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為難
會議進行到了半個小時。
有個男的忍不住，點了一隻煙。
深深的，還沒吸滿一口，就被徐述卿冷冷的打斷：「把煙掐死！」
那男的直接嗆到了，大聲的咳嗽，像要把肺咳嗽出來。
「出去咳嗽。」徐述卿冷冷的，
那人趕緊站起來，出去仍能聽到大力的咳嗽聲。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
和徐總開會，什麼時候不能吸煙了，雖然b市有規定，可他們什麼時候遵守過？
再說了，徐總自己也抽煙呀。
奇怪奇怪！
看了眼坐在後排的小美女，大家似乎有些明白了，估計是憐香惜玉吧。
咽了口水，咬著牙，繼續開會。
說到審計這一部分，財務總監清了下嗓子，複印文件分發各位。
這部分沈迎燕能聽明白，這是她們做的。
「今天我們收到了科士的文件，針對近三年的w手機進行全盤審計，如今已經得了2016年份的，17和18的，會在年後一個月提交。」財務總監是個戴眼鏡小眼睛的中年男子，
「2016年，w手機剛剛上市，主要競爭對手就是老品牌m，但由於我們的性價比更高，所以一上市便打了一個漂亮仗，數據顯示，w手機純利潤2016已經超過m官方財報數據，配件部分的saving是我們獲利的最大部分，請看這一頁的數據。另外。」
「讓科士的人來說吧，這報告是她們做的不是么？」徐述卿打斷，看了眼快睡著了的沈迎燕，她最近很嗜睡。
「小沈，來一下，幫忙講一下這幾頁。」財務總監馬上應了。
「好。」沈迎燕起身，坐到剛才那總監的位置，看了眼這一頁。
幸虧這些都是她經過手的，要不突然這樣，會抓瞎。
「配件的性價比很高，給最終的avenue帶來了實惠，下一頁，媒介付出，」沈迎燕接著說道。
「等一下，」徐述卿打斷。
沈迎燕看過去，你要幹什麼？她沒想過，有一天會在這樣的場合和徐述卿面對面，他還變成了自己的客戶。
「你這些數據都是w給你的么？」徐述卿朗聲問。
財務總監心道糟了。
「是的，不然我們去哪弄？」沈迎燕淡淡的，
「李總，是這樣的么？」徐述卿眼珠一動，看向財務總監，他叫tom li。
「是這樣的，徐總，我們的數據太龐大，如果一個個的抄會很麻煩。」硬著頭皮，他有些說不下去了，他原以為新老闆是個不懂事的樣子貨。
「馬上召回1718的數據，如果需要，讓他們來人抄。」徐述卿下達了第一條指令。
李總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唯唯諾諾。
「現在就打電話。」徐述卿雷厲風行的樣子，沈迎燕很欣賞。
「是，是。」李總出去打電話了。
沈迎燕心裡也道了一聲糟，沒了原數據，那可麻煩死了。
「徐總，可否聽我一句？」沈迎燕大著膽子問，反正他吃不了她。
「你說。」表情傲慢，沒拿她當回事。
「可否，我們派人來，使用你們的電腦，掐斷所有wifi信號，專心分析，分析完了之後，交貨。這樣可避免泄密。」沈迎燕誠心建議，她可不想拿著筆墨紙硯耍大刀，沒那個時間。
「呵，沈小姐可真是聰明，你來？」徐述卿問。
「我們可以inhouse，」沈迎燕從善如流。
「據我所知，沈小姐只是底層員工，能給老闆做主了？」徐述卿根本不屑。從頭到尾都是不屑。
「我的老闆不會反對的。」沈迎燕堅持。
李總已經電話回來了，點了頭坐下來。
「你看，我們的財務已經和你們的頭目溝通妥當了，朝令夕改，你認為李總不要面子么？」徐述卿輕笑。
沈迎燕不說話了。
她能說什麼呢？
這個遊戲，她只是被動參與者，遊戲規則這別人手上。
終於下了會，一看手機，已經4點多了，這個時間還不算堵車。
沈迎燕走出來，李總跟了出來。
「小沈不好意思，我們公司要變天了，剛才那位就是大老闆，對數據特別敏感，」李總小聲的和她報備，顯然拿科士的人做自己人。
「我明白，謝謝你李總，我們老大怎麼說的？」沈迎燕要先打探下才是，不然回到公司一定會挨罵的。
「gina倒沒多說什麼，只是一直跟我打探這位新徐總的事兒，我沒告訴她什麼，畢竟我也不知道，我就告訴她人很帥，很冷酷。哈哈。」李總說著還笑了起來。
沈迎燕也笑了，說得很對。
「咳咳。你們在這幹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沈迎燕和李總紛紛回頭，原來是徐述卿要離開了。
身後跟著幾個西裝革履，步履一致的走過來。
沈迎燕和李總看到這一班人馬走過來，自覺的站到一邊，希望他們儘快過去。
但徐述卿並不隨他們的願。
就站在那，點了煙，又掐掉。
「小沈，」徐述卿這樣叫她。
她瞪大眼睛。
「徐總，你說。」沈迎燕規規矩矩站在那，看在李總和後面那群人眼中，這徐總怕是看上人家諮詢公司的小姑娘了吧。
「素顏挺好看，就別化妝了，化了還不如不化。」徐述卿輕笑，笑完就走了。
莫名其妙。
李總眼觀鼻鼻觀心，沈迎燕也下了樓。
一下樓，官司還沒完，徐述卿一行人站在樓下，不知道幹什麼。
「我送你一程吧，別讓人說我徐述卿欺負你一個孕婦。」徐述卿站在那裡，專門等著她，要送她回公司。
「哦。」沈迎燕應了一聲，跟著走。
車子很舒適，除了司機，只有他們兩人。
此情此景，讓人觸景生情。
彼時，他們相擁，那時候徐某人還沒達成所願，身在曹營心在漢。
現在，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偏偏肚中還有這「仇恨」的結晶。
沈迎燕看向窗外，冬天沒什麼好看的，枯枝敗葉，偏偏風大幹燥，讓人不的好心情。
「我一直等著你回家。」脖子轉成90度角，沈迎燕看著窗外景，對車內人輕聲細語，更像是自言自語。
「那不是我的家。」徐述卿回答，
「你幾時學會了抽煙？」沈迎燕聽到他似乎又在摸兜，
「辭去工作，離開家鄉那日。」徐述卿摸到煙盒，但還是忍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