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太子大怒
如寧在樹下尋了一塊平地,墊了一些幹草,又從身上隨身帶的包袱裏拿出一塊布單鋪上,這才讓蕭令月過來坐下歇會。
??周圍的難民見蕭令月心好,又如此講究,身上衣飾也是不凡,知道蕭令月定是個有身份的小姐,見此,不禁問道,“這位小姐,為何不去邊上住店呢,再往前走不到一裏便是客棧了。”
??“無妨,出門在外,不必如此講究,不知道鄉親們都是從過來的,家鄉為何遭難?”蕭令月想起之前青蓮與她講的,當時她還不能想象是怎麽一副光景,如今到這京郊一看,百姓們顛沛流離,饑腸轆轆,其中還有許多孩童,真是不忍直視。
??“我家在西北那邊,鬧了旱災,朝中還是收賦稅,我們一家實在沒得吃了,村裏的鄉親們也是如此,不得已便想到天子腳下討口飯吃。”在蕭令月旁邊的一個大娘歎道。
??“是啊,我家在東南那邊也是,鬧了水災,全村人便都逃到京城這來了,隻盼著能救濟一下我們。”另一位大叔也說道。
??見著此情此景,蕭令月與如寧具是於心不忍,隻是單靠蕭令月的力量,無法救濟如此之多的百姓,隻盼皇上能夠開眼,看看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
??今日這一路走來,蕭令月倒是沒有怎麽想容夷之事,眼前的的這一切衝淡了她內心的傷痛,也讓蕭令月清醒起來。
??現在坐在樹下細細回想今日之事,隻覺得處處都是巧合,自己剛到來源酒樓,金陵閣便出事,無殤便回去。無殤剛一回去,容夷便出現在了來源酒樓。金陵閣出事,影衛們定會第一時間告知容夷,容夷又怎得有時間去來源酒樓呢?
??隻是蕭令月現下還沒有想透這其中的關鍵之處,定有什麽關鍵點被自己遺漏了。在蕭府時,自己一時衝動便出來了,此時卻是無顏再去麵對容夷。上次在忘憂原,兩人明明說好要相互信任的,可現在她卻隻是一味的逃避。
??是她太怕失去了,她怕失去容夷,不知不覺中,容夷已經融進了蕭令月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中,她已經不能沒有容夷了。
??太子府。
??“殿下,您是否已睡?”夜寒敲敲太子書房的門道。
??“未睡,老師請進。”聽聞是夜寒,太子忙道。
??“深夜來擾,十分抱歉,隻是我方才截獲了一封信,想給殿下看一看。”夜寒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
??太子拿過信展開,越往下讀臉色卻越是難看,最後忍不住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道,“好一個賤婦,竟然背著我約人。”信上赫然是婭宣娜給越行卿寫的情書,婭宣娜不僅約越行卿相會,還順勢表露了一下思念之情。
??這封信卻不是容夷偽造的,而是真真切切婭宣娜寫給越行卿的。
??“其實殿下的內宅之事,我本不應該多管,但是內宅不平何以平天下,是而太子殿下莫要閑夜寒多管閑事。”夜寒淡淡道。
??“老師莫要如此說,我知道老師萬事都是為我著想。”雲修儀忙道。
??“我這裏還有一封信,是見著剛才有人鬼鬼祟祟送進來,便先拿了過來,還未開封,太子殿下啟開看看。”夜寒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信道。
??雲修儀又將此信展開,卻見是約婭宣娜於明晚再醉香樓蘭廳相見。不禁怒道,“竟是那奸夫,竟敢如此明目張膽,是當我死了嗎,來人啊。”
??“太子殿下先莫急,現在就將此二人抓起來,並沒有十足的證據,不若明日我們去醉香樓抓個現行。”夜寒出計道。
??“是我太過急躁了,還是老師想的周全,如此,便煩請老師將此信先放回原處。”雲修儀將信封上的蠟封好再遞給夜寒。
??夜寒將信拿好,放在婭宣娜慣常遞信的地點,見彩桃將信拿走,才隱身離去。
??與此同時,越行卿也收到了婭宣娜的信。見楓將信遞與自己,不禁皺紋道,“事情已了,為何太子妃還有事相約?”想起婭宣娜的為人,是後悔先前與她有所接觸。
??“屬下不知,太子府的人將信留下便徑自離去了。”楓回道。
??越行卿打開信,卻是婭宣娜將他約至醉香樓,信末還提及若是不去,便將今日之事昭告天下,讓天下之人瞧瞧他越行卿的做派。
??見此,越行卿不禁冷笑連連道,“好一個太子妃,竟不知是誰怕誰了。”
??楓見此不禁詢道,“如此,大人,我們是否還要赴宴。”
??“自是要去,何苦與一個什麽都不怕的瘋子計較。”越行卿不疑有他,隻想一次性將婭宣娜處理幹淨。
