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要搞就搞大（4千字章）
「周發，你的好萊塢處女作失敗了，你才來當的配角嗎？是不是覺得還是國內的錢好賺？「
卓威的問話很不客氣，首先稱呼上，一般人親切的叫發哥，尊敬的叫周老師或者周先生；其次，這個問題充滿了惡意。
發哥一直保持的微笑沉了一沉，卓威心中一喜，只要激怒周發讓他情緒失控就是大新聞了，但是他等來的不是發哥的爆發。
龍城朝向發哥：「發哥，我搶下你的風頭，您別介意啊。」
「哈哈……」發哥正愁怎麼和這個記者糾纏，聞言心中一松：「沒事，龍導，你講。」
龍城朝向卓威，瞬間變臉，破口大罵：「我去你媽的，你個煞筆問的什麼狗屁問題！」
舉座嘩然！
我泱泱古國，講究謙遜待人，文明禮貌，藝術家都要戴一頂「德高望重」的帽子，才敢行走江湖。
你一導演，新聞發布會上直接罵記者，不管你說什麼，你先天就失了道理，必須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卓威不怒反喜，但是面上卻是一臉激憤：「好你個龍城，居然敢罵記者，你完了，你死定了！」
「你個煞筆能代表記者？」
龍城又不傻，當然不能把所有記者都罵了。
龍城站起身來，舉著話筒：「你們不都是想知道發哥，為什麼甘心當綠葉嗎？好，我來告訴你們！為錢？我呸！」
龍城啐了一口卓威，然後指著范德彪和潘月明說道：「他們是主角，因為沒名氣，你們都不關注他們，但是我關注他們，我敢說，他們以後會是和發哥一樣優秀的演員！都會成為大明星！」
記者們震驚於龍城的判斷，而范德彪和潘月明聽得心中激動，他們雖然坐在正中，但從頭到位，記者正眼都不瞧他們，他們就像木偶一樣坐著，心中凄然，每個人都需要肯定和尊重，龍城現在給了他們，自然心中感激龍城。
「我問的是周發，你別岔開話題。」卓威爭辯道。
「我就在回答你的煞筆問題！你不是說錢嗎？你們不都好奇演員的收入嗎？好，我就告訴你們，滿足你們的好奇心。范德彪和潘月明每人30萬，發哥和佳心姐每人10萬，你們覺得發哥是為了錢來的嗎？」
記者又激動了，還真沒幾個劇組實在說演員價錢的，但是觀眾讀者都好奇啊；范德彪和潘月明哪裡鑽出來的小角兒居然每人能拿30萬？
請注意，98年30萬是普通人60年收入，即使是2020年，還有6億人月入1千。這經濟帳真不能細算，有錢人和沒錢人的收入差距實在太大了，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人想去當明星的根本原因。
發哥的10萬比起普通人來肯定也是很多的，但是和范德彪和潘月明這種「路人」的30萬來，那就少得可憐了。
卓威攻擊周發是為了錢，立刻就被龍城現場打臉。
但是卓威自然不認輸：「周發的好萊塢電影總是一敗塗地吧？」
「發哥是失敗了。」龍城直接承認。
卓威得意了：「哈哈，我就說周發失敗了吧，還裝什麼國際巨星啊！」
「發哥為什麼敗，你心裡真沒點B數嗎？你要真沒B數，我也不怪你，因為你非壞即蠢！」
龍城又指著卓威的鼻子痛罵一頓，然後朗聲對著記者們說道：「大家要是眼睛不瞎，自然能看到洋大人到我們國內享受的什麼待遇，我們到洋大人的國家又是什麼遭遇。
發哥獨自一人毅然決然的到好萊塢闖蕩為的什麼？是，更大的名氣，不否認，但是，難道不也是為了提升我們電影人的國際影響力嗎？」
國人的歷史極其的輝煌，近代又被打得太慘，所以文化心理上，自豪自卑交織，受不得急，龍城一立起靶子，上升高度，記者們立刻就激動了，紛紛議論起來。
（記者議論部分略，莫談國事。）
龍城壓了壓手，記者安靜下來：「大家都是電影口的記者，都是專業人生，都知道電影是怎麼拍的，發哥一個人到洋大人的地盤，你們都能想到其中的彎彎繞繞，發哥失敗了，真值得我們苛責嗎？他是在為我們華人電影開荒，開荒從來都不簡單，即使是失敗，也是偉大的失敗！」
