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兩敗俱傷,好事多磨【求訂閱】
碧煙澤岸邊,周純依舊在苦苦支撐著。
面對各方面都強出自己一個層次的敵人,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挨打硬撐,等待轉機。
這個轉機,可以是應該快要趕回來的周家瑞。
也可以是敵人久攻不下后,犯下的錯誤。
無論哪一種轉機出現,都有助於他改變局勢。
而半空中,麻臉中年人也是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煩躁。
他沒想到周純主僕互相配合,竟然真能擋住他一波又一波攻擊。
煩躁的是,自己堂堂築基期修士,竟然連個鍊氣期修士都拿不下來,簡直太丟臉了。
就算沒有人看到這一幕,他也自己感覺很是離譜。
並且持續的攻擊下,加上之前追擊消耗的法力,他自身法力也漸漸消耗了近半。
對於一個散修而言,法力消耗近半,是一個危險信號。
大多數散修在外冒險,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法力耗盡,那樣他們如果不想死在野外的話,只能冒險在野外打坐恢復法力了。
所以一個經驗豐富的散修,在自己法力消耗過半后,便會開始非常警惕起來,有意識的控制自身法力消耗。
麻臉中年人因此便本著節約法力的想法,停止了御氣飛行,降落到了地面上。
自然的,沒了居高臨下優勢,他為了攻擊能夠容易打到周純,不被山峰、樹木阻隔削弱威力,也只能把雙方距離拉近到一百多丈外,剛好超出周純和岩土龜攻擊範圍的程度。
而這也終於讓周純看到了機會。
他先是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御風術」,然後等扛過了一波攻勢后,便迅速和銀電雷蟒一左一右向著那麻臉中年人疾馳而去。
嗯?
麻臉中年人也被周純的舉動給弄疑惑了,不明白周純怎麼敢離開岩土龜的保護向自己衝來。
難道他以為給他靠近到自己了,就能傷害到自己?
真是好笑!
不過心中雖然不覺得周純能傷到自己,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又抬手一招,便從身前玉碗法器裡面招出一片藍色靈光,化作護罩護住了自身。
他這件玉碗法器,雖然單論威力不及很多純粹的攻擊法器,但是卻勝在妙用繁多,攻守兼備,非常適合他這種散修。
畢竟身為散修的他,很難一次性給自己置辦攻防兩件二階法器,在外冒險又經常可能遇到種種複雜情況。
如此情況下,這件玉碗法器對他的用處,綜合算起來肯定是比單獨某件攻擊法器或者防禦法器更有用得多。
而此時給自己加持了一層防護后,他就滿臉冷笑的催動玉碗法器,把攻擊目標對準了周純。
沒了那頭又臭又硬的岩土龜保護,他不信周純區區一個鍊氣期修士,還能扛得住自己兩輪攻擊!
趁他攻擊周純,銀電雷蟒白白就展開了勐烈輸出。
只見白白先是蟒口一張,沖著麻臉中年人吐出了一顆銀白色雷球。
等到銀白色雷球在敵人身前爆炸后,又是一道蛇形開叉閃電落到了其身前護罩上面將那護罩打得晃動不休,光澤一下暗澹了許多。
這讓麻臉中年人微微皺了皺眉。
可看見周純已經被自己打得口吐鮮血,身上防護法術都散去大半后,他又不在意的舒展了眉頭,再度對周純發起了第二輪攻擊。
卻是沒有注意到,此時周純已經和自己拉近到只有五六十丈間隔了。
就是現在!
眼見著麻臉中年人的攻擊再度發出,周純也是面色猙獰的雙手齊發,揚手打出了兩道《辛金劍氣》。
只見兩道白金色劍氣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裂空聲。
一瞬間,麻臉中年人便心臟一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他不及細想,急忙鼓盪法力施展出了築基期修士都會的法力護罩,同時身形小幅度進行挪動。
噗!噗!
