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藥發威
九江城下,畢凡生率眾猛攻。
箭矢如雨般拚命落下,哀嚎與喊殺混雜一起互相交織著。被城下滿是夾雜著碎肉的鮮血,嚇破膽的畢家軍隊吶喊著卻無人敢再向城牆上攀爬。
畢凡生頂著通紅的雙眼看著這一幕,用手中馬鞭不停抽打著部下怒道:「一群廢物,三萬人兩日來都攻不下一千人駐守的城池。內應呢?為何還不開城門?你是怎對我保證的?」
「家主恕罪啊,我也不知啊!為今之計只有全軍壓上,四城門全攻。守軍只有千餘人看他們如何駐守。家主還應給將士們許以重利啊。」畢家部下護住要害哀呼道。
畢凡生停下手中馬鞭想了想道:「傳令下去全軍壓上,四城全攻。第一個進城者,賞萬金。待城破后可在城內縱搶兩日!」
畢家軍隊得到命令后,恐懼全被慾望所代替,人人眼中儘是財富與女人。吼叫著,不要命般向九江城牆蜂蛹而去。
地面開始抖動起來…
「家主,這地怎在動?不是地動了吧?」畢家部將對畢凡生顫聲道。
「嗯?」畢凡生疑惑的舉目望去只見黑壓壓的鐵騎向他狂嘯而來。
「敵襲…」驚慌中剛剛爬上馬背的畢凡生眼睜睜的看著一片洪流向他撞來,然後發現自己飛了起來,最後看了眼那不可攀的九江城牆,重重落在地上。千萬馬匹從其身體上踏過…
畢家軍隊傻傻的站在原地望著黑壓壓的騎兵衝來,連逃跑都失去了勇氣。畢呦獃獃的看著冰冷的利刃在眼中慢慢放大,輕易進入了自己的脖頸,然後他發現居然看見了自己寬闊的後背…城中軍士忍著疲憊也從城中殺出。
黃昏,濃烈的血腥惹來大群的烏鴉在天空嘶叫著盤旋,耐心的等待著軍馬的離去。嚇破膽的畢家俘虜戰戰兢兢的蹲在地上,褲襠中滴滴答答的流著液體…
「陛下,畢家軍隊被全殲。俘虜兩萬一千人,余者皆亡。」余棄權道。
「畢凡生呢?」喻越問道。
「找到了副畢凡生所穿鎧甲包裹的肉泥。」余棄權道。
「呵呵,倒是便宜了他,令人九江軍民打掃戰場…」喻越道。
「下官九江知府王曉生,不知是哪位將軍領兵來救我九江出水火?」一三十來歲官員騎在馬上對喻越拱手道。
「哦?知府?守將呢?」喻越疑惑問道。
「不知將軍是哪位?」王曉生問道。
「陛下在此,還不下馬見禮!」余棄權道。
「陛陛下,臣王曉生見過陛下!見駕來遲請陛下恕罪。」王曉生道。
「無事。守將呢?」喻越道。
「守家秦寒私通畢家,預獻城於畢凡生。被臣知曉后,將他斬殺了。請陛下責罰。」王曉生道。
「哦,此事待以後再議。你先率人打掃戰場,俘虜先關你這。命先留著他們的,有用處。」喻越道。
「諾。」王曉生道。
「再派人城中多撒石灰。死去的叛軍全部燒了。軍士、百姓從此後只能喝燒開后的水。」喻越繼續道。
「諾,只是陛下這是何故?」王曉生疑惑的道。
「傳下去照做就是。有不遵守規矩者無論何人,皆仗斃。」喻越道。
「諾,陛下請進城修整翻。」王曉生道。
「軍情緊急,就不進城了。卿家好好乾。我會叫人盯著你的。」喻越道。
「諾,臣定不負陛下厚望!」王曉生道。
「讓將士們再辛苦下,集合準備出發。」喻越對余棄權道。
「諾。」余棄權道。
盞茶時間后,喻越對禁衛軍喊道:「我只說一句。你們都是好樣的!出發…」
「嗷,嗷,嗷,嗷」禁衛軍呼喊著隨喻越狂奔而去。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一首激昂的《秦風》隨之在空中飄蕩著。
…
喻越與軍士一般,著甲躺在氈毯內。春風微撫,清新的空氣中夾雜有淡淡的花香隨風四散。