??第二日蕭令月走之前去到一裏之外的酒樓,將身上的銀票給他們,讓他們在京郊處設個粥棚,一日一次,為這些難民們充充饑。眼見著這些鄉親們都吃上飯,蕭令月才與如寧繼續上路。
??“小姐,咱們接下來往哪邊走?”如寧詢道,眼前便是一條岔路了。
??“繼續向南走吧,此次大獵是在南山,正好沿著這條路走下去。”蕭令月思索片刻道。
??越往南走,主仆二人越是心驚,通往大獵場所南山的官道上,竟是一個難民都沒有,處處都是一派豐收喜慶,百姓其樂融融的場麵。
??前後不過幾十裏路,相差竟如此之多,待到蕭令月轉至普通小路,才又見到大量的難民。待蕭令月細問之下才知道,這些難民竟是被官兵們從官道上趕下來的,怕他們擋了大人們的道。
??自古以來,百姓們進京便具是走官路,官路平坦好走且一路有驛站,每個站點還有官兵把守,如此百姓們進京便不再懼怕盜匪。而今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竟然被官兵們從官道上趕了下去,要走比之前多上一倍,且危險一倍的小路。
??這一路走來,一處處刺激著蕭令月的神經,更一步步的打開蕭令月認知的大門,刷新了蕭令月對官府,對朝廷的認知。當下蕭令月便決定與如寧幫一幫這些難民。
??自昨日收到越行卿的信後,婭宣娜就興奮難耐,已經全然忘記越行卿向來隻傳口信。婭宣娜隻顧煩惱該穿哪件衣裳好,如何裝扮才最為動人。
??反複換了十幾件衣服,隻待約定時辰到了,婭宣娜才身姿婀娜的離開太子府。
??此時的太子,夜寒等人早已在蘭廳旁邊的竹廳等候,怕太過引人注目,太子還特意喬裝打扮一下,此等家醜,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待見到婭宣娜扭著身子走進蘭廳後,雲修儀的拳頭不禁又緊緊攥起拳頭,待夜寒輕輕拍了一下雲修儀肩膀,提醒他稍安勿躁後,雲修儀才略微平息一下怒火。
??越行卿並沒有急著前來,待約定時間過了一刻,才緩緩到了醉香樓,四處查看了一下才踱步走進了蘭廳。
??婭宣娜早已等的不耐,見越行卿一身黑衣猶如神祇般降臨,忙撲過去抱住越行卿道,“你怎的此時才來,奴家等你好久。”
??越行卿皺眉將婭宣娜從自己身上推開道,“不要總是動手動腳,今日叫我前來,到底有何要事?”
??婭宣娜見自己兩手空空,複又抱上去,聞此,不禁詫異道,“怎的是我叫你,不是你叫我有事前來一敘嗎?”
??聞此,越行卿臉色一變,不好上套了,欲走已是來不及,雲修儀等人已是擋在了門口,見婭宣娜緊緊抱著越行卿,不禁怒道,“好一對奸夫淫婦,竟然背著我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越行卿知道已著道,後悔也已經來不及,隻恨自己此次不夠謹慎。
??婭宣娜見太子在此,更為心驚,忙道,“太子你聽我解釋,我約越大人來此,是為了您……”卻是越描越黑。
??“將這個賤人給我帶回太子府,回去再將她處置。”雲修儀怒道。
??一旁太子府的眾人,忙將婭宣娜押回太子府。婭宣娜何時受過如此待遇,忙喊叫道,“太子你聽我說,我是冤枉的。”
??一旁的雲修儀早已不耐道,“把她的嘴給我堵上,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我太子府的醜事嗎?”
??待眾人離去,屋中隻剩下太子,夜寒與越行卿。越行卿見此架勢,知道今夜自己終將會付出一些代價,隻無奈道,“不管太子您信或是不信,我與太子妃是清白的。”
??“嗬,你當我是瞎的嗎?我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了你們抱在一起。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竟覺得你是個纖纖君子!”雲修儀現在見著越行卿,隻想把越行卿生吞活剝了。
??“我知道太子殿下定然是不信的,隻是我當真問心無愧,我與太子妃之前是有見過兩麵,但是我對太子妃絕無他意,我已心有所屬。”越行卿知道解釋也無用,但是還是略略解釋道。
??“隻怕你是吃著鍋裏的,看著碗裏的,兩個都想要罷了,你個登徒子,枉世人都稱讚你品德高尚,若叫世人見著你方才的樣子,可便真叫人笑掉大牙了。”雲修儀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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