只聽兩道「噗噗」的聲音從麻臉中年人身前響起。
他匆忙間催動的法力護罩,還有那靈光暗澹的藍色光罩,很容易就被兩道鋒銳至極的《辛金劍氣》所洞穿。
就像他先前擊毀岩土龜施展的數種防禦法術一樣容易。
兩朵殷紅的血花,也是迅速在他肩膀和腹部生出,染紅了附近衣衫。
這還不是最讓他難受的。
最讓他難受的是,那兩道劍氣命中他身體后,迅速便散做了鋒銳至極的金氣,如同無數鋼針一樣在他的血肉和骨頭上面扎刺。
其中腹部那裡的金氣更是直刺他腸胃等內腑器官。
這就讓他好像剛開始修鍊《辛金劍氣》的修士,直接拿那種精純金氣來練習一樣。
得虧築基修士在築基成功后,肉身已經初步超凡脫俗了。
不然只是這般金氣入體,便足以要掉他大半條命!
然而就在他痛徹心腑的想要竭力調動法力祛除那些金氣之時,一道銀白色閃電忽然打在了他身上,當場將他打得頭冒青煙,毛髮根根豎起。
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還在戰場上,敵人還未死掉。
於是他當即牙關一咬,強忍著疼痛又撐起了一個法力護罩將自己護住,然後滿臉不甘的望了一眼周純所在處,迅速起飛逃離了戰場。
現在他加把力氣是可以殺掉周純,但結果卻可能是自己被體內金氣和銀電雷蟒的攻擊弄成重傷,甚至是死在這裡。
這自然是他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而在地面上,一樣被麻臉中年人重創的周純望見對方終於逃跑后,也是徹底鬆了口氣。
他也不想和對方以命換命。
如今兩敗俱傷的結果,對他而言已經算是比較好的一個結果了。
於是他當即咬牙忍痛從儲物袋裡面取出了一個玉瓶,將其中一顆充滿葯香的丹藥吞進了腹中。
他所吃下的丹藥,正是當日斬殺化龍教那位黑衣老者所得的珍貴療傷丹藥「龍血補氣丹」。
此時他身受重創,只有這顆對築基期修士都大有裨益的療傷靈丹,才能助他快速穩固傷勢,不留暗傷。
只見這「龍血補氣丹」,不愧是連築基期修士都珍稀萬分的靈丹。
周純服下靈丹后,只是稍稍打坐調息了一番,便感覺所受內傷好了許多,已經可以起身稍微行走了。
於是他不再停留,當即把岩土龜收進靈獸袋,然後趴在銀電雷蟒背上讓其拖著前往水邊。
現在這種情況,留在陸地上反而危險。
周純很怕那麻臉中年人壓制住傷勢后,捲土重來。
所以入水是最安全的。
等到了碧煙澤裡面后,周純讓銀電雷蟒載著自己潛水了一段距離散去氣息和氣味,接著便指揮其游向了數十裡外一座小島。
小島只有不到兩百畝大,真正是一個很小的小島。
但用來暫時落腳養傷已經足夠了。
周純讓岩土龜和銀電雷蟒藏好自身,為自己護法,然後就在岩土龜隨手挖出來的一個島上山洞內繼續打坐煉化起了「龍血補氣丹」藥力。
這樣不知道打坐了多久后,周純忽然被一聲爆響所驚醒。
他走出山洞,睜眼望去,只見一朵紫紅色的巨大蘭花圖桉高掛在遠處天空上方,方圓百里內都盡數可見。
那圖桉好像煙霧凝成的雲朵,高掛於數千丈高的天空中,經久不散。
「是家族長老才能攜帶的紫蘭雲煙,看來是十一叔回來了!」
周純盯著那朵蘭花圖桉看了一會兒后,便面露欣喜之色的叫出了聲來。
他心裡清楚,周家瑞這時候激發這種傳訊煙花,自然不是向人求救,而是召喚四散的族人過去匯合。
畢竟如果真在這碧煙澤內遇到連周家瑞都對付不了的敵人,他發傳訊煙花那就是拉著其他族人一起死了。
這種事情,只要他不是喪心病狂到極致就不會這麼做。
而這時候周純經過數個時辰的打坐調息,傷勢也好了很多,法力也恢復了不少。
於是他稍一沉吟,便讓銀電雷蟒載著自己朝那紫蘭圖桉所在方向行了過去。
如此過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周純就看見了懸浮於空中的周家瑞身影。
「呼,正純你沒事就真的是太好了!」
當看見周純的身影后,周家瑞也是大鬆了一口氣,滿臉慶幸的發出了感嘆。
周純可能都不會知道,他回來后見到那島上被其他修士佔據,見到被俘的周正濤后,心中是有多麼的驚怒。
尤其是隨後通過和周正靜等人匯合,得知周純獨自引走了築基期敵人後,他更是心中生出了一股驚恐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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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周正靜等人只知道周純如今受到族長和各位長老看重,卻不知道究竟有多看重。
可是周家瑞卻知道,在周道頤這位族長心裡,只怕周純的重要性比自己這個築基長老還要大。
因為像他這樣的築基修士,周家數量雖然少,但是現在只要捨得花資源砸,想要砸出一個來並不難。
但是像周純這樣具備著一族之長能力,有本身資質修為實力都不差的人,那就找遍周家目前也難找到替代的了。
如果真要是讓周純死在這碧煙澤,他周家瑞和周正靜等人,怕是都要成為周家的罪人!
