，而且危險性很大。
這回，不等父親的提示。
傑克緩緩舉起獵弓，從箭袋裡取出羽箭。
持弓手的推點在弓握把的正中心，順著手掌虎口的下方到達拇指的根部，手背呈45度角斜向側邊……
當他做好姿勢之後，羽箭化影離弦射出——
「吼！！」野斑黃豹剛反應跳起來的時候，腹部已經被羽箭穿透，血花飆灑。
它欲要掉頭就跑進林子里，找障礙物逃離。
看到驚喜的一幕畫面，比蒙在旁邊連忙喊道，
「別讓它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