「對對，龍導說的對！」
「發哥了不起！」
「我們遲早有一天會衝出去！」
記者們紛紛附和。
「最後，發哥為什麼來我劇組甘心當配？他是發哥啊！無數觀眾心中的神啊！讓他當配就是侮辱他！
但是，發哥說，他的面子不面子無所謂，他去了一趟國外，深感只有我們電影行業整體強大了才真正可能衝出國際，所以，他看我年輕，願意提攜提攜我這個後輩。
佳心姐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他們都來屈尊給我當配了。」
龍城向發哥鞠躬：「發哥，謝謝你，我一定好好拍片，拍好片，不辜負你的期望。」
龍城向李佳心鞠躬：「佳心姐，謝謝你，我一定好好拍拍，拍好片，不辜負你的期望。」
「噼里啪啦……」
好傢夥，龍城真真假假，一通雞湯加煽情，台下記者紛紛叫好，自發的鼓起掌來。
周發和李佳心聽得心花怒放，覺得這一趟當配也來值了——再大的腕都是人啊，誰不想自己的形象顯得偉大、光明、正確呢？
龍城借著記者們鼓掌的氣勢，再次逼迫卓威：「你說你提那麼噁心煞筆的問題，你該不該罵！」
「你你你……」卓威滿臉通紅，指著龍城：「罵人是不對的，罵人是不對的，我從業20年，從來沒見過導演在發布會罵記者，你就是電影界的敗類！」
「惡人還需惡人磨，對你，我就是敗類，怎麼著，我這敗類新聞發布會還要繼續，你是滾呢還是不滾呢？」
太不要臉了！
一個導演居然自承自己是敗類！
但是，我到底走還是不走呢？
走了可就沒有後面的新聞了。
卓威在原地坐立兩難。
忍！
我忍！
我要卧底打敗這個敗類！
「哼……採訪是我的權利，想趕我走，休想！」卓威說了句檯面話，氣鼓鼓的重新坐下。
龍城見卓威沒走，心中也暗樂：這位，你的臉皮可得再厚一點啊，我真少了一個仇恨提取NPC，以後還真不好搞事啊。
於是，龍城放過卓威，點名繼續接受記者採訪。
「龍城，為什麼你戴一個面具呢？」提問的是「帝都快報」記者段恬雅，話題相對和善。
這個問題我喜歡啊！打廣告的時間到了！
龍城心中暗樂，開了個玩笑：「美女啊，你叫我龍城不叫我龍導，你這是瞧我不上我啊，我好失敗啊……」
「哈哈……」
龍城的自黑引發大家一片笑聲。
段恬雅笑著又把問題提了一次：「龍導，你為什麼戴一個面具呢？我還沒見過哪個導演出席發布會戴面具呢。」
「因為我只是想拍電影。」龍城深沉的說道。
「龍導真是一個純粹的導演啊！」段恬雅贊道。
「這個面具呢，是我們電影的道具，我把他分了三個版本：乞丐版，只要199就能擁有；黃金版，只要699；土豪版，1699。歡迎大家幫我宣傳啊！」
段恬雅愣了，我她喵剛誇你純粹呢，你轉頭就給我談錢？
段恬雅不確定的問道：「你這是要賣錢？」
「對啊，我們和好萊塢的競爭是全方位的競爭嘛，他們的電影周邊賣得好，我們的電影周邊也必須賣得好嘛！」
199，普通人小半月工資。
699，普通人一個多月工資。
1699，普通人3個月工資。
不能吃，不能喝，誰他喵的買你這玩意兒啊……
你他喵的是在搶錢，還說得冠名堂皇！
眾記者集體無語。
台上的龍城還在喋喋不休：「我呢，主業還是做電影，商業上的事情我不懂，也沒精力全管，我在這裡借你們做個宣傳，廣告招商，願意來做電影周邊的廠商，來和我詳談啊。另外，盜版是毒瘤，如果市場上發現了面具的盜版，也請多多監督舉報啊！」
龍城商業上的事確實不懂，但是作為重生者，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電影周邊，現在1998年確實賣不去幾件，但是得先行一步，佔領市場，等那些看電影的小孩長大了，有錢了，自然會為情懷買單。
電影周邊確實不能吃不能喝，買那玩意兒全靠情懷，情懷得用時間去培養。