旁邊鼾聲此起彼伏,讓喻越怎也入眠不了。他仰望著的夜空,繁星點點,比後世清亮了太多。嫦娥與那隻兔子在月亮中更是栩栩如生。
喻越想:多麼美麗啊!科技放出后又將是滿是油煙的空氣,灰濛濛的天空,惡臭的河水…唉,如可以永遠這樣多好,哪怕個體生存壞境惡劣些,生命短暫些,但人這個種群是安全的,沒有溫室效應,沒有冰川融化…。
「陛下,陛下…時辰到了。」余棄權輕聲的喚著喻越。
「哦,軍士可曾用過乾糧?」喻越伸了個懶腰問道。
「都是剛剛起來。」余棄權道。
「好,一刻鐘后出發。」喻越吩咐道。
「諾。」余棄權道。
洪都,畢家府中。
「二哥,家主現應快攻到到建康了吧。」畢家旁枝畢老四問道。
「九江城中有內應,一鼓而下的話。最多還有幾日可至建康。我等守好洪都就是大功一件。」畢攜道。
「這功勞是家主送我等的,劉昀小兒部隊都在與阿加西對戰,建康又快不保了。我看他如何飛過來。哈哈哈,」畢老四大笑道。
「小心些總好,城牆上記得多派人巡視。告訴他們誰敢偷懶,我扒誰的皮。」畢攜道。
「諾,那我去城牆看看。」
「轟。」一聲巨響傳來,大地隨之顫動。
「二哥,地動了。快快找地方躲避。」畢老四驚慌的說道。
「慌甚?出去看看怎回事。」畢攜說完往府外跑去。
「不好了,二老爺。官軍,官軍殺進城來了。」管家驚慌失措的說道。
「胡說什麼?哪來的官軍?他們怎可進城?」畢老四喝道。
「剛剛一聲巨響后,北城門就踏了。大隊大隊官軍騎馬衝進城來了,二老爺快跑啊…」管家說道。
慘呼聲傳進畢攜耳中。
「二哥,咱們快跑吧。」畢老四拖著畢攜就向門口跑去。剛逃至畢府大門處,就見一隊凶神惡煞般的百人騎兵,帶著濃烈的血腥,平舉著馬刀,沉默著向府門衝來。
「二哥,怎辦…」畢老四話未說完頭顱就離開了身體。畢攜也被馬撞飛了起來,摔到地上暈了過去。
「陛下,這火藥威力如此巨大啊?」余棄權咋舌道。
「哈哈,王鑫之功勞。不過這是遇到了此烏合之眾,如同樣精銳又怎會允許我等在城牆下挖這許久。」喻越笑道。
「哈哈哈,些許跳樑小丑遇陛下也只能束手就擒。」余棄權認真的道。
「走,我們去畢家看看。」喻越沒理會余棄權的馬屁道。
…
襄陽城頭,滿身污垢與鮮血的漢軍軍士們安靜的喝著熱湯,啃著炊餅,閉著眼睛,享受著短暫的安寧。宋雲帶著親兵從他們身邊緩緩走過,眼中滿是不忍。
「將軍,這女真人攻城是日夜不停,我軍傷亡慘重。陛下如再不派援兵,恐,恐難守啊!」副將在宋雲耳邊低聲說道。
「陛下派的援兵已到了。」宋雲道。
「好,好,援兵至何處了?」副將興奮的道。
「已進城了。」宋雲道。
「將軍莫框我,這幾日哪有軍士進城。」副將道。
「昨日,跟推車一起來的就是。」宋雲道。
「那幾人怎能算援軍。」副將無精打採的道。
「唔…」沉悶的號角又響了起來。「殺,殺…」女真人又嗷叫著開始向襄陽攻了過來。
漢軍軍士們麻木的就起弓箭,拿起武器…
女真人在城牆下是越聚越多,如螞蟻般向上攀爬。衝車也突進至城門,準備著對城門撞擊。昨日運送大車進城的百十個百姓模樣的人搬著一個個陶罐來到箭垛后。
陶罐由火折點燃后,冒著煙跌落至女真人群中。片刻,「轟,轟轟…」巨響不斷傳來,整個城牆都在抖動著。
「你個龜兒子,叫你扔遠點,扔遠點,再扔這麼近老子把你扔下去。你龜兒子再扔那麼慢,老子…」帶隊之人不停在他們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