而周純聽著周家瑞的感嘆,也意識到這位族叔此次怕是也被嚇得不輕。
但他還是沒有主動提及自身情況,而是先關心問道:「十一叔既然回來了,可曾找到十七叔和三姐他們了嗎?他們都還好吧?」
周家瑞聞言,頓時就答道:「他們都還好,人都沒什麼事情,那些該死的散修為叔也都擒拿住了!」
然後便一臉關切的看著周純問道:「倒是正純你身上看起來似乎受過傷,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可需要為叔先送你回家族養傷?」
周純聽他他此問,這才順勢感慨而嘆道:「侄兒這次確實是差點丟掉性命!」
「不過好在侄兒福大命大,和那賊人拼了個兩敗俱傷后,嚇退了他。」
「如今服用過療傷靈丹后,傷勢卻是已無大礙了,十一叔不必再為侄兒擔憂。」
和賊人拼了個兩敗俱傷?
周家瑞聽到周純這話,頓時就是一驚。
他可是知道周純口中的賊人是誰,那可是一位和他一樣修為的築基初期修士啊!
周純確定自己沒有在說笑嗎?
不知道周純早就殺過一位築基修士的周家瑞,此刻滿臉震驚的望著周純,有些目瞪口呆。
然後語氣急促的看著周純說道:「你說你和那賊人廝殺一場后,各自兩敗俱傷?為叔沒聽錯吧!」
周純見他如此,只能輕輕一點頭道:「十一叔您沒聽錯,此事詳情,等回到家族后,侄兒再與您細說吧。」
說完又請託道:「不過在此之前,還請您為侄兒保密,不要讓更多人知道這點,只消說侄兒半道引出了一頭二階妖獸和那廝鬥法,趁機脫身就行了。」
聽到他這番話,周家瑞心中縱然有著千言萬語想說,此時也只能把滿腹疑惑埋入心底。
正色點了點頭道:「為叔知道了,此事絕不會外泄的。」
然後就帶著周純前往與周家成等人匯合了。
等眾人匯合一起后,周純才知道,原來那位築基期修士,竟然是此前和周家成一起發現了八角辟水鹿群的散修所請。
這些人原本乘船直奔小島而來,卻恰巧撞上了正和周正濤一起返回小島的周家斐。
於是周家斐在見到那位築基修士后,便毫不猶豫的激發了求救煙花,為小島上的周純等人示警。
而那位築基修士看見這種家族和門派勢力專有的求救煙花后,也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當即先將周家斐二人擒拿了交給帶來的散修看管,自己又追著前來查看情況的周家成到了島上。
如果不是周純當時引走了那人,只怕他們都要被人一網打盡,下場將會非常不妙。
這時候前因後果都弄清楚后,又聽說了周純遇險差點喪命的事情。
周家成也是滿臉自責的說道:「此事都怪我,若非我當時手軟,沒有將這廝滅口,也不會招來如此禍端,讓正純差點喪命!」
「算了,要說過錯,我的過錯才最大,如果我不多在家族休息半日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只能說好事多磨吧!」
周家瑞擺了擺手,口中一聲嘆息,示意周家成不必再自責。
然後他臉色一冷,冷聲說道:「此事也不會就這麼算了,既然知道那廝的來歷了,他想跑路也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