說好的電影發布會呢？
怎麼成擺攤賣貨了？
跑偏了啊！
段恬雅決定拉回來：「龍導，問你個敏感問題，你電影什麼時候上映，會和封剛的電影撞車嗎？」
「這個得看封導啊，我們也會在賀歲檔上的，要是他要讓我們，那就撞不上了啊！」
封導讓你？
封導是個喜劇片，在賀歲檔讓你驚悚片？
你怕是想太多了吧！
但是記者高興啊，曾經王者和新進王者對決，吃瓜群眾愛看啊！
段恬雅立刻來勁了：「龍導，我有封導聯繫方式，你的話我會帶給他，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隨便你們代話。」
「據我了解，你的電影是驚悚片吧？你要進賀歲檔？」
龍城不在意的問道：「是啊，有什麼問題？」
眾記者再次無語。
有什麼問題？
這不廢話嘛！
大過節的，一家人開開心心去看電影，你把人嚇得半死，給人添堵，這不遭罵嘛——嗯，就像文娛文發懸疑頻道，茅廁丟石頭，找死啊！
段恬雅繼續追問道：「龍導，你票房剛超過封導上部戲，你不怕每人看，然後你這個……」
段恬雅拿起邀請函：「你這個……電影之王……」
段恬雅很客氣的沒有把話問全，意思卻很明顯：你就不怕赤果果被打臉嘛！
「不存在，我還會是票房冠軍。」
「你說你會再次打敗封導成為票房冠軍？」
「對。」
「龍導，你可以主謂賓說全表述一次嗎？免得觀眾，讀者罵我們記者斷章取義。」
「我，龍城，會再次打敗封剛，成為票房冠軍。」
唰唰唰……
眾記者狂記。
年輕人，太好套話了。
大新聞有了。
「冒昧問一下，龍導，請問你的信心是哪裡來的？」
「我沒信心。」
「啊？」
「我狂妄！」
「……」
年輕人啊，你這是一心作死啊，可怪不得我們記者推波助瀾了。
龍城並沒有真的無腦。
拍電影只是他賺錢的一種方式，只要能賺，得不得票房冠軍無所謂的。
慘被打臉？不存在的。
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不要臉的人總比要臉的人活得更好，他上輩子就是太要臉了。
臉面能還房貸、車貸、養活一家老小嗎？不能。
再說了，我龍城戴的面具呢，你們找魯迅和我周樹人有何關係？
再再再說了，繼續拿到票房冠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賀歲檔只能看喜劇？誰說的？看電影的都是年輕人，年輕人可叛逆著呢。
人們都習慣比慘，看見別人比自己更慘，自己的慘好像也不慘了，《電鋸驚魂》里的小羔羊多慘啊！
最後，事情搞大了，才會有更大潛在的觀眾知道，潛在觀眾都不知道，談什麼下一步進電影院的事情啊。
總之，要搞就搞大，想出位，就必須要出位。
等到記者們喧囂勁過去，龍城繼續說道：「今天發布會差不多就結束了，最後一項呢，我們電影的探班權，現在開始拍賣。」
啥？
拍賣探班權？
別的劇組不都恭恭敬敬請記者前去探班嗎？
你他喵的掉錢眼裡了啊！
看大家沒動靜，龍城補充道：「是獨家探班權啊，1萬起拍，3、2、1，開始！」
龍城喊了一聲3、2、1，場面並沒有像拍賣會一樣，群起競價，而是一片沉默。
劇組主創低頭不語。
記者們一臉嘲笑。
場面一度尷尬。
「哈哈，龍城，你還想拍賣探班權，別的劇組都是請我們去，你以為你是誰，我看誰會買你的探班權，哈哈哈……」卓威可算逮住龍城吃癟的機會了，盡情的開嘲諷。
段恬雅看卓威就不爽，雖然都是娛記，但是我是有底線的娛記，我不恥和你為伍。
1萬而已。
段恬雅舉起了手。
「你要拍？」
「是。」
「好，這位美女出價1萬，還有沒有人出價？123，成交，恭喜！」
龍城瞬間完成了拍賣，看了一眼滿臉黑的卓威，多好的